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片刻後,堂上眾人飲酒正酣,一個俊朗的中年人麵無表情的走了進來。


    眾人一驚,居然都不在飲酒,而是或好奇,或玩味的看向那中年,同時小聲討論起來。


    “大哥,許朗怎麽來了,不是說許家不來嗎?”和勇一臉驚訝,難得低聲說道。


    和成也麵露疑惑,但沉思片刻後,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二弟,我估計有好戲看了。嗬嗬,我們先看著。”


    “許朗怎麽來了,難道許家聽到劉裕驅逐應賦的消息,不敢再和劉裕對著幹?不大可能吧,許家背靠袁術,雖說平日裏不受重視,但近來劉裕把持汝南,袁術正借許家影響汝南,對其還是比較厚待。據說袁術甚至派兵許家,充當其護衛。”張鶴的消息遠比和成要多,此時已經不由自主的陷入沉思之中,“而且以許家之跋扈,恐怕根本看不上劉裕這個出身卑微的太守。如此看來,這許朗今日極有可能是搗亂來的。”


    許家乃汝南大族,位於平輿,近年來有所破敗。但即使如此,其名聲貫於天下,在汝南更是無人敢造次。而如此碩大的名聲,完全是憑借兩個人,可惜這兩個人如此都不在許家,否則許家的名聲隻會更大。


    這兩個人正是許邵與許靖,都是名聲在外,天下稱讚的人物。


    許劭字子將,汝南平輿人。少峻名節,好人倫,多所賞識。若樊子昭、和陽士者,並顯名於世。故天下言拔士者,鹹稱許、郭。其所創月旦評,評盡天下人物,無人不信服。昔年,袁紹曾禮賢其人,而當今有多少人寧願擲千金,隻為得其一評。


    許靖,字文休。汝南平輿人。當世之名士、評論家。善行草,因與從弟許邵俱以品評人物而聞名於世。日後成就,比其從弟還高。不過他與許邵感情不好,因此去年就流落江湖,四處逃亡,此時大約在交州。


    而眼前這個許朗,則是許家第三名人,不過名聲隻限於汝南士族豪強之中,根本不能和前兩位相比。前兩位都是名留青史的人物,而他……嗬嗬,不說也罷!


    此人雖然名聲一般,能力也一般,但為人傲然,以為自己才能無雙,隻是生不逢時,不能得遇伯樂。故而,此人雖長的俊朗,但言語刻薄,為人心胸狹隘。


    此時,他昂首挺胸的走進來,大有天下人皆不入眼的傲氣。


    “劉裕,你身為一方太守,不致力於政事,卻在這裏聚宴飲酒,該……”他一進來,皺眉四顧,然後就抬頭瞪著劉裕,大聲嗬斥道。


    不過他話沒有說完,他一旁的一個護衛打扮的人就把他拉停了。被拉停的許朗不快的看了那護衛打扮的人一眼,但竟然沒有發怒,也沒有繼續嗬斥了。


    別人沒有注意那護衛,劉裕卻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隻覺得此人有些不凡。不過他也沒有深想,以為那人不過許家受寵的親衛,連許朗也不得不重視。


    眼睛轉向許朗,劉裕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竟然沒有阻止他撒潑。


    許朗見劉裕不語,大聲咳嗽一聲,繼續說道:“劉太守,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也就不說你了。”


    此人莫不是腦殘?劉裕看著自我感覺良好的許朗,心裏不由生出這樣一個念頭來。不過也難怪,許朗的表現確實是……腦殘!


    既是士族,又是清流,且從來沒有過問實事。許朗如此表現,倒也符合他自以為是的呆書生形象。不過許家不可能不知道許朗的為人,然而卻依舊派他來,這其中的意味就有些深長了。


    然而對於許朗的表現,汝南士族豪強竟然都不覺意外,想來是知道他的為人,都等著看熱鬧。


    “劉太守,我許家乃書香門第,今日便送太守一副字畫吧。”許朗正準備說話,他身旁的護衛卻先開口了。許朗自然不滿,卻沒有多言,隻是懊惱的看了那護衛一言。


    此時眾人自然都看出那護衛的不凡,但與劉裕想的差不多,以為那護衛不過是受寵。除此之外,他們也看出似乎那護衛才是掌握話語權的人。


    “不錯,我許家就送一副字畫,讓我為太守誦誦畫上的詩吧。”許朗不甘寂寞,再次搶著說道。那護衛不快的看了他一眼,但沒有說話,隻是任由許朗大聲說著。


    送字畫誰都可以,派個小廝不是更好,何必讓許朗來?如此看來,派許朗來可能就是為了誦這首詩了。


    “公無渡河,公竟渡河!墮河而死,將奈公何?”不等劉裕同意,許朗已經聲情並茂的大聲誦了起來。


    不得不說,許朗作為一名“合格”的儒生,他的詩朗誦還是很有一手的,竟然將這首樂府古辭唱的感人涕下。不過你在宴會上,唱如此悲痛的樂府,不覺得不合適嗎?


    許家自然知道不合適,這首《箜篌引》乃是說狂夫溺水,其妻悲叫的事,根本不適合宴會之時吟唱。如此看來,許家確實是故意為之。什麽意思,許家自然不可能用這首樂府詩的本意,他們隻是借此表明:你這個狂夫,注定要死。


    文人最擅長的就是這個,寫愛情詩暗指君臣,寫讚美詩嘲諷……


    在座的都是士族豪強,uu看書 w.ukanshu 哪裏聽不明白許朗吟唱這首詩的意思。他們聽完,又見許朗一臉得意,不由自主的看向劉裕。


    然而讓他們失望了,劉裕一臉平靜,甚至還嘴角含笑,似乎沒有聽明白這首詩的意思。不過他們一想到劉裕不過是個武夫,不懂也是正常,至於那些傳聞他做的詩也許是逼迫某個文人做的。這麽一想,他們又擔心起劉裕的人品來。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這麽想。


    “劉太守,不知道你是否滿意這首詩?”許朗似乎覺得不過癮,竟然再次高聲問道。


    劉裕微眯眼睛,嘴角含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玩味的說道:“你的詩畫先放一旁,且觀我汝南將士之劍舞。此劍舞乃是我為宴會所編,諸位可要好好聽一聽、看一看!不過許朗你就站著看吧,現在可沒有多餘的席位了。”


    在座的諸位一聽,頓時來了興致。他們可不認為這劍舞會簡單,尤其是劉裕強調自己親自所編。看來,這劍舞就是劉裕反擊的招了。不過他們不明白,區區一個劍舞而已,又能如何呢?


    真的,隻是區區一個劍舞嗎?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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