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武心念一動,將這些人記憶裏和他相關的信息全部抹除。


    等羽汐和慕涵回過神來,石武早已離開了慕星城。


    羽汐笑著對慕涵道:“閣主,您是專程來聽朱弦撫琴的嗎?”


    慕涵正奇怪自己為何會坐在這裏。聽到羽汐的問話,她看向高台上專注演奏的朱弦道:“他的琴聲讓我有些想花前輩了。”


    羽汐聞言亦現出追憶之色:“雖然不知花前輩如今身處何方,但我相信以他之能為定然可以瀟灑縱橫。”


    慕涵的心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動,她輕聲道:“希望如此吧。”


    石武不願驚擾到混元子的門人。是故他一出慕星城便調整腦內六根靈力細針。其很快變成了一個濃眉大眼的方臉漢子。等他戴好玉冠換上一件白色長袍,他特意將靈力品階提升至返虛後期。


    隨後他以每息四十萬裏的速度向混元山飛去。


    沿途看到石武不靠瞬移就能達到此等飛行速度的從聖境以下修士紛紛選擇避讓。


    ????????????????石武於二十五個呼吸間來到一座巍峨險峻的高山前。他正準備尋找山門所在,兩道身影突然瞬移出現。


    石武見來人是一男一女。那男的身材矮小,頂多就四尺之高。他肩上卻扛著一把足有半丈長的褐色利斧。那女修則頭戴僧帽手握法劍,她穿著的灰色長袍讓其看起來有一股出塵絕世之感。


    石武作揖道:“二位可是混元山的道友?”


    那男子聽到石武所言下意識地握了握手中斧柄。


    那女子施禮道:“在下慈航庵長老文林。不知道友怎麽稱呼?”


    石武回道:“吾名石軒,是來混元山……”


    石武還未說完,一道褐色流光自他左側肩頭穿行而過,將他上半身劈成了兩截。


    那矮小男子拍著利斧洋洋自得道:“文林道友何須跟他廢話。不管他是被混元山叫來的幫手還是來搶混元山的,我們合力滅之便是。”


    那矮小男子還等著文林誇他,可文林看向他的表情就像見了鬼一樣。他意識到不對之時,石武右掌已經抓在了他頭頂。而被他劈開的石武身子則慢慢化作虛影消散。


    那矮小男子目中凶光一閃欲提斧回劈。


    石武見狀五指齊齊用力,破開那男子頭上血肉直接沒入他顱內。


    那矮小男子吃痛地差點連手中利斧都拿不穩。


    石武冷冷地對文林道:“你敢走,我稍後就滅你慈航庵滿門。”


    剛想瞬移逃離的文林猶豫不決地定在那裏。


    石武對手中擒著的矮小男子道:“混元山發生了何事?”


    那矮小男子痛苦不堪道:“前輩饒命!”


    “這不是我要的答案。”石武說罷右手一握,將那矮小男子的腦袋捏成了碎末。


    那矮小男子燃燒的元神剛自返虛屬地內竄出就被石武以卍字血印定在掌中。


    陣陣淒厲的嘶吼過後,那矮小男子沸騰著棕芒的元神徹底殞滅於天地間。


    文林被石武這可怖的手段駭得頭皮發麻。她在腦中不停地搜索著這是南部哪位從聖境大能。


    石武把那矮小男子的法器、法袍等物全部收起後就將那具無頭肉身扔了出去。他問向文林道:“混元山發生了何事?”


    有前車之鑒的文林不敢隱瞞道:“混元山自從混元子道友隕落後便由其師弟敖玄執掌。敖玄雖然在混元山門人的心中地位崇高,但其修為隻有返虛中期。原本護佑混元山的雷羽前輩看不上敖玄,遂想把混元山這處寶地分給實力更強的五絕穀或者慈航庵。不過這種事情自然不能擺在明麵上。得雷羽前輩暗示的五絕童子以及我家庵主接連向混元山發難。誰曾想混元山的防禦法陣精妙非凡,其在從聖品階法器的猛攻下依舊完好無損。雷羽前輩看中了那套法陣,允諾隻要敖玄將法陣交出便可繼續護佑混元山。彼時的敖玄早已不再信任雷羽前輩,他斷然拒絕了那筆交易。雷羽前輩盛怒之下親自過來破陣。在施展從聖品階雷係術法轟擊法陣多次後,他斷定此座法陣每消耗一次攻擊就????????????????需大量靈力補給。我家庵主與五絕童子心領神會,安排我和柴桑持從聖品階法器在此日夜破陣。”


    “你可知雷羽和五絕童子現在何處?”石武問道。


    文林莫名覺得石武是要去為混元山出頭。她說道:“如無意外,雷羽前輩應在西北方向四百六十萬裏外的雷家堡。五絕童子則在此地以南三百萬裏的五絕穀。”


    石武自幻靈佩內分出一縷靈力標記在文林脖頸。他對文林道:“回去告訴你們庵主,要麽舉宗遷移,要麽交出宗內一半珍藏。”


    文林惶恐道:“是!”


