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凱正好就在這時候遊完泳了回到房間來,一推開門就聽到自己媳婦在那兒咬牙切齒地握著電話聽筒對著那頭說道,“嶽麓,你給我等著!”


    朱凱眉頭皺了一下,就直接走上去奪過了電話來,對著那頭說了一句,“嶽麓你再嘚瑟我就把你以前的醜事兒全部一字不落地抖出來!”


    然後砰一聲就掛了電話,喻文君抬頭就看到丈夫先前來氣勢洶洶地對著電話那頭說這話,眼下眼神裏頭已經盡是柔情蜜意了,喻文君一抬頭,朱凱的嘴唇就已經落了上來,蜜月這些天她早就已經習慣朱凱這說風就是雨說來就來的親密,被他一次又一次的狂風驟雨一般的掠奪,也都有些習慣了。


    隻是眼下卻是提不起勁兒來,眉頭皺著別開了臉去,嘟著嘴說了一聲,“我們玩得太開心,也沒關注國內,連若愚和離兒被綁了都不知道。”


    聽到這話之後,朱凱也一下子沒了興致,眉頭皺了起來,“什麽時候的事兒?”


    於是喻文君也就拿出手機來給他看季若愚發的那張新聞版麵的照片,而這張朋友圈的照片下頭,回複量已經很大,而且喻文君還隻能看到她和若愚共同好友的回複,就已經有好些條了,那些季若愚自己的好友,還不知道有多少呢。


    季若愚自己也不知道一條消息在朋友圈就這麽驚濤駭浪起來,隻聽得那頭朱凱說了一句話之後,電話就那麽斷了,聽著喻文君這通電話的語氣,季若愚也懶得打回去繼續找罵,而且還國際長途呢。


    大家都被喻文君這麽一通電話弄得有些懵神,回過勁兒來之後,大家都看著嶽麓,而嶽麓依舊是一張懵神的臉,莊聽南在一旁來了興趣,“剛阿凱說的嶽麓的醜事兒,是什麽醜事兒?”


    陸齊莊兄弟三個笑而不語,嶽麓的醜事兒?那說到明天天光都說不完,如果說以前讀書的時候,陸傾凡是男神般的風雲人物,齊川是公子般的風雲人物,莊澤是四麵來風八麵玲瓏的風雲人物,那嶽麓,就是笑柄一般的風雲人物。


    糗事兒可以說是數不勝數,甚至一次籃球賽上,他和另個高中的校隊隊長一直不怎麽對付,也不知道那人是故意報複還是故意報複,竟是看似無意地直接扯掉了嶽麓的褲子,他隻來得及迅速伸手兜住前頭,而後頭一整個光溜溜的屁股蛋子就那麽露在所有人的視線中。


    那五大三粗的張鳳蘭,也就是那時候開始中意嶽麓的,據說她還和籃球女隊的人說過,說是雖然他及時伸手擋住了,但她還是驚鴻一瞥看到了嶽麓的某個關鍵部位。


    當時用的一個詞是——很飽滿。


    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地開始追求嶽麓,女人饑渴起來也不是開玩笑的,這種荷爾蒙失調長得男性化的女生的饑渴,更是來勢洶洶。


    而且這還隻是其中一個小事件罷了,還有更多逗趣的事情發生,總之那時候嶽麓也算是個傳奇了,畢竟在全校人眼皮子底下光屁股,也不是件誰都做得出來的事兒。


    於是兄弟三個忍俊不禁,眼神中盡是調侃就那麽看著嶽麓,嶽麓隻被看得毛骨悚然的,生怕他們三個就那麽當機立斷直接出賣了他,看了一眼大家早就已經吃完了,聊也聊了這麽一會兒,自然是馬上想著打退堂鼓。


    趕緊和大家告辭,扯出天色已晚之類的說辭,準備帶著老婆孩子就要開溜。


    大家看著時間的確也已經不早,於是也就準備散了,幾個男人幫著齊川一起收拾了戰場,今天買回來的五花肉牛肉還有各種海產都已經消滅殆盡,大家不禁感慨戰鬥力實在太卓越了。


    也定下了下次再聚的時間,反正文君和朱凱也打算回來了,所以就等到他們回來了,在莊澤那裏聚。


    說好了之後,大家寒暄一陣,也就散了。


    季若愚走在陸傾凡的旁邊,挽著他的胳膊,他推著嬰兒車,襯衣袖子卷到肘間,露出肌肉勻稱的小臂來,左手的手腕上帶著一塊皮帶的機械表,簡單大氣的表盤,感覺特別適合他的氣質,隻是右手的小臂正麵,一道傷口。


    倒是沒有顯得多猙獰了,那傷口深淺不勻,除了最深的那個需要縫兩針的部位之外,其他地方都已經長得差不多了。


    “你倒是也等他們蜜月回來再說這事兒啊,這一激,就苦了朱凱了,他難得有點假期可以和老婆出去甜蜜一番。”陸傾凡倒不是責怪季若愚,隻是他了解自己的女人,一般不是這種會沉不住氣的人,通常她才是那個最為人考慮的。


    季若愚鼻子輕輕地皺了皺,難得露出她小任性的一麵來,“她都出去玩那麽久了……”


    語氣有些小小的可憐巴巴的感覺,陸傾凡忍不住側目看她,就看到她撅著個小嘴一臉委屈的樣子,“我都還沒得好好度過蜜月呢,是什麽滋味兒都不知道。”


    她這話,和她這樣可憐巴巴的小表情,讓陸傾凡一時之間有些內疚的情緒湧上心頭,他不禁想到,自己剛和她結婚的時候,就是和她承諾過的,別的女人有的,他也能夠給她,隻是一樁一樁的事情不斷地發生,的確是讓他有些應接不暇,以至於就忽略了很多東西。


    那些她雖然說是不在意,但是卻也有著小小期盼的東西,那些小小的期盼她或許覺得很卑微,或許覺得時候不到,總之她也就那麽壓在心裏,從來都不說自己有多想要。


    可是現在這種不經意間表露出來的,卻是輕輕刺痛了陸傾凡的心。


    陸傾凡忽然就停下了腳步,轉頭看著季若愚,對視上陸傾凡的眼神,季若愚就知道自己剛才說的話恐怕聽在陸傾凡的耳朵裏,讓他心疼了吧?於是趕緊嘿嘿笑了笑,擺了擺手,“我就說說而已……”


    隻是陸傾凡卻不再做聲,一隻手攬住她的肩膀,一隻手推著嬰兒車,離兒早已熟睡,他們就這麽像已經結婚好多年的夫妻每日都會有的散步一般,安靜地走在夜幕降臨的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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