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若愚聽著陸傾凡在那兒接陸曼的電話,其實心裏頭也是有些擔心的,畢竟她還是很擔心自己這個小姑子的,大過年的就這麽被那魔王給帶走了,再加上季若愚也知道了程嘉泱家裏頭的那些事情,自然而然想著曼曼過去會不會受欺負之類的。


    而陸冠蒼和陸非凡目前想必都是忙著,陸曼也知道,所以好在還有小哥可以聯係。而季若愚一看到是陸曼打來的電話,趕緊就指揮著他去接電話了。


    安朝暮坐在一旁吃吃地笑,“你們家這地位,還真是你一家獨大。陸傾凡也有今天,我真是沒想過。”


    季若愚坐在沙發上,臉上的笑容柔和,“能不大麽,我這兩個人呢,投票都比他多一票,他必須服。”


    安朝暮點了點頭笑得了然,“能不服麽,他可是妻奴陸傾凡啊,你算是把他給套得死死的了,你不知道你這次離家出走把他給磨得……以後別這麽幹了,本來就老了,你再一磨,三十歲的人了經得起你幾次磨啊。”


    季若愚笑而不語坐在那裏,看著家裏頭熱熱鬧鬧的場景,季予正在興致勃勃的打著電腦遊戲,絲毫看不出高三學生應有的緊張,季若愚是知道的,季予聰明讀書成績好,而且不用大人們操心,所以也就不想給他加什麽壓力,再怎麽,過年還是要過得輕輕鬆鬆的。


    齊美雲和崔立江在廚房裏頭忙著,齊川在旁邊打下手,莊澤就坐在客廳裏頭和季若愚還有安朝暮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其實搓搓麻也挺好的,這究竟關胎教什麽事情了?你怎麽就這麽戒了?”莊澤看向季若愚,眉頭輕輕皺著,主要是看電視實在是太無聊了。


    而這幾天,他們每天都像今天一樣熱鬧,雖然還沒有到春節呢,但是卻仿佛天天都在過大團圓的春節一般。


    說賭博會教壞小孩子,也不知道這是哪兒看來的理論,季若愚居然就這麽把麻將給戒了,這一無聊起來日子還真是難打發得很。


    “言辰真去日本了?”季若愚倒是不答莊澤關於搓麻的事情,直接這麽問了一句,莊澤點了點頭,“嗯,簽證這兩天下來的,一下來就馬上走了,原本我意思是說幹脆過了年再去,他說……”


    莊澤不由自主地想到當時言辰說的話,他說,“那女人為我做了那麽多,我沒有任何理由讓她一個人在國外過個孤零零的年,我得過去。”


    季若愚聽了莊澤轉述的言辰的話,不由得笑道,“這家夥也終於懂事了啊。”


    莊澤點了點頭,“經曆了這麽多,總要成長的吧,再像以前那樣就隻知道胡鬧知道玩兒的話,別說對不起這再活一次,也對不起那姑娘不是?那可是宣紹卿的妹妹啊,得承著多大的壓力來做這事兒,我都佩服她。”


    季若愚點了點頭,“卿然的確是個好姑娘,她的形象那麽淡,做起事情來卻那麽烈。言辰要是和她走到一起了,其實是言辰賺大了,卿然那麽喜歡他,他可以省去多少煩惱啊。”


    莊澤聽了這話之後也笑了起來,“不過別說,你們倆雖然是同父異母,但是這性格,還真是不像啊。”


    隻是言辰的確是改變了不少,莊澤也是看著的,少了很多先前那種什麽都無所謂的玩世不恭的性子,也開始變得認真了起來,對於病愈之後的複工,也開始會和莊澤認真地討論了,而不再是以前那種,你讓我去做什麽,我就去做什麽,無所謂。


    人生中那些巨大的挫折,若是不能將一個人徹底擊垮,那麽便會使他迅速地成長。


    這句話是不假的。


    陸傾凡已經打好了電話過來,臉上的表情倒是平靜得很,還轉身去廚房裏頭給季若愚拿了一瓶酸奶過來,然後才自在地坐在了季若愚的旁邊伸手攬住她。


    “聊什麽呢?又聊麻將了?”


    陸傾凡知道她無聊得很,又被自己明令禁止不許麻將,其實倒也不是說胎教不胎教的原因,有的母親打一輩子麻將,兒子一樣清華北大的也不是沒有,隻是打麻將總是坐著沒個活動,對血液循環也不好,他是擔心這個。


    季若愚淺淺一笑,搖了搖頭,“聊你大舅子呢,已經追去日本去了。”


    “宣卿然在日本吧?也不知道她恢複得怎麽樣。”作為醫生自然是第一點想到宣卿然先前作為捐贈人的身份的。


    “言辰過去應該她就恢複得快了吧,好了別聊大舅子了,麻將現在沒得打,來聊聊小姑子吧。”季若愚惦記著陸曼的情況,想著她剛才打電話來是說什麽。


    陸傾凡笑了笑,“小丫頭沒經曆過這一遭,所以不知道該怎麽做,打電話過來問我呢。”


    那倒也是,陸曼連戀愛都沒怎麽好好談過,又何來談婚論嫁見家長這一出,自然是不懂的,而陸傾凡,目前看起來是哥倆個當中夫妻關係,嶽母嶽父關係處得最不錯的,來問他也無可厚非。


    陸傾凡想到電話裏頭陸曼和自己說的,也忍不住眉頭輕輕皺了起來,“程家那一攤子,也的確是夠亂的。早知道就不該讓嘉泱帶她回去,過個年還過不快活就讓人有些煩了。”


    季若愚眉頭皺了起來,自然是聽出來陸曼在那邊,似乎情況不是特別好,陸傾凡對這個妹妹是很心疼的,她一直都知道,她自己也很心疼陸曼,於是問了一句,“是什麽情況?”


    是什麽情況?自然是陸曼沒有麵對過的情況,她從小父慈母愛地長大,沒有勾心鬥角的繼母,沒有虎視眈眈看著自家產業的繼母,自然是對程嘉泱家裏頭那些個事情,難以招架的。


    “小哥,是我的錯覺麽,為什麽我覺得那個女人和我說話的時候,句句話聽上去都沒有任何敵意,但是句句話都帶刺,含沙射影的,讓人好不痛快啊。”陸曼在電話裏頭對陸傾凡這樣輕聲說了一句,不難聽出她語氣中的愁。


    陸傾凡聽了這話之後,也是眉頭輕輕皺了一下,“不行就回來,我這兒一大家子人一道過年,熱鬧得很,你回來也開心。”


    “不行,我不能走啊,我走了,嘉泱哥哥一個人在這裏怎麽辦?他本來……就夠不開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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