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竹,你配不配要它隻有我才有資格說話,過來。”阮奶奶知道了她的顧慮後,朝她招了招手。


    木清竹遲疑著走近前去,滿臉都還是緊張不安。


    “孩子,這個珠寶隻有你才真正配得上它,聽我的,我是誠心要給你的,就當是你看在我的麵上,拿了它吧,否則我就是死了也不會安心的。”阮奶奶拿住了她的手,眼裏流出了熱淚,“孩子,阮家對不起你,我也對不起你,沒有盡到責任保護好你,現在你跟瀚宇離婚了,這不是你的錯,是我的孫子不爭氣,不知道欣賞好女人,既然你能成為我們阮家的人,就是緣份,這個珠寶我是鐵了心要給你的,你不用推辭了。”說到這兒,阮奶奶又喘息了下,認真說道:孩子,我給你這個珠寶也不是白給的,我是存了一點私心的。”


    木清竹聽到這兒,再度混亂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心底的那抹不安不僅沒有平息下來反而越來越大了。


    正在左右為難之際,阮奶奶蒼涼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孩子,你不用猶豫,瀚宇這輩子除了你,是不可能再找到一個比你更適合他的女人了,奶奶的能力有限,不能看著你們完完美美了,前麵的路你們將會如何走下去,奶奶也不知道,但奶奶現在求你一件事。”


    阮奶奶說到這兒,滿臉凝重,拉著木清竹的手望著她。


    木清竹惶恐不安極了。


    “奶奶,您有什麽事直說吧,隻要我能做到的,都會盡力而為的。”實在不願意看著阮奶奶傷心的眼神,她的心裏抖了下,咬了咬牙,低低說道。


    “好。”阮奶奶眼裏迸射出了一縷亮光,鄭重地說道:“孩子,以後不管發生了什麽事,都請你看在我的老臉上原諒我的孫子們,原諒阮家好嗎?”


    阮奶奶說完,拉著她的手近乎乞求地望著她。


    木清竹的心抖了起來,秀眉微凝起,不解地望著阮奶奶。


    實在不懂阮奶奶話裏的意思,她是要她原諒瀚宇從前對她的傷害嗎?可她深愛著他,愛是可以包容一切的,她現在已經原諒他了,根本不用為了這事給她這麽名貴的珠寶!還在思緒著,卻聽到阮奶奶歎息著說道:


    “孩子,或許你現在不懂,但總有一天會明白我的苦心的,我隻求你能收下它,隻有你收下了,我才能心安,如果你不願意接受,那表明你以後不會看在我的麵子上原諒我的孫子了,是不是這樣?”


    阮奶奶眼裏的光近乎絕望。


    木清竹徹底不知所措了。


    “孩子,求求你,就當是看在我的麵上收了它吧,再不濟,就當是替我保管好它,行嗎?”阮奶奶仍然在求著她。


    木清竹感覺自己在做夢,做著離奇的夢,而且根本沒法醒來!


    可是九十高齡的阮奶奶隻是一個勁地懇求著她,這讓她的心亂如麻!


    不答應她吧,會傷害一個老人的心,可要是答應了,她又如何心安呢!


    木清竹真的想不明白很多事,但這一刻,阮奶奶眼睛裏的哀痛與失望是那麽的明顯,幾乎讓她無法拒絕。


    實在狠不下心去傷一個老人的心,低頭想了想,先答應她吧,以後看看再說,如果不行就還給阮瀚宇行了。


    想到這兒,咬了咬唇,果斷地說道:“好的,奶奶,我收下它。”


    “好,好。”阮奶奶的雙眼閃出希望的淚花,連聲說道:“好,好,太好了。”說完顫抖著手從錦盒裏掏出幾張紙來,遞給了木清竹。


    木清竹接過來一看,是一張發票,還有珠寶鑒定之類的東西,但最上麵的那張紙還是讓木清竹驚呆了。


    這是一份公證書,上麵有墨香靈的親筆簽字,公證書上明確寫明了這個珠寶贈送給木清竹。


    她的手開始顫抖起來,看來阮奶奶是早就準備好了,決不是一時興起。


    心中又感動又不安,她,真的能對得起的這份厚愛嗎?


