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未時,空中的暖陽正驅散著冬日的嚴寒。


    阿四也在聽到石武給他講述的計劃後一層一層破開了心中積聚多年的冰山。那隻因親情被拔光牙齒的猛虎又因親情變回了那個移骨換形阿四。


    “小武,那我們臘月廿六再見!”阿四記下時間道。


    石武叮囑道:“四叔,方易雖然是在明年才將晉國的掌控權交給章霽,但我們不能確定他會否在知曉我死訊後就對你和星回動手。所以我需要先回軒家村替你向我師妹借一件護身法寶過來。”


    阿四眼中閃過一道精芒:“不必了。我護了星回大半輩子,讓她覺得這世上都是好人。如果她的夫君這般迫不及待地露出真麵目,那就是我們父女命該如此。而且這是方易做出的選擇,你我便不再受製於穀主這場陽謀的抉擇中。”


    阿四見石武還要再勸,他笑著道:“小武,幫我用靈力查探一下穀主那枚丹藥是否還留有暗手。”


    石武聽到這裏就知道以前的阿四回來了。他點頭之後以靈力探入阿四體內,他之靈力遊遍阿四全身,發現阿四不但傷勢痊愈,其體內經脈器官也都相當於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他說道:“四叔,金為那枚融血鍛體丹沒有問題。”


    阿四冷聲道:“穀主是鐵了心要讓我看方易對星回下手。”


    石武道:“金為也沒那麽好過。他在飛升外隱界時就被我奪了佛陀三十二相之一的七處隆滿相,隨後又在佛門總壇被石齊玉用斷罪搶去魔佛惡相的雙臂。金為和我以及石齊玉都在別人布的局中,從目前來看,他隻是衡量我和石齊玉的砝碼。”


    石武最後一句並不在金為給他的記錄玉簡中,但石武還是從前麵諸多事例中推導了出來。


    阿四在石武說出金為的窘迫時還感到心情舒暢,可聽到石武他們都在別人的局中。他擔心道:“以你現在的本事都破不開嗎?”


    石武告訴他道:“四叔,那布局之人站在山巔之上,而我連半山腰都沒到。他的眼界非我能比,我隻能靠著一步一步推演小心踩下每一個台階。”


    阿四聽後莫名生出一股無力的感覺。


    石武卻笑著道:“四叔,我會走好前路的。”


    阿四感慨道:“你真的長大了。要是阿大叔能看到長大後的你該多好啊。”


    石武拍著心髒道:“阿大爺爺一直在陪著我。”


    阿四點頭道:“嗯!”


    “四叔,那小武先走了。您保重。”石武說罷就準備撤去屋內的隔絕屏障。


    阿四阻止道:“你等等。”


    石武問道:“四叔還有什麽交待的?”


    阿四道:“讓我看看你現在到底長什麽樣了。”


    石武依次撤去風府、眉衝、風池、天衝、下關、地倉六穴內的靈力細針,他的麵容也開始恢複如初。隻見他的一字眉向兩邊舒展橫移,那平塌的鼻梁漸漸收縮高挺,待那對寬厚嘴唇向內收攏,一豐神俊秀,麵容似被仙神精雕細琢的男子出現在阿四麵前。


    阿四望著那雙如點漆星空般的明亮眸子,他由衷說道:“你當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石武嘿嘿笑道:“阿大爺爺在望泊沙漠時就這般預測過了。”


    阿四笑著道:“阿大叔果然有遠見。你去吧,一切按我們說定的來。”


    外麵那些監視的探子即使全程盯著阿四那間屋子依舊無法跟上石武出門關門的速度。


    石武一路風馳電掣向軒家村飛去。他在途中還遇到了飛往晉國皇城的章氏三兄弟,他原本想讓他們回去後留意阿四的安全,可他想起阿四在他臨行前的囑托,他選擇尊重阿四的決定。


    石武於未時過半回到了軒家村。等他過去軒浩然家,院子裏隻剩下了軒浩然夫婦與夏茵茵。


    軒浩然見石武去了這麽久,他問道:“都辦妥了嗎?”


