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保鏢, 在他們談話過程中, 偶爾會對林靈羽做出一些超出保鏢雇主關係的小動作,所以讓薄覃邶感覺他們之間,有不正當的關係。


    薄覃邶微微蹙眉,想著剛剛的細節, 那個男人是個左撇子,虎口處有一層厚厚的繭,食指他受傷了, 包著一層紗布, 看不到食指的情況, 但是看他的走姿, 坐姿,站姿,都像是當過兵的。


    “想什麽呢老覃?”白單把錄音保存好,扭頭看著薄覃邶。


    薄覃邶搖搖頭:“沒事。”


    他們回了公司,剛進門, 就看到坐在那裏等候的警察。


    看到薄覃邶回來,他們起身:“有些疑點還要薄先生跟我們回警局配合調查。”


    薄覃邶點點頭, 問白單拿來了有錄音的手機, 然後跟著警察去了警察局。


    “李國棟在香港沒有任何關係網, 不存在有仇人,或者說, 有仇人不遠萬裏追到香港, 然後趁著薄覃邶擊打他以後, 把他殺死?”與此同時,楊隊正在開會討論這個案件。


    “楊隊,我有一個大膽地猜測。”一個警員說道。


    “這個案件的順序是,打暈,殺人,栽贓。”


    此時他們已經基本排除了薄覃邶的作案嫌疑,因為第二道擊打痕跡,明顯不是他所為,還有一些證據證明,人確實不是他殺的。


    那麽凶手就另有其人了。


    “所以,我們不應該看凶手是不是和李國棟有仇,我們也應該想到,此人是不是和薄覃邶有仇,故意栽贓陷害?”


    “有道理,去吧薄覃邶叫來配合調查。”楊隊點點頭,他們這個時候的案件調查陷入了死胡同,這個給了他們一個新的調查方向。


    “薄覃邶,你有沒有什麽仇人?”楊隊詢問。


    薄覃邶剛想搖頭,想到林靈羽,眉頭一皺,點點頭:“算是仇人。”


    “是誰?”楊隊有點興奮。


    “林靈羽,當紅明星。”薄覃邶抿抿唇,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然後把錄音交給他們拷貝了一份。


    “楊隊,這個是你要的物證。”這個時候有人進來,把那個打人的棍子拿進來,遞給楊隊。


    薄覃邶看到的一瞬間,眉頭又皺起來,楊隊看到他的表情,問道:“你想到什麽了?”


    “這個棍子上麵,有個釘子,當時我怕被劃傷,故意避開了,怎麽上麵會有血?”他奇怪。


    “這個是死者的血。”楊隊看了一眼,說道,“謝謝你給我們提供線索,你可以先回去了,還是那句話,不要出市,隨叫隨到。”


    薄覃邶點點頭,站起身沒再想這個問題,但是心中總有一絲絲疑點。


    這些天華悅股份跌的跟嚴重,但是公安部發表了一些聲明以後,明顯有點起色,薄覃邶起身,去了虞謠家中。


    虞氏這段時間一直是虞舶儒請來的職業經理人在打理,他讓虞謠回家休息一段時間。


    現在虞舶儒應該還在飛機上還沒到這裏,他熟門熟路地按下密碼,推門進去:“謠謠,我回……”


    話說道一半,薄覃邶就頓住了,看著沙發上坐著的虞舶儒,和他大眼瞪小眼,確認過眼神,趕緊心虛的笑笑,彎腰鞠躬:“叔叔。”


    虞舶儒點點頭,也不計較為什麽薄覃邶會有她女兒家密碼鎖的密碼了:“坐吧。”


    薄覃邶乖乖坐在虞舶儒對麵,看到虞舶儒喝完了一杯茶,給他滿上。


    “聽說,你涉嫌過失殺人。”虞舶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薄覃邶即使再冷靜,麵對未來嶽父也是有點心虛:“沒有的事兒叔叔,警察也已經調查清楚了,人不是我殺的。”


    “那就好,這次謠謠的事情啊……”虞舶儒點點頭,又說起虞謠的事情,確實,這次林靈羽做的太幹淨,完全沒有一點點痕跡。


    “叔叔我已經查清楚了,並且有證據,已經確認是誰做的這件事情了。”薄覃邶說道。


    虞舶儒嘴角勾起,滿意地點點頭,今天上午他剛剛回來,剛打算著手請人調查,沒想到這小子已經查出來了。


    “叔叔,我和謠謠,我們已經在一起將近十年了,近期我也在籌劃,想和謠謠結婚,希望叔叔能把謠謠交給我,我一定待她好。”薄覃邶手放在膝蓋上,端正地坐著,手心還有點冒汗。


    虞舶儒端起茶杯吹了吹,聞言挑眉看著他,喃喃道:“一定待她好。”


