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武對於蕭佐的到來並沒感到多少意外。而且從蕭佐的話中可以聽出,他應該還不知曉血海老祖已經道消。


    天劫靈體以虎筋通音佩問道:“他怎麽找來了?你不是說血海老祖讓他在血海崖等麽?”


    “估計是他在那裏等的時間長了。你查下血海老祖身上可有哪隻儲物袋裏存放著五千枚仙玉和五盒返虛後期品階恢複靈力類靈膳。那是他答應給蕭佐的報酬。”石武邊用虎筋通音佩說著邊將樣貌重新變換為來時模樣。


    天劫靈體操控血海老祖用雙手在身上搜了一遍。它總共發現兩隻儲物袋,其中一隻以它的靈力還打不開。好在另一隻赤色儲物袋的品階並不高,它以靈力注入後袋口就輕易開啟了。


    天劫靈體通過血海老祖的視角看到裏麵裝著的正是五千枚仙玉和五隻靈膳玉盒,它對石武道:“在這。”


    石武用手掌將身上法袍隨意扯了幾條口子:“你擒著我出去。等等我以虎筋通音佩說什麽你就跟著說什麽。”


    天劫靈體依言操控血海老祖右手抓著石武後頸出了血海芥。


    外麵的蕭佐還欲傳音就看到血海芥開啟,血海老祖手提一名法袍破爛的男修從內走出。他摸了摸自己那兩撇八字胡道:“血海道友,這可是混元子?”


    天劫靈體以血海老祖的嗓音回道:“這隻是混元子的一枚棋子。我方才正在對這小賊進行搜魂,發現果然是混元子與他串通一氣欲圖謀我血海芥內的血屍。我原本想通過他找到混元子,誰知他們二人事先就定好時間。如果這小子不在約定時間內趕去拜月宮以北十五萬裏,混元子便認定事情敗露。如今距離約定時間超出了三息,那混元子想必早已逃之夭夭。”


    蕭佐聽了忙說道:“血海道友,如果要我追擊去別的地方可得另加費用。”


    血海老祖麵色不悅道:“蕭道友,你這報酬未免賺得太輕鬆了。”


    蕭佐一臉認真道:“血海道友,話可不是這麽說的。我從一千三百萬裏外接連瞬移趕到你血海崖,又在血海崖等了你那麽長的時間。我怕你遭遇混元子與這返虛中期小賊的圍攻,於是不辭辛苦地瞬移過來。我都準備跟你一起對上返虛後期擁有整批陣環星石的混元子了,我已經夠有誠意了。”


    天劫靈體操控血海老祖右手將那隻赤色儲物袋扔向蕭佐道:“罷了。如今主犯已逃,追之無用。這裏是你此次的報酬,你驗一驗吧。”


    “血海道友不愧是血海道友!夠爽快!”蕭佐一邊恭維一邊拿出檢驗仙玉的法器。在確定仙玉數目和品質皆無問題後,他打開那五隻靈膳玉盒以自身木係靈力與之一一接觸。


    蕭佐滿意地笑道:“血海道友,若下次還有人來誆你,你定要快些找我!我蕭佐最見不得這種覬覦我朋友的賊人!隻有讓他們受到慘痛的教訓以後才無人敢招惹你!”


    天劫靈體心中嘀咕你這哪是見不得別人覬覦你朋友,你是怕那份報酬給他人賺了去。此時石武以虎筋通音佩傳來話語,天劫靈體跟著念道:“多謝蕭道友好意。今日之事還望蕭道友莫要外傳,畢竟未當場抓住那混元子,若被其反咬一口,對我們來說皆非好事。”


    蕭佐明了道:“血海道友放心,我蕭佐的嘴是出了名的嚴。”


    “如此我就先進去將這小賊煉成血屍了。”天劫靈體道。


    蕭佐巴不得可以快些離開:“血海道友先忙,我也回蕭木林了。”


