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竹,確定沒事麽?”席雨軒仍在關切地問道。


    “沒事,沒事。”木清竹搖著頭,既然那個人行動那麽迅速,肯定是有預謀的,要想查下去估計也是查不出什麽來了,而這個地方又是個死角,攝像頭也是沒裝的,隻能怪自己一時興起就跑到這個鬼地方來了,自認倒黴吧!


    當下搖頭否認後,就不想再提及這個問題了!


    “雨軒,謝謝你,我還有點就先走了。”再也不想在這個地方呆下去了,要盡快離開這兒,她道謝後就想離開。


    “清竹,既然我們在這兒遇上了就聊聊吧。”席雨軒見木清竹要走,忙笑著挽留道。


    他的臉上是迷人的微笑,聲音溫婉動人,渾厚的男中音,讓人聽了很舒服。


    木清竹驚惶的心裏漸漸安穩了不少,對於席雨軒,談不上有什麽特別的感覺,總而言之,還行吧,也不是特別讓她反感那種,當下就淡然一笑說道:“我來這裏有點久了,要離開了,開始因為那邊的人有點多,想在這裏清靜一下。”


    “是,今天的晏會人確實有點多。”席雨軒忙微笑著點頭附合,“看來清竹妺妺也是不喜歡這種應酬式的晏會了。”


    木清竹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哎,清竹妺妺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性情高潔自重,不願與一些庸人俗粉來往,能在這大千世俗中保持這份天性真的很難得啊。”席雨軒嘖嘖讚歎著,誠心說道。


    “不,我也是俗人,請你不要這樣讚美我。”木清竹的眼睛環視了周圍下,並無心與他久聊,更何況這裏地處偏僻,隻有他們二個,顯然不太合適,她現在的身份可是阮太太了。


    當下還是禮貌的一笑,有點著急地說道:“雨軒,剛來我與瀚宇敬酒時沒有看到你,沒想到你也來了,現在,我來這個地方的時間確實有點久了,瀚宇一定在找我了,我要先走了,改日再聊吧。”


    這樣說著,一手就提起了晚禮服的裙擺,欲轉過身去。


    “清竹。”席雨軒卻及時叫住了她,“我是剛下飛機的,因臨時有點事耽擱了,剛剛才到的。”


    “哦,這樣啊。”木清竹離開的腳步不得不停了下來,卻並沒有轉過身來,應景似的笑了笑。


    “清竹,今晚上你真美,是這裏所有的女人裏麵最美最高潔的,真的像翠竹那樣冰清高潔。”席雨軒由衷的讚歎道,其實說這話並不隻是拍馬逢迎之詞,真是出自於他內心的盛讚。


    “謝謝。”木清竹搖頭笑了下,還是說道:“雨軒,我該走了。”


    說完提起裙擺再次要離去。


    “清竹。”誰知席雨軒並不想放過她,再度叫住了她。


    木清竹的腳步邁開二步後隻得又停了下來,如果這樣獨自離去似乎太不禮貌了,剛剛還是他扶起的她呢,更何況席家是軍政要員也不能輕易得罪,在烏鎮時他與媽媽還有一段交情的。


    “恭喜你與阮瀚宇複婚了,你們的婚禮我都看到了。”席雨軒對著她的背影清晰禮貌地說道,臉上的笑容定格在那一瞬間,眼裏不期然的落寞一閃而逝。


    這句話讓木清竹的心徹底放了下來,說到阮瀚宇,心裏就浮起絲幸福的感覺來,扭過身來,盈盈笑道:“謝謝你的恭喜。”


    這一刻,她剛才臉上的倉惶之色褪去了,滿是迷人生動的笑,那笑發自肺腑深處,帶著自信與幸福的曙光。


    她現在一定是幸福無比的吧,似乎想要聽到她親口說般,仍然會情不自禁地問道:“他,對你好嗎?”


    “好。”木清竹沒有任何猶豫,響亮的答道,頭微微昂著,“我和瀚宇很相愛,他對我體貼入微,我們現在也很幸福,也希望雨軒哥能找到一個愛你的女人幸福快樂的生活著。”


    “那是,那是,謝謝。”席雨軒臉上的笑有些生硬,有點酸溜溜地答道。


    木清竹又微微一笑,“那就先祝你心想事成了,還有,也祝你爸爸的選舉旗開得勝。”她禮貌的說完,朝他點了點頭。


    聽她提到了選舉,席雨軒心中一動,顯然她也是在關注這件事的,當下沉吟了下,抬眸,笑笑:“清竹,關於我爸爸選舉的事,能與你談談嗎?”


