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揚揚的雪花停止了,北風也停止了呼嘯,撥開雲霧似乎還能看到隱藏著的太陽。


    連空氣裏都流淌著這麽一股溫馨的氣息,那是小生命帶來的振奮,就連天都沒有這麽冷了。


    加快了腳步朝著前麵走去。


    不管怎麽樣,她還是看到了希望。


    以後肯定會困難重重,會被各種眼光與不理解包圍,但這些都算不得什麽,生活是她在走,完全可以不必理會那些異樣的眼光。


    至於喬安柔,她更加沒想法了。


    同樣都是女人,同樣懷孕了。


    她不舍得打掉肚中的孩子,堅持要把他生下來,那喬安柔的心情肯定也是一樣的,既然懷上了就要負責,她找阮瀚宇,要他娶她,這一點錯都沒有,誰希望孩子生下來會沒有爸爸的愛護呢!


    慢慢走回到白雲堡,抬頭就看到了樹下站著的男子,身著深黑色的夾克,二隻精明的眼睛閃著黑沉沉的高深莫測的光。


    是玄鐵!


    木清竹愣住了。


    “木小姐好。”他淡淡地笑著朝她打著招呼。


    木清竹很吃驚,他來這裏幹什麽?


    “玄鐵,你找我?”驚疑不定地走上前去,不免訝異地問道。


    玄鐵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沒錯。”


    “有什麽事嗎?”瞬間有種莫測的氣息朝她襲來,不由脫口問道。


    “木小姐,我今天來是建議您回阮氏公館的。”他又是淡淡的開口了。


    阮氏公館?木清竹心中動了下。


    阮氏公館這個地方那是她一點也不想回的地方,甚至連聽到都會覺得心痛的地方,可剛從醫院回來的路上,心卻有千千結,當下沉吟了會兒,冷靜地問道:“理由?”


    玄鐵聳了聳肩,悠然一笑,雙手插進褲兜裏,隨意淡定:


    “很簡單,阮氏公館裏有你的繼承權,憑這點你也應該要回去,而且……”。


    說到這兒,停了下,拿出一支煙來點上,深深吸了口。


    “而且什麽?”木清竹的心跳得有點快,不待他再次開口,就急急問了出來。


    “而且,你爸爸的死到目前為止已經查出來與阮家俊有關係了,目前他人已被雲劍風拘禁審查,但是,據我的估計,這二天內就會被保釋出來,那麽,案情後麵的發展,雖然已經無能為力,但我還是要提醒你,不要完全指靠警察,如果他們能依靠,那你當初就不用來找我了,現在你能指望的還有阮瀚宇,但他目前的處境與狀況都不太好,如果你想盡快為你爸爸的案情昭雪,我建議你先回阮氏公館,以後你就會明白我這樣建議的目的了,要知道有些事情是很複雜的,不是一二句話就能說清楚的,我想木小姐是聰明人,能夠聽懂我的意思。”


    這話看似很有點道理,也與木清竹現在的心情很相符,在肚子還沒有大起來之前,她需要快速為爸爸報仇雪恨。


    這樣才能好做下一步的打算。


    “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誰讓你來的。”木清竹麵色平靜,頭腦也異常冷靜,沉靜地問道。


    玄鐵高深莫測的一笑,爽快答道:“沒有人讓我來,我能力有限無法得到你高額的報酬,但既然曾經接手了,我就有責任告訴與提醒你,這是我的一貫為人處事作風,好了,該說的話已經說完了,該提醒的我也提醒了,你自己看著辦吧,先走了。”


    玄鐵說完這話,頭也沒抬,轉過了身,很快就消失在了木清竹的眼中。


    木清竹茫然站在風中久久而立,直到全身僵硬才慢慢挪回了別墅裏。


    回到臥房又累又困,沉沉睡去。


    又經過了一天一夜的思想鬥爭,終於認清了自己將要走的路。


    也不再消極對抗了,滿腦海裏都是孩子的影子,有時會情不自禁的微笑,有時會自言自語地跟孩子說話,似乎自醫院回來後,連嘔吐的次數都減少了不少,整個身心都輕鬆了下來。


    玄鐵說的話或許是對的,先給爸爸報仇後再說吧。


    到時再帶著媽媽和肚子裏的孩子離開a城,永遠的離開這個傷心之地。


    這裏顯然已不適合呆下去了。


    趁著肚子還不明顯,必須要盡快查明爸爸的死,然後再悄悄的消失。


    又休息了二天,孕吐的現象不那麽明顯了,她就開始收拾起東西來。


    唐宛宛的奧迪車像風一般駛進了白雲堡裏,停好車,提了幾罐進口孕婦奶粉走了下來。


    天色已經微微黑了,她今天的興致很高,傳統的冬至,買了不少東西回來,準備陪著木清竹好好過冬的,因此早早回來了。


    哼著曲兒,提著東西正準備朝院門走去,猛然間瞥到了一個黑影,那黑影身材修長高大,一看就知道是個男人,他正靜靜地站著望著她家樓上的臥房。


    唐宛宛皺了下眉。


    哪個男人竟敢站在她家的樓下?還望著她的臥房,真是豈有此理。


    有什麽企圖?


