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醫生過來一下。”阮驚雲還握著安然的手,安然想拉回去,但她拉不回去。


    病房外麵很快來了幾個醫生,見了麵醫生馬上和阮驚雲打了個招呼:“大少爺。”


    “給安然看一下,有沒有什麽事情。”


    “是。”


    醫生紛紛上前,給安然做檢查,很快檢查做好,都退了下去。


    “大少爺,已經沒事了,恭喜大少爺。”


    醫生說話的時候,如釋重負,安小姐沒事,鬆了一口氣。


    阮驚雲坐了一會很久才回答了一下醫生:“麻煩了,可以下去了,有事我會叫你們過來。”


    “不打擾大少爺了。”


    醫生陸續離開,阮驚雲看了一眼門口很擔憂的踏雪:“去弄點吃的過來。”


    “是。”踏雪忙著出去,安然沒事了,激動的不行,出門差點摔跟頭。


    阮驚世坐在一邊做著,眼睛挑高:“不過年不過節的,下跪也沒有壓歲錢。”


    踏雪不敢說話,站穩不說話。


    阮驚世起身站起來,邁步朝著外麵走去,一邊走一邊脫身上的衣服,太髒了。


    踏雪跟著阮驚世進了電梯裏麵,阮驚世說道:“一會我就過來吃飯。”


    踏雪也不說話,但她知道,這意思是要多準備的意思。


    離開醫院阮驚世上車一腳油門人就不見了,踏雪忙著看了一眼髒衣服,她都不知道是扔了還是去洗一下。


    門關上安然看著阮驚雲那邊,看見他黑漆漆的眼眸,是一種很安靜的溫柔。


    想到之前她和阮驚世去過阮家的事情,安然轉開臉去看著房頂,許久她說:“你奶奶並不喜歡我。”


    “那又怎樣?我喜歡就夠了。”


    “不是的。”安然想要搖頭,但是她不能搖頭,脖子上麵打了石膏,感覺好像是要變成石頭了一樣。


    “你脖子上留下一條疤痕,我已經叫人給你修複了,所以現在你要老實的躺著才行。”


    安然大概也想到了,所以也沒問些什麽。


    但是安然張開嘴,又把嘴閉上了。


    安然想到,景雲端和她被對待的方式,景雲端是好好的,但是她被抓到就被人毒打了一頓,她試圖想要逃跑,還被刀子砍了,當時她是穿著外套的,要不然手臂會斷掉的。


    不是安然嫉妒,是安然覺得,人各有命,有些人,注定要做天之驕女,被人嗬護著,而有些人注定了不會被人嗬護,好像是野草,自生自滅,出生在風吹雨打的樹下,枯萎在寒氣逼人的深秋。


    再怎麽,也是野草,想要挨過一個冬天儼然是個笑話,因為她連這個深秋都挨不過。


    安然安靜的有些可怕,她的手也是不動的,而且冰涼。


    阮驚雲輕輕歎息:“你的手總是這麽冷。”


    安然緩緩轉過去看著阮驚雲:“聽說沒人疼愛的手才會這麽冷,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阮驚雲低頭親了一下安然的手,安然看著她,眸子清幽見底,缺少了一絲絲的生氣。


    “這件事是我的錯,我應該早一點和雲端說清楚,說清楚她就不會遷怒你。”


    “不是的,是我的錯,這件事本身就不是你的錯,沒有任何人錯了。”安然轉過去注視著窗戶的方向:“雲端是無辜的,但是被我傷害了,她都不會原諒我。”


    “不會的。”


    ……


    病房裏麵安靜下來,安然閉上眼睡著了一樣,阮驚雲起身站起來,把安然的手放下,跟著去了洗手間,等他進去,安然緩緩睜開眼睛,看著洗手間的門口,她看了很久才轉過去看著窗口那邊。


    這次的事情,對景雲端造成的傷害很大,等出院了,不知道景雲端會不會找她的麻煩。


    早知道是這樣,她就應該放棄進入伊頓大學的想法,那樣的話,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安然繼續閉上眼睛,阮驚雲出來的時候,踏雪也回來了,敲了敲門,把飯菜從門口送進來。


    阮驚雲挽了挽袖子,走到門口把飯菜接過去,擺了擺手踏雪走了出去。


    推到這邊,阮驚雲把安然扶起來,讓安然坐著。


    安然靠在一邊問:“我什麽時候能把這個東西弄下去?”


    阮驚雲看了一下石膏:“兩天。”


    “還好。”


    “還好?”阮驚雲挑眉,目光落在安然已經消腫的臉上,想到安然被打的臉都腫了,眉頭皺了皺眉,眼底一抹殺氣一閃即過。


    “太久的話我會受不了,不過兩天還是很意外的,我以為是半個月。”安然還笑了笑,有點自娛自樂的狀態中。


    阮驚雲彎腰親了她一下,離開說:“不許這樣。”


    安然抬眸看著阮驚雲,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說些什麽,自從遇見就是情海濤濤,沒有一天是能安生度日的,她本來就想苟且度日,卻整天遭遇變故,醫院又成了經常來的地方。


    安然沒有說話,阮驚雲不滿意,低頭咬了她的嘴唇一下,正想說話,門口有人推開進來了。


    “大白天的,能不能考慮一下我這種單身貴族的感受?”阮驚世進門大刺刺的走來,拉了一把椅子坐到安然對麵,拿出手機給安然拍了一個特寫,跟著來了個屏保。


    安然看著阮驚世問:“你不要給我拍照。”


    “已經拍了,而且做屏保不錯。”阮驚世把屏保的手機給安然看了一眼,安然還不等看清,阮驚世已經把手機收了起來。


    阮驚雲從安然身邊離開,準備了一下,把筷子給了阮驚世。


    兄弟沒什麽話說,安然也看出來了,不是惺惺相惜的那種兄弟。


    阮驚世端起飯碗開始吃飯,安然的一隻手被打石膏了,她不能自己吃飯,阮驚雲負責喂她吃飯。


    “我一會吃,你們先吃。”安然看了一眼阮驚雲,擔心一會飯菜涼了,不好吃。


    阮驚雲沒回答,把一口飯給安然送到嘴邊,等著她吃,安然有些難為情,看了一眼對麵盯著她看的阮驚世,這口飯都吃不下去。


    哪有人盯著一個人吃飯的?


    安然不吃,阮驚雲把飯給送了送,安然才張開嘴把飯吃了進去,跟著阮驚雲給他自己吃了一口,夾了一點菜給安然送過去,安然張開嘴吃了菜,阮驚雲又去吃菜。


    就這樣,安然和阮驚雲吃著一碗飯,用著一副碗筷。


    吃了一會,阮驚世開始說話,他也吃的差不多了。


    “景雲哲打電話給我,問我她的事情了。”阮驚世喝了一口湯。


    阮驚雲沒說話繼續吃飯,安然也沒有說話,但安然相互看了看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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