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謠看了一眼, 立馬燙手山芋一般扔開,臉紅的厲害,白了薄覃邶一眼, 跑出了收銀台這邊。


    她沒拿東西,是可以出去的,一直跑到外麵靠著牆角蹲下,然後捂著臉。


    剛剛都能聽到別人偷笑的聲音,她的臉算是丟盡了。


    薄覃邶沒有這種感覺, 無奈地笑著搖搖頭, 推著車結了賬, 打包好東西出去,一眼就看到某個蹲在牆角種蘑菇的人。


    “走了。”他走到她跟前站定。


    虞謠搖頭:“不要。”


    隨即又嘟囔道:“臉都丟盡了。”


    薄覃邶笑著放下東西,蹲在她麵前,仔細研究虞謠紅透的臉:“有什麽好害羞的, 過了今天誰還會記得今天這個事情?”


    他摸摸她的腦袋:“走吧, 回家了。”


    說完拽著虞謠站起來, 虞謠卻一屁股坐下了。


    薄覃邶回頭看她,虞謠一臉無辜:“腿麻的厲害……”


    他蹲下身, 拿起兩袋東西, 彎下腰:“上來吧, 背著你。”


    虞謠一點也不客氣地爬上他的背,她這麽尷尬, 有一部分還是薄覃邶的原因呢!


    薄覃邶手裏提著兩袋東西, 撐著虞謠的腿彎, 一點都不費力站起來。


    虞謠實在太輕了。


    到外麵遇到人,虞謠就把臉埋在薄覃邶頸彎,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回了薄覃邶家裏放好東西,虞謠也沒那麽尷尬不好意思了,薄覃邶聯係了裝修的,然後鬆虞謠回了學校。


    果不其然,虞謠和她的舍友們說起這個事情,無一不在嘲笑她。


    虞謠一臉委屈:“拜托我好純潔的好不好?!一群老/司/機!”


    “好好好哈哈哈哈……”三個人神同步,點頭說“好好好”,然後又一起笑。


    虞謠心裏暗暗戳薄覃邶:都怪你都怪你,雨傘就雨傘嘛,還帶著我去看!教壞小孩子。


    她完全忘了明明是自己強烈要求知道她說小雨傘是什麽的……


    這邊正在搞裝修的薄覃邶打了個噴嚏,然後指揮者工人在這邊弄個什麽,那邊弄個什麽。


    他要給虞謠也打造一個臥室,和他情侶款的。


    想想都興奮。


    薄覃邶拿出手機。


    【每日一告白,我喜歡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嗎?】


    薄覃邶和她的方法一樣樣的。


    虞謠一般不回,今天看到,氣急了,回道。


    【每日一拒絕,不可以!】


    【好吧,那我再接再厲。】薄覃邶笑笑,秒回道。


    【下午出來玩嗎?叫上白單他們。】他問道。


    【看情況。】


    【去酒吧,嚐嚐那邊招牌的調酒師調的酒。】他誘惑。


    【那好吧,一起去。】虞謠舔舔嘴唇,想想都很好喝啊。


    她早就把自己發的誓給忘了,說好的以後滴酒不沾呢?


    晚上七八點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也下了班,薄覃邶他們去的時候,已經人很多很多了。


    燈光閃的人眼花的不行,虞謠他們兩兩分開,一男一女一起,也能有個照應,畢竟這裏亂的很。


    虞謠和薄覃邶一起,坐在台子上,薄覃邶點了一杯伏加特,給虞謠點了一杯很少酒精度數的,很甜很好喝的那種雞尾酒。


    薄覃邶的伏加特先上來,她看著黃色的液體,看著裏麵上下滑動的冰塊,還有裏麵的氣泡,咽咽口水。


    “我能不能喝一小口?”虞謠慢慢朝那個酒杯移動了一動。


    “不能。”薄覃邶拒絕,這個酒的酒精度數太高,她那點酒量,一口倒。


    虞謠跟沒有聽到一樣,盯著他的酒杯舔舔唇,她還沒喝過伏特加呢。


    聽說……很爽!


    這時候薄覃邶剛好來了電話,有震動,薄覃邶拿出來,看了一眼是誰,然後掛斷給他發信息,這裏太嘈雜,打不了電話。


    虞謠看他專注手機,偷偷拿過他的酒杯,捧起來抿了一口。


    舔舔唇。


    “嘶——”好辣!


