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就是吳蘭夫人。”吳秀萍的眼睛盯著電視上,喃喃地答道,心裏湧起的是一種從沒有過的情緒,那樣的一種情緒是揪心的,也是心酸的,甚至能讓她產生一種恐懼的熟悉感。


    “真沒想到小姐能結識這麽有名望的人,看來我們小姐還真是人見人愛呢。”李姐笑眯眯的,在她的意識中,吳蘭夫人一定是看在木清竹的麵子上才來看望夫人的,因此對木清竹很引以為豪,其實這麽多年,骨子裏她早就把木清竹當成了自已的女兒了。


    吳蘭夫人沉思著默然無語。


    “夫人,說來真是奇怪,我怎麽就覺得這吳蘭夫人很麵善呢,似乎在哪裏見到過般。”李姐微微擰眉,邊回憶著邊說道。


    吳秀萍不以為然的一笑:“這有什麽奇怪的,她經常在電視上麵出現,你要不覺得麵熟那才怪呢。”


    可李姐一臉茫然,還是搖著頭:“夫人,我眼睛不太好,也很少在電視上看這些新聞的,一般也就是瞅瞅電視劇,我能確認我從沒有在電視上麵看到過她。”


    吳秀萍一聽,笑了笑,這也是了,吳蘭夫人是在國際上享有盛名,在國內的電視上則出現得較少,當下看了眼正在苦苦思索著的李姐,開解道:“有些人生來就覺得麵熟,這有什麽稀奇的,我看你還是少糾結著什麽了,難不成你以前還能見過她,認識她麽!”


    李姐一聽,也覺得不好意思,當下就笑了笑,“夫人,你說的對,她那麽大的名頭,我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老百姓哪能認識她呢,這也是完全不可能的。”


    說到這兒,想起了什麽,又說道:“夫人,今天小姐打電話來了,說是阮老太太已經快不行了,準備接您去阮氏公館呢。”


    提到阮老太太,吳秀萍的心裏竟莫名的沉重起來。


    “嗯,阮老太太確實是個難得的好人,女中豪傑,我理當早點去看望才對。”她點頭有些歎息著,心裏很不是味道。


    她女兒在阮家也就是這個老人一直在暗中庇護著,否則憑著他們木家沒落的家世地位,木清竹在阮家是很難有晴天的,這些好處,她吳秀萍是知道的,也記在了心上。


    “小姐說了,明天上午就來接我們,那我現在去收拾東西吧,這一去估計要住些日子了。”李姐說到這兒站了起來,開始去收拾東西了。


    吳秀萍則坐著繼續看電視。


    不一會兒,就見李姐麵色有些怪異地走了出來。


    “夫人,我這裏找到了一張照片,還真使我想起了些什麽。”剛剛李姐去收拾東西時,無意中就找到了一張珍藏的,幾乎讓她忘記了的照片,而那張照片正是年輕時候的吳蘭的影視照,那個年代的照片不多,她也就珍藏了這麽一張,放在一個老舊的相冊裏,幾乎忘記了。


    吳秀萍一聽,把目光移到了她的臉上,麵帶著疑問問道:“李姐,什麽照片?”


    李姐走近來,雙手拿著照片遞了過去。


    吳秀萍接過來一看,上麵是一個美麗的年輕女子,長相還真的有點麵善。


    “這是誰?”她驚疑不定地問道。


    李姐的臉色有些怪怪的,看了吳秀萍一眼,小心翼翼地說道:“夫人,她就是你的親娘。”


    “娘?”吳秀萍的臉色變了,接過照片仔細端詳起來。


    這個照片中的美麗女人真的就是她的親娘嗎?


    自小到大都沒有見過母親的麵貌,霎時見到這張照片,讓她很難相信這是真的。


    “是的,夫人,這照片就是你娘的,我敢保證。”李姐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那你為什麽不早點拿給我看?”吳秀萍的臉有怪責之意。


    李姐歎了口氣,那些年,其實莫淩風也是有吳秀萍媽媽的照片的,可有好幾次莫淩風喝醉酒後回家就抱著吳蘭的相片痛哭流涕,唯有的幾張照片都被他毀壞了,在一次酩酊大醉後,喪失理智的莫淩風就把吳蘭的照片,還有他們的幾張合影全都燒掉了,過那不久後,他就死了。


    這張照片是她小時候跟在吳蘭的身邊保存的,有一次被醉酒後的莫淩風發現了,差點搶去燒了,不過,好在莫淩風當時醉得太厲害了,李姐才有機會趁他醉臥之時偷偷拿了出來,但自此後,她再也不敢拿出來了,這一放,竟讓她忘了。


    “夫人,我那時還小,放在那裏都忘了。”李姐囁嚅著解釋道。


    吳秀萍看著照片,心思沉沉的,對母親這個概念真的很淡漠。


    “李姐,你與我媽媽到底是什麽親戚?”很小的時候,她就知道李姐是她娘家的遠親,至於是什麽親戚,她也不清楚,因此就再一次問道。


    這樣的問題,沒事時,她也問過幾次,可李姐就是答不出來。


    “夫人,我是你媽媽從小帶大的,以前的事我也不記得了,那時的我也很小,真的不記得什麽了,我甚至都忘了你媽媽的長相了,今天看到這張相片才有點模糊的記憶,但我就知道這相片就是你媽媽。”李姐的臉上有些痛苦,酸楚地答道。


