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竹,我也不願相信,但這麽久了,我唯一聽到過有人談起你爸爸的死,可就是他們。”唐宛宛肯定地說道,“別天真了,什麽事情都有可能,你想想,你爸爸不就是這樣莫名其妙的死了嗎?”


    “是,爸爸死了,確是被人害死了。”木清竹喃喃自語,“可再怎麽說他也不可能招惹黑社會的人。”


    “清竹,我也是覺得奇怪,但你認真想想,你爸爸可有得罪過什麽人嗎?”唐宛宛好心提醒道,“要知道這些黑社會上的人,並不一定要直接得罪他們,他們隻以金錢為主,可以受命於人,也可以被人雇傭,更可以為了錢去幫人複仇,你要從多方麵去想,這世上有些事不是你能想到的。”


    這樣的話倒是提醒了木清竹,對,就算爸爸不得罪黑社會,如果有人想要他死,那一定也會借黑社會的力量,怎麽可能會自己動手呢?


    可以想見想要爸爸死的這個人是多麽的高明與有手腕。


    “宛宛,告訴我,你還聽到了什麽?有沒有一點線索告訴我到底是誰要害死我爸爸?”木清竹眼眶發紅,握著她的手急切地問道。


    “清竹,冷靜一下,現在知道你爸爸的死已經是非正常死亡了,那是不是莫彪那夥人做的?也有可能,但沒有證據,而且,就算知道了他們所為,你除了報案外也不能拿他們怎麽樣?而這些事情交給警方恐怕也是無能為力,但我們不妨想想,莫彪他們為什麽要害死你的爸爸,究竟是受了誰的指使?你不可能找到他們問清楚,而且他們也是不可能會說的,這黑社會的規矩很森嚴,你一個弱女子根本就是無能為力,但你要是能找到那個在背後害死你爸爸的潛在凶手,那就好辦了,可以直接報案,或者上訴,有名有姓,又在陽光底下,不相信法律會循私的,能把你爸爸的死這麽大件事壓下來,甚至還能把新媒體搞掂,這其中必定有大人物在,清竹,你回家去不妨好好想想,這世上的事無不與利益有關,問問你媽媽,看你爸爸的利益到底會威脅到什麽人,又或者說你們家的利益將會威脅到什麽人?有些事情隻有想通了,才能慢慢找出頭緒來。”唐宛宛的分析非常中肯,木清竹認真聽著,要知道這些想法她早已想過了,否則也不會進阮氏集團了。


    “清竹,如果這事單純隻與莫彪他們有關,我覺得還好處理點,你想想景成瑞是什麽人?那可是全球的巨富,而且全球黑手黨蘇其成老大可與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如果讓景成瑞來幫你出麵,要找出你爸爸的死因,並不難啊!”唐宛宛又搬出了景成瑞,實在是她對景成瑞的好感太強大了,她認為木清竹與景成瑞的關係應該更進一步才是對的。


    木清竹神思恍惚著走出了婉約咖啡屋,從唐宛宛這裏得到的信息隻是爸爸的死可能與黑社會莫彪有關。


    這莫彪是何許人也,長什麽樣子,她一概不知道。


    而她現在隻查到了爸爸的死與阮氏集團的車有關係,那莫彪會與阮氏集團有關嗎?難道是阮氏集團裏有人雇傭了他,還是與他有勾結,亦或是恨自己把這仇記在了爸爸的身上,如果是,這個人會是誰?當然,還有可能是a市的政要,畢竟爸爸在官場上混,總有得罪人的地方,隻是這些東西無論如何也聯係不到一塊來,這讓她很頭痛。


    而且最關健的是證據!


    如果真與黑社會有關,把景成瑞請來,或許真能幫到自己,但是景成瑞的未婚妻才是黑手黨蘇其成的女兒,景成瑞似乎並不願意過多的提起她,要知道景成瑞畢竟是歐洲上流社會的人物,黑社會隻是他的傳說,如果這樣請他會不會讓他遭到國際刑警組織對他的調查,他的公司那可是陽光公司,很可能會受到牽連。


    況且她隻是喜歡他,對他沒有愛,如果要利用他,太說不過去了。


    不,不到萬不得已,她怎麽可能會要請他來幫忙,再說現在的事情還是一團糟,沒有個頭緒,且為時過早!


    木清竹的車開進阮氏公館的時候,整個阮氏公館裏已經燈火輝煌了,今天的阮氏公館裏園林燈大開,噴泉高湧,霓虹燈交替閃鑠,非常熱鬧!


    她竟然在外麵的馬路上轉了好幾個小時了。


    腦中亂成一團,漫無目的的開著車在大街上轉著,已被好幾個司機罵了,可她根本不知道是在幹什麽!


