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總,這事要不要驚動警方?”另一個比較穩重的叫寧劍的男子問道。


    阮瀚宇眸光裏的寒意一閃,搖搖手說道:“這是江湖,黑吃黑,驚動了警方,反而治不了他們。”


    “說的是,就那些警察,吃著皇糧,不壞事都不錯了。“另一個在旁邊肯定地答道。


    “你們先下去吧,房間已經開好了,就在他的隔壁房,你們見機行事,我等著你們的消息。”阮瀚宇望著漫天的雪花,想到了今晚木清竹要帶他去見約克遜,便對他們開口了。


    “是,阮總。”湯簡答應一聲,朝著他們幾個一揮手,他們輕悄地下了車,身影很快就隱沒進了雪花中。


    直到看不見他們的身影了,阮瀚宇才收回了目光。


    正準備給木清竹打電話,準備去接她,手機卻率先響了起來。


    “大哥,你在哪裏?”阮家俊陰測的聲音在手機裏麵淡淡響起。


    阮瀚宇麵色一沉,立即皺起了眉來,冷聲說道:“家俊,今天晚上我還要有事,改在明天晚上吧。”


    “大哥,房間我都已經訂好了,不會臨時放我鴿子吧,當然,如果你不想要那一手資料,我也無所謂,告訴你吧,木錦慈的案子沒有我的幫助,你是不會得到真相的,來不來,隨你的便,不過,我可要警告你,過了今天晚上再沒有那麽好事了,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那個店了,你看著辦吧!”阮家俊不急不慢地說道,又慢悠悠地吐出了幾個字:“希爾頓酒店二樓,長江包房,九點鍾我隨時恭侯。”


    說到這兒,幹笑一聲,掛斷了電話。


    該死,又是希爾頓飯店。


    今晚上還真是撞邪了,什麽事情都撞在希爾頓飯店裏,阮瀚宇有些懊惱,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八點四十了,離阮家俊說的時間隻有二十分鍾了,正在猶豫著,隻見手機又開始閃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正是木清竹。


    “清竹。”他接通了手機,溫言溫語。


    “瀚宇,我跟約克遜已經約好了,9點鍾在酒店的房間裏見麵。”木清竹哈著熱氣,站在阮氏公館的柏油大馬路上,雪花在頭頂上飛舞著,她雙眼不時望著阮氏公館冷清的大門口,實在有點擔心,都這個時候了,還沒有看到阮瀚宇回來,看來,他八成是忘了這事了。


    阮瀚宇擰著眉頭,思忖著。


    “瀚宇,你現在哪兒?”木清竹久久沒有聽到阮瀚宇的回答,有點奇怪,又開口問道。


    “清竹,我這裏還有點事忙,這樣吧,你跟約克遜說下看能不能約到明天。”阮瀚宇終是下了決心,開口提著建議。


    明天?木清竹暗暗心驚,這約克遜是西方人,很講究誠信,本來早就要回美國了,隻是在她的強留下多呆了一晚的,而且明天的機票都已經訂好了,這些都是給了她麵子的,這要是失約了,顯得多沒有誠意啊。


    “不行啊,瀚宇,我們不能失信於人的,而且這事關係到阮伯伯的病情,我們還是要言而有信,不能失了禮節。”木清竹有些焦急,心道,你這再有天大的事也比不上阮伯伯的病啊,就不能推掉嗎,很是想不通,繼續開口道:“這樣吧,瀚宇,你不用來接我了,直接趕到希爾頓飯店810房,約克遜就在那裏等我們,你先在房門外等著我,我馬上叫司機送我過去。”


    木清竹非常著急,收了電話,慌忙給管家打電話,不一會兒,丘司機過來了,開了車直接朝希爾頓酒店馳去。


    阮瀚宇在聽到希爾頓飯店這幾個字時,早驚呆了,竟然又是希爾頓飯店,看來今晚非要出點什麽事了!


    想到這兒,心驚肉跳起來。


    希爾頓飯店的總統套房就在818房,東邊,占據了整層樓,而西邊則是貴賓房,為數不多的房間,819房就是他預訂給湯簡的隔壁房,沒有想到木清竹給約克遜開的房間就在820,這幾間房幾乎是挨著的了。


    如此一來,豈不是危險!


