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別怪我說話不算話,我可是答應了你的,現在可是你自動放棄了。”阮瀚宇眯著眼睛不相信似的打量著她。


    木清竹實在懶得費神跟他解釋,站起身來收拾桌子,當他不存在般。


    手機鈴聲忽的炸響起來,阮瀚宇掏出手機,臉上飄過絲烏雲,走到了一邊。


    “瀚宇,你在哪裏?”喬安柔撒嬌的聲音傳來。


    “什麽事嗎?”阮瀚宇語氣裏是隱藏著不悅之色。


    “瀚宇,你答應過我的,新聞發布會後要帶我出去玩幾天的,我們什麽時候去發?馬爾代夫好不好?”喬安柔語氣興奮,很是期待。


    他有答應過她嗎?阮瀚宇呆了下,怎麽會不記得了?


    “這個……安柔,我現在手頭還有點事,等我忙完了再說吧!”他劍眉微攏,聲音淡漠。


    “瀚宇,今天媽說要我們回阮氏公館吃飯,你來接我吧。”喬安柔在那邊仍然不依不饒,“新聞發布會都已經忙完了,媽說你都有好幾天沒有回家了,說是今天一定要我們回家團聚下呢。”


    喬安柔滿臉春色,心中美滋滋的,忙完了這新聞發布會,按照既定的程序,阮瀚宇該與她商議婚事了!


    “安柔,你自己過去吧,我今天還有點事要忙,忙完了會回去的。”阮瀚宇用手拂了下額前跌落的幾根青絲,漫不經心,眼睛卻望著在廚房裏忙碌完了,正往這邊走來的木清竹,快速敷衍完,把電話給掛了。


    木清竹把他的動作都收在眼裏,安然若素,走近過來淡淡開口:“阮總,我今天要有點私事,先跟你請個假。”


    說完也不管他同不同意,朝著臥房走去,準備換衣服出門。


    “等等,你去哪?”阮瀚宇一把拉過她的手臂,滿臉不悅,“誰同意你出去了,我都沒有批準呢!”


    “阮總。”木清竹甩掉他的手,聲音提高了,“我雖然與你公司簽了一年合同,可那又不是賣身,我也有人身自由的,好麽?如果說剛開始你擔心我會出賣公司機密,那現在新聞發布會都已經完成了,設計也已經做完了,還有什麽好擔心的?難道連我出去都不行嗎?”


    木清竹的臉色很不好看,聲音很冷,“還有,阮總,我準備這二天內搬走,至於合同期內,有什麽工作但請你吩咐,我會盡量完成的。”


    哼,想讓我來服伺你,做夢吧,去找你的喬安柔吧,這些可是她應該做的事!


    她鄭重其事的說完,把頭一甩,轉過背去,輕盈的步子朝著臥室走去。


    搬走?阮瀚宇心中一空,這就要搬走了?不行!。


    她輕盈的步子已然飄進了臥室,隻聽到“呯”的一聲關門聲,臥房的門被她重重關上了。


    那背影輕快決然,飄逸如風。


    阮瀚宇呆了,眼前飄過她搬走後與景成瑞呆在一起的情景,心裏湧過絲莫名的煩亂。


    他會在意這些嗎?


    他堂堂的阮大少會對一個不討喜的前妻如此上心嗎?這不可能。


    他搖搖頭,


    不過是有一些不舒服罷了,分明是這個女人故意說這話來刺激他的,他怎麽可能會在意這樣的女人呢!


    可心裏突地像被掏空了般,空落落的,很不是滋味。


    死女人,敢跟我對著幹!不把我的話當作一回事嗎?


    阮瀚宇冷哼,他隻是不喜歡這個女人跟他作對的感覺罷了。


    想要搬走?門都沒有!


    可他也很清楚,她隻不過是簽了一年合同而已,他沒有理由強求她。


    有絲頹然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不一會兒,門開了,木清竹走了出來。


    她穿著件緋紅色的中長款裙子,腰身緊束,倒沒有露肩露背,外麵罩了件純白色小外套,紮著馬尾,小清新模樣,楚楚動人,臉上帶著隨意的淺笑,嘴角微微翹起,非常可愛。


    饒是這樣,阮瀚宇也覺得非常刺眼。


    “穿成這個樣子又是要去勾引哪個男人呢!”當木清竹輕盈的身子經過阮瀚宇身邊時,他竟然酸溜溜地開口譏諷道。


    木清竹臉上的笑容瞬間凝住,腳步停了下來,狠狠瞪了他一眼:“不可理喻。”


    實在犯不著跟他嘔氣,木清竹冷冷地說道:“這幾天我就會在外麵找房子,找到後馬上會搬走,不會再通知你了。”


    阮瀚宇怔了!