    從停車場裏走出來時,便見阮瀚宇正站在路邊等她。


    她怔怔站著望著他。


    他的臉上有焦急,也有擔憂。


    “你去哪了?打你電話也不接,秘書說你去應酬了,可我查看了,今天根本沒有什麽需要應酬的項目。”阮瀚宇見到木清竹魂不守舍地站在前麵望著自己怔然出神,不由皺起了好看的劍眉,連聲質問。


    這個女人神遊九天,魂不守舍的模樣讓人害怕,她這樣子開車是很危險的,不知這一天到晚她那腦袋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被阮瀚宇的質問聲驚醒,木清竹總算清醒過來,茫然搖了搖頭。


    “快走吧,大家都在等你了。”阮瀚宇見她傻傻的樣子,知道也問不出什麽,當下拿著她的手朝著前麵走去,坐上了電動車。


    “等我?去哪?”木清竹有絲迷糊,茫然問道。


    “你真的什麽都忘記了?”阮瀚宇不滿地看著她,要不是擔心媽媽責怪她,他才不會特地站在這裏等她呢!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滿園的燈火閃耀,很快就讓木清竹回過神來了。


    原來為了加強阮氏家族的凝聚力,阮氏公館裏所有的子孫每個月都要在墨園裏吃一餐團圓飯,這餐飯不管是誰,不管有多重要的事,都必須要參加的,而且這晚要大開中央巨型園林燈,是為了把阮氏公館襯得人氣更旺,這是阮氏祖上留下的規矩,幾十年了,從來都沒有變過。


    木清竹卻把這個給忘了!


    她還是阮氏家譜的人,當然要以阮瀚宇太太的身份參加,因此今天阮瀚宇早早回來了,可是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她,心中著急,更怕她被眾人羞辱,隻得親自站出來等她。


    電動車朝著墨園駛去。


    滿滿的條形桌子上麵坐滿了阮家的各位大小家主,整個墨園的大堂燈火輝煌,精致的晚餐擺滿了整個條形桌。


    所有人都正而八經地坐在餐桌前,似乎都在等著她,奶奶正躺在首席的臥位上,閉目養神。


    阮瀚宇高調地牽著木清竹的手走了進去,眾人齊刷刷的眼光都朝著他們看來。


    沒辦法,阮瀚宇的女人,他們都不敢表露出來,可看到阮瀚宇對她的維護都暗暗心驚。


    似乎,這位花心公子已經喜歡他的前妻了!


    木清竹看到各種眼光朝她掃來,心裏有絲微微的惶恐,看這樣子,他們都在等她了!


    喬安柔沒有過來,很顯然,她名不正言不順的,是不能過來參加這種家宴的。


    “沒規矩,今天早上我還讓阿英通知了你,要你千萬不要遲到,結果還是這個樣子,你認為讓奶奶與我們這麽多長輩等你很好嗎?”季旋冷冷開口教訓道,讓這麽多人來等她吃這個家宴,這已經是很丟了翠香園的麵子了,要知道阮氏公館的規矩是必須人都到齊了才能開飯,季旋心中老大不滿,暗道,這若要是換了喬安柔,隻怕早早就來了,根本不用她操心,她就是沒能喬安柔會做人,隻會丟她的臉。


    祖上流傳下來的規矩,阮氏的先祖一向認為家和萬事興,家族一定要經常聚聚,這樣就不會生疏,會增加感情的融洽,加強凝聚力,畢竟和氣生來,一切以人為本。因此,阮氏公館裏一直流傳下了這個風俗習慣。


    木清竹遲到代表的是阮瀚宇這房的人,也是翠香園裏的人,各房之間向來都有名爭暗鬥,也講究個臉麵,因此木清竹遲到,季旋感覺那是丟了她翠香園的臉麵,當下便不滿的開口了,但礙於奶奶與阮瀚宇都在,當下亦是出於情麵,以平息別房的不滿,也就責備了幾句了事了。


    “現在剛好八點整,剛剛好,不算遲到,今天公司有點事,是我要她先忙去了,下次不會了。”阮瀚宇替她回應了季旋的責罵,摟著她的腰笑嘻嘻的,全然沒當回事。


    ,


    木清竹自知理虧,哪敢回口,隻是陪著笑臉,一迭聲地說著“對不起。”


    她知道私地下,不希望他與阮瀚宇和好的人大有人在,想看她笑話的人更是不少,在阮氏這樣的豪門大戶裏,利益遠比親情來得直接重要。


    阮瀚宇帶著她去奶奶麵前請安問好。


    “清竹,這段時間呆在阮氏公館裏可還好嗎?習慣嗎?”阮奶奶睜開渾濁的雙眼,慈愛的問道。


    “好,很好,媽和瀚宇對我都挺好的。”木清竹忙甜甜一笑,大聲回應道。


    話音剛落,就聽到吃吃的笑聲響起,那是人家嘲笑的聲音,心底有點發澀,可臉上卻很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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