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什麽意思,這樣對我公平嗎?就因為你懷著小寶偷偷跑了,害得我到處尋找,就是現在,小寶都不願意認我,甚至見到我都是排斥的,這不都是拜你所賜嗎?這樣做要置我與何地?”阮瀚宇咬緊了牙關,怒聲問道。


    木清竹身子抖了下,非常理智的說道:“瀚宇,我們之間走到今天,你這樣來質問我有什麽意義嗎?這其中的誰是誰非,難道你自已不清楚嗎?”


    阮瀚宇愣了下,木清竹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事情到了今天這一步,不是她的責任,她也是無可奈何的,錯還在他這邊。


    當下沉默了下,問道:“清竹,你還是在恨我是嗎?”


    那些年對她的羞辱,這個女人肯定是懷恨在心的,並不肯輕易原諒他,該死的女人,這樣小心眼,其實他也就是嘴賤而已,自始至終,也沒有真正做出過對不起她的事來,或許行為舉動有些過份,可這不正是他的小缺點嗎?她需要這樣念念不忘嗎?


    “清竹,我承認以前我是犯過混,也對不起你,可我從來都是愛你的,難道你就不能明白我的心嗎?”阮瀚宇沉痛地說道,拿起了木清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你聽聽,我的心從來都是愛著你的,從沒有變過。”


    木清竹的心裏一陣陣的刺痛,他的心她能明白,她也是愛著他,但現在這一切早已與愛無關了,這是現實!


    眼淚從眼角奪眶而去,她咬住了唇,狠狠咬著,手攢得衣服死死的,骨節都在響著。


    阮瀚宇很久也沒有等到木清竹的回答,聽到了她壓抑低沉的抽泣聲,心情越來越沉重。


    “清竹,跟我回去吧,我們馬上就舉行婚禮,我要正大光明的娶你,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我要給你這世上最豪華的婚禮,我說過了就會做到。”阮瀚宇斬釘截鐵地說道,“相信我,我會讓你幸福的。”


    能相信他嗎?木清竹心裏在苦笑,她可以不計較一切,但小寶卻不能受到任何委屈,先且不說喬安柔給他生的孩子會對小寶造成威脅,就是喬安柔也不會放過小寶的,她可沒有忘記,那年喬安柔曾花一千萬讓莫彪來弄掉她肚中的孩子。那時的小寶尚未出生,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就已經招來喬安柔如此的懷恨了,現在若帶著這麽大個可愛的小寶回家,下場可想而知了。


    才不要這樣的榮耀呢。


    這樣想著,木清竹打了個寒噤,這一年多來,她盡量將自已藏匿起來,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她懷的是阮瀚宇的孩子,也是不想招來更多的忌恨與傷害,這是她做為母親基本的保護意識。


    其實,現在的阮瀚宇並沒有結婚,他沒有娶喬安柔!


    這是她今晚回家時打開電腦在網上瀏覽到的,阮瀚宇真的沒有娶喬安柔,當時的她也真的激動過,可吳秀萍的話提醒了她。


    單身又怎麽樣!


    就算是為了娶她,願意給她一切,但她卻不能冒著小寶受傷害的風險而不管不顧的再次嫁給他,


    不娶喬安柔,可她肚中的孩子阮家是不會放棄的,阮瀚宇也是不會放棄的。


    現在她的孩子也應該生下來了吧!不知道是男是女呢。


    替阮瀚宇生了孩子,而不能嫁給阮瀚宇,依喬安柔的心性是絕無可能死心的,更不會甘心她生的孩子無名無份的。


    因此,她不能冒這個險。


    不得不說,喬安柔肚子中的孩子確實是木清竹心中的那根刺,她不想去過那種表麵風光,實則凶險無限的日子。


    隻是阮瀚宇做夢都沒有想到,木清竹耿耿於懷的,還是當年喬安柔懷孕的事,於阮瀚宇來說,喬安柔隻是一個惡夢,早就過去了,這一年多了,他甚至都沒有再想過這件事,一切早已隨風飄散了。