    蕭佐說罷便直接開啟瞬移通道傳送離去。


    天劫靈體見狀以虎筋通音佩道:“這蕭佐還真是認錢不認人啊。”


    “這種唯利是圖的人隻要你在報酬上一分不少,其它的他什麽都不會管。走吧,我們進去拜月宮將唐雲帶出來。”石武用虎筋通音佩道。


    天劫靈體做戲做全套地擒著石武進入血海芥。隨著血海芥的閉合,除非是有從聖境修士在外窺探,否則再難看清裏麵情況。


    】


    拜月宮內,楊刑與馬爵在聽到血海老祖說石武隻有返虛中期修為時都覺得石武就是來送死的。可後麵血海老祖和石武在血海芥中的激鬥聲又讓他們倍感疑惑,按理說返虛中期修士不可能會和血海老祖打成那樣。


    他們傳音之後做定出去洞府近距離地探查這場戰鬥。可還沒等他們靠近上方血海,裏麵萬魂齊鳴之聲就嚇得他們趕緊飛回洞府關上大門。


    馬爵和楊刑屏息凝神不敢發出任何聲響。


    馬爵見外麵許久未有動靜,他對身旁的楊刑傳音道:“老楊,他們這是打完了?血海老祖是輸是贏?”


    楊刑謹慎道:“情況未知,莫要輕舉妄動。”


    馬爵深以為意地又和楊刑在洞府內等了有六十息時間。馬爵在楊刑給他投去一個眼神後會意地緩緩開啟洞府大門。


    他們向外探去,在確定再無打鬥聲響後,楊刑建議道:“老馬,我們過去宮主殿開啟護山大陣。”


    “此舉會否讓血海老祖生出猜忌?”馬爵擔心道。


    楊刑道:“恰恰相反。我們開啟護山大陣隻會讓血海老祖望而卻步。你要知道護山大陣亦是拜月宮的一部分。”


    馬爵認同地點了點頭。等他們飛去拜月宮宮主殿合力打開返虛初期品階的護山大陣,他們忽然聽到上方傳來血海老祖的厲喝之聲“你們想要作甚”。


    楊刑和馬爵還以為血海老祖是對他們說的,他們如驚弓之鳥一般快速出去殿外想要跟血海老祖解釋。等他們發現血海老祖並未來到拜月宮後,他們才敢喘口大氣。


    血海老祖對於拜月宮的威懾可見一斑。


    楊刑傳音道:“老馬,你去照看好小飛。我過去唐雲那邊護著。一有情況我們以傳音玉佩聯係。”


    “好的。”馬爵隨即與楊刑分頭行動。


    飛在空中的二人才飛出千丈就感覺身上多出了一股壓力,受此影響的他們速度倍減。他們都認為是血海老祖加重了血海芥的威能。


    馬爵更是在心裏罵罵咧咧道:“血海老賊不讓我們瞬移也就算了,現在連飛行速度都要限製。”


    拜月宮北部區域,看到上方開啟護山大陣的許露滿臉苦笑道:“這種日子何時是個頭。”


    許露剛一說完,她之身旁就現出了楊刑的身影。她慌張地作揖道:“參見楊長老。”


    楊刑盯著許露道:“待在拜月宮委屈你了。”


    許露知道自己剛才說的被楊刑聽到了,她嚇得跪地求饒道:“楊長老恕罪!”


    楊刑問許露道:“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是選擇留在外隱界還是跟隨小飛上來內隱界?”