    想到這兒,心慌意亂,慌忙撥打木清竹的電話讓她不要過來,可是電話撥過去後,不是占線就是打不通。


    該死,他有些氣惱的丟掉了手機。


    這時已經是8:50分了,要趕回去來不及了,不免焦燥起來,看來,為了木清竹的安全,他隻能陪著她上去了。


    想到還有幾分鍾時間,便把車停好,先朝著阮家俊約好的“長江”包房走去。


    猩紅的液體在酒杯裏發出瑩瑩的暗光,阮家俊蹺著二郎腿,悠閑自得地坐在沙發上,嘴角含笑,白哲的手指握著紅酒杯輕輕搖晃著。


    臉上都是自信的微笑,直到阮瀚宇的身影出現在包房門口,他仍然是麵帶著笑意,悠閑地坐著,品嚐著紅酒,一付胸有成竹的模樣。


    隻是當他的眼睛看到阮瀚宇緊繃的臉時,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家俊,到底是什麽東西,快點拿出來,我還有事。”阮瀚宇心裏擔心著木清竹,怕她會在酒店裏遇到莫彪,或者會遇到些什麽不測,並沒有半分多餘的心思耗在阮家俊的身上,匆匆走進來,也是為了今天早上阮家俊對他說過的話,當下來不及坐下,就發出了急促的問話聲。


    今天夜晚的氣氛實在太詭異了!空氣裏彌漫著讓人心神不寧的氣息。


    “大哥,不急嘛,既然來了,來,先坐下,咱們兄弟倆平時也難得聚在一起,今天不妨喝喝酒,暢談下天下時事要聞,如何?”阮家俊根本就不著急,甚至是很悠閑,手中握著紅酒杯,輕搖著,臉上是淡淡的笑。


    阮瀚宇有些氣惱,哪有心思陪他喝酒,擔憂著木清竹,也不知她到了沒有,當下厲目一閃,言辭厲色,凜然開口:“家俊,你究竟要給我看什麽,告訴你,我現在還有要事,如果你再拿不出來,我就當你是耍我的,會讓你知道玩弄人的後果的。”


    他冷冷的笑,為了表示他這個大哥的風度,也是為了補貼他的從政開銷,每個月,阮氏集團都會給他發一筆數目不小的福利,如果斷了他的這個財路,貪財如命的他必定會很不好過的。


    阮家俊當然也知道這個利害,可這次,他卻顯得不急不躁,站了起來,硬是拉著阮瀚宇坐了起來。


    “大哥,不急,天寒地凍的,先坐下來喝杯紅酒暖暖身嘛。”


    他殷勤地拉著他,滿臉討好的笑。


    阮瀚宇無奈,被他強拉著坐了下來,心中著急,屁股隻是沾著沙發,根本沒打算坐穩,眼目的厲光不時掃向阮家俊笑得怡然的臉,耐著性子,再次發問:“家俊,你究竟是什麽意思?”


    “哎,大哥,我當然是為了你好。”阮家俊薄唇淺抿微勾,嘴角是淺淺的笑意,一付關心的麵容,“大哥,據說你在調查木錦慈的案子,是否真有這個事?”


    阮瀚宇聽他總算切入到正題了,這才坐穩了,目光卻是一片寒意,森然開口:“你怎麽會知道的?”


    “大哥。”阮家俊拉長了聲音,“好歹我也是阮氏公館的人,每月還拿著阮氏集團發的福利,這種關係到阮氏集團利害關係的事,怎麽會不知道呢?況且連城受傷的事,都已經上了新聞了,我是政府人員,難道連這點都不知道嗎?”


    阮瀚宇心思略略一動,嘴角的弧光淡射,冷聲問道:“這麽說,你知道連城的受傷是與木錦慈的案子有關了?”


    阮家俊目光灰愣了下,瞬間又清亮起來。


    “大哥,這木錦慈死都死了,大哥又何苦要去查呢,我可聽說撞死木錦慈的車是我們阮氏集團生產的豪車,要知道這結果若查出來,對阮氏集團的股票與經濟利益都會產生負麵影響,不就是一樁車禍嗎?這世上天天車災人禍的,如果都這樣查下去,實在不是什麽好事,別有人都想辦法甩掉呢。“阮家俊無奈的笑,不解地問道,說完後又怕阮瀚宇有什麽懷疑,賭咒發誓地說道:“大哥,我這樣說,隻是為了阮氏集團好,畢竟我也是阮家的人。”


    這話看似合情合理,也是他的一片好心,可在阮瀚宇聽來卻很刺耳,他凜然正色道:“家俊,昧著良心的錢我寧願不賺,喪盡天良的官,我寧願不當,這世上的規則雖然由強者攢寫,但人間自有公平正義在,薄積而厚發,惡貫滿盈到了一定的程度便是毀滅性的覆滅,木錦慈民望很高,呼聲也高,這財政廳廳長的位置本來就是屬於他的,可他卻無緣無故發生車禍了,家俊,難道你就沒有想到,這其中的變故嗎?”


    阮瀚宇不動聲色地說完,目光森然的盯著他。


    阮家俊臉上呈現出一片灰黑,嘿嘿一笑,麵皮僵硬,很是不自然,忙著附合著說道:“那是,那是,大哥說得有理,隻是這木錦慈案子似乎不太好查吧,這連城都受傷了,大哥還是要注意安全呢,再說了,這木錦慈原就是你的老丈人,雖然你對他並不好,但好歹也是親家嗎!”


    他嗬嗬笑著,極力掩飾那層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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