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軒,好點沒有,先吃飯吧。”木清竹盛著飯,朝他喊著。


    “好的,謝謝。”席雨軒站了起來,來到了飯廳,熱氣騰騰的飯菜香味,忙碌著的心儀的女人,溫馨而寧靜。


    這樣的情景,幾乎隻有在夢中才能出現。


    今天卻出現在了這樣的現實中,席雨軒的心中一時雲起暗湧,激動不已。


    “清竹。”他走上前去,拉住了木清竹手,飽含深情的目光望著她。


    木清竹抬頭望他,看到了他眼裏的光,慌忙縮回了手去。


    “快趁熱吃飯吧,涼了就不好了。”木清竹低頭呐呐地說道,“先喝點熱湯,這是雞骨草,清熱解毒的。”


    她慌忙在飯桌的另一邊坐下,把一盎骨頭燉雞骨草湯擺放到了他的麵前。


    然後她低頭豪不知味的扒著飯。


    她想,吃完飯後,她應該要走了。


    現在她受傷的消息想必已經全城皆知了,那阮瀚宇與公婆,還有媽媽都會著急吧。


    席雨軒仿佛知道了她的難堪般,低聲說道:“放心,阿姨那裏我已經通報平安了。”


    “哦”。木清竹微愣了下,很快就明白了,一定是剛剛趁她做飯時,他給吳秀萍打了電話報平安的,當即點了點頭。


    他慢慢地喝著湯,一邊誇讚著木清竹的廚藝,一邊津津有味地吃著飯,談笑自若,把剛才表現出來的對她的欲望很好的掩飾了。


    他知道不能操之過急,否則會把這個小女人嚇走的,那樣會得不償失。


    他談吐的從容,心無旁貸的模樣確實把木清竹剛剛湧上來的顧慮與不安打消了,二人開始平靜地吃著飯。


    這餐飯吃得並不久,木清竹根本是毫無心思。


    吃過飯後,席雨軒站了起來。


    “哎喲。”他慘痛的叫出聲來,木清竹嚇了一跳,朝他望去,原來他站起來時,不小心碰到了椅背,竟疼得他堂堂七尺男兒都叫出了聲來。


    “別動,我扶你。”木清竹看到他臉上變得發白,心驚驚的,他手臂上的刀傷那可是很深很嚇人的,她確是親眼所見。


    她走近來,小心翼翼地扶了他朝著臥房走去。


    “今天早點休息吧,晚上要小心傷口發炎。”她把他扶進了主臥室,放在床上,輕聲叮囑道。


    “清竹。”就在她轉身要出去時,席雨軒伸出沒有受傷的那隻手抓住了她,“求你,今天陪我一夜,放心,我不會做什麽的。”


    他墨漆深黑,帶著期盼,之所以會這麽早出院,就是不想讓新聞媒體拍到他們在一起,他知道她的身份,不宜被別人看到,也因此不顧身體的傷就提前離開醫院了,隻是,他想她能陪陪他,哪怕是多一會兒都行。


    他害怕一個人呆在這麽空蕩安靜的大房子裏。


    “我……”木清竹左右為難,本來,她準備收拾好碗筷後就要離開的,畢竟她出來已經一下午了,而且今天發生的事,家裏肯定會很著急,可此時麵對著席雨軒的請求,她竟然無法拒絕出口。


    此時的席雨軒隻有一個人,他受傷很重,一個手臂根本抬不起來,晚上還要換一次藥,如果她走了,他怎麽辦?


    再說了,如果晚上他的傷口發炎,又怎麽辦?而且他的傷是為了她而受的,她若離開了,萬一出了別的事,她的良心能安嗎?


    “放心,我不會把你怎麽樣的,你看我這傷,也不能對你做什麽,是嗎?”席雨軒繼續放寬她的心,嘴裏有抽吸聲,顯然傷口還是很痛的。


    “好吧。”木清竹終於點頭同意了,“你先睡著,我先去收拾好碗筷。”


    “好,謝謝你,清竹。”席雨軒滿心高興地看著木清竹忙碌去了。


    她願意為他留下來,對他來說那是無比的驚喜了。


    夜色越來越濃。


    別墅的客廳裏,木清竹忐忑不安地坐著。


    自從複婚後這一年多,除了回了一次娘家呆了幾天,她幾乎從沒有離開過阮家,離開過小寶,也沒有離開過阮瀚宇。


    可今天她要露宿在外了,因為她欠了別人的情。


    其實心底深處更是不願意回去看到麗婭的,昨天她已經來阮氏公館見家長了,木清竹不敢保證今晚上阮瀚宇還會不會帶她回家,更不敢保證當她下樓時看到那個女人低眉垂首地坐在沙發上,那樣她的心會好酸。


