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飄得多了,阮驚雲把手機收起來,轉身把安然帶了回去,兩個人站在房子裏麵看雪,無痕和踏雪在廚房裏麵忙碌,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寒冬臨近的時候,阮家的大院裏麵還是那麽安靜,這一年阮家就算是過年都沒人回來過,安然特意提前去阮家的院子裏麵等著阮家的人回來,但等回來的是無人回來。


    過了年安然回了家,阮驚雲陪著安然一起回去的,安然到了家裏,家裏的人看見安然挺著肚子,都一番意外,沒想到幾個月不見,安然懷孕了,而且都快要生孩子了。


    歐陽家的所有人都知道,是安然被這個孩子牽絆住了。


    孩子是阮驚雲的,這是毋庸置疑的,問題是阮驚世去了什麽地方?


    安然沒說,大家也沒有問,這件事就像是一個翻過去的樂章,無聲無息的不見了。


    在家裏住了一個月,阮驚雲以公司出問題了為理由,要帶著安然離開,這時候的歐陽家都不願意安然離開。


    但是老太太卻說要安然回去圍村生孩子,希望孩子是在那邊出生的。


    安然走的時候沈君夢的意思是跟著安然,不然沒人照顧安然。


    但是安然卻拒絕了,她也有她的打算。


    但是到了生孩子的時候,安然發現,即便是生了孩子,她也哪裏都去不了。


    阮驚雲把她看的比罪犯都要嚴。


    孩子滿月的時候,安然以為阮驚世會回來一次,但是阮驚世仍舊沒有回來。


    那一年安然還年輕,而阮驚雲以已經有了第二個孩子為理由,到歐陽家拿到了戶口以及一些其他的東西,和安然在京城正式的領取了結婚證。


    而結婚證的上麵是複婚。


    這一次領證之後當著安然的麵,阮驚雲斯了結婚證扔到了火盆裏麵,安然站在那裏抱著孩子,雙眼全是一種難以置信。


    阮驚雲說:“找不到結婚證是不能離婚的,而法律還沒有人敢給我強判。”


    安然抱著孩子:“你真卑鄙!”


    “早就是這樣,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阮驚雲那天後開始緊鑼密鼓的準備婚禮,安然對於這個婚禮並不願意,她也不願意配合,但是還是被拉著去拍了婚紗照。


    安然看見婚紗照的時候,也笑了,阮驚雲抱著孩子的樣子很滑稽。


    安然現在什麽都不用做,孩子阮驚雲自己帶,安然沒有奶水,這次孩子隻能吃奶粉了。


    孩子有人帶,安然不用打掃,做飯也不用,請的都是專業的廚師,想吃什麽,吩咐了,吃飯的時候就能看見。


    安然每天做的都是鍛煉身體,而孩子偶爾找到安然也不親熱。


    安然覺得做人不是一般的失敗,一點都不和她親近。


    有天阮天辰來找安然,趴在安然的腿上打滾,不想要離開安然似的,安然看著兒子,不知不覺已經長大了,會滿地跑了,但是他們還沒有回來。


    安然朝著小兒子肉乎乎的臉看著,捏了一把,小家夥嗬嗬的笑了笑,趴在安然的懷裏不想離開。


    阮驚雲做完了事情,把眼鏡放下,走到兒子麵前,把兒子提了起來。


    “胖的跟肉球一樣,往媽媽的懷裏撲,你幹什麽?”


    阮驚雲教訓似的拍了一下兒子的屁股,把兒子放到肩膀上麵看了一眼安然:“休息吧。”


    安然看著阮驚雲:“我想和天辰在一起休息。”


    “沒說不讓,是你一直把自己隔絕了。”


    阮驚雲轉身抱著兒子回了房間,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開始,安然一個人睡,結婚之後吧。


    婚禮盛大的空前絕後,成了整個京城的神話。


    但是那天晚上開始安然就一個人睡,阮驚雲抱著孩子睡在樓上,安然一個人睡在樓下。


    阮驚雲沒叫她上樓,她就一直在樓下住著,直到現在。


    安然忽然發現,一直不願意和大家在一起的人是她。


    跟著去了樓上,阮天辰好像是一個小少爺一樣躺在床上,阮驚雲對這個孩子可以說是寵的不行,一歲多了,自己什麽都不會做,躺在地板上麵四腳朝天,等著阮驚雲伺候祖宗一樣的伺候著。


    阮驚雲把衣服一件件給脫了,問他去不去洗澡,他搖頭阮驚雲拿了睡衣一件件的換上,安然坐到一邊看著這孩子,怎麽看怎麽沒人樣。


    “你也不小了,你自己能做的事情就要自己做。”阮天辰眨巴著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了一眼媽媽,沒有回答。


    阮驚雲給兒子換好了衣服,阮天辰坐在一邊不睡,弄了一堆的玩具劈裏啪啦的玩,看的安然心煩氣躁。


    “我說他他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阮驚雲說:“他還不會說話,你要他有什麽反應?”


    安然愣了一下:“他都會走了,還不會說話?”


    “你聽他說過話?”阮驚雲挑眉。


    安然有些擔心:“也聽不見?”


    “聽是能聽見。”


    阮驚雲怕她擔心,抬起手打了一個響指,阮天辰轉身看著安然他們,但看了一眼繼續玩。


    安然皺著眉:“為什麽?”


    “他畢竟是個孩子,從缺失了母愛,他不愛說話,是個自閉的孩子,隻是偶爾高興的時候,才會像是正常孩子一樣的靠近人。”


    安然整個人都愣著沒反應了,傻傻的注視著阮驚雲:“為什麽你從來沒和我說過這些?”


    “你都不和我說話,整天對著照片發呆,你叫我說什麽?醫生說你是產後抑鬱症。”


    安然注視著阮驚雲:“這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


    ……


    沉默,長久的沉默,大家都不說話了。


    阮驚雲很久才走到兒子的身邊把兒子提小雞一樣的提了起來,放到安然的懷裏。


    “你抱著他的時候他很高興,隻是每次你都對他不理不問,他漸漸也就習慣了你這樣的一個人,不知道是他被你感染了,還是先天不足,就成了這樣子。”


    安然一把摟住懷裏的孩子,哭的淚人一樣,哭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早上安然就跟著阮驚雲去了醫院去給孩子看病,圍村有專業的醫生,其實已經不是第一次給阮天辰看了,但是這次醫生說:“你們回去吧,我們現在也沒有特別的辦法,就看他以後肯不肯說話了,如果他願意說話,那他恢複是很容易的,但就怕他不肯說話。”


    那天之後,安然開始教給阮天辰說話,吃住都在一起,但阮天辰四歲了還不會說話。


    爸爸媽媽都不會。


    不過安然也不教給阮天辰啞語,安然全都和他說話,他不說安然心裏著急,但也不表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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