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對不起說出,這片黑色天地內的血晶長劍皆震顫嘶鳴,仿佛滿腔冤屈得到了申訴。


    霍灸鬆開掐在洯連脖子上的手掌。


    洯連不敢亂動地立於原地,生怕再有什麽地方惹到霍灸這尊殺神。


    “魂歸列位——散。”霍灸身後的血晶長劍於這片天地的黑色沒入其體內時大片大片地消散。


    重新照耀在陽光下的洯連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可緊接著他就發現霍灸正在盯著他,或者說是在盯著他胸口那九把遲遲未消散的血晶長劍。


    霍灸對它們道:“這是你們宗門門人自己招來的劫,怨不得誰。”


    那九把插在洯連胸口的血晶長劍嗚咽出聲,它們並不打算放過洯連地繼續沒入,似乎想要洯連以命抵命。


    洯連沒有反抗,他任由這些血晶長劍插入體內。因為讓他感到劇痛的從不是這些血晶長劍,而是沾染在長劍上的黑色靈力。那是來自幽冥本源的靈力,恰好和他的光之本源互相克製。怎奈他掌握的光之本源無法與霍灸抗衡,是故他成了受製的那一方。現在他看到那些幽冥本源的靈力全都在血晶長劍劍柄的位置,加上霍灸鬆手的舉動以及前麵說的話,洯連料定如果這九把血晶長劍還敢貿然向前以劍柄上的幽冥本源傷他,那無需他出手,霍灸就會收回那些幽冥本源,屆時它們隻能聽之任之。


    那九把血晶長劍確實沒有停下的意思,在劍柄上的幽冥本源即將觸碰洯連肉身時,洯連毫無畏懼地看著它們。


    但讓洯連萬萬沒想到的是,霍灸居然沒有阻止那九把血晶長劍,反而讓上麵的幽冥本源沒入了他的體內。


    洯連忍著劇痛驅使光之本源抵禦幽冥本源的侵襲。他見對麵的霍灸開始雙手掐訣,他實在想不通霍灸為何要出爾反爾,他慌神道:“霍前輩,我已經向它們道過歉了。您這是作甚?”


    霍灸沒有回應洯連的質問,他自顧自地掐訣念咒:“幽冥縛靈印——落!”


    那九把血晶長劍上的幽冥本源融入劍身,與長劍一起化作九個黑色光點分布於洯連體內。


    洯連以為霍灸是要殺他,他都準備好用犧牲本源之力的代價施展他父親傳授的保命神通光界影離。誰知他下一瞬就發現身上的痛感消失了,他以靈力查看到體內九個黑色光點:“你對我做了什麽!”


    霍灸告訴他道:“那九個怨靈寧願放棄入輪回的機會也不想看到你再殘殺我極難勝地的修士。我感它們心誠,就用幽冥之力將他們封印在了你體內。”


    洯連大驚道:“你憑什麽這麽做!”


    “所以呢,你能怎麽樣?”霍灸反問道。


    洯連被霍灸這句噎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霍灸單手一伸,勝皇刀拔地而起來到他手中。隻聽霍灸道:“此咒印會在你進入極難勝境時自行消散。不過在那之前你若再敢耍今日這種心思,我不管你身後的靠山是無主混沌淵的哪幾位。你必死於極難勝地!”


    霍灸說罷不待洯連回答就向東瞬移離去。


    空中的洯連緩緩降下身形落至海玉宗空曠的廣場上。先前那股恐怖的壓迫感隨著霍灸的離開而消失。


    遭受霍灸連番製約的洯連沒有大吼大叫,他內心的怒火在他身形降落的過程中被他以水主洯洂傳授的《水靈靜心訣》驅散。他感應著體內那九個移動的黑色光點,仔細回想霍灸方才話中的每一個字。


    在有了大致推論後,洯連心念一動將身上藍色法袍收入體內。赤身裸體的他不斷吸攝炙熱的陽光。約莫半刻時後,洯連輕喝一聲:“光影分身——現!”


    隻見洯連身後的影子中鑽出一具和他本尊一模一樣的光潔身子。


    洯連單手按在那具分身的肩膀上,然後他本尊的肉身就像失去意識般閉上了眼睛。


    那具分身的雙目中多了幾分靈動。他運轉體內光之本源,讓他無語的是,那九個黑色光點不知在何時跟著進入了這具分身。


    洯連還不甘心,他這次將意識一分為二,分別存於本尊和分身之中。可那九個黑色光點好似跟定了他的意識一般,居然也同時出現在了他本尊和分身之內。


    等洯連以本尊召喚出第三具光影分身嚐試過後,情況仍是如此。


    洯連就此知曉這幽冥縛靈印不能靠分身之法來破解。這條路被堵上後,洯連隻能另尋它法。他先收回那兩具光影分身,再將那件藍色法袍覆於體外。


    洯連雙手掐訣口中以靈族之語念道:“以水主之名召一方水界。”


