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幾位皇子被放出了宮,用皇帝的話說,就是這幫兒子沒一個成器的,看到他們就心煩。


    齊王回來那天,駱靈提前收拾東西從娘家回到了齊王府,親自出門迎接。兩人明明每夜都有私會,齊王卻像是很久沒見一般,才碰麵就將她摟進了懷中,而後又彎腰抱起,直接將駱靈抱進了房中,毫不顧及下人的眼光。


    駱靈愛臉紅的毛病仍舊未改,隻管埋首在他懷中做駝鳥,反正自己看不到別人的表情,就當這事不存在,純粹地掩耳盜鈴,倒把齊王惹得笑出聲來。


    到了屋裏,齊王將她輕輕放到榻上,自己也拉了張矮杌坐到旁邊,摸了摸她的臉道:“瘦了!薛杉也不知道怎麽還不見來,有他在,你也不用這麽辛苦。”


    駱靈的反應來得很早,才確定懷孕不久,就開始孕吐,把她折騰得夠嗆,也把齊王心痛得要死。駱靈自己也沒料到會如此,她簡直是吃什麽吐什麽,偏生為了孩子好,她還不能不吃,還好皇帝準許兒子出宮了,若再拖下去,恐怕齊王先被折騰瘋了。


    “靜兒和珂兒要緊,我這又不是病,薛大哥就算在,也沒辦法,吐啊吐的,我也習慣了。”駱靈安慰他道。


    齊王心痛地問道:“很難受吧?你想吃什麽,我去弄!”


    駱靈一聽吃字,捂著嘴起身,對著艾月先就準備好的痰盂幹嘔起來,慌得齊王趕緊到她身後拍背,急得趕緊叫人。


    丫環們都很識趣,見兩人進了屋子,就沒跟進來,殷蘭和艾月聞言掀了簾子進來,殷蘭手上還端著一碗酸梅汁,艾月笑道:“王爺別著急,還是交給奴婢們吧。”


    等駱靈停止了嘔吐,齊王小心地扶著她到榻上靠著,接過了殷蘭手中的碗,說道:“還是我來吧,你們都出去。”


    駱靈揮了揮手,兩個丫頭見狀,識趣地退下,齊王端起碗來,怕駱靈聽到個吃字又吐,都不敢說了,拿了勺子示意道:“這個不要緊吧?”


    兩人心意相通,早就有了默契,駱靈見狀已知其意,忍不住笑了,說道:“不要緊,隻有這個還行,別的都吃不下。”齊王便拿了勺子,一勺一勺地喂她。


    駱靈道:“我自己來吧!”


    齊王卻不允,說道:“往日都是你服侍我,從今兒起,換我來服侍你,但凡想做什麽,你隻管說,我來做就是。”


    駱靈撅了嘴道:“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母憑子貴?”


    齊王笑道:“我是擔心你!就算關心腹中孩子,也是因為你是他的娘親!”


    這話聽著舒心,駱靈可不是計較的人,等喝了那碗酸梅汁,覺得好些了,便從榻上起身,把縫了月半才縫成衣裳拿了出來,遞到齊王手中道:“給你的,要不要現在試試?”衣裳前天就縫好了,聽說他今日要回家了,她才藏了兩天,現在方才拿出來。


    齊王曾見艾月和殷蘭縫製過這種顏色和麵料的衣裳,他記得是女式的,遂問道:“不是丫頭們幫你縫的麽?怎麽變成了男裝?”


    “我的是她們縫的,你的是我親手做的,不許嫌棄我針線不好!”


    齊王知道她自小親娘不疼,姨娘不愛,針線上確實沒學著什麽,卻是因著環境所迫學了一身其他的本事,又哪裏會嫌棄,隻是心疼她懷著身子還為自己著忙,拉了她的手道:“都讓你別太辛苦,就是不聽,我瞧瞧,手上可被針戳著沒有?”


    駱靈笑道:“為自己心愛的人縫製衣衫,哪裏就辛苦了,便是辛苦,也是雖苦尤甜!”


    齊王聞言,心中感動,捧著她的麵頰就忍不住親了一下,急著就要換上衣裳試看效果。


    駱靈縫製的,其實就是現代很常見的家居服,這種貼身柔軟的麵料,做內衣很是舒服,比這裏係腰帶的衣裳好看多了,因為嫌絆扣麻煩,她連扣子都弄好了,也是邱實做的,一大把,有珍珠的、銅的、銀的、金的、玉的,差不多凡是能夠找到的材質,邱實都給她做了一大把,而且邱實還自己做了創新,圓的方的彎的,各式各樣,甚至有弄成各種小動物圖案的,駱靈收到扣子時很是開心,作為回報,讓丫環幫忙,也給邱實做了一身衣裳,從裏到外一身新,讓一輩子沒成婚的老頭很是感動,雖然他脾氣古怪,但是在駱靈麵前還真沒拿過架子,他早將這個想法與自己相近的姑娘看作了親生女兒對待。


    這裏的褲子不是全封襠的就是大開襠的,齊王穿上褲子,看到那新樣式,不覺起了一絲狹促,問道:“不知是哪位大師設計的,真是好手藝,這扣子,這款式,都很是……方便!”