    石武嗯了一聲道:“都在計劃中了,隻等臘月廿六我和茵茵過去晉國皇城。”


    “那就好。”軒浩然雖然很想知道石武要如何處置方易,但他最後還是忍住了沒問。


    石武道:“佑閑叔和小柱子呢?”


    “佑閑叔年歲大了,平日裏都有午睡的習慣。我見你遲遲未回,就讓小柱子扶他回去歇息。”軒浩然道。


    “應該的。”石武道。


    月桃樹靈見石武沒有問起自己,她不開心地傳音道:“石武,你怎麽不問問我去幹嘛了?”


    石武以靈力傳音回道:“你不就是在煉化藍玉靈液,然後將增加的力量傳遞給每一條地下根莖嘛。”


    月桃樹靈見石武知曉她的舉動,她放過石武道:“算你厲害,那我繼續煉化啦。”


    石武傳音道:“你忙你的,臘月廿六之前由我來守護軒林兩村。”


    月桃樹靈難得可以輕鬆一下,她高興道:“好咧。”


    石武見軒浩然夫婦麵有疲色,他對二人道:“浩然,你們去休息吧。我和茵茵也要回臨濤館了。有我在,你不用擔心什麽。”


    “好。”軒浩然應下道。


    夏茵茵在和軒浩然夫婦告辭後就以手掌搭在石武肩上,帶著他瞬移回去了臨濤館後院。


    正坐在橫欄上的藍兒見石武他們回來了,它跳下後也過去了院中的石凳上。它問道:“軒家村剛剛怎麽了?”


    “沒什麽大事,有人過來耍了趟心機。”石武道。


    藍兒見石武都這麽說了它也就不再關注軒家村的事。何況它覺得有石武和夏茵茵在,就算這凡人界翻個天他們都能擺平。於是它又問起這十天裏它一直問的那個問題:“石武,這雞蛋真能孵出小雞嗎?我怎麽看它一點反應都沒啊?”


    夏茵茵見石武以手掩麵的樣子,她噗嗤一笑道:“石大哥,茵茵先去屋內煉化金露玉靈肉了。”


    石武隻好一個人應付藍兒道:“我說了很多遍了,這母雞下蛋之後起碼要孵二十天那小雞才能出殼。這過程中你是看不出什麽動靜的。”


    藍兒小聲道:“我這不是著急嘛。”


    石武似是想到了什麽,他說道:“我可先跟你說好啊,這母雞在孵的十隻雞蛋我不動,但後麵下的那些我可是準備拿來吃的。”


    藍兒不忍道:“石武,你這


    樣會不會太殘忍了?”


    石武無奈地看著藍兒,他很想說那天在佑閑叔家啃雞腿啃得吧唧響的好像是你吧。他耐著性子道:“藍兒,我們不是什麽得道高僧,不需要對世間萬物都抱有悲天憫人的態度。你可以有同情心,但也要有個度。話說我那時不是還帶你去滅了獸王宗滿門麽?也沒見你讓我少殺一個修士啊。”


    藍兒哦了一聲,顯然它對這些可以報曉下蛋的雞比對那些修士來得有同情心得多。


    石武知藍兒現在是興致使然,他也不多說它了。他撫著藍兒的小腦袋道:“過去喂一些玉米籽吧,那母雞多吃點說不定也能孵得快些。”


    藍兒興奮地點頭,然後就過去了東南牆角的雞窩旁。


    石武獨自坐在石凳上,他以靈力在石桌上方寫下方易、星回、方焦等一個個人名,一串串連起來的細線和個別名字旁注釋的死字也代表著他們今後的命運。


    晚間戌時,章氏三兄弟終於回到了通天如意塔。


    那些在二十層以上服侍的奴才們見狀都跪地恭迎。塔內奴才總管稟告道:“三位上仙,陛下在今日早朝過後就前來相尋三位上仙,說是要送上一些文牒。知三位上仙出遊之後陛下就於十九層一直等到了現在。”


    章霽不露聲色道:“你去通知陛下,讓他上來頂層一敘。”


    章霽說罷就帶著章炘和章嶸過去了塔頂。


    章霽邊走邊和二人傳音道:“這方易看穿了你們的性子,那你們等等該怎麽樣就怎麽樣。”


    章炘和章嶸傳音回道:“好的大哥!”


