醫館收了個孕婦,萬紅梅忙到很晚才回去。


    第二天,萬紅梅照例出門坐診。


    從侯府坐馬車過來太招搖,萬紅梅每日都是穿著一身普通的粗布衣從側門出來,徒步去醫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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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府的下人少,多是從宮裏出來的人,不會胡亂嚼舌根,自然不會隨意跟外人說自家主子的事。


    萬紅梅今日背著藥箱過來,才走到自家醫館門口,才發現街上擠滿人和馬車。


    把路堵得嚴嚴實實的,行人不好過。


    怎麽會有這麽多人?


    萬紅梅費力擠了進去,才發現自家醫館麵前的人更多。


    一個個多是穿著厚袍錦服,腰上懸著牌子,管家模樣的人。


    孫大夫坐在堂內,被他們圍在中央。


    七嘴八舌說著什麽,還有往上遞名帖和箱子的。


    萬紅梅走了進來,一旁的學徒急忙湊上前:“師傅,您可算回來了!”


    “怎麽了?今天這麽多人?”


    學徒搖搖頭,茫然並擔憂著,“今天一早,這些人就來了醫館。說是請我們醫館裏麵的女大夫,回去給他們府裏的夫人看病……”


    學徒隻是普通百姓出身,且若是弱女子,看著這些趾高氣揚衣著不凡的管事害怕極了。


    這些管事身邊都跟著不少健壯的奴仆,也不敢把他們往外請。


    萬紅梅聽學徒說這話,大概明白了。


    應當是她昨日給孕婦接生的消息傳了出去,那些人大抵是覺得她有幾分本事的。


    那些達官貴人們就派自己府裏的管家過來請人。


    萬紅梅看了看自己的醫館,裏麵大多是些女子學徒。


    唯一的男子是孫大夫。


    孫大夫年紀大了,耳背得厲害,那群管事們正在自報家門。


    孫大夫豎著耳朵聽著。


    “什麽……什麽府?”


    “好……你得了什麽病啊!”


    那些管家和孫大夫正費力交流著。


    萬紅梅當即就出了醫館,去旁邊的鋪子裏借了點人。


    “女子醫館,非病人一律不得入內。”


    不知誰喊了一聲,接著這群管事和奴仆都給趕了出來,不分男女。


    “大膽,我是陳大學士府上的!你們怎麽敢把我趕出來!”一個留著一撇細長羊胡子男人指著醫館裏的人喊道,他穿著長衫文縐縐的。


    萬紅梅疑惑看向外頭的人,“陳大學士是男是女?聽名字像個男人!”


    “我這裏是女子醫館,隻給女子看病。”


    “這位陳大學士若是女子,身患疾病,勞煩請她本人過來看病!”


    這話當即把管事氣得眼眶發紅,渾身發抖。


    圍觀的百姓卻是不厚道笑了起來,笑得很大聲。


    “哈哈哈哈!”


    還有冷靜站在旁邊頭戴朱釵的錦衣女子,木然看著眼前的鬧劇,上前行了個禮。


    “這位娘子應當是此間醫館的女大夫了。我家主子想請您過府看看,不知娘子可否有空?”那女子恭敬有禮道。


    萬紅梅望著門欄外站著的女子,應當是大戶人家的得力侍女。


    “我們醫館的大夫隻在醫館裏看病,不出門接診,你家主人若想看病得來我這醫館,先掛號排隊。”萬紅梅不鹹不淡道。


    “不知掛號的地在何處?”那女子接續開口道。


    “進門左邊。”萬紅梅指著門口道。


    那裏坐了一個女學徒,三十來歲,寫得一手好字。


    錦衣侍女按照規矩上去掛號。


    那些不服氣想鬧事的繼續著鬧事。


    可萬紅梅喊來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把人直接禮貌丟在街角。像丟垃圾一般,扛著就往外丟,根本沒有動手打人,話都沒說一句。


    一行人把醫館外的位置清理一番,騰出一條空道。


    這群壯漢還在離醫館幾米開外的地方站著,震懾那些想來搗亂的人。


    這群管事見這醫館如此囂張,油鹽不進,立馬跟自家主人稟報,還有的直接去告官說他們傷人。


    這些萬紅梅且不知道。


    萬紅梅坐鎮在醫館內,看著外麵站了些婦人,都是往日熟悉的麵孔。


    那些婦人有些腳步遲疑站在門口,不敢往前一步。


    萬紅梅心中歎了口氣,醫館終究是受到了影響。


    早上冒出的這群人影響了醫館的生意,導致今日都沒什麽人來看病。


    萬紅梅在醫館內沒事幹,開始磨藥、看病曆、教徒弟,就在她和往日一般坐到了晌午。


    忽然瞧見一群差役浩浩蕩蕩走了過來。


    “我們衙門接到了報案,聽說你們這醫館有人縱奴傷人鬧事!”差役上前凶惡道。


    萬紅梅抬頭瞧了一眼,她身邊卻有個人影向前一步。


    “夫人,我替您去看看。”詹公公上前一步道。


    萬紅梅不是魯莽的人,也不會讓自己受委屈。她想著自己今天早上這般舉動,定然會惹那些人不滿。


    俗話說得好,打狗還要看主人,但狗隻能是狗。


    他們喜歡拿權勢欺壓外人,自己又不是沒權勢,幹嘛藏著掖著?


    “這位差爺,這報案得有人證物證。”詹公公上前笑道。


    詹公公的聲音低柔似女子,麵無胡須,差役瞬間就知道了身前人身份不一般。


    怎麽一個小小的醫館裏還有位公公?


    “我就是人證!就是他們打得我!”一個中年男子捂著胳膊道,還叫喚著疼。


    詹公公聽罷笑得燦爛,翹著蘭花指道:“你報案得把話給說全了!不是我家主子縱容奴仆傷人,而是你們在我家醫館鬧事,被趕了出去。”


    那中年男子是被丟出的管事之一。


    他也沒想到這醫館裏麵還有公公,這麽的小的醫館,還能有什麽了不得的靠山?


    定是裝模作樣!


    那差役是衙門的老人,天天跟各色各樣的人打交道,達官顯貴、三教九流都有。


    這京城裏丟塊磚,指不定就砸到哪位貴人了。


    特別是家裏用得起公公的,就更不一般了。


    便笑臉上去仔細問著:“不知您是哪個府上的?”


    萬一得罪了個大佛,他丟了帽子都是小的,指不定把命都給丟了。


    詹公公捂嘴輕笑,“咱家是雲侯府的,這醫館是我家主子的。”


    差役當即背後冒冷汗,雲侯府。


    京城裏姓雲的侯爺隻有一個,還有個太子少傅之名。


    “原來是雲侯府的!”差役討好笑道。


    涉及到侯府,就不是他們能管的範疇。


    “是啊,我夫人正坐在醫館裏呢!”詹公公捂嘴輕聲道。


    這不是什麽大事,明日大家都會知道。


    差役如被雷劈,愣在原地。


    侯夫人也在!!!!


    “差役覺得這事如何呢?”詹公公問道。


    若是從權勢論起,不是醫館傷人,而是這群人叨擾了侯夫人。


    哪怕按正常的流程走,也是這夥人在醫館鬧事被人趕了出去。


    怎麽都不占理。


    差役沒想這麽多,當即腿一軟想下跪。


    詹公公上前穩穩拖住了差役,關切道:“你這是腿腳不便利?”


    剩下的晚上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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