    更讓他忘記了的是喬安柔肚中的孩子是莫彪的這個事實,當年為了保住喬安柔的名聲,並沒有對外宣揚,而這點木清竹顯然是無法知道的。


    他忽略了這點,或者說根本就忘記了這點,而木清竹耿耿於懷的正是這點,更重要的是擔心小寶的安全,這樣二人的心就永遠不能走到一塊。


    因此這後半夜,他們的溝通沒有任何效果,幾乎是僵持著的。


    用阮瀚宇的話來說,木清竹從來都沒有相信過他,如果真的相信他,毫無顧慮的愛著他,就應該會豪不猶豫地跟他走,相信他會讓她幸福的。


    這期間,小寶打了退燒針後,又汗濕了幾身衣服,木清竹及時給他換了,天快亮時,阮瀚宇陰沉著臉出去了,二人不歡而散。


    木清竹精神麵臨崩潰,再也熬不住了,抱著小寶流著淚沉睡過去了。


    不知是什麽時候被醫院查房的醫生驚醒,醫生檢查了下小寶的病情後,問詢了些情況後就走了。


    木清竹心灰意懶之下,又沉沉睡去了,後來又被小寶的哭聲驚醒,木清竹爬起床來給他喂藥,喝奶粉,再後來小寶就含著她的乳頭,母子二人相抱著再度沉沉睡去了。


    直到有人來敲門,木清竹睜開睡眼惺鬆的眼睛,原來是有人過來送餐的,提著大大小小的飯盒,飯碗。


    木清竹迷迷糊糊的醒來,潛意識中知道這一定是阮瀚宇讓酒店的服務員送過來的,心中微微泛酸,想著他陰沉著臉離開的模樣,心中更加萬念俱灰,隻是讓服務員把飯擱在了桌子上,豪無精神去吃,更是沒有什麽胃口,幾乎不願想任何問題,隻是摟著小寶沉沉的睡著,即使在睡夢中也是緊緊地摟著小寶,生怕會有人搶去了他似的。


    吳秀萍大早就醒來了,起身衝了點麥片喝了,就一直坐在家中心神不寧,坐臥不安的,隻恨自已的雙腿不方便,不能跑去醫院,不知道小寶的病情怎麽樣了?而更讓她擔心的則是女兒的感情問題,憑直覺,阮瀚宇此次來是一定會要帶走小寶的,至於會不會帶走她的女兒,還不能肯定。


    阮家是豪門,他們是不可能會看著自已的子孫流落在外的,更何況是個男孩!


    豪門裏最不缺的是錢,但子孫卻是越多越好,尤其是男孩!


    如果真是這樣,女兒這一關會生死悠關!


    她擔心,著急,甚至夜不能寐,但她要保護好自已的女兒,就算力量微薄也要拚盡全力。


    心中懊悔。


    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當初為什麽會要聽了阮老太太的話,把女兒嫁給這阮氏豪門呢,現在可好,女兒怕是要被徹底毀了。


    她正襟危坐在沙發上,臉色發白,心中又難過又酸澀,一身都繃得緊緊的,再也放鬆不下來。


    屋外麵腳步聲越來越清晰。


    他終於來了!


    這在她的意料當中。


    阮瀚宇不管是要帶走小寶還是要帶走她的女兒,怎麽說都會要跟她打聲招呼的。


    她在等著他。


    門沒有關。


    阮瀚宇徑直走了進來,臉上帶著恭敬的微笑,手裏提著精致的盒飯。


    “媽,吃飯了沒有?我給您帶來了早餐。”阮瀚宇把早餐放在飯桌了,聲音非常溫和。


    “別,我不是你媽,別這樣叫,我可承受不起。”吳秀萍冷著臉,聲音冷冰冰的。


    阮瀚宇臉上滿臉的尷尬。


    “說吧,來找我幹什麽?”吳秀萍沒有理會他的難堪,繼續生硬冷冰冰地問道。


    對他,她沒有半點客氣與留有情麵。


    “媽,是這樣的,小寶現在生病了,這病雖說不是大病,但也病得不輕,如若治不好怕引發後遺症,因此……”吳秀萍這個架式多少都讓阮瀚宇心裏發沐,可他也是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昨晚後半夜,他都沒有做通木清竹的思想工作,現在,他想試試先走吳秀萍這一關再說,畢竟木清竹是她的女兒,她也希望女兒能有個完整的家吧。


    他並不想強行帶走他們,那不是他的初衷,這其中肯定會有些誤會,心結要解開才行,總要讓他們心甘情願地跟他走才好。


    “因此,你就想借此帶走小寶,是嗎?”吳秀萍板著臉,冷冷開口了。


    “是的,媽,我想帶小寶回a城大醫院裏治療。”阮瀚宇有些難為情的開口了,對著吳秀萍審訊似的臉,他有些莫名的不安與心虛。


    “是嗎?那倒真的不必要了,小寶隻是普通的肺炎,這種病我相信小醫院也能治好的,這種小病每個孩子都有可能得上,現在不都是沒事嗎?”吳秀萍接口過來,聲音很重,態度很堅決。


    “這個,我知道,但是小寶是我的兒子,應該能得到更好的治療不是嗎?而我也有這個責任的。”阮瀚宇盡量解釋道,“而且清竹也太辛苦了,這樣照顧著小寶,昨晚幾乎都是徹夜未眠,因此我想著要把小寶送到更好的醫院去,這其實也是為了清竹好。”


    他語氣誠懇溫和,盡量小心的解釋著,希望能得到吳秀萍的諒解,如果吳秀萍同意了,那麽木清竹有了吳秀萍的勸解也會回心轉意的。


    顯然這一次,他的算盤打錯了。


    “這點辛苦對清竹來說又算得了什麽?”吳秀萍嘴角是淒涼的笑,聲音一聲比聲冷,直接問進了他的心裏:“你有知道清竹一個弱女子是怎樣生下孩子的嗎?這一年多,她又是怎樣艱難的帶大孩子,還要來照顧我這個老太婆的嗎?現在這點苦,實在不算什麽,而你,根本沒有資格來說這話。”


    吳秀萍的話字字帶著血淚,絞著阮瀚宇的心髒,有一瞬間,阮瀚宇感覺呼吸不暢。


    “可是,媽,當時是清竹偷偷跑掉的,我並沒有讓她這樣流落在外的。”他非常艱難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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