    “我知道你家裏條件不錯,但是我們謠謠也絕對不差,足足夠配你,你現在空手套白狼,一句一定待她好就想讓她嫁給你?”虞舶儒笑著搖搖頭。


    薄覃邶抿抿唇,誠懇道:“我已經在請人擬定合同了,會把我目前名下所有財產,包括不動產全部轉到謠謠名下,婚後即使離婚,我也是淨身出戶。”


    “另外您也可以放心,我父母七年前就喜歡謠謠,而且婚後我們出來單獨住,不會有什麽問題。”


    “我……”虞舶儒剛要說話,門口就一陣響聲。


    “爸,我回來了。”虞謠開門進來,笑著說道,卻看到了和虞舶儒相對而坐的薄覃邶,愣了一瞬,換了鞋進來,坐在虞舶儒旁邊。


    兩人對視,虞謠成功接收到了薄覃邶可憐兮兮的眼神,挑眉:“你們聊什麽呢?”


    “沒什麽。”虞舶儒笑著揉揉她的腦袋,和麵對薄覃邶全然不同的慈愛,“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虞謠搖搖頭:“沒事兒爸,你看我不是還好好的,網上的照片全都已經撤了,現在事情也已經慢慢壓下去了。”


    虞舶儒攬住她的肩膀拍拍:“你沒事就好,這件事情爸爸會拜托警察局的朋友幫忙,務必盡快查出背後的人是誰。”


    虞謠點點頭,伸手抱住虞舶儒埋在她懷裏,好像還是小時候那樣,依靠著父親寬闊的胸膛。


    虞舶儒餘光看到一旁靜靜地給他們時間說話的薄覃邶,也有點感慨,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她女兒都要嫁人了。


    不過還好,他閨女眼光不錯。


    虞舶儒從來沒有懷疑過薄覃邶是不是真的殺了人,因為薄覃邶不是衝動的人,即使盛怒之下,也是有理智的,這就是這個年輕人的可怕之處。


    虞舶儒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他約了警察局局長吃飯,已經到時間了。


    薄覃邶和虞謠站起來送他,直到虞舶儒出了門,薄覃邶把門關上,扭頭就抱住虞謠。


    “你們聊什麽了?”虞謠問道。


    “聊結婚,可是我也不明白嶽父到底是同意不同意。”薄覃邶聲音悶悶的。


    他的語氣和話,讓虞謠忍不住笑了,本來因為這段時間的事情,兩個人氣氛都有點低壓,但是因為薄覃邶,虞謠本來不算好的心情,都變好了。


    “不同意怎麽辦?”虞謠問道。


    “不同意啊……那你就和我私奔。”薄覃邶直起身子,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說完話低頭吻上去。


    虞謠踮起腳尖和他糾纏,回應著他,薄覃邶攬著她的腰,幾乎要把她揉進身體裏麵,半晌放開她,順著她的頭發。


    “這段時間的事情你不用管,我都會解決好的,過段時間,就一切水落石出了。”


    虞謠點點頭,抱著他的手緊了緊:“是林靈羽吧?”


    “嗯。”薄覃邶點頭。


    “果然,這種事情,除非和我有仇,除了林靈羽,也沒別人了。”虞謠緊緊地攥著他腰側的衣服。


    “證據我已經交給警察了。”他拍拍她的肩膀。


    “你呢?”她看著他,薄覃邶現在還在這件事情裏卷著。


    “別擔心。”他笑著安慰,“凶手就會找到了。”


    都怪她,如果不是大晚上的出去買東西,也不會發生這些事情,薄覃邶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麽。


    “行了,沒什麽好愧疚的,有人陷害,怎麽躲,都躲不掉的。”


    “不過如果你確實良心難安,給我點補償也不是不可以。”


    虞謠抬頭:“什麽補償?”


    “戶口本拿著嗎?”薄覃邶問道。


    虞謠沒反應過來,不明所以地點點頭:“怎麽了嗎?”


    “去拿戶口本,我們去民政局,登機結婚。”他拍拍她,催促道。


    虞謠看著他,薄覃邶都有點心虛了,人家爸可是還沒同意呢,他就把人拐走了。


    可是虞謠慢慢地勾唇:


    “好。”


    薄覃邶有點驚訝:“謠謠……”


    “我們去結婚。”


    十年了,兩人在一起十年,分分合合。


    所以,他們兩個人是該有個結果了,至少不能對不起這十年,不是嗎?


    虞謠飛速上樓拿了戶口本,換了一件白襯衫下來,梳起了頭發,看起來明媚又陽光,好像回到了大學的時候。


    她下來了以後,看到薄覃邶還在那裏站著:“快去拿證件換衣服啊。”


    薄覃邶眨眼,眼眶有點濕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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