    她又端起,小小的喝了一口,咽下肚,火燒火燎的從口腔一直到胃,都很燙。


    虞謠被弄得有點難受,薄覃邶發現得時候,虞謠已經被酒精弄得滿臉通紅。


    薄覃邶:“……”


    怎麽這麽不乖?


    他湊近:“還好嗎?有沒有哪裏很難受?”


    虞謠有點緩過勁來了,搖搖頭,剛好她的雞尾酒拿上來了,她拿起就跟喝飲料一樣咕嘟咕嘟喝掉,鬆了口氣。


    伏特加真的不適合她,太衝了。


    薄覃邶無奈捏捏她的鼻子:“怎麽就這麽皮?”


    虞謠打掉他的手,看著服務員:“再給我拿一杯這個雞尾酒。”


    “這個喝的多了也不好,最後一杯。”旁邊薄覃邶說道。


    虞謠有點煩,捏他的耳朵:“管的真多。”


    薄覃邶任由她的手作怪,揉著她的腦袋:“我不管你誰管你?”


    第二杯雞尾酒上來,虞謠又是咕嘟咕嘟喝完,薄覃邶那杯伏特加還有一半。


    虞謠跳下椅子,被薄覃邶拉住:“幹嘛去?”


    “我去跳舞。”她指指中間的大舞池。


    “不許去,等會我和你一起。”他說道。


    這裏這麽亂,不能讓她單獨走。


    “管得多。”虞謠嘟囔道,但還是聽了薄覃邶的,乖乖等薄覃邶一起。


    薄覃邶仰頭一口喝掉那口酒,嘴角沒收住,有一滴留下來,一直順著薄覃邶的下巴,流到脖頸,經過喉結再沒入衣領。


    虞謠看到咽了咽口水,別開眼睛,臉因為酒精,也因為薄覃邶,弄得通紅。


    薄覃邶隨便擦了擦嘴,看了眼旁邊的虞謠:“走吧,不是要跳舞嗎?”


    虞謠忘掉剛剛的場景,點點頭,拉著薄覃邶一直穿過人群,到了中間。


    音樂很勁爆,本來兩個人站在這裏有點格格不入的,但是很快被渲染,甚至連薄覃邶都開始跳,因為……配合某個和他跳貼麵舞的小傻子。


    他的手環著她的背,沒讓她感覺到不舒服,也給她抵擋了很多人的撞擊還有心懷不軌的人的磨蹭。


    虞謠跳的開心,都快往我了,酒精的作用充分發揮,到最後薄覃邶都看出來虞謠已經醉了。


    薄覃邶有點頭疼,其實他很怕虞謠醉酒的。


    因為不管做什麽都會第二天忘掉,最關鍵的是,喜歡折騰他的唇,雖然他很喜歡,但是第二天真的沒辦法見人。


    他看著懷裏慢慢的慢慢的跳不動,腳步緩下來的某人,叫她:“謠謠!”


    聲音太嘈雜了,她聽不到。


    薄覃邶湊近喊了好幾聲,最後無奈:“小傻子。”


    他突然想起什麽,笑著湊近她的耳邊,輕輕吐了一口氣,弄得虞謠顫抖了一下,不耐地推他的臉。


    “癢死了。”她嘟囔。


    薄覃邶輕笑:“我可以親你嗎?”


    “什麽是親啊?”虞謠一臉懵逼,眼神迷離。


    “就是這樣……”薄覃邶笑著,捧起她的臉,低頭吻上去。


    他的吻這次充滿了狂野和掠奪,一點都不似以前溫柔誘惑,他舔開她的齒關,長驅直入,勾著她的舌吞咽吸吮。


    虞謠有點不適應,往後嗚咽著退,被薄覃邶按住後腦勺,吻的瘋狂。


    後來她也慢慢習慣了,還會輕輕地回應他,伸伸舌頭舔舔他的嘴角,配合著薄覃邶的節奏回應他,摟著他的脖頸,踮起腳尖。


    周圍的人吹口哨,鼓掌,尖叫,但是這一切都被兩個往我的人排在世界之外。


    過了不知道多久,虞謠實在不行了,喘著粗氣,薄覃邶放開她,輕輕地一下一下啄著她紅腫的唇,然後把她摟進懷裏。


    過了那麽幾秒,薄覃邶拉著虞謠往外走,一直走到酒吧外,吹吹冷風,薄覃邶瞬間清醒,看著旁邊一臉迷茫,臉紅的要死而且嘴唇紅腫的虞謠,重新把她摟在懷裏。


    雖然知道她第二天可能會忘記,但是他還是問道。


    “謠謠。”他叫她。


    虞謠如夢驚醒:“啊?”