    許露親眼見識過楊刑對拜月宮門人的執法,那種生不如死的酷刑讓她對楊刑有著深深的敬畏。她思索再三後回道:“我依舊會選擇跟隨少宮主來到拜月宮上宗。即便拜月宮如今正陷困境,但隻要宮主破境升修至返虛境界,拜月宮就會有無限美好的前景。我相信身為上宗門人,我定能得到宗門福蔭,在不久的將來一步一步向夢寐以求的空冥境界邁進。”


    楊刑滿意道:“說得好!你若留在外隱界,窮極一生頂多就是個元嬰修士。不是誰都能有公孫冶與石武那樣的修煉天賦。”


    許露聞言腦中不由得浮現出石武的身影。不過她非是懷念石武,而是慶幸石武這樣的天才被楊刑與馬爵所毀。她深知以石武的性子肯定會盡全力相助身邊友人提升。她沒從石武身上得到的東西也絕不容他人得到。


    “怪不得宮主不讓小飛再與你接觸。你的心可真夠狠的。”楊刑在來到許露身旁時就將自身靈力悄無聲息地注入許露腦中。是故許露方才所有的想法楊刑皆一清二楚。


    許露亦反應過來自己正在被楊刑窺探。她解釋道:“楊長老,且不說公孫冶先前犯下的罪行,光是石武他們私自脫離拜月宮就足以讓上宗將他們盡數滅殺了!”


    楊刑笑著道:“這一點馬長老與你是一樣的想法。日後拜月宮危機解除,就由你作為使者帶一名煉神修士下去將風鳶宗夷為平地。你順帶可以用影音石記錄下石武的慘狀,我想不管是對你還是對小飛,都會有激勵作用。”


    許露欣喜道:“多謝楊長老。”


    楊刑讓許露起身後就自袖中取出此間陣法屏障的陣眼法器。他掐訣念咒將唐雲樓內的情況一覽無遺。待他看到唐雲未受外界影響已經處於打坐修煉狀態,他無比期盼道:“快些到空冥境吧。”


    哐的一聲,拜月宮上方護山大陣毫無征兆地破開,引起的動靜讓拜月宮所有山頭都搖晃起來。


    楊刑神色凝重道:“他果然還是把氣撒到拜月宮頭上了。”


    許露還想詢問出了何事就被楊刑命令在此看守不要妄動。


    楊刑以最快的速度趕至拜月宮宮主殿上空。馬爵與數名拜月宮長老也緊隨其後地飛來。他們一看到血海老祖便俯身作揖道:“參見血海前輩!”


    “這世間之事當真奇妙。我怎麽都想不到我再見他們時會是這幅場景。”天劫靈體以血海老祖的口吻說道。


    楊刑他們皆被天劫靈體這話說的莫名其妙。


    血海老祖肉身旁的石武看著躬身的楊刑等人,他出言道:“你在這陪他們聊會,我去布置靈籠陣。”


    天劫靈體習慣了石武的謹慎,它嗬嗬笑道:“去吧。你別忘了裏麵還有一式控製類術法萬影固形。這術法很適合用在這群人身上。”


    “我知道了。”石武說完就開始在拜月宮最外圍布置法陣。


    楊刑與馬爵莫名覺得血海老祖身旁那衣衫破爛的青年聲音有些耳熟。可他們現在已沒心思去想那青年的事情了,楊刑直起身子道:“血海前輩,您在道誓起效期間毀我護山大陣是何意思!”


    “話可不能亂說。一腳踏碎你們護山大陣的是石武,跟我一點幹係都沒有。”天劫靈體連忙撇清道。


    原本天劫靈體在看到拜月宮護山大陣時是想親自破開的,但石武提醒它,血海老祖曾發下道誓庇護拜月宮。雖然血海老祖的元神已被吸入囚神籃,但那道誓保不準會應在占據血海老祖肉身的天劫靈體身上。所以天劫靈體聽從石武意見,進入拜月宮後它不動拜月宮一草一木。在石武對拜月宮門人出手時它甚至還可以做做樣子進行阻攔。畢竟血海老祖的道誓隻說庇護拜月宮,又沒說為拜月宮拚命。


    楊刑和馬爵在聽到石武之名時大腦陷入短暫的空白。他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因為剛剛那個青年與他們印象中的石武樣貌完全不同。不過二人旋即就意識到,即便那青年非是外隱界的那個石武,他同樣來者不善。