    石武不等文林瞬移離開就化作一道白光衝向了西北天際。


    正在雷家堡招待友人的雷羽突然收到外界陣法屏障的示警信號,他剛想出去探查就看到一白衣青年飛進了大殿。


    雷羽質問石武道:“這位道友,你為何要強闖我雷家堡?”


    石武對殿內另外兩名修士道:“我今日是來找雷羽要說法的。無關人等還請離開。”


    坐在雷羽左側的那名肥臉修士道:“小子,你是不是喝大了?居然敢在我們三人麵前撒野!”


    雷羽右邊那白眉老者道:“看你模樣不像是南部修士。”


    “不是南部修士又如何?”石武冷聲道。


    雷羽此刻接連收到五絕童子和慈航清的鏡花之術信號。他取出兩塊白色玉盤,有恃無恐地以自身靈力注入其內。


    玉盤上方立時升起兩道投影光幕,分別現出一個麵相凶惡的赤衣侏儒和一名臉帶焦急之色的白衣尼姑。


    那赤衣侏儒率先稟告道:“雷前輩,我柴師弟在混元山外被人殺了!”


    雷羽問那白衣尼姑道:“你派去的人也隕落了?”


    那白衣尼姑正是慈航庵庵主慈航清。她回道:“我文林師妹僥幸脫逃。她言那賊人命我要麽舉宗遷移,要麽交出一半珍藏。望雷前輩為我做主!”


    雷羽將那兩道投影光幕轉向石武:“是不是此人行凶威嚇?”慈航清立馬回道:“就是他!”


    五絕童子跟著說道:“我柴師弟死前經曆了極大痛苦。請雷前輩替他尋個公道!”


    雷羽對石武道:“他們所說皆為事實?”


    “這重要嗎?”石武反問道。


    慈航清還以為石武是看到有三名從聖境修士在場心生畏懼,她得勢不饒人道:“雷前輩,我可讓文林師妹當著您與鄧華、胡毅兩名前輩的麵立下道誓,就是此人滅殺柴桑威嚇我慈航庵。”


    文林被慈航清拉進光幕之中,以本命靈根發下了道誓。


    那名肥臉修士見事情明了。他對那白眉老者道:“胡道友,我們喝了雷道友珍藏的三味融靈釀,於情於理都該幫他教訓一下這不知好歹的外來修士。”


    那白眉老者將杯中靈釀一飲而盡。他雙目緊盯石武道:“那是自然!”


    雷羽得鄧華、胡毅允諾,他笑著跟鏡花之術中的五絕童子、慈航清道:“你們都聽到了。等我與二位道友擒下這凶徒,我將他帶????????????????去給你們磕頭認錯!”


    五絕童子與慈航清大喜道:“多謝雷前輩!”


    雷羽那方關閉鏡花之術後,慈航庵正殿中的文林心神不寧道:“師姐,那石軒既然敢找去雷家堡,其實力定然不俗。您不按他說的去做也就罷了,為何還要向雷前輩告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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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慈航清嗬斥道:“你懂什麽!你沒看到五絕童子也以鏡花之術聯係了雷前輩麽!若我再遲些,事後我們慈航庵就該被雷前輩問罪了。”


    文林辯解道:“可是……”


    慈航清打斷道:“沒什麽可是!從我在你記憶中看到那石軒的樣貌我就確定他非是南部的從聖境修士。雷前輩乃是千年難得一遇的雷靈根修士,其速度力量在從聖境修士中皆為翹楚。如今還得鄧前輩、胡前輩助陣,那石軒隻有被擒認錯的份!”


    文林聽後不再出言。


    雷家堡主殿內,雷羽不急不緩地收起那兩塊玉盤。主殿的巨型大門詭異地自行合上。


    石武隨即察覺到有一股探查之力從他身上掃過。


    雷羽嗬嗬笑道:“原來是一個擅長速度的從聖境修士。”


    聽到這話的鄧華、胡毅也都笑了起來。


    “有這麽好笑麽?”石武問道。


    雷羽告訴石武道:“我已吩咐族人開啟雷家堡內的從聖品階防禦法陣。這座雷靈殿更是法陣的中心所在。你今日除了交出好物磕頭認錯外別無它選。”


    鄧華給自己倒上一杯靈釀,他饒有興致地看著石武道:“小子,我真不知該說你是勇氣可嘉還是無知者無畏。你也不打聽打聽雷道友是誰就敢衝過來!”


    胡毅假惺惺道:“你有錯在先,識相地就給雷道友賠禮道歉。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石武置若罔聞地延伸出兩道靈力準備一探鄧華、胡毅。


    大殿之中突然雷芒閃爍,一座由雷電形成的方形囚籠立時將石武圍困在內。


    主座上的雷羽神情威嚴道:“你的速度在我麵前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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