    過了不久,一身龍袍的方易來到章霽門外。他還未出言章霽就語帶不善道:“陛下不用拘禮,還請獨自進入。”


    與方易一同上來的兩名心腹正要勸阻,方易卻依章霽所言地對二人道:“你們在外候著,沒有朕的命令不可進入半步!”


    那兩名心腹行禮道:“遵旨!”


    大門開啟,方易拿著文牒昂首走了進去。


    屋內的氣氛壓抑地可怕。在屋門關閉之後,方易甚至能感覺到章霽三人投來的目光若有重量般壓在他心頭。


    方易疑惑道:“三位仙長為何這般看我?”


    章霽冷笑道:“方易,你可知因為你派來的那個狗奴才,害得我二弟負傷,我三弟斷了一條右臂。我們更是直接與拜月宮沾上了血仇!”


    方易驚慌失色道:“怎會如此?到底發生了何事!”


    若沒有石武先前的提醒,章霽說不定都要自問一聲是不是冤枉了方易。如今知曉方易在演戲的他陪方易一同演了下去。章霽皺眉道:“你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方易滿臉冤枉道:“我隻從仙長的話中聽出是有個奴才惹了事。”


    章嶸左手握拳發出骨節爆響之聲:“方易,鍾展那狗奴才可是你派來的?”


    方易承認道:“是。鍾展先前被朕安插在軒家村當內應。後來朕得遇三位仙長,就想著不要埋沒人才,讓他過來試著服侍三位仙長。他也有幸被章嶸仙長您選中。”


    章嶸氣得站起道:“他確實是個人才,回個鄉下都能跟人爭起來,還被人打斷了一手一腳。昨夜亥時過半,他拖著殘廢身子爬到我門外,告訴我他沒有辱沒我的名聲。我詢問過後知他受了欺負,於是我就帶他找了我大哥二哥。我大哥二哥本想息事寧人,可我咽不下這口氣,我直接帶他向那個叫軒家村的地方去了。我大哥二哥擔心我安危就追了上來。鍾展在軒家村村口認出了軒浩然,我們對峙之後軒浩然承認侮辱了我們三人的術法,我們直接將他滅殺。誰知此舉驚動了軒家村內的石武和他師妹,一番大戰過後,我拚著右臂被斷,我二哥鋌而走險用身子受下石武一擊,我們三兄弟這才將石武二人滅殺!可這代價實在太高了!”


    方易心裏已經樂開了花,但他臉上的表情卻是比場間的章氏三兄弟還要沉重。他說道:“那軒浩然褻瀆仙長死有餘辜!隻是三位仙長和那石武可以慢慢商議啊,何以如此衝動。”


    章霽作色道:“商議?你可知那石武一見軒浩然被殺就像瘋了一樣衝出來!要不是他師妹修為不濟隻有金丹初期,我們三個金丹後期也不一定能拿下他們。”


    方易心中暗道:“鍾展,你果然是個人才!知道先弄死軒浩然那就什麽都沒得談了。”


    方易雙拳握緊道:“那狗奴才呢!朕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章炘陰側側地說道:“還留到給你碎屍萬段?那一戰結束後我就一把火把他燒成了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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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易感受到章炘身上的殺意,他躬身道:“三位仙長,此事晚輩確實是現在才知。但晚輩亦不會推卸責任,隻要晚輩有的,三位仙長盡管開口。”


    章氏三兄弟互看一眼,隨後章霽說道:“我要在晉國百年的掌控權上多加五十年。”


    方易麵露難色,他抓著文牒的手都在吱吱作響,但最後他還是咬牙答應道:“可以!”