    一塊藍色方狀物自洯連身前驀然出現,裏麵深邃的藍色在陽光的照耀下格外迷人。


    洯連右手輕舉,那塊藍色方狀物順從地來到他掌心。他自語道:“如果連一方水界都無法消融這道咒印,那麽隻能遵照霍灸所言,不動極難勝地修士了。”


    洯連說完右手五指向外一張,那藍色方狀物亦跟著向外快速擴張,裏麵的藍色居然是像海水一樣的液體。那外擴的方狀物很快就把整座海玉宗主島包括在內,裏麵的藍色液體更是直接將方狀物內部填滿,淹沒了整個島嶼。


    廣場上洯連的肉身在這些藍色液體中若隱若現。隨即他搖頭道:“居然連融入一方水界都沒用,這霍灸的封印之法怎會如此厲害!罷了,能解開是意外之喜,解不開暫時也沒多大關係。就是不知這咒印的觸發條件包不包括對極難勝地的破壞。”


    洯連看向海玉宗主島東部區域,一道光束忽閃而過,東部區域的地麵直接從主島斷開。


    洯連在這過程中全神貫注地觀察著體內那九個黑色光點,他想著它們是由海玉宗門人的怨魂融合幽冥本源所化,如果他破壞海玉宗都不觸發咒印,那麽以後他跟非極難勝地的修士對戰就不用有所顧忌了。洯連足足等了一刻時,他發現身上的幽冥縛靈印並無反應。他為求保險,再次操控那道光束將斷開的東部區域徹底轟碎。


    在確定體內並未異樣後,洯連放心道:“看來隻要在這一百三十年間不對極難勝地修士下手便不會有問題。該去找紀明看它有沒有完成父親的囑咐尋到朱天家老祖了。”


    洯連右手一握,那藍色方狀物恢複原狀落於他掌中。詭異的是,他原先所在的海玉宗廣場被一片海水替代,海玉宗主島除了東部區域有碎石落下外其餘位置全部消失無蹤。若再細看,那一方水界中的袖珍小島居然和被毀去東部區域的海玉宗主島別無二致。


    “要不是爹娘和闌伯伯說這極難勝地不似無主混沌淵,很多時候都要用到一種叫靈石的東西交易,我才不想把這島嶼收進一方水界。”洯連放好一方水界後雙手掐訣口中念咒道,“以光主之令命指引靈光尋仆從紀明。”


    一道光束自天空降下停於洯連身前。就在洯連準備跟隨這道光束去找尋光主早前派來的奴仆紀明時,那道光束竟在指了指西方後自行消散了。


    “嗯?怎會這樣。”洯連再次掐訣念咒道,“以光主之令命指引靈光尋仆從紀明。”


    這次的情況和前麵一樣,那道光束落在洯連身前指了指西方就再次消散。


    洯連明白這不是術法的問題,換言之,他父親早前派來的仆從紀明已經隕落在極難勝地。洯連看了看上方天空:“是因為道靈護境陣的緣故紀明隕落的消息才沒有第一時間傳回無主混沌淵嗎?闌伯伯說的不錯,極難勝地的水深不可測。即便我得獲九星入境陣陣環,我指不定也有隕落的危險。看來後麵我還需多加小心。就是不知那該死的朱天家老祖如今在哪,是已經覺醒還是被人滅殺。”


    內隱界北部,正按懷中六顆陣環星石指引朝東北方向飛去的石武突然心有所感地停了下來。他若有所思地側身望向西方。


    天劫靈體見狀說道:“怎麽了?又有返虛修士路過?”


    石武以《九轉化靈訣》的內視之法回天劫靈體道:“不是,我感覺有人在念叨我。”


    “不是一想二罵三風寒麽?你這次可連噴嚏都沒打啊。”天劫靈體調侃石武道。


    石武半開玩笑道:“說不定那人非是在念叨我,而是念叨你或者鳳焱大哥呢。畢竟你們現在跟我是一起的。”


    天劫靈體才不認道:“這裏也就你在內隱界攪動風雲,輪也輪不到我們被人念叨啊。”


    石武尷尬地笑了笑。他言歸正傳道:“天劫靈體,你說我這次去靈膳盟用哪個身份好?”