    阮奶奶雙手朝她遞過了木盒。


    她的雙手發著抖,可能是年齡大了的緣故,提著這個東西竟有些吃力。


    木清竹隻得慌忙接住了,木盒放在手中,感到有千斤那麽沉,沉重得透不過氣來。


    珠寶總算是交到了她的手中,阮奶奶鬆了口氣。


    又從床邊拿起了一個黃色的封皮袋來,對著木清竹認真說道:“清竹,關於你爸爸的死,我已經派人調查了一些情況,也撐握了一些證據,但事情遠遠還沒有到水落石出的地步,奶奶已經老了,力不從心了,但瀚宇會替我完成的,清竹,當初我以這個要你搬進阮氏公館裏來,不管你能不能明白我的苦心,但我還是堅持這樣做了。其實奶奶這樣做,不完全是為了跟你交換條件,隻是想讓你明白一些事情,也是為了你們將來都不後悔,清竹,我還是那句話,瀚宇這孩子重情重義,並不是那麽壞的,他隻是在耀目的光環下長大,有點自負與不羈,而且感情上有點犯迷糊,但他的本性真的不是那麽壞,當他知道了你爸爸的死後,心裏很難過,一直都在積極調查你爸爸的死因,這個袋子裏隻是我得到的關於你爸爸的案子的資料,我現在打算把它轉交給瀚宇,讓他幫你完成接下來的事,我相信他一定能給你個滿意的答複的。”


    阮奶奶的眼裏閃著精光,木清竹又看到了一個精明能幹的老太太。


    眼睛望著她手上的黃色封皮袋,心裏跳個不停。


    祝壽那天,阮奶奶把她叫進來,以幫她爸爸調查死因為交換條件,讓她搬進阮氏公館三個月,承諾這三個月內會給她一個滿意的答複。


    當時的她毫不猶豫的答應了,甚至不顧別人的眼光,搬進了阮氏公館。


    現在三個月快到了,阮奶奶倒是給了她一個並不算完整的答複。


    “孩子,快三個月了,事情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簡單,你還能再等等嗎?”阮奶奶望著她認真地問道。


    木清竹沉默著沒有說話。


    “放心,孩子,將來不管你做什麽決定,奶奶都不會逼你的,也不會勉強你的。”阮奶奶歎了口氣,鄭重地說道:“清竹,能不能再答應奶奶一個要求,繼續呆在阮氏公館時一段時間吧,給瀚宇時間,幫他調查清楚你爸爸死亡的真相,到時再作決定好嗎?”


    阮奶奶懇切地望著她,滿臉期待。


    木清竹整個人基本上都是雲裏霧裏的,既沒有完全弄明白阮奶奶的意思,更是沒弄清楚阮奶奶這樣說話的理由,事實上,她現在有了阮氏公館的繼承權,而且與阮瀚宇的感情很好,沒有想過要離開阮氏公館。


    耳內聽到阮奶奶又開口了:“孩子,接下來,你爸爸的事會有些複雜,奶奶希望你能同瀚宇共同進退,查明這個案子,既還給你爸一個公道,也能通過這些事情了解彼此的真心,看清楚一些人和事,到時如果你想清楚了,不管你做任何決定,奶奶都會支持你,也會接受的。”


    木清竹木然站著,思考了一會兒後,給了阮奶奶一個放心丸:“奶奶,您放心,我很愛瀚宇,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輕易離開他,離開阮氏公館的,愛情要靠自己去爭取,這點我懂的。”


    她說得很認真,也很堅定,阮奶奶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說完,她就告別了阮奶奶,慢慢走出了墨園。


    “老太太,您就這樣讓她回到阮氏公館嗎?那樣喬安柔懷孕的事就會被她知道了,這樣會不會太過殘忍?”朱雅梅望著木清竹走遠的背影,想起了剛剛遇到木清淺汙辱木清竹的事,心中非常不安地問道。


    阮奶奶的眼裏跳躍著灼人的光,眼神裏麵是深深的無奈與滄桑。


    “雅梅啊,事到如今,我還能怎麽做嗎?這樣的事難道還能隱瞞下去嗎?該知道的都是要知道的,誰都改變不了事實,如果瀚宇真愛她,會想辦法彌補的,如果他們的感情真的走到了盡頭,那也是緣份走到了盡頭,天意,我又能怎麽樣?隻是苦了這個孩子。”說到這兒,阮奶奶抹著眼淚,心痛難忍,“如果哪天我死了,什麽都看不見是最好不過了,可偏偏還活著,這真是作孽啊。”


    阮奶奶邊說邊流著淚。


    朱雅梅一陣唏噓,心裏也很難過。


    天空裏陰沉沉的,雪花漫天飛舞。


    木清竹提著一個不起眼的黑色袋子,誰都不會想到,這個袋子裏裝的就是當今名震天下的珠寶海洋之星,可就是這樣一個稀世寶貝提在木清竹手上,卻沒有半分喜悅,甚至稱得上沉重萬分。


    阮氏公館的客廳裏,季旋正陪著喬立遠與柳蘭英坐在沙發上聊天,喬安柔噘著唇,不時秀眉微皺,擺出一付苦相,每當這時,柳蘭英就會伸過手來摸著她的臉不停地問道:“寶貝女,不舒服嗎?”


    喬安柔就會是一付想要吐的難受表情。


    季旋這時就會非常緊張的跟著問寒噓暖,不時吩咐人拿東拿西的。


    隻要喬安柔要吐一下,客廳裏就會手忙腳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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