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韉,南市買轡頭,北市買長鞭。


    一下午的時間,我和王可兵兜兜轉轉,幾乎跑遍了一個淝城市,穿梭不停,比花木蘭的織布機還忙。


    這女鬼臨時起意,又讓我加了幾十枚五帝銅錢。為了確保五帝銅錢的威力,她又讓我們帶著銅錢,去城隍廟找老和尚開光。


    在我的理解中,開光就是用某一件工具,把銅錢磨得明亮一點。


    到了城隍廟大明寺才知道,原來不是這樣的。


    老和尚收了我三十塊錢,把銅錢合在手裏,在佛像前的嫋嫋香煙上繞了幾繞,嘴裏“俺把你來蒙啊”念了幾聲,然後把銅錢還給我:“好了。”


    原來這就叫開光?賣糕的,原諒我的淺薄無知吧。


    “大師,您會捉鬼嗎?”我收好銅錢,低聲問那老和尚。


    老和尚眼中精光一閃,道:“怪不得施主眉間有黑氣,原來是遇上了鬼!你來到敝寺也算有緣,我就送你一張驅鬼神符吧,不過,你要給點燈油錢。”


    “多少錢?”我問。


    “八百!”老和尚說著,從神龕上拿出一塊手帕大小的黃布,上麵畫著我看不懂的符文。


    “臥槽你搶錢啊,一塊巴掌大的布,就要八百塊?”王可兵斜著眼叫道。


    老和尚一合掌,道:“善哉善哉,佛法無邊,是不能用錢來衡量的,阿彌陀佛……”


    “別聽老和尚胡扯,他的符不管用,趕緊走吧,去買東西要緊。”女鬼白如雲在我的身體裏說道。


    “大師,這張符還是留著給你自己吧,走了。”我聽聞此言,一扯王可兵,轉身而出。


    老和尚舉著黃布從身後追來,揮手叫道:“施主,價格好商量,可以便宜點。五百賣給你,成不?……要不兩百?……五十塊要不要?草,不要拉倒!”


    出了城隍廟,我們打車直奔中菜市。


    整個淝城,就這裏常年有賣狗肉的,而且貨真價實,不掛羊頭。


    “師傅,有沒有黑狗血?我買一點新鮮的。”在一家狗肉攤販前,我開門見山,說道。


    狗肉大叔嘴裏叼著牙簽,看了看我和王可兵,然後彎腰從案板底下摸出一個礦泉水瓶來。瓶子裏是紅褐色的血團和血水,想必就是我需要的東西。


    “捉鬼的吧?一瓶一百,不還價,要幾瓶?”狗肉大叔斜眼問道。


    好一個狗肉奸商,媽蛋!


    這家夥知道我們等著這玩意救命,所以獅子大開口。


    不都說仗義每從屠狗輩,負心都是讀書人嗎?怎麽這狗肉大叔,一點不仗義,比我這個讀書人還奸詐?!


    “喂,哥們,你一條狗值幾個錢?一瓶狗血,就要我一百?”王可兵的眼中殺氣騰騰,問道。


    三爺眼裏,可揉不得沙子。


    “狗很多,但是純黑狗很少,所以賣的稍微貴一點。”狗肉大叔噗地一口,吐出了嘴裏的牙簽,一臉愛買不買的表情。


    “啪!”


    我推開王可兵,卷起袖子,一巴掌拍在狗肉大叔的案板上。


    狗肉大叔嚇了一跳,摸起剔骨刀,一臉警惕地問道:“你要幹什麽?!”


    “買兩瓶狗血!”我緩緩地提起手掌,案板上留下了兩張百元大鈔。


    狗肉大叔鬆了一口氣,拿起錢對著陽光看了看,然後塞進兜裏,遞給我兩瓶狗血。


    我奸詐地一笑,摸出了手機,撥通了劉素雅的號碼放在耳邊:


    “喂,瑩瑩啊,你通知一下紅紅芳芳和翠翠香香,我發現一個狗肉販子虐狗,明天你們帶著愛狗組織的幾十人,穿上統一的護狗體恤衫,來他的案板前抗議,叫他別賣狗肉了。然後把他照片弄到網上去,讓大家人肉他……”


    現在的萌妹子們愛心泛濫,我們學校裏,真有幾個是護狗組織裏的核心成員。


    狗肉大叔一愣,隨後跳過案板,找回一百五十塊塞進我的手裏:“兄弟,uu看書ukanhu.co 別別別,我們也就做點小生意,掙個小錢糊口,別砸我飯碗。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哼哼,屠狗之輩再奸詐,還能奸得過我這讀書人?我咧嘴一笑,扣了電話,和王可兵出了菜市場。


    劉素雅的電話回撥過來,在那邊咆哮:“莫大寶你給我說清楚,誰是你的鶯鶯燕燕紅紅翠翠?你把姑奶奶當成群芳樓裏的小姐了?!”


    “群芳樓在哪裏?這麽純潔的我,根本就不懂你在說什麽!”我義正言辭地掐斷了電話。


    朱砂粉是在中藥店買的,沒想到這玩意很貴,五塊錢一克。而且還是處方藥,我嘴皮子磨掉了一層,藥店才答應賣一點給我。


    “二十克就差不多了,回去以後調成水。”白如雲躲在我的身體裏,說道。


    折騰到黃昏時分,所有東西全部準備到位。


    馬不停蹄地趕到鴨塘衝的出租屋,在女鬼白如雲的指揮下,我和王可兵開始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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