    章炘多加了一個條件:“你再找十名處子之身的二八女子送去我塔層中。”


    方易對這要求沒有任何猶豫:“今晚亥時前朕就會派人幫仙長送來。”


    章霽見該說的都說了,他對方易道:“還請陛下將文牒放下然後早些回去休息。我還要為我三弟接骨療傷。”


    方易會意地放下文牒道:“晚輩告退。”


    出去外麵的方易帶著兩名心腹迅速下塔。在讓一名心腹去負責章炘所要的女子後,他又讓另一名心腹靠近身旁。他在其耳邊低語道:“竇益,你今晚就趕往軒家村,差不多在十日後就能到達。你替朕悄無聲息地潛進去,查探今日軒家村一戰的結果。查明之後你將信息寫下放於錦盒之中,再讓當地官府以八百裏加急送至皇城。若章氏三兄弟所說屬實,你就召集附近軍隊把軒家村和林家村給朕屠戮一空,再將那塊地方夷為平地。朕希望你在年末之前辦妥這件事,到時也好趕回來吃上除夕宴。”


    竇益接過方易遞來的錦盒和龍形金牌道:“臣遵旨!”


    吩咐好一切的方易坐進龍輦。龍輦旁的那名太監一聲“起駕”過後,兩排軍士就護送著方易向皇宮行去。


    獨自坐在龍輦中的方易露出了暢快的笑容。他從章氏三


    兄弟的態度和話語中看出此事的可信度在九成以上。不過謹慎的他還是要讓竇益去將那最後一成確認。


    方易回到皇宮就直接過去了星回的寢殿。自章氏三兄弟到來後,方易得知星回亦身具靈根。於是他開始讓星回修煉《木靈攝天訣》功法,他要為自己的築基做好萬全準備。


    等方易來到殿前,他屏退下人,因為他感應到裏麵的星回正在運轉功法。


    當鳳床上的星回將《木靈攝天訣》功法運行了三個周天後,她體內凝氣四層的靈力越來越穩固。


    星回睜開雙目,她呼喚宮女進殿熄滅宮燈,卻發現無人回她。她略感奇怪地披上貂絨披風走出殿外,待看到一身龍袍的方易仰頭望著空中明月時,她欣喜地上前:“易哥。”


    方易握著星回的手:“我感應到你在修煉,就沒讓他們打擾你。辛苦你了。”


    星回搖頭道:“星兒隻要一想到能和易哥長命百歲,星兒就不覺得有什麽苦的。”


    方易將星回摟入懷中:“今生能遇到你是朕的運氣。”


    星回靠著方易胸膛道:“星兒又何嚐不是呢。”


    寒月孤照,照清了人影,卻照不出人心。


    接下來的九日,晉國皇城和軒家村都處在一片祥和之中。


    藍兒迎來了第一批破殼而出的小雞仔。它興奮地好像那些小雞是它孵出來的一樣。不止石武和夏茵茵,就連來串門的軒佑閑他們都會被它領著去參觀一遍。


    藍兒還借著軒佑閑的長輩威勢讓石武答應這十隻小雞仔長大後他不能吃它們。


    石武對於藍兒的同情心真是哭笑不得。其實他最多就是在生辰日時吃個紅糖水滾蛋,他對這雞肉已經沒多大興趣了。


    是夜,月黑風高。軒家村每家每戶的燈火隨著時辰的推移接連熄滅。


    一身黑色錦衣的竇益於子時出現在軒家村外。他先查看了村子門口那片焦土,在確定這裏有仙人戰鬥過後,他準備潛入軒家村找人探個究竟。


    竇益剛往前走了半步,他的身子就出現在了他動身前居住的太平鎮客棧內。他從未遇到過如此詭異之事。他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可他又清晰地記得他此行的目的是要去軒家村查探。就在竇益想著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時,他發現他的右手自行拿起了桌上的紙筆,然後開始書寫回呈給方易的信件。


