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一心跟在四爺身後走了一會,抬起手腕看看時間,手術的時間三個小時,她沒覺得時間很久,可是現在已經快七點鍾了,天都黑了。


    “我還有件事情。”水一心猶猶豫豫的半晌才說,冷烈風看了她一眼:“什麽事?”


    “……”猶豫著,水一心看著四爺的眼睛,平時不覺得,今天覺得這男人的眼睛好可怕。


    眼珠子在眼睛裏麵轉了轉,水一心朝著四爺說:“我想和你說,我醫院裏麵來了一個朋友,他現在在等我過去,我已經答應他了。”


    所有的事情都有人告訴冷烈風,唯獨雲皓寒在醫院的事情。


    “什麽人?”四爺的臉色微溫,雲中翼?


    “雲皓寒。”水一心覺得,還是老實交代的好,免得發生什麽無法預計的後果。


    雲皓寒?


    四爺的臉色果然變化很快,一聽到雲皓寒這個名字,就由晴轉陰了,跟著是陰霾。


    隨後水一心朝著冷越翼看去,她就不敢看四爺的眼睛了,這男人的眼睛太可怕了,不看都覺得脊背上麵涼颼颼的風在吹。


    “爺有點累了,還沒吃飯,不如吃了飯過來,林淋,你去幫你嫂子轉達一聲,一會吃了飯過去。”四爺抱著兒子朝著外麵走,水一心根本沒看到四爺是什麽眼神,林淋可是看清楚了,轉身按照四爺的意思去辦事。


    水一心轉身看看,既然餓了,先吃飯也無所謂。


    結果……


    水一心吃過飯回來,去到病房那邊,病房裏麵已經沒有人了。


    “這間病房裏麵住的人呢?”水一心拉著醫生問,醫生看看回答:“已經辦理出院手續了。”


    “這麽快,他的病好了麽?”水一心表現的十分關切,四爺站在一邊抱著兒子觀察,心理疾火中燒,不高興。


    “不清楚,著急走了吧。”醫生回答了人就走了,水一心也沒懷疑,心裏雖然有些不舒服,但她絕對沒想過,雲皓寒是轉到其他的病房裏麵去了,而不是辦了出院手續。


    從醫院出來水一心小臉滿是失落,水一心糾結著,好不容易遇上了,又不知去向了。


    上了車水一心靠在一邊,四爺隨後坐下,車門關上,車子直接回家。


    路上水一心看了一眼四爺:“你幫我找找吧。”


    “嗯,爺明天就派人去找。”嘴是這麽說,但到了實際行動的時候,四爺就把事情忘到腦後去了。


    第二天一早水一心準備去醫院上班,四爺把人送到地方看了一眼林淋走了。


    什麽意思呢?


    林淋收到眼神陪著水一心去醫院,一天下來什麽事沒發生,水一心的事情就是醫院。


    下班前四爺過來接人,直接回家。


    接連三天,雲皓寒都沒等到水一心過來,他住在原來的病房裏麵,當天晚上有個特殊情況的病人,手術下來和他一個房間,那家裏的人多,把整個房間都給占用了,雲皓寒自己主動換的病房。


    還給弄錯了,他在病房裏麵睡到晚上的時候,護士找他,問他辦理了出院手續怎麽還在這裏。


    雲皓寒這才去澄清的,回來繼續住,但一直沒等到水一心過來。


    他也不是沒問過,對方和他說了,是沒有來過。


    雲皓寒開始兩天是失落,後來卻是好笑了,他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四爺大早上起來就打了個很大的噴嚏,水一心正準備帶著兒子出門,看見四爺打噴嚏走了過去,關心四爺:“你是不是早上起來洗澡的時候凍到了?”


    “凍到了麽?”水一心去看四爺,四爺挑眉看著自己媳婦:“不是。”


    衣服穿好帶著孩子出門,四爺靠在車裏麵皺眉,把兒子抱了過去,在兒子耳邊說了一些話。


    冷越翼抬頭看了一眼冷烈風,點了點頭,很堅定。


    “嗯。”冷烈風揉了揉兒子的頭,把兒子放到了身邊。


    到了醫院門口把車停下,水一心和兒子從車上下來,四爺看了一眼兒子,冷越翼也看了一眼四爺,父子對剛剛的事情心照不宣。


    水一心看著這對父子,今天超有默契。


    四爺擺了擺手:“聽媽媽的話。”


    “哦。”冷越翼答應下來,目送著爸爸離開,轉身陪著媽媽去了醫院裏麵。


    今天水一心剛到了醫院門口,還不等走到醫院裏麵,就看到門口站著的雲皓寒了。


    黑色的西裝外套,白色的襯衫,手裏還握著一根拐杖,水一心一時間站在那裏愣住,好像是木頭一樣的沒有反應。


    她抬起手捂住了嘴:“你的腿?”


    雲皓寒並沒有馬上邁步到水一心的麵前,但他的手握著拐杖的時候偏向一邊,水一心不難看出,雲皓寒的腿腳有事。


    一旁冷越翼說:“舅舅的腿是因為過沼澤地的時候,被毒蛇咬到了,幸好救治及時,才沒有危及生命的,但是舅舅的腿救不好了。”


    水一心眼淚忽然從眼眶流了出來,她還不等走到雲皓寒的身邊,冷越翼又說:“是媽媽救了舅舅哦。”


    水一心反應有些遲緩,低頭看了一眼兒子,腦子不會思考似的,轉過臉去看雲皓寒,到了雲皓寒的麵前蹲下看著雲皓寒:“你的腿怎麽了?”


    雲皓寒抬起手給水一心擦了擦眼淚:“隻是給蛇咬了,都是我咎由自取,你不用難過,身體發膚都是人的累贅,哪一個有事難受都是他的事情,隻要我不當回事,什麽都一樣。”


    “可是你……”水一心已經完全不認識雲皓寒了,雲皓寒以前不是這樣說話的,現在好像徹底變了。


    變得她都不認識了。


    水一心發了一會呆,但還是把雲皓寒摟住了。


    雲皓寒一隻手握著拐杖,一隻手摟住水一心,眼眶有些紅。


    此時,不遠處的四爺坐在車子裏麵眉頭深鎖,那是他媳婦,雲皓寒是活膩了?


    四爺坐在車子裏麵抓狂,冷越翼忙著拉了一下水一心:“媽媽,我肚子疼,要去洗手間。”


    水一心這才放開雲皓寒,勉強說了兩句話,擦了擦眼淚,朝著洗手間走去。


    雲皓寒回頭看了一眼,握著拐杖轉身回來,抬頭朝著對麵繞回來的那輛軍用車看去,果然是他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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