    吳秀萍不再說話了,隻是用手摸著相片中的女子發呆。


    “夫人,有句話不知我該不該說。”李姐在看了手中的相片後,就小心地問道。


    “說吧,什麽話。”吳秀萍情緒低落地說道。


    “夫人,您不覺得這相片與那天登門拜訪的吳蘭夫人有點像嗎?”李姐的聲音有些低,神色也有些神秘。


    這一說,吳秀萍竟然大吃一驚,低頭拿著照片再度仔細看了起來。


    “而且,我記得你媽媽也是叫吳蘭的,現在的吳蘭夫人可是與你媽媽同名的。”李姐繼續補充道。


    “吳蘭,我媽媽也叫吳蘭嗎?”她抬起了頭來,震驚地問道。


    “沒錯,這個名字我還是記得的。”李姐肯定地點點頭。


    吳秀萍的臉色有些變了,可過了會兒後,她毅然搖了搖頭:“李姐,別開玩笑了,我媽媽早就死了,就算是叫吳蘭,也不可能就是現在的吳蘭夫人,天下同名同姓的多了去了,這樣的想法太不切實際了。”


    說完她又低下頭去看著手中的照片。


    照片中的女子風彩照人,光鮮亮麗,也就是二十來歲的模樣,而現在的吳蘭夫人都已經七十來歲了,怎麽看都有些對不上去,雖然有些神似,但那並不能消除吳秀萍的懷疑,再說了,吳蘭夫人那麽高貴的身份又怎麽可能會是她的媽媽呢,這也太可笑了。


    “李姐,這照片就給我吧,以後不要再瞎想了,我媽媽早就死了,怎麽可能會變成國際上有名望的吳蘭夫人呢,這種話以後都不要再說了,免得別人以為我們想攀權貴呢。”吳秀萍皺起了眉頭,她一向都不是攀權附勢的人,就因為吳蘭夫人有名望,然後她們就臆想,吳蘭夫人是她的媽媽,這也太好笑了,這要說出去不知有多丟人呢,這根本就不是她的性格。


    莫說吳蘭夫人不是她的媽媽,就算真是,這麽多年對她不聞不問,她也不願意去認親的,對於‘媽媽’這個詞,她早已淡漠到極致,心如止水了。


    李姐看到吳秀萍這個臉色,也知道剛剛的想法有些牽強,在她很小的時候,吳蘭突然從生活裏消失了,再也沒有看到過,她也隻是聽莫淩風說過,她已經死了,僅此而已。


    當下李姐就返身去收拾東西,隻等第二天木清竹來接她們去阮氏公館了。


    a城的人民醫院。


    黑夜籠罩著,躁熱的空氣在夜色中彌漫,夏天的黑夜,空氣裏都是層層熱氣與不安的氣息。


    阮瀚宇穿上防彈服,開著悍馬車,臉色沉凝,眼神銳利。


    今夜又注定會是一個不平常的夜晚。


    “阮總,白楓雲已經從c城趕往a城來的路上了,我們的人試圖靠近他,但似乎還有人在跟蹤著白楓雲,保護著他,我們暫時還沒辦法下手,估計那是雲霽的人派來保護白楓雲的。”守在c城的手下打來了電話。


    阮瀚宇臉色一變,斷然吩咐道:“你們趕緊撤退,不要行動了,千萬不要在此時打草驚蛇了,讓他到a城來自投羅網吧。”


    “好的,阮總。”那邊的人答話後,迅速從c城撤了出來。


    阮瀚宇看了看手機,現在才十點鍾,看來白楓雲會在淩晨過來看望白母了。


    他想了想,撥通了公安局楊傳勇的電話。


    楊傳勇接到電話後,不敢怠慢,立即帶動了幾個槍法好的警察趕到了人民醫院,潛伏在周圍。


    阮瀚宇自有打算,如果隻有白楓雲一個人回來,他可以把他活捉審訊後,再交給警方,但現在聽手下的口氣,這白楓雲一定是先去見雲霽了,那麽雲霽也會派人在暗中保護著他,那樣的話,到時場麵如果失控,很可能還會有槍戰,他不得不提前通知警方了。


    雲霽這個女人空有滿腔聰明才智,這些年,沒幹什麽正事,倒是培養籠絡了一批殺手,上次在那個廣場,那個刺殺木清竹的男人,一定會是雲霽派來的。


    這也是他的人在暗中多方偵探出來的結果,真的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雲霽這個女人會變態到這種地步,好好的一個女人,什麽事不好做,偏偏來弄這些江湖暗殺之類的,而讓他氣憤的是,明知道是雲霽派出的殺手,他卻無法捉拿到那個凶手,懲治不了雲霽,這讓阮瀚宇很窩心。


    但他也意識到了雲霽的可怕,下定了決心要錠除掉雲霽與席澤堯這些敗類。


    因此他今天通知了警方到場。


    剛把手機調成了靜音,就看到屏幕上麵閃動著,‘老婆大人’幾個字閃閃發亮。


    他接通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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