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好了,這是雲霽派人潛伏進阮氏集團來竊取木清竹的指紋,然後利用木清竹成立的工作室來達到了自已的目的,怎麽樣?這樣可以證明木清竹的清白了嗎?”阮瀚宇一雙厲目盯著他,篤定自若。


    席雨軒看了半晌後,吸了口氣,笑了笑,“阮總,確實,這個證據可以證明我們開始調查到的證據失效,可為木清竹冼清冤枉了,但現在問題是,這僅僅隻是證明你們阮氏集團的豪車泄露機密的事件與木清竹無關而已,但與阮氏集團照樣是脫離不了幹係的,要知道我們當初得到的消息就是阮氏集團的豪車泄密,這個事情本來就發生在你們阮氏集團的豪車上麵,事實清楚,罪證確鑿,現在的你們既無法交出真凶,也不能自圓其說,這嫌疑是無法冼脫的,除非證據。”


    他的表情相當淡定,對阮瀚宇能拿出證明木清竹清白的證據還是感到暗暗心驚的,看來雲霽這個女人還是棋差一局,鬥不過眼前這個不是浪得虛名的男人。


    “可這些都是雲霽特意贓樁給我們阮氏集團的,難道事實還不夠清楚嗎?”阮瀚宇聲音裏滿是惱怒,不過,事情與木清竹已經沒有了多少關係了,心裏也是舒坦了不少。


    “我說阮總啊,你從這些證據裏,哪隻眼睛能看到是雲霽指使的?這上麵隻是說了把木清竹的指紋弄到了植入泄密軟件的電腦上,至於這個事情是誰幹的,還是你們內部的工作人員白楓雲做的,無論從哪方麵看,這嫌疑對象都是白楓雲,與雲霽扯不上一點關係呢。”席雨軒皮笑肉不笑,不慍不火。


    被席雨軒這麽一說,阮瀚宇基本也明白了,雲霽這女人處處留有一手,果然手段高明,把一切責任都推到了白楓雲身上。


    想當初,事發後,他在不知不覺中就換掉了一批公司高管,就是因為他暗中調查到了雲霽已經派了一部份人混到了阮氏集團內部,而白楓雲的嫌疑很大,所以當時故意借麗婭之手不露痕跡地把他調下去了,也把麗婭做為一顆棋子安插在了這個位置,這些都是做給雲霽看的,真正做到了一箭雙雕的後果。


    “這麽說,這事還沒完沒了了?”


    白楓雲,這個阮氏集團全球的銷售總監,他親手提拔起來的,在被調去做公關部的主管後就辭職了,現在已經沒有一點消息了。


    不得不說,這是阮瀚宇在用人上麵的失職!


    昨天得到這個證據後,就已經讓湯簡快馬加鞭的去找他了,如果能找到他,順滕摸瓜,或許能糾出雲霽這個背後的罪魁禍首來。


    “阮總,你這麽聰明的人怎麽會這麽糊塗呢,法律麵前從來隻講究證據,我現在就是隻對著法律說話,你的呈堂供證不充分,我就會駁回你,這點你不會不明白吧。”席雨軒非常冷靜的說道,他的語音很清晰,條理也很清楚,可以說這是他非常客觀的意見。


    “ok,席廳長,那你知道我這份證據是從哪裏得來的嗎?”阮瀚宇繼續反問,轉身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麵無表情。


    席雨軒不說話,沉目看向他。


    “告訴你吧,我這證據就是麗婭從雲霽的家裏搜到的,難道到現在,你還能說這一切與雲霽無關嗎?”


    他這樣說著,眼睛裏就有了森冷的厭惡,看向他的目光更加的淩厲。


    席雨軒愣怔了下,果然是這樣,在證實了自已猜想後,心中了然。


    “阮總,我還是那句話,你可以說這個證據是你自己查來的,也可以說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證據,能證明阮氏集團的豪車泄密事件不是你們阮氏公館的人幹的,是被人陷害的,與你們阮氏集團毫無任何幹係,這樣就好了,這樣我們才能有理由去逮捕嫌疑人,而後再審案,查出真相後再放過阮氏集團。”


    氣氛真的很沉悶!


    阮瀚宇的臉更是沉得可怕。


    “席廳長大人,我現在想問你,如果真查到了是別人陷害了我們阮氏集團,或者說這根本就是別人故意陷害我們的,那又能怎麽樣?我們阮氏集團豪車的損失能得到賠償嗎?這麽久由此造成的經濟損失,負麵影響,又有誰能來負責?”