    石武迅速布置好那一百零八枚陣法法器。回到宮主殿上空的他手持陣眼法器輕喝一聲:“靈籠陣——開。”


    一百零八道靈力光柱自陣法法器內激射而出,它們瞬間擴增與相鄰的光柱融合為一。


    一座靈力囚籠轟然籠罩於拜月宮外圍。


    拜月宮內注意到上方異象的那些門人紛紛現出驚駭神情。


    石武降落身形之時撤去風府、眉衝、風池、天衝、下關、地倉六處穴位內的靈力細針。那張剛毅的麵容於靈籠陣的光亮下漸漸變化,一豐神俊秀,五官似被精雕細琢的男子出現在楊刑等人麵前。他那雙如點漆星空般的眸子直視楊刑與馬爵道:“楊叔、馬叔,許久不見了。”


    “真的是你!”楊刑和馬爵不敢置信道。他們旋即就明白拜月宮真正的危機來了。


    楊刑立即捏碎袖中屬於月魛的那塊傳令玉佩,而馬爵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向傳音玉佩內注入靈力道:“快去擒住唐雲!”


    石武曾想過很多次三人重遇時的場景,但他們一上來就以唐雲為要挾的舉動讓石武苦笑道:“看來是我想當然了。你們終究不是外隱界的楊叔和馬叔。”


    “金靈通體——法相天地!”一尊百丈高與馬爵一模一樣的外顯法相出現在宮主殿上空。


    楊刑雙指一並,那根青色蟒棒霎時化作一條八十丈長的粗壯毒蟒。那毒蟒全身青光大放,一股股碧綠的可怖靈毒洶湧冒出。


    石武的肉身於頃刻間被那些靈毒覆蓋。馬爵金靈法相雙拳緊握重重轟在石武身上。


    場中其餘六名煉神初期長老見石武被楊刑、馬爵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他們信心大振之後全都拿出法器準備參戰。


    馬爵與楊刑才不管石武為何不躲不避,他們現在隻想為月魛和月淩飛爭取擒住唐雲的時間。


    馬爵的金靈法相在石武肉身上轟下第十四拳時被拳上突然生出的反震之力迫地向後退去。


    其餘六名煉神長老還以為馬爵是在給他們留出空間,他們毫不猶豫地衝殺上去。


    “都別動!”金靈法相內的馬爵大吼道。


    比起馬爵的出言製止,楊刑則是先一步操控那條青色毒蟒盤踞困住石武肉身。


    那六名煉神長老暗自慶幸有楊刑相幫。可緊接著他們就看到那條青色毒蟒鼓脹變形。他們雙目圓睜的同時想到的隻有一個字——逃!


    “怎會這樣!”那六名煉神長老猛地發現,即便他們使出全力都無法挪動半步。


    青色毒蟒砰的一聲爆開,作為裏麵核心的那根蟒棒於漫天靈毒中自行飛到楊刑身前。


    “你們的分身在外隱界時為我煮了七碗長壽麵。今日我以被你們用靈毒圍困十四息,受你們十四拳相還。自此往後,我與你們之間再無交情。”石武在說到最後一個“情”字時,他身上的靈毒被陰靈火本源燃至沸騰。


    楊刑和馬爵看著身穿深藍色氅袍披散著黑色長發的石武,他們腦中想的全都是該如何讓拜月宮擺脫這場危機。


    石武右手虛空一握,兩道長虹從拜月宮西麵區域一前一後飛來。赫然是被楊刑與馬爵寄予厚望的月魛父子。


    “宮主!”楊刑他們見到來人皆現出震驚之色。


    石武對身旁的天劫靈體道:“萬影固形確定好用。”


    天劫靈體在血海老祖返虛屬地內哈哈笑道:“這次情況特殊我不便出手,下次你可得讓我驅動靈籠陣。我都沒試過在陣內施展萬影固形呢。”


    “好。”石武應和道。


    月魛詫異道:“血海老祖,你怎可違背道誓迫害我拜月宮!”