    她唐宛宛天不怕地不怕的,莫要說是個男人了就是個恐怖分子,照例也有辦法讓他滾蛋。


    高昂起頭來,朝著那個黑影逼去。


    逼得近了,才發現那個黑影正直直站著,一動不動地盯著她家臥房的窗口,神情專注,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的到來。


    他的眼神沉鬱,表情僵化,樹上的積雪落在他齊漆的黑呢大衣身上,黑白分明,在夜色中猶如一尊石臘。


    隻是偶爾從鼻孔中冒出的那點熱氣還能證明此人是個活物。


    我靠


    竟是這個人渣,阮瀚宇!


    唐宛宛暗吼一聲,這些天看到木清竹天天吐得這麽的痛苦難受,心中早已咒了他千百遍了,對他的憤怒也已到達了極限,此時看到他那是雙眼冒火,直接可以把他給焚成灰燼了。


    你妺的,還敢站在我家樓下鬼鬼遂遂的,好你個氣欲熏心的種馬,去死吧。


    “喂,誰讓你站在我家樓下的?”她把東西往地下一放,雙手搓了搓,叉腰,扯開嗓門就怒罵起來,“你個死王八蛋,什麽意思,站在我家樓下,劫財還是劫色,告訴你,本小姐對你這類渣男一點興趣都沒有,快滾,否則我要報警了。”


    唐宛宛的憤怒鋪天蓋地,阮瀚宇正在望著那個窗口出神發呆,猛地被她的吼聲嚇了一跳,回過神來,隻見唐宛宛的眼睛瞪得老大,雙目噴火地瞪著她,那模樣恨不得把他給殺了,整個一個不好惹的表情!


    倒噓了口寒氣,臉上浮起了一層難得的討好的笑意來。


    “宛宛,你好。”他友好的笑了笑。


    “哼。”唐宛宛冷哼一聲,板著臉,一點也沒有給他麵子。


    “說吧,站在這裏幹什麽?”她冷冷的語氣,毫不客氣的質問。


    阮瀚宇苦笑了下。


    對於木清竹的好友唐宛宛,他可是不敢放肆的,倒不是怕她什麽,而是唐宛宛對木清竹的真心與維護,他是看在眼裏的,也記在了心上,這年頭能有這麽一個好的姐妺不容易,由心裏對她感到尊敬,因此行為舉止也格外的有禮貌。


    “宛宛,我沒有什麽惡意,請相信我。”他友好的笑著解釋,“其實,我,我就是想看看她好不好?”


    “是麽!這麽說我還要替木清竹謝謝你的關心了。”唐宛宛嘲諷地說道,一臉的譏笑,“得了吧,貓哭耗子假慈悲,告訴你,別這樣叫我,我‘宛宛’這個名字,不是你這種渣男能叫的,我可不是木清竹,不會稀罕你的甜言蜜語,記住:以後請叫我唐小姐。還有,你現在根本都不配問她,甚至連關心她都不夠格,若你還想留點臉麵,那就趕緊滾,否則我就要報警了,或者把新聞媒體請來,弄點什麽阮大少有偷窺女人隱私的僻好或者阮大少賴在女人樓下撒流氓等等,我想這些花邊新聞你不會不在意吧。”唐宛宛惡搞似的朝他嘲笑道,邊說邊拿出了手機來準備打電話。


    阮瀚宇被她罵得臉上青一塊紅一塊的,知道唐宛宛對他沒有好感,以前那樣對木清竹,作為她的好友自然是看在眼裏的,能夠替她出頭,也很敬佩她的仗義,哪會真的計較呢。


    “宛……唐小姐,請問下清竹她現在還好嗎,那幾天身體不舒服的,這些天好些了嗎?”他非常真摯地問,眼裏有絲愧疚與期待。


    唐宛宛愣了下。


    他知道木清竹身體不舒服,難道已經知道她懷孕的事實了嗎?當下眼眸微轉,故意把頭一昂,冷著臉問道:“你知道她身體不舒服嗎?”


    難道她的病還沒有好?唐宛宛的這一問竟讓阮瀚宇的心跳了起來,那天,他可是看到她吐了好幾次的。


    “是,那天我看到她吐了,本來要帶她去醫院的,可她不肯,硬是要來了你這裏。”阮瀚宇緊張地解說道。


    “隻是這樣嗎?“唐宛宛眯起了眼,帶著不信的口吻,打量著他。


    阮瀚宇被她瞧得莫名其妙,更加緊張了:“唐小姐,她的身體沒事吧,有沒有去看醫生?”


    我靠,原來竟是這樣!


    這個種馬真還不知道木清竹懷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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