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雲哲在車子裏麵睡醒,看車子已經不見了,問司機:“二少爺出來了麽?”


    “回大少爺,已經走了半個小時了,接到消息,說已經被警局的人請過去了,那個經理在警察局裏麵反過來起訴阮二少爺虐待公司的員工,另外剛剛命案也有人報案,而且苗頭直指阮家二少爺。”


    “嗯。”景雲哲想了一下:“阮驚雲醒了沒有?”


    “已經醒了。”司機也已經接到了消息,早上剛剛醒的。


    “那去醫院看看。”景雲哲動了動身子,靠在車椅上麵,拿出手機打電話給父親景成瑞。


    景成瑞那邊還在休息,接到電話隻是說了兩句,電話隨即掛斷。


    起身後,景成瑞去椅子上麵坐下,喝著一杯水,唐宛宛睡不著也起來,走過去坐下問景成瑞發生什麽事了,景成瑞隻是說沒什麽,喝了點茶睡不著。


    唐宛宛歎口氣,問景成瑞:“是不是雲哲的事情?”


    景成瑞給愛妻倒了一杯水:“雲哲已經不小了,不用擔心他,事業上我自認已經沒什麽可以交給他的,感情上我這個做父親的做的也不好,隻能靠他自己摸索了。”


    “瞧你說的,好像我們之間的感情都是假的一樣,誰說感情上你不好了?”唐宛宛覺得很好。


    景成瑞莞爾一笑:“如果是一個事就遇見,確實不錯,但還是有些對不起你。”


    握著愛妻的手,景成瑞說不出的愧疚。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好好的說這些幹什麽?真是沒事找事,不早了,我看你不是睡不著,是想的太多了,走……回去休息。”唐宛宛握著丈夫的手,轉身回去休息,景成瑞聽話,回去陪著妻子休息。


    ……


    景雲哲到達醫院,下了車已經八點鍾了,帶著陸婉柔去到醫院裏麵,直接上樓去看安然和阮驚雲。


    此時的安然已經醒了,但身體虛弱還沒有力氣起來,阮驚雲則是不一樣,此時已經沒什麽事情了,看上去除了臉色蒼白,其他的一切都正常。


    安然很愧疚,沒想到這次多虧了阮驚雲。


    阮驚世正在喝湯,都是滋補的湯。


    正喝著,景雲哲帶著人從外麵進來。


    見到景雲哲,阮驚雲淡然停下喝湯的動作,拿了一張紙巾擦了擦嘴,請景雲哲和陸婉柔坐下,阮驚雲問:“驚世去警局了?”


    “這件事怕是不那麽簡單,或許這幫人一開始算計的就不是你們兩個的命,而是驚世。


    現在的輿論,已經把阮家推至風口浪尖,如果沒有個合理的解釋,會脫不了身。”


    安然奇怪的問:“他們要算計驚世,是為什麽?”


    景雲哲坐下,並沒有馬上回答,說話的反而是阮驚雲。


    “驚世在外麵名聲不好,雖然不是無惡不作,但也惹了不少麻煩,阮家樹大根深,想要搬動阮家絕非難事,這些人的打算是想讓驚世背黑鍋,讓阮家也卷進風波。


    驚世阮家如果管,輿論不會放過阮家,阮家如果不管,驚世就要坐牢。


    這故事已經步步算盡,不是一般人能布的局。


    這個人要足夠了解驚世,還要懂這裏麵的套路,要不然怎麽把驚世下一步要做什麽算進去?


    你那天沒吃多少飯,他們準備了湯,也已經算到我會讓你喝湯。


    驚世身邊很多人,想把驚世算死很難,但要把驚世算進去卻很容易。


    借刀殺人這種手段,算得上是玩的精明的了。


    不像是莫昀月的手段。”


    阮驚雲說著看向一邊的景雲哲,景雲哲問:“是莫昀辰?”


    阮驚雲想了想,搖頭:“不像是。”


    “那是?”


    “如果是央家,落雪那邊會有動靜,但落雪並沒有任何動靜。”其實很多事情都在阮驚雲的掌控之中,但是有些事也是他不知道的,也因此阮驚雲有些迷茫,什麽人敢在這時候出頭?


    “那是莫昀風?”景雲哲問。


    阮驚雲朝著他那邊看去,遲疑了一瞬:“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但具體是不是也不能現在就下定論。


    隻是莫昀風這個人,經曆過一次慘敗之後,會不會絕處逢生那就要看他的心情了。


    莫昀風生來孤傲成性,他最大的一個弱點就是目中無人。


    周家本來可以是他堅強的後盾,但他為了讓莫老爺子刮目相看,無情的把周家當成了墊腳石,墊著他起步,又一腳推開了。


    他把絕情當成了成大事者任何皆可拋的手段,以為他很高明,卻成了個最大的幌子。


    莫家下麵人很多,這些年莫家在京城老樹盤根,即便是大不如前,但想要做一番事情也很容易。


    但因為他的孤傲,恰恰把他孤立了起來。


    遭逢毒手,他才沒人相幫。”


    阮驚雲想了想:“但他現在還不具備能掌控這麽多事情的人,警方竟然出頭,說明有比莫昀風要高明有身份的人在背後使力。


    但這個人,我們還不清楚。


    放眼整個京城,阮景兩家不是泛泛之輩,明眼人都會在這個事後避避風頭,不至於出來強出頭。


    但這人能擔起這麽多大的膽子,相信有些來頭。


    若不是朋友,想要掩人耳目,就是敵人。


    可以肯定,警局那邊有人在使力,至於死了的人,最好是莫昀月,如果不是,事情就很麻煩,不好處理。”


    阮驚雲一番話,低頭喝了一碗湯。


    湯有些涼了,阮驚雲看向一邊的保溫壺,重新倒了一碗,趁熱喝了起來。


    安然看他額頭冒汗,才問:“你是不是身子虛?”


    阮驚雲把碗放下反問:“我什麽時候身子不虛了?”


    “……”


    安然無語,這都是什麽跟什麽?


    一屋子的人,全都曖昧的看著這兩個人,阮驚雲莞爾一笑,看著景雲哲:“這時候誰出麵都不合適,你去。”


    “用什麽名義?”


    “放話出去,阮家出事,遭人陷害,正好看看有什麽有異心,先借用雲端的名字好了。”


    “嗯。”


    景雲哲起身,去病房外麵,把陸婉柔也一起帶走。


    門關上安然去看阮驚雲:“不是莫昀風。”


    阮驚雲看著安然,黑眸流轉:“何以見得?”


    安然抿了抿嘴唇:“隻是覺得,這件事情即便是莫昀風,他現在不是已經去鄉下了,怎麽可能這個時候動手,何況他已經沒有這個能力了。”


    “能做到環環相扣的人並不多,即便是莫昀風做不到,但還有他母親周氏,既然周氏能把莫昀月弄出來,說明已經想好了破釜沉舟,還有什麽做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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