    天劫靈體想了一下道:“用石武這個身份吧,有什麽事還可以把郭炘拿出來擋擋。”


    石武認同道:“好。”


    “對了石武,你要不要在去到靈膳盟第三據點之前打聽一些與之相關的消息。你手上的靈膳方子可不夠你參加考核的。”天劫靈體建議道。


    石武邊降至低空邊說道:“那就找一處城池買三張煉神品階的靈膳方子吧。我聽三目說過,它的前任主人就是當場煉製出三種煉神品階的靈膳才成為的中六品靈膳師。”


    天劫靈體嗯了一聲道:“那順便再買些小型傳送陣以備不時之需。”


    “我還想買一把返虛後期的火係法刀,鳳焱大哥那裏還有一式術法要教我呢。”石武與天劫靈體一合計發現要買的東西還挺多。他繼續降低飛行的高度,他想看看有沒有修士可以讓他打聽一下就近的城池在哪。


    石武從覺初城一路過來發現了一個規律。那就是在越高的空中飛行,受到的阻力會越大,相應的需要消耗的靈力也就越多。但在高空飛行有個極佳的情況,那就是幾乎不會受到別人的打擾。石武一天一夜的高空飛行就遇到一個向南瞬移的返虛修士,雙方也僅僅是擦肩而過。


    石武降至與地麵千丈之距後開始以空冥中期修士的速度向東北方向飛去。他還想著怎麽沒人時,他就看到前方正飛著一男一女兩名修士。


    石武加快速度來到那兩名同樣朝東北方向飛去的修士身旁。石武為了不嚇到對方,他還刻意和他們保持了五丈距離。


    可那兩名修士還是被突然從後追上出現在他們右側的石武嚇了一跳。那身穿青袍的年輕男子握緊了手中法劍。


    《女總裁的全能兵王》


    石武繼續向右退了五丈才作揖道:“二位道友,吾名石武,正於北部遊曆。因身上地圖超出了顯示的範圍,遂想去附近的大城池買一張新的地圖。勞煩問二位一下,你們可知哪裏有大城池?”


    那青袍男子身旁的紅衣女修當先說道:“前方三十萬裏外有一座溫平城,雖不是特別大的城池,但也設有行旅門,你去那裏應該能買到想要的地圖。”


    石武感激道:“多謝道友告知。”


    “我和我師弟還有要事在身,就先行一步了。”那紅衣女修對石武做了個揖用手掌搭在身旁青袍男子肩頭,二人一齊向前瞬移離去。


    天劫靈體見這二人像防賊一樣防著石武,它打趣道:“石武,你看他們這麽緊張,是不是身上有好東西啊?你要不用雷靈狀態追上去開一下他們儲物袋看看?”


    “你別沒個正經了。他們出門在外多個心眼很正常的。何況雷靈狀態是這麽用的嗎?”石武邊訓著天劫靈體邊向前飛去。


    他在經過數座高山時瞥見很多被修士開辟出的洞府,他還看到有個修士正在山頂修煉術法。這讓他不禁想起在憶月峰上的時光。石武感慨道:“趙大哥、茵茵他們應該都在忙著建造風鳶城吧,我好想他們啊。”


    石武見天劫靈體閉著嘴不答他,他哄它道:“你別這麽小氣嘛。要不我用雷靈狀態追上去看一眼?”


    天劫靈體噗嗤一笑道:“算了吧。你現在可是返虛修士,做不出這種欺負小輩的事。話說以你如今的實力滅了內隱界的拜月宮不成問題。隻是拜月宮那邊還有個返虛後期的血海老祖以及你潛在的敵人宸靈子。等哪天你能把宸靈子幹掉了,那我覺得你完全可以接趙辛他們上來內隱界修煉。”


    石武其實也有想過這些,但他還是覺得勸人修煉是一件該被天打雷劈的事情。他回天劫靈體道:“到時候再說吧。有些人喜歡追求修為的極致,有些人喜歡偏安一隅。等我真的滅了宸靈子有了地盤,我會讓趙大哥他們自己挑的。無論他們是想留在外隱界或者上來內隱界,甚至是覺得內隱界不好玩要回去外隱界,我都會尊重他們的選擇。”


    天劫靈體嘖嘖讚道:“不說別的,就說公孫冶這眼力真是好到不行!和你這重情念舊之人結交於微時,還是推心置腹那種,風鳶宗想不昌盛都難。”


    “本來都是好話,可從你嘴裏出來就變味了。”石武嫌棄道。


    天劫靈體嘿嘿笑道:“你自己想得多還能賴到我身上啊?”


    石武還想跟天劫靈體說他對朋友從不會多想,他突然神情一變道:“這都沒夜黑風高呢就開始明搶了?”


    石武所在位置的東北方向四千八百裏外,先前那紅衣女修與青袍男子正被四名蒙麵修士以陣法圍困在半空。


    正北方向手持陣法法器的那名蒙麵修士道:“速速交出身上好物,我們尚可饒你們一命!”


    那青袍男子厲聲道:“你可知我們乃是碧淩穀墨豐真人門下!”