    駱靈聞言飛了他一眼,紅了臉道:“明知故問,隻管穿你的吧!”


    齊王唇角勾起,笑容逐漸分明,貼近了她,雙手扶住她的肩慢慢說道:“自然是我娘子的手藝,雖然知道,還是想親耳聽到娘子說出,平日裏就看到你送旁人東西,丫環們都收了你不少好處,卻不見娘子想起我來,所以今日收到這衣裳,我心中實在開心不已!”


    駱靈故意曲解他的意思道:“這要怪你自己選錯了,若是娶那些從小教養好的大家閨秀,自然少不了你的針線。”


    齊王眸子明亮,將她一把摟住,聲音在她耳邊呢喃:“你這丫頭,又曲解我的意思,針線何難?有的是針線娘子,我說的可是這番心意,看來不懲罰你,你就是不長記性!”說罷將她摟住,唇舌開始肆虐起來。


    從他的吻中,駱靈能夠感到一絲壓抑,她順從地任他吻著,並且配合地勾住了他,加深了這個吻,用她的溫柔平複著這個男人的創傷。


    她知道他對太子付出了什麽,他那麽重視他的兄弟,可是他的付出與信任,換來的卻是背叛,雖然齊王嘴上不說什麽,可是要與親兄弟反目,他的心中定是非常難過,太子不比別人,他們本是同胞雙生……


    駱靈唯有用自己的實際行動來支持齊王,讓他知道他的身後還有她,還有他們的孩子,她和孩子,永遠都不會背叛他!


    其實駱靈一直不知道,如果太子成功了,會如何對齊王,畢竟他們是兄弟。也許太子會真如他先前所言,將來給齊王的會是高官厚祿,一世富貴榮華,可是皇後呢?將來太子上位,她就是皇太後,而這一位卻是他的仇人!尤其是想到太子曾夥同皇後害過齊王,沒有成功那是齊王命大,因為這一點,駱靈就沒有相信過太子,她總覺得那張笑臉的背後,有著更多的看不透。


    前世她看過太多的例子,越是優秀的雙胞胎,越是有這樣的案例,有一個極善良的,另一個必然極狠毒,她就曾經遇到過一對這樣的兄弟,那位善良的弟弟與她是好朋友,可他的哥哥,是個十足十的惡魔,那對雙胞胎長得一樣,自己差點就被哥哥騙到,幸好是弟弟用時發現才脫了身,後來那位哥哥終是受到了法律的製裁。駱靈覺得,太子就像極了那位哥哥。


    夫妻倆溫存一陣才分開,駱靈沒有問什麽,齊王卻還是決定告訴她,免得她擔心。


    “父皇確實是中了毒,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你查出來了?”駱靈問道,“那麽你們既然被趕出了宮,是皇上的毒中得更深了,還是無礙了呢?我猜,你既然是薛杉的師弟,應該是後者才對。”


    齊王輕歎一口氣,點頭道:“我私下裏見過父皇了。”


    “說了些什麽?”


    “他要將皇位傳於我,廢太子!”


    駱靈皺眉:“你答應了?”


    齊王搖頭:“沒有,我說過的,我不喜歡那個位置,而你也不喜歡,你不喜歡的事,我都不會做。”


    “其實若不是他先就有這心思,太子也不會急了。”駱靈說道。


    這一切是從容珂的敘述中推斷出來的,那孩子聽得斷斷續續,駱靈卻從中判斷出了蛛絲螞跡,太子和容家都以為兩個孩子在那場大火中被燒死了,其實那不過是個障眼法,燒死的不過是駱靈從亂墳崗找到的另外兩具小丫頭屍體,容靜與容珂在之前就被她救走了,對於一個精通地下挖掘的高手來說,在容家隔壁開一地道過去是很容易的事,而且她隻提供技術與金錢,自有地下組織為她做事。


    姐姐駱淑說起來是因她而死,她正是聽到了太子秘密派到容府的人與容武的談話,談話內容牽涉到了對齊王的陷害,她怒而斥之,並要將此事告訴駱靈,才會招來了殺身之禍。駱靈沒有想到事情會與自己有關,或許這就是好人有好報吧,要不是她堅持要查駱淑的死因,也不會查出來剛與齊王變得兄友弟恭的太子是個奸的,在背後謀劃著害齊王!隻可憐了駱淑,竟然被丈夫用那種殘忍的手段殺死!


    兩個孩子當天也在場,容靜正是在容武打駱淑時上去護母親,才被太子派出的人重傷,容珂年紀比容靜小,卻極為聰明,這個孩子當時便知道情況不對,遂裝作被嚇成了癡呆,她裝得太像了,騙過了所有的人,直到被駱靈救出,才哭泣著斷斷續續說出了實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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