    “你喜歡我嗎?”


    “我是誰?”她一臉懵逼,蠢萌的薄覃邶心都化了。


    醉酒的她,才是她心靈深處的她。


    “我是薄覃邶,你的邶邶,你喜歡你的邶邶嗎?”他說道。


    “邶邶啊……當然喜歡,特別特別喜歡。”她笑的燦爛。


    “那你想和他在一起嗎?”他又問。


    “什麽是在一起?”


    “就是他們可以很親密,可以一直陪伴一直走下去。”他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按照自己理解的說了一通。


    虞謠卻意外地聽懂了,狂點頭:“要和邶邶永遠在一起。”


    薄覃邶笑了,摟住她帶進自己懷裏,心裏嘲笑自己也就能占點她醉酒的便宜了。


    “還要進去嗎?”


    “還是和邶邶回家?”他問道。


    “要和邶邶回家!”虞謠喃喃道。


    “好,我們回家。”他笑著,拉著虞謠上了出租車,去了別墅。


    她的那件房間已經準備好了,他買了很多衣服,給她掛在櫃子裏。


    她的是藍色星空,薄覃邶的是黑色。


    薄覃邶把虞謠帶回家,然後給白單他們發消息,讓他們自行解決,住附近酒店,他給輔導員請假去。


    昨晚上兩人剛請了假,今天又要請,而且還帶著六個人一塊請。


    輔導員訓斥了兩句,薄覃邶說了兩句好話,才被放行。


    他回了臥室去照顧他的小姑娘,給她脫掉外套,還有鞋子,褲子和薄毛衫裏麵大概是內衣,薄覃邶不好動手,隻能委屈她了,給她拿過毛巾來擦了臉,擦了脖子還有手,給她蓋好被子。


    “晚安。”他看著虞謠,笑著吻吻她的額頭,然後出去了。


    第二天早上,薄覃邶八點多起床,虞謠十一點才醒來,有點頭疼。


    伏特加很衝,後勁也足,把她輕易就搞暈了。


    對了,昨晚上……喝完酒幹什麽來著?


    果不其然,虞謠又忘了,她吧嗒吧嗒地穿著拖鞋去了浴室,腦子裏還在懊悔和回憶,昨晚上到底發生什麽了。


    到了大浴室,她想都不想就開門。


    大浴室的門是沒鎖的,平常也開著,去廁所,洗澡關上門就好,就知道裏麵有人。


    但是這次虞謠直接腦袋短路了,嘩地開門進去,還“啪——”地關上門。


    突然感覺裏麵有熱氣,還有點看不清,朦朧的要死,然後……


    她看了眼前麵,同樣一臉懵逼的薄覃邶也在看她。


    虞謠:“……”


    薄覃邶:“……”


    虞謠猛的反應過來,開始尖叫:“啊——”


    薄覃邶轉過身,拿過旁邊的浴巾,先遮住,然後就聽到後麵某隻小笨蛋,開門關門逃也似地跑了。


    哦,還伴隨著尖叫。


    被看的是他,叫的卻是她。


    他無奈,他倒是不介意,反正……總會被她看的。


    虞謠臉已經紅的可以煎雞蛋了,窩在被子裏躺屍,太特麽尷尬了!


    這這這……直接……


    啊……怎麽會這樣?!


    虞謠欲哭無淚。


    薄覃邶匆匆洗完,然後穿上浴袍,去外麵著了一圈,沒發現虞謠在哪,幹脆去了二層臥室,有一間是關住的,想想都知道在裏麵裝鹹魚呢。


    他也沒敲門,反正她不會開,幹脆擰手柄,沒想到竟然沒鎖,進去果然看到床上鼓鼓的一包。


    薄覃邶好笑地走進,拍拍她的肩膀,虞謠滾動的動作停下,慢慢地拉下捂在臉上的被子,看見是薄覃邶,猛的坐起來,結果沒收住,一下子倒進薄覃邶的懷裏。


    虞謠:“……”今天早上一定是她起床的方式不對!


    薄覃邶好笑地看著懷中的某顆小腦袋。


    虞謠反應過來,坐起身,開始嘰裏呱啦地解釋。


    薄覃邶索性盤腿坐在床上,抱著胸看著她著急的神色還有如同機關槍一般的語速,忍住笑抿著唇,有點想親她,誰讓她這麽可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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