    正北方向那名蒙麵修士道:“我管你什麽墨豐不墨豐的。要麽三息之內交出所有好物,要麽我們施放靈毒讓你們碧淩穀少兩個空冥初期門人。”


    那青袍男子緊張道:“呂師姐,怎麽辦?您身上那批煉神中期碧淩果是司空前輩指名要的。若我們弄丟了,回去定會受到重罰。”


    那呂姓女修悄悄將一隻儲物袋遞給那青袍男子,她傳音告訴他道:“蔡師弟莫慌。他們施展的是空冥中期品階法陣,其中正東方向維持法陣的蒙麵修士最多隻有元嬰後期修為。你先將碧淩果收好,等會我朝正東方位突圍,你趁機出去。隻要你趕到溫平城將碧淩果交付給司空前輩,他定會前來救我!”


    那蔡姓男子搖頭不願道:“我怎可拋下師姐一人!”


    正北方向那名蒙麵修士開始倒數著:“三!”


    那呂姓女修傳音道:“這是現今最好的辦法!”


    “二!”正北方向那蒙麵修士數道。


    那蔡姓男子聞言隻得答應道:“師姐,你一定不要有事!”


    那呂姓女修狠狠點頭道:“好!”


    與此同時,正北方向上的那名蒙麵修士倒數結束。四個持著陣法法器的蒙麵修士齊齊拿出一隻玉瓶。


    那呂姓女修和蔡姓男子當即衝向東邊方位那名蒙麵修士身前。奇怪的是,除了東邊那蒙麵修士手中的玉瓶有粉色毒霧噴出外,其餘南邊、西邊、北邊持著玉瓶的蒙麵修士都未打開手中玉瓶。


    那握緊法劍衝上去的呂姓女修剛要躲避那股粉色毒霧,她左側腰間就被人重重踹了一腳,她身不由己地衝向了那股粉色毒霧。


    她不敢相信地朝左邊看去,看到的是她師弟陰冷的笑容。


    就在那呂姓女修絕望之時,一道清脆聲響伴著一個人影來到她身旁,一把將她扶住。


    “是你?”那呂姓女修說完就暈了過去。


    來人自然是為了哄天劫靈體於是外擴耳力,聽到這邊動靜的石武。他來到後並未直接現身,他見那呂姓女修在和那蔡姓男子商議著什麽,他從那蔡姓男子萬分不願的表情看出那呂姓女修準備為她這師弟殺出一條血路。他看到這裏就準備靜觀其變了,誰知接下來的一幕卻出乎了他的意料。他看到那蔡姓男子突然暴起一腳踹在那呂姓女修腰間,讓她衝去那股粉色毒霧中。


    等他發現其餘三個方位的蒙麵人都沒將玉瓶內的毒霧噴出,他便知道是怎麽回事了。他隨即破開困住二人的空冥中期法陣,將那呂姓女修救下。


    那蔡姓男子見是先前問路的那名修士出來攪局,已經暴露的他幹脆道:“兄弟們,一起上!呂湫那娘們用探靈羅盤測過,這人就是個空冥中期。”


    那蔡姓男子話音剛落,東南西北四個方位上的蒙麵修士全都不知何故地暈厥過去,從空中掉下。


    那蔡姓男子頓覺不妙時脖頸已遭重擊,他眼前一黑沒了知覺。


    石武以靈力絲線將五人提起落至下方一處空曠草地。他再向扶著的紅衣女修體內注入一股靈力助其蘇醒。


    那女修醒來後吃痛地叫了一聲,隨即警惕地看向四周。


    石武適時地鬆開手掌,那女修向後飛退十丈。待確定身上的儲物袋沒有丟失,她才對石武作揖道:“在下碧淩穀呂湫,多謝前輩相救!”


    “不必多禮,這算是我還你的指路之情。”石武說完看向地上那五人道,“這些人你準備怎麽處置?”


    呂湫神情複雜地看著地上的蔡姓男子:“還請前輩助我問清事情緣由。”


    “可以。”石武說話間將地上五人手腳全部折斷,亦讓他們從劇痛中驚醒過來。


    呂湫見石武手段如此狠辣,她身子不由一顫。


    石武對呂湫道:“你可以問了。”


    呂湫反應過來道:“蔡甫,我碧淩穀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夥同外人劫掠於我!”


    “呂湫,你別假惺惺了。今日我蔡甫運氣不好遇到個隱藏修為的主,我認栽!”蔡甫以為石武已經在他們身上進行過搜魂,所以他對呂湫的問題極為不耐。


    呂湫怔在那裏,她雙目通紅道:“我真是瞎了眼才會拚了命去護你!”


    石武對這種事情無甚興趣,他告辭道:“你慢慢在這處理,我先走了。”


    呂湫想著這五人隻是被折斷了手腳,如果他們行自爆之舉自己根本無法應對。


    呂湫正欲出言挽留,石武卻朝後方天際看去道:“如果道友隻是路過,還請瞬移離開。如果你是來抓門中奸細的,我已經幫到這份上了,你沒理由不下來自己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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