    這樣的咄咄逼問,席雨軒的表現很不以為然。


    “你們的豪車確實泄密了,這是不爭的事實,站在國家利益場上也是應該收回的,至於說這個損失,就算真不是你們阮氏集團的人做的,那你們自已也要反省,這監管不嚴,損害家國利益,本身就是罪名了,現在上麵是出於對你們民營企業的維護,這才讓我們安全廳組織人員來調查,好查出真凶,給你們冼清罪名,如果真的查到真凶了,國家法律必是嚴懲不怠,到時該該有什麽樣的責任那就是法律說了算,因此,你最好是配合我們找到真凶,你也知道,為了保護木清竹,我已是給了你機會了,今天既然證實了與木清竹無關,那我也在此祝賀你了。”


    席雨軒的長篇大論,於理於公都貌似是大公無私,處處藏著道理,卻又處處壓製著他,阮瀚宇久經商場,也知道這些道理怎麽說他都有理,但今天能給木清竹冼清罪名,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你說是麗婭從雲霽家裏偷來的證據,這很好,那麗婭能證明這些證據就是雲霽指使栽贓的嗎?如果能,那當然ok,但顯而易見,麗婭是無法提供這些證據的,而且現在的麗婭作為你的未婚妻,在性質上,就算是她指著雲霽的鼻子說是她陷害的阮氏集團,這個證據已經沒有多少說服力了,你們必須要找到更強的證據來證明你們公司的清白,明白這個道理嗎?”


    席雨軒說完這些,臉上帶笑,慢慢收好了證據,如釋重覆般鬆了口氣。


    阮瀚宇沉默銳利,高大的身軀站起來時,壓迫性的倒向一旁的席雨軒,席雨軒竟然被驚得後退了一步。


    “我會給出足夠的證據的。”他目光微斜,收起嘴角處的冷峻,冷冷說了句,大步朝著外麵走去。


    剛走出去,又回過頭來,對著席雨軒挑畔的眼神,冷冷說道:


    “我會讓丘管家替你安排住處的,席廳長。”


    席雨軒嘴角露出了一抹得意的微笑,看著阮瀚宇的背影漸行漸遠,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木清竹心中忐忐忑忑的,一路不安地朝著翠香園走來。


    “太太,您終於回來了?”剛踏進翠香園的客廳,淳姨就迎了上來。


    “怎麽了?”木清竹感到驚訝,昨晚阮瀚宇帶著她住在了君悅公寓,沒有回來,難不成發生了什麽事麽?


    “太太,昨晚小寶發燒了,哭著叫媽媽呢。”


    淳姨滿臉的心疼,也很著急。


    什麽,小寶?木清竹的臉色一下就蒼白了。


    昨天小寶在遊泳池邊被麗婭強行推下水後,後來她谘詢過衛生院的醫生了,說是沒什麽事,這才放心地回娘家了,沒想到今天回來,小寶就生病了。


    “太太,一定是小寶昨天被那個女人推下水後,受到了驚嚇,這才生病的,小孩子最經不得嚇的。”


    淳姨忿忿不平,平心而論,她是非常討厭麗婭的,事實上現在翠香園的傭人全部都是站在木清竹這一邊,都是很討厭麗婭的,木清竹當然也明白。


    “那小寶現在怎麽樣了?”木清竹心一下就吊得高高的,剛才阮瀚宇要自已回來看看小寶,難道就是告訴她小寶生病了嗎?那他是不是知道小寶被亞婭推下水了呢?


    “放心,夫人緊張得不得了,昨晚就讓醫生連夜守著,她又親自陪著小寶,照顧他,現在小寶已經退燒了,應該沒什麽事了。”淳姨見木清竹著急,也緊接著安慰起來。


    可木清竹已經沒心思聽到淳姨的講話了,轉身就朝著樓上跑去。


    “小寶,怎麽樣了?好點沒有?”木清竹走進兒童房時,小寶正手中抱著一輛心愛的汽車玩具,病懨懨地躺在床上,微閉著眼睛。


    聽到媽媽的叫聲,他立即睜開了眼睛,虛弱的叫了聲“媽媽。”


    木清竹低頭就看到他的臉色蒼白,長長的眼睫毛下連眼瞼處都有了一層青圈,臉上瘦削了不少,頓時心疼得不得了,伸手先摸了下他的額頭,溫溫的,雖然沒有高燒了,但還是有點微熱,應該是還在發著低燒。


    “對不起,小寶,爸爸媽媽昨晚沒有回來陪小寶。”她眼圈一紅,彎腰抱起了他,低聲道歉。


    “媽媽,昨天那個壞女人把我推下了水,你懲罰她沒有?我一點也不喜歡她,再也不想看到她了。”小寶嘴唇一癟,昨天被麗婭推下水去時那個感覺真的太可怕了,他做夢都會苦醒呢。


    他相信她的媽媽會趕走那個壞女人,再也不會讓她出現在阮氏公館了。


    木清竹聽得心中一痛,摟著小寶的手都有些僵硬,竟然不知道要說些什麽了,鼻子泛酸。隻是把他摟緊在懷裏,輕輕拍著他,安慰著他。


    如果小寶要是知道她已經安排麗婭住進了阮氏公館,而且還要答應親自替她與阮瀚宇舉行婚禮,那該有多傷心啊。


    麗婭住進來,對小寶無論是精神上,心靈上,亦或是以後的日常生活中,傷害無疑都會是最大的,也是他小小年紀不能承受之重的。


    可憐的孩子,對不起,她能用什麽來改變呢!


    隻是摟緊了他,親著他的小臉,安慰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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