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了。”


    “要還的。”澹台說道,四爺笑了笑:“還是肯定的,等爺這邊事情辦妥了給你。”


    “你的錢借容易,還……不見得也容易。”


    “有來有回,再借不難,有來無回,再借不易,這道理爺還是知道得。”


    “是麽?”澹台冷然,淡淡的眸子掃了一眼冷烈風,起身站了起來,跟著四爺去門口,出了門冷烈風帶著澹台朝著基地那邊走去,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說話,四爺調侃不減,還是圍繞著簡馨說,澹台也不回答,說破了天澹台還是一個姿態。


    四爺索性問:“你真的已經把過去忘記了?”


    “過去的事情是一道記憶,忘不忘都存在過,何必執著那些?”


    “那你是幾個意思?爺很多餘?”


    “多不多餘你很清楚,問了一千一萬遍,你心裏其實隻有一個想法。”澹台說道,四爺眉頭挑高:“什麽想法?”


    “你說呢?”澹台看著四爺,四爺頓了一下,轉開臉:“子明過了這段時間,就會跟著一起回去你三角洲那邊,去那裏過安頓的日子。


    爺在過幾年,也會從要職上麵下來,我們這個年紀,再年輕也比不了二十歲的小夥子,身體和心都大不如前,你現在已經被盯上了,不如趁著這個時間死了的好。”


    “所以這次你叫我來,就是想要我死。”澹台不聲不響話沒有不爛,四爺背著手:“爺已經安排了一架送你回國的直升機,直升機會在海上降落到船上,你到時候要坐船回去,等爺把錢拿出來之後,你就在龍組徹底除去名字,飛機是在空中爆炸,還是在船上,你自己決定。”


    “這樣也好,免得讓人打豆包的主意。”


    ……


    當天晚上,澹台留下吃飯,吃過飯四爺帶著孩子出去,澹台和四爺散了會步,回來之後去休息。


    第二天早上四爺親自送澹台上飛機,水一心目送著澹台離開。


    當天下午,冷烈風接到小心,直升機在海上遭遇強風,失事海上,人機全部炸毀,耶律澹台屍骨無存,享年……


    四爺當天下午五點鍾,安排三十家直升飛機,全速起航趕往事發地點,水一心當時也在飛機上麵,林湛和林汐也都全部到場,鬱子明隨後趕到,曆時三天三夜搜救,打撈,最後找到耶律澹台的一些生前遺物,屍骨石沉大海。


    水一心坐在一個地方發呆,整個人都顯得失魂落魄,好好的一個人說走就走了?


    連點預兆都沒有的,就好像有人和水一心開了個玩笑一樣,水一心注視著對麵麵無表情的四爺,周圍落魄的幾個人。


    輕輕一聲歎息,有些人注定活著的時候不平凡,死了的時候轟轟烈烈。


    找不到澹台的遺體,四爺把澹台的一些東西帶了回去,寫了一張死亡報告,給澹台舉行了安葬儀式。


    澹台被安葬在烈士陵園裏麵,和林泱林淋的墓碑相鄰,水一心幾個人到了那邊之後就開始下雨,四爺打著雨傘,站在水一心身邊,滴滴答答的雨水從天上落到雨傘上麵,再到四爺的肩上,四爺整個人都濕透了。


    林湛等人在後麵低頭保持默哀,綠色的軍裝上麵,是黑色的雨傘,澹台的去世轟動了整個部隊,冷烈風在部隊三天沒有出現過,部隊休息三天。


    三天後水一心跟著四爺回來,進入其他項目當中。


    而另外一件事情也讓水一心頗感意外。


    雲中鶴提前準備離開。


    吃飯的時候雲中鶴和四爺說:“我們要走了,既然豆包已經沒有事情了,我們就先回去,這邊的事情交給你們自己。”


    水一心微微皺著眉:“你打算走?”


    “既然李美兒已經死了,豆包也沒有危險了,其他的事情對我而言都不重要,這裏畢竟是部隊,對於我們這種人而言,部隊是我們不該來的地方。”雲中鶴說著目光從水一心的臉上移開,去看四爺:“關於豆包的事情,我希望你能讓我帶著豆包先回去,李美兒雖然死了,但這邊的事情還沒有結束,換句話說,李美兒的父親很可能遷怒到豆包的身上,但據我所知,李美兒的父親和黑手黨勾結,他們這次的主要目的是你那裏麵的東西,他們對你正研究的東西很感興趣,所以一時間不會分身去三角洲找我們的麻煩,包包如果帶在我身邊,會很安全。”


    水一心由始至終都沒說話,但她忍不住去問雲中鶴:“你身體這樣,舟車勞頓,路途遙遠,能行麽?”


    “沒什麽行不行,直升機我坐的很舒服,不顛簸。”雲中鶴去意已決,水一心甚至不知道如何挽留,至於四爺,想了想:“既然如此,帶著然然他們幾個一起去,等我們完成任務之後會去接他們回來。”


    “我也正有這個意思,我走之後,人都要跟我離開,部隊裏的人你還要調派人手,會讓幾個孩子不習慣,我帶他們先離開,等你這裏平定下來,再回來也不遲。”


    水一心看著四爺那邊,這一切看似平淡從容,可她知道,這不是剛剛決定下來的事情,一切從澹台來的那天開始,或許就已經商量好了。


    水一心皺了皺眉,看向雲中鶴:“你身體真的確定沒有事情?”


    “應該沒事。”雲中鶴的精神狀態看上去不錯,但是水一心還是不放心,她皺著眉:“其實這裏也能保護包包的安全,你離開的話,有什麽事情我們想要過去,怕是分身無術,上麵也不會給我們機會,你來的話,相信更不太容易。”


    水一心手裏握著筷子,她甚至有些顫抖,一時間接受不了雲中鶴要離開的決定。


    這一次離開,她不知道是不是最後一次,再見麵是不是他死以後?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是個是非之地,我不想留下,也不想把孩子們放在這裏。”


    “可……”水一心正想說話,雲中鶴說道:“沒什麽可是,我希望每個人都平安無事。”


    水一心沉默下來,最終也沒有改變雲中鶴的決定,而且雲中鶴他們走的很急,當天決定下來,深夜就已經準備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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