    都已經登報了,如果她要跟著阮瀚宇回阮氏公館來,也沒有什麽出奇的。


    而今天被人刺殺的事,讓她的心都涼到了極點。


    腦海裏閃過昨天清早時,阮瀚宇帶著麗婭雙雙離去的背影,坐得麻木的身體轉動了下,仍然不能壓下心裏的那抹刺痛。


    這樣坐著一會兒後,她才朝著席雨軒的臥房走去。


    蹲醫囑。


    臨睡前,要換一次藥,這是受傷的頭天,她不敢大意。


    席雨軒正躺在床上閉目休息著,聽到木清竹的聲音很快就睜開了眼睛。


    “清竹,辛苦了。”他微微笑著,黑亮的眼睛望著她炙烈而又專注。


    木清竹嘴角邊扯出一絲笑意。


    “我來幫你換藥吧,換好後早點休息。”夜晚靜寂,空氣裏流倘著一絲絲熱潮,木清竹打開窗戶通風換氣後,把空調溫度調低了點。


    席雨軒躺在床上看著她曼妙的身姿走到窗戶邊,伸手拉開了窗簾,然後推開了窗戶,有新鮮的空氣流進來,夾雜著一點點熱浪。


    就這樣望著她,他就感到了一陣無比的心安,似乎很早在夢中時就有了這樣的一幕,他的媽媽進來開窗換氣,拉窗簾,然後帶著濃濃的母愛寵溺地關心著他,叫他起床。


    那樣的寧靜與溫馨,那樣的感覺深深地植入了腦海裏,直到木清竹這刻走進來,他又回到了那樣的一種感覺,渴望的感覺。


    她走近了,身上是好聞的體香。


    伸過手來解他手臂上的紗布,拿出了從醫院裏帶回來的藥。


    她輕柔的手指很輕很細地解著紗布,生怕會碰撞到他的傷口,眉眼低垂,說不出的嫵媚動人。


    席雨軒心思微動,忽然情不自禁地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臂,用力一帶。


    下一秒。


    木清竹受力不均跌倒在了軍人硬朗健碩的身板上,然後落入了男人的臂彎裏。


    她驚得睜大了眼睛。


    席雨軒猩紅的眸子裏,暗潮湧動,懷中是他朝思暮滿的女人,近在呲尺,他的腦袋一下就迷糊了。


    將她禁錮在臂彎裏,臉朝著她的臉移來,唇貼向了她的紅唇。


    “不,席雨軒。”腦海中是電閃雷鳴般的轟鳴聲,木清竹艱難地叫出聲,避過了頭去,席雨軒的吻落在了她的臉上。


    “放開我。”她驚叫出聲來。


    席雨軒似乎還沉醉在其中,他高大的身軀翻身壓下,嘴還想尋找著那個做夢都想要的吻到的紅唇。


    木清竹的大腦在轟轟炸響,滿臉都是男人灼熱的呼吸。


    她伸手去擋住了他的唇,厲聲喝道:“席雨軒,不許你輕薄我。”


    一秒鍾後,席雨軒後回過了神來,滿臉的潮紅,“清竹,對不起,我失態了。”


    木清竹感到身上的重量輕了,抬眼看去時,席雨軒已經坐了起來,滿臉的羞愧。


    “清竹,我不是有意的,隻是無意中冒犯了你,對不起,我情難自禁,請原諒我。”


    他一迭聲的道歉,滿臉的惶恐不安。


    木清竹心中亂成一團麻,翻身坐了起來。


    她沒有再說話,隻是認真細致地替他清冼著傷口,上藥。


    席雨軒再也沒有任何動作了,隻是拿雙眼沉醉地望著她,心思極度複雜。


    “好了,已經上好藥了。”一會兒後,木清竹收好東西,輕聲說著。


    她沒有去看席雨軒,但她知道他一直在目光灼灼地望著她。


    對於席雨軒,她無意與他染上任何關葛,因此,上好藥後,她輕聲說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出去了,若有什麽事,叫我,我在隔壁房間。”


    說完後,她快速就要離去。


    “清竹。”席雨軒沉悶的叫住了她,“好好想想我的話,形勢再這樣走下去,阮瀚宇真會娶妾的,那個麗婭,本就是個無恥庸俗的女人,如果你與他們攪和在一起,這對於你來說,真的是一種莫大的傷害,我希望你能認清目前的形勢,為自已著想,早做打算吧,有任何困難可以找我,我會幫你的。”


    木清竹站著身子發抖了下,然後一言不發的出去了。


    這一夜,她輾轉反側,滿腦海裏都是小寶的影子,迷迷糊糊睡著時,似乎有聲音在叫她,醒來時,隻有陌生的宮頂燈與靜謐的風吹動著樹葉的響聲。


    席雨軒後來再沒有任何丁點不軌的行為了,也沒有任何暖昧的言行。


    這一晚,總算是過去了。


    第二天木清竹很早就起床了,擔心席雨軒晚上傷口會發炎,心中有點忐忑,當她走出臥房時,席雨軒正從後花園裏走了進來,原來,他大早晨練回來了。


    “清竹,早上好,晚上睡好沒有?”看到她,他精神奕奕的跟她打著招呼。


    “哦,我很好。”木清竹的眼光落在他的傷口上,“你,沒事吧?”


    “我當然沒事了,看,我這精神不是很好嗎?”席雨軒哈哈一笑,自我調侃著。


    木清竹也相信他沒事了,傷口不會發炎了。


    “那就好,我先去做早餐,吃完早飯後我也要回去了。”她淡淡說著,朝著廚房走去了。


    早餐過後,木清竹就匆匆走了,席雨軒也沒有強留她。


    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


    席雨軒的嘴角微微動了下,清竹,我就不相信你會對阮瀚宇死心塌地下去,遲早你都會跳出那個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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