    木清竹聽到這裏才算明白了他會來找她的原因了,原來是為了拉選票,當即微微笑了笑。“對不起,雨軒,阮家的家規一向都規定:政商分離。我一個媳婦隻能是遵從家規,更不能隨意改變點什麽。”


    這倒是實話,阮家的從商之路從不與政治掛勾,這是阮老爺子總結下來的經驗,所以當年會帶領著全家百餘口人回到了祖籍地a城開始了他的從商之道,這一點也被寫作祖訓刻進了阮家的碑坊中。


    從來政治上的東西都是極度複雜的,阮老爺子從不希望自己的子孫去得罪任何一個政要,也不希望他們的商業環境過於複雜,那年,阮家奶奶會同意喬安柔入住阮氏公館,一則是為了保住阮氏集團的傳統基業,二則也是不願意得罪喬立遠,不得已才采取了折中方法,這也是木清竹當家後才漸漸體會出來的,因此,今天的她是不會答應席雨軒的任何要求的。


    席雨軒看著她溫婉的拒絕著,話語非常客氣,卻也突顯出了淡漠,心裏微微一凜,於他來說,阮氏集團上上下下擁有幾十萬人,如果他們能偏向他,那麽這是一個非常明顯的優勢,那他寧願選擇阮氏集團而不會與雲霽合作了。


    可一點也不出乎他的意料,甚至還沒有開口說什麽,木清竹就豪不猶豫的拒絕了,這多少讓他的心裏有點不是味道。


    他臉上的尷尬失望之色也落入了木清竹的眼裏。


    “放心吧,雨軒,既然我們阮家已經與政治脫離開來,那麽,不支持你家的同時也是絕不會去支持巫簡龍的,這一點我倒可以明確告訴你的,就目前來看,你爸爸勝算的機率是很大的,加油。”她輕聲安慰著,笑得非常友好。


    “嗯,好,謝謝。”席雨軒笑了笑,正欲開口說些什麽,隻聽到有腳步聲朝著這邊走來,很急促,有點焦急:“清竹,原來你在這裏,讓我好找。”


    “瀚宇,我剛跟唐宛宛到這邊來清靜下呢。”聽到阮瀚宇的聲音,木清竹的心裏立即就溫暖了起來,剛才的驚嚇也完全消失了,忙走過去迎著他,挽著他的手臂輕聲解釋著,同時又有點心驚驚的,怕是在這裏呆得太久了,讓他著急了,記得他說過的,有應酬時是要找她的。


    “傻丫頭,我在女賓區找了好久都沒有見到你,後來直看到景成瑞帶著唐宛宛過來了,問起她,才知道你是在這裏了。”阮瀚宇語氣裏有點焦慮不滿,可聲音仍然很溫柔,不忍責備似的。


    “對不起,瀚宇,讓你久等了。”發生了今天晚上的事,木清竹也後悔自己來這裏了,就歉然說道,然後挽著他的手臂,說道:“是不是有應酬呢,那我們快走吧。”


    阮瀚宇點了下頭,正欲說話,抬眼間就看到了席雨軒正站在後麵,事實上,席雨軒的光茫太耀眼了,在這塊幽暗的花卉中尤其突出,就是不想引起他的注意都難。


    “雨軒,你在這裏?”他眉頭皺了下,臉有驚疑之色,卻還是不失禮貌地問出了聲來。


    木清竹的臉色暗了下,這下被他看到她與席雨軒站在這黑暗中,不知會不會誤解呢?這該死的唐宛宛重色輕友把她一個丟在了這裏,不僅差點讓她丟了命,還要被阮瀚宇誤解呢,真不夠朋友。


    “瀚宇,我剛好到這邊散步就看到清竹一個人呆在這裏,就走上前來問侯了下。”木清竹臉上的黯然之色就是在如此陰暗的環境中也沒有逃過他的眼睛,當下也就不動聲色的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不好意思,我要帶著清竹先走一步了,你請自便吧。”阮瀚宇微微一笑,也很有禮貌地說道。


    “好,那你們先走吧,我還要到處走走呢。”席雨軒也不再挽留,非常知趣地說道。


    阮瀚宇點點頭,不再看他了,拉著木清竹的小手溫存地說道:“走,清竹,我帶你去見吳蘭夫人。”


    吳蘭夫人?她真的來了嗎?


    木清竹驚了下後,順從的點了點頭,被他的大掌牽著朝著明亮的地方走去。


    有阮瀚宇陪著她,心裏的驚懼早就消退了,隻是後怕卻還是有的,要不要告訴他今晚的事?


    可如果說出來,依據阮瀚宇的個性必定會要糾查下去,但是,很顯然,這事情是早有預謀的,就連習雨軒都說沒有看到什麽人影,若真要查下去,也是不可能會有收獲的。


    今晚上的人都是名人名流,如果真鬧出了這件事來,又無憑無據的,隻會惹人笑話,還會丟了阮瀚宇的臉,看來唯有打落牙齒往肚裏吞了,就是要說給他聽,也不是這個時候了,以後再看吧!


    這樣想著,就把這件事情裝進了心裏,徹底放到一邊去了,開開心心地跟著阮瀚宇去拜見吳蘭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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