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沐民接過來一看,隻見上麵寫道:“阮沐天,我兒子為了保護木清竹死了,死在了我的槍口下,我親手殺死了我的兒子,失去了唯一的親人,告訴你們,不會讓你們好過的,今天我要新仇舊恨一並清算,把你們阮氏公館夷為平地,落款人:席澤堯。”


    看到這裏,阮沐民明白了阮沐天的擔憂,閉上了眼睛,心底涼透了。


    阮家俊被他們二人的神色嚇懵了,慌忙從阮沐民的手上拿過信紙來看了下,臉上瞬間乍然變色。


    “趕緊疏散阮氏公館裏的親友與傭人,力爭把傷亡減到最低,現在的席澤堯已經瘋狂了。”阮沐天鏡片後的眸光沉厲,肅然,當機立斷地說道。


    今天是親友們過來吊唸阮老太太的日子,大清早親友們就開始來了,現在還在陸陸續續的過來當中,本來一切都在井有序地進行著,可當連城與湯簡帶著眾人急匆匆地趕回來時,才知道了席澤堯已經指揮中東潛伏過來的極端份子在阮氏公館裏埋有了炸彈。


    這個重磅消息簡直就是炸開了鍋。


    聽到風聲的親友人群開始搔動不安起來,場麵一度極為混亂,但在張宛心的極力安慰舉持下,原本應該舉行的親友吊唸現場還是一如既往地進行了。


    畢竟是在和平年代,這樣的傳聞大家都還沒有完全當真。


    而且此時阮氏公館藏有稀世珍寶‘海洋之星’的傳聞也在愈傳愈烈,讓阮氏公館裏披上了一層神秘莫測的麵紗,也吸引了親友們的好奇心,大家也就留下來想看看熱鬧了。


    可席澤堯送過來的信直接把際沐天打入了十八層地獄。


    他站在窗前,手中緊握著席澤堯送過來的信紙,望著阮氏公館裏人影憧憧的親友,眼裏像暗黑的沼澤地,深深淺淺的全部都是無邊的黑暗。


    阮氏公館真的危在旦夕了,他的兒子與媳婦都還深陷囹圇中,生死未卜,而此時的席澤堯已經瘋狂了,窮凶極惡的他那可是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一瞬間他就感覺到天都快要踏下來般,眼前一片漆黑,深感無能為力。


    此時的阮家俊在得到際沐天的指令後,立即帶著連城與湯簡他們出去疏散人群去了。


    隻一會兒,外麵就傳來了恐慌的尖叫聲。


    “不得了了,不能出去了,各個門都有恐怖分子守在暗處開槍掃射,已經死了好幾個人了。”各種恐慌的聲音開始叫喊起來,響徹了雲霄。


    阮沐天的身子顫抖了下,手指握緊了信紙,眼皮直跳。


    鋪天蓋地的哭喊聲響了起來。


    緊接著,井然有序的墨園吊唸現場也開始極度混亂起來。


    一些親友聽到阮氏公館埋有炸彈後原本打算留下的剛剛全都走了出去,卻被外麵的槍聲給逼了回來,這下就開始哭天抹地了,整個阮氏公館的哭聲開始震天響起來。


    阮沐天全身冰涼,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這時,腳步聲響起,墨園辦公室的門開了,張將軍與暮辰風大踏步地走了進來。


    “可惡。”張將軍滿臉鐵青,盛怒地吼道,“豈有此理,青天白日之下竟然出現了這等大事,太讓人心寒了。”


    張將軍做夢也沒有想到,堂堂的阮氏公館竟然會發生了這樣危險的事。


    他已經從暮辰風的口中知道了席澤堯的一切,也明白了莫老爺子當時為什麽會阻撓他支持席澤堯了。


    “張將軍,暮廳長,對不起,讓你們受驚了。”阮沐天勉強支撐著身子,穩下神來,心懷愧疚地說道。


    “伯父,席澤堯這人太可惡了,竟然讓這些殘存的極端份子進入了邊境,還尾隨到了阮氏公館裏,這人老謀深算,心腸歹毒,他是不會有好下場的。”暮辰風也是滿臉的憤怒,臉上因為憤怒而脹上了一層紅暈,眼裏的光也是泛著血紅色。


    此時的情形有多危急,他比任何人都要明白,雖然不是在戰場上,卻比戰場上還要可怕,受到的傷害更大,影響更為廣泛,畢竟這裏多是無辜的平民百姓,席澤堯這樣的做法太惡劣了。


    張將軍一拳擊在辦公桌上,怒聲說道:“席澤堯惘顧國家法紀,與極端分子勾結,其形為天理難容。”


    正在說著,卻見窗戶外麵雲劍風帶著許多警察跑了過來,他讓警察留在原地維持秩序後,立即大踏步地來到了辦公室裏,看到暮辰風,敬了個軍禮:“暮廳長好。”


    暮辰風劍眉緊鎖,點了點頭,問道:“雲隊長,外麵的情況怎麽樣了?帶了多少警力過來。”


    雲劍風滿臉肅重,立即答道:


    “暮廳長,現在情況非常不理想,席澤堯利用綁架吳秀萍一箭雙雕,一方麵可以逼迫木清竹交出海洋之星,滿足他的貪欲,而另一方麵,達到了調虎離山的效果,昨天阮總為了救吳秀萍已經把他的人全部調走去尋找席雨軒的下落了,而我們警方也因為帶走麗婭撤退了不少人,因此昨晚極端份子混進了阮氏公館,埋了不少炸彈,現在他們的人又守在外麵,手上都握有先進的武器,大有血濺阮氏公館之態,他們在暗我們在明,這可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雲劍風這樣說著,就把自已從陽山回來時,那邊的情況說了遍,阮沐天聽著不禁老淚縱橫。


    他拿起了剛剛席澤堯遞過來的那張信紙遞給了張將軍,此時的他不知道阮瀚宇與木清竹到底在雲劍風他們走後發生了什麽事,但顯然席雨軒已經死了,那邊應該是發生了槍戰。


    他自已死不足惜,兒子與兒媳婦還年輕啊。


    張將軍接過信紙看了下後,劍眉擰成了一道黑線,把信紙又遞給了暮辰風,暮辰風看後,眉心皺得更緊了。


    “看來,現在的境況是更加危險了,席雨軒既死,席澤堯破罐子破摔,大有拚命的架式,現在時間緊迫,要趕緊想出對策來。”暮辰風不無擔憂的說道。


    雲劍風這才知道他們走後,席雨軒已經死了,事情現在是迫在眉睫了。


    張將軍目光如灼燒的烏雲,沉吟著說道:“大家不要慌,對付極端份子,理當調動軍隊,我現在立即打電話到a城軍分區野戰部隊調動一個營的軍力過來包圍極端份子,一舉殲滅他們。”


    暮辰風聞言立即點頭讚同,可臉上仍是思慮重重:“張將軍,部隊開過來能消滅極端份子,可那些埋在地下的炸彈怎麽辦?那才是最可怕的,目前來說,根本就不知道埋在什麽地方,數量有多少,也不知什麽時候會爆炸,這可是個莫測難辦的事。”


    張將軍聽到這兒,心中明白,也是思慮重重。


    “我有辦法。”一個清脆的聲音從後麵傳來,眾人吃了一驚,扭過頭去,隻見莫慧捷悄然走了過來,臉上帶著鎮定的微笑。


    眾人驚詫,這個時候,許多人都嚇得哭了起來,而她一個女孩子還能如此鎮定,還真是少見了,大家想著到底是莫老爺子喜歡的曾孫女,這素質也培養得不錯了。


    “小慧,你有什麽辦法?”暮辰風滿臉鄭重地望著她。


    莫慧捷微微一笑,很認真地說道:“京城裏有一支有名的拆彈專家,我現在就給姥爺打電話讓他們馬上過來。”


    張將軍一聽,眼光亮了下,立即說道:“這個辦法比較好,這支拆彈專家是京城特意培養起來的,手中握有先進的儀器,而且成功拆掉過許多炸彈。”


    事情至此,也隻能是這樣了,暮辰風當即說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就分頭行動吧。”


    很快,張將軍就把電話打到了a城警備軍分區,那邊立即派來了一個營的身懷絕技的特種兵過來。


    這裏暮辰風立即吩咐雲劍風:“雲隊長,你趕緊出去維持秩序,把慌亂的人群穩住,看外麵的情況,在適當的時機緊急安全地疏散這些平民百姓,其餘的人都跟著我一起靜待事情的變化。”


    雲劍風領命而去。


    野戰部隊很快就趕了過來,開始用喇叭朝極端份子喊話。


    不一會兒,他們就聽到了外麵的槍聲。


    眾人都屏住了呼吸。


    這時雲劍風已經把外麵的人全部組織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隻準備待外麵的槍戰結束後,就趕緊撤離疏散掉這部分人。


    暮辰風對阮氏公館倒是挺熟,上次捉拿安瑞時就有他的參與,因此他很快就帶領阮沐天他們來到了一處高地上,等待隨時而來的突發狀況。


    大家無可奈何之下,全都站在這裏等消息。


    野戰部隊來後,張將軍親自坐鎮,槍戰持續了二個多小時後,停歇了下來。


    “報告首長,共殲滅極端份子七個,逮捕了十個,應該全被清理了。”一會兒後,特種大隊的蕭營長跑了進來向張將軍匯報道。


    張將軍點了點頭:“暮廳長,捉拿的極端份子就交給你了。”


    “好。”暮辰風立即會意點頭,朝著雲劍風吩咐道:“雲隊長,把他們全部押回警局,馬上讓楊傳勇親自審訊,盡快查出埋炸藥的地點數量來。”


    “是,廳長。”雲劍風接令,一邊發動一部分警力疏散群眾,一邊親自出去押著極端份子回到警局審訊去了。


    解決完這些極端份子後,每個人的心裏都還沒有平靜下來。


    畢竟阮氏公館裏還埋有許多炸藥,誰也不知道這些炸藥會什麽時候爆炸,誰也弄不清窮凶極惡的席澤堯還會要做些什麽,這些都是看不見的凶險與災難。


    阮氏公館的許多親友與傭人們都開始在警察的疏導下離開了阮氏公館,一會兒後,人潮擁擠的阮氏公館就突然安靜了下來。


    靜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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