    天劫靈體不耐煩道:“去你的吧!要不是血海老賊發下那什麽狗屁道誓,我早就對你旁邊那兩個老東西動手了。看什麽看!說的就是你們兩個老東西!你們當年不止聯手對付石武,還恬不知恥地服用戰鬥類丹藥將境界提至返虛期!我就沒見過你們這麽不要臉的!”


    “奪舍!”楊刑等人從天劫靈體劈頭蓋臉的謾罵聲中知曉了一個讓他們愈發絕望的消息。


    石武向著月魛父子飛去。月魛心悸道:“前輩!小的以前做了很多錯事,還望前輩給個機會讓小的將功補過。”


    月淩飛亦跟著說道:“石前輩,當年是我一時糊塗才會冒犯於您。請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晚輩!”


    石武未去回複月魛父子的話,而是從身上延伸出兩道靈力絲線分別沒入月魛和月淩飛腦中。當那兩道靈力絲線與月魛父子腦內靈力相融之後,月魛父子的雙眼立時變得迷離無神。


    被萬影固形術法控住的馬爵怒吼道:“小子,你有本事就衝我來!”


    石武左手一甩,一道勁風轟散馬爵身外法相,在馬爵臉上留下五道指印的同時亦將他嘴裏二十顆牙齒全部打落。


    馬爵強忍劇痛繼續在那含糊不清地說著,血水從他嘴角不受控製地淌落。


    “既然如此就讓你做拜月宮第一頭血屍吧。”石武右手五指一並一抬,馬爵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上飛去。


    靈籠陣受石武所控開啟一道丈寬的出口,外麵早已候著的血海芥在馬爵一出現時就將他吞了進去。


    楊刑他們這才真切地感受到石武的狠厲。


    無人打擾的石武從月魛父子腦中搜尋著當年公孫冶來到內隱界後發生的事情。看著為靈鳶不顧一切的公孫冶,石武不再執著於那場爆炸後二人魂魄的去向。就像天劫靈體說的,隻要他們不是被血海老祖所擒那便是最好的結果。


    石武隨即又在月魛腦中搜尋到了與唐雲娘親月玉茹相關的記憶。當石武看到月魛為了晉升不惜以《蝕月訣》吞下月玉茹後,他也清楚了月魛讓楊刑和馬爵帶唐雲上來拜月宮的目的。


    石武收回月魛父子腦中的靈力絲線。他對天劫靈體道:“你先幫我在這看著,我去接唐雲過來。”


    天劫靈體應下道:“你去吧。”


    守在唐雲山頭的許露看到從空中飛來的石武,她一時間有些恍惚。等她確定來人就是石武後,她居然有些緊張道:“小武師弟。”


    這聲“小武師弟”讓石武的心不禁顫了一顫。因為這是他曾經最愛的人對他的稱呼。


    石武定定地看著眼前的許露,感覺到的卻隻有陌生。他拿出那麵惑影鏡道:“你不是她。”


    許露眼中不自覺地閃過一絲精芒,她問道:“小武師弟為何而來?”


    石武恢複了以往的平靜:“我是來接唐雲的。”


    許露察覺出先前拜月宮的異象應該是與石武有關。她楚楚可憐道:“你可以帶我一起回去嗎?我想我師尊她們了。”


    石武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許露腦海裏:“風鳶宗已經沒有你的位置了。”


    “你!你在對我搜魂!”許露驚詫道。


    已經從許露腦中得到惑影鏡用法的石武正準備撤去靈力絲線,誰知許露在知曉石武正對她進行搜魂後開始慌亂地想掩蓋與風鳶宗相關的一切。


    石武見狀順著許露的思緒探索下去,一連串和風鳶宗相關的影像與信息展現在石武眼前。


    石武麵沉如水道:“好一個將風鳶宗夷為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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