    本來準備這幾天帶她去玩玩的,想給她買點珠寶什麽女人喜歡的玩意的,沒想到他熱屁股貼在冷臉上,她不僅不領情,還嚷嚷著要搬走,有種惱羞成怒的感覺,當即冷冷說道:“你是想搬去跟景成瑞住吧,可惜人家未婚妻找上門來了,你可要小心,拆散人家的婚姻,這個小三可不是那麽好當的,告訴你吧,你就是想做人家的小妾都不一定能成,景成瑞的未婚妻那可是全球最有勢力的黑幫老大蘇其成的女兒,隻怕她會容不下你。”


    阮瀚宇的話語奚落大於譏諷,卻也道出了一個重要的事實,江湖上傳言的景成瑞通黑白二道,原來是他的未婚妻是黑道上的人,這傳言果然不假。木清竹震驚之餘,不由長呼出一口冷氣。


    可她實在看不得阮瀚宇那得意忘形的模樣,好像她就真的當了人家的小妾般,可惡得很!當下不由脫口說道:“誰說我要去找他了,今天我要回學校去看看,還有,我與他之間是清白的,請你以後不要那麽齷齪地想我。”


    木清竹沒好氣地摞下這句話,穿著高跟鞋‘得得’的走了。


    阮瀚宇眼眸微轉,嘴角扯出一道好看的弧線。


    阮氏公館的墨園裏,菊花怒放,常青樹蒼勁挺拔,綠意森然,雖說已經是初秋了,但墨園裏除了怒放的菊花,感覺不到一絲秋天的凋零。


    園子裏幹幹淨淨,一塵不染。


    諾大的園子裏靠南向有一棟別墅,三層樓高,外裱裝飾有些老舊,一看就有些年頭了,不過這更能展示出這棟別墅的價值來,這座處在鬧市黃金地段的老式園林建築已經被國家列為重點的文物保護對象,自祖上流傳至今,阮氏公館這棟別墅魅力非凡,曆經風雨,保存得完好。


    據說這棟別墅是清代一個有名的建築設計師設計的,是a城老東關的典型舊式居屋,阮氏的風光榮辱全都寫在上麵。


    有人曾估計過,光阮氏公館裏這座獨特的園林式建築,又處在黃金地段,它的價值是不可估計的,更別說阮瀚宇旗下的全球化產業了。


    所以阮氏這樣的豪門大戶,確實豔漾了多少人的眼球。


    阮家奶奶墨香靈坐在窗前的躺椅上,已是九十高齡的她耳聰目明,骨胳硬朗,她身著暗紅色套裝,上身繡著華貴的鳳,暗紅的珠,下身純黑色西褲,貴氣威嚴。


    一個身著阮氏工作服套裝的中年婦女正戴著眼鏡,站在一邊小聲清晰的讀著報紙。


    阮奶奶閉著眼睛,看似睡著了。


    “雅梅,讀完了嗎?”就在阮奶奶的特護工作人員朱雅梅以為阮奶奶已經睡著的時候,老人卻發出了問話聲。


    “是的,老太太。”朱雅梅輕聲恭敬地答道。


    “瀚宇來了沒有?”老人的眼睛忽然打開,眼珠子裏的光是歲月積澱打磨出來的鋒利,閃著精光,一點也不似九十高齡的老人。


    正在此時腳步聲響起。


    “老太太,少年來了。”朱雅梅臉露微笑,輕聲說道。


    “嗯。”老太太點點頭,“讓他進來。”


    朱雅梅答應一聲悄悄走了出去。


    阮瀚宇正站在外麵,臉色有絲凝重與不安。


    “梅姨,奶奶身子這段時間還好吧!”他看到奶奶身邊的特護朱雅梅走了出來忙朝她客氣地打了個招呼,點頭問道,今天他剛從公寓出來,就接到了梅姨的電話,說是老太太找他有事。


    一般情況下,奶奶是不會隨意找他的,而且奶奶常年深居簡出,早已不問家事了,而此時的奶奶找他會有什麽事呢,想到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見到她老人家了,心中有點忐忑不安。


    內心深處,他對奶奶是非常敬重的,奶奶從不會輕易去責怪一個人,更不會輕易強迫別人的意誌,可在他身上就是特例了!


    四年前,奶奶輕輕一句話,就把木清竹指給了她,定了他的生死,讓他的婚姻不再幸福,從此把他的愛情給喪送了。


    當時的他痛苦不堪,憤怒,怨恨,卻又無可奈何!


    他很不服氣。


    直到現在,他還被那個女人每日弄得心煩意亂的,焦燥不已!這都是當年奶奶的決定帶給他的後遺症啊。


    他一直認為奶奶是英明的,但唯有那次,把木清竹強指給他,不僅不英明,在阮瀚宇看來簡直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就是這個錯誤的決定導致三年前阮家蒙羞,阮氏集團處於風雨飄搖中,還有躺在醫院裏的爸爸,甚至連木清竹都是不幸福的,正是因為這樣,他最近幾年已經很少來墨園了。


    他的心中多少都對奶奶有點不滿,心存芥蒂的。


    “放心,奶奶老人家身子還好得很呢。”梅姨笑笑,“進去吧,老太太正在等著您呢!”


    “好的,謝謝梅姨。”阮瀚宇的心稍微安定了些,朝著屋子裏麵躺著的老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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