    竇益想讓自己停下來,但他的身子早已不受他控製,他甚至連大聲呼喊都做不到。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寫下石武與其師妹戰死在軒家村外等一係列消息。待他寫好會在除夕前趕回皇城複命,他的右手還在信的末尾畫上了一個隻有他與方易才認識的記號。在他用火漆將書信封好後,那隻錦盒與那塊龍形金牌自行從他懷裏飛至桌上。


    一隻光潔的手掌將那封書信放入錦盒,再把錦盒與那塊龍形金牌一齊抓在手中。


    竇益瞪大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書桌對麵那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不等他細想,一團火焰忽閃而過,他的身子化作了一堆飛灰。


    石武目光陰冷道:“好一個屠戮一空!看來我先前的計劃對你們方氏還是太仁慈了。”


    太平鎮縣衙內,正七品的軒尚在石武到時還在屋內認真辦公,等石武主動出聲他才注意到屋中多了個人。


    軒尚看著與竇益長相一模一樣的石武道:“你是何人?為何深夜擅闖縣衙!”


    石武取出刻有方字的龍形金牌和那隻錦盒道:“我奉陛下之命來此調查一件秘事。你速速安排差役用八百裏加急將這隻錦盒送往皇城。”


    軒尚跪地領命道:“臣遵旨!”


    石武將錦盒交給軒尚後特意囑咐道:“此盒在途中若有任何損毀,凡經手之人皆人頭落地。你可聽清?”


    軒尚神情肅穆道:“臣謹記大人指示!”


    “我另有要事在身,不便在此久留。”石武說完就出去了屋外,而後他之身形似凡人界高手般從一間間屋舍上跳躍離開。


    軒尚不敢怠慢地立馬安排手下將錦盒送去下一處城鎮。


    恢複真容的石武在太平鎮行了一圈後於一處還開著的紙紮店門口落下。


    紙紮店老板被這突然出現的客人嚇了一跳。不過做慣了這生意的他很快就冷靜下來。他問道:“客人這麽晚過來是要點什麽嗎?”


    石武從那塊龍形金牌上掰下一小塊金子扔給老板道:“幫我拿兩對長明燭,一捆長香,數紮紙錢。”


    那老板接過後放燈火下一看,發現石武給他的居然是金子。他為難道:“這我可找不開啊。”


    石武道:“不用找了,東西拿來就行。”


    那老板又用指甲往那一小塊金子上掐了一下,他見可以掐出印記後就滿臉堆笑道:“您稍等。”


    那老板說著就走進店裏,將石武要的東西一件件拿出,順帶還多給了石武一個提盒道:“客人,這裏麵是水果和糕點。”


    石武接過後就朝主街走去。他按著記憶穿過四條細長的巷子,等他走到一條不怎麽寬的土路上,他看到遠處的那間茅草屋還在。


    石武的身形如瞬移一般出現在草屋院中,這裏韋一刀和大壯阿花的墓碑完好地立著,周圍沒有一根雜草,像是經常有人來清理。


    石武在他們的墓碑前點上長明燭,擺好了水果糕點。


    他取出三支長香,在長明燭上點燃後他先對著韋一刀的墓碑鞠了三躬,他為韋一刀插好長香又對著大壯和阿花的墓敬香鞠躬。


    石武坐在他們的墓前,看著墓碑上的名字,他想起了過往的很多事。他邊燒紙錢邊說道:“韋大哥,大壯哥,阿花姐,小武來看你們了。這六十年小武經曆了很多,也成長了很多。過段日子我就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了,小武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再來拜祭你們。對了,我將在不久之後滅殺晉國國君,為了不讓你們受到打擾,我等等會用術法幫你們固定棺柩。”


    石武在燒完一紮紙錢後就雙手按地將靈力灌注地底,下方韋一刀與大壯阿花棺柩周圍的土壤都被石武以靈力固定。除非有煉神期修士找來此處,否則無人可破壞這兩座墳墓。


    夜色之下,石武和金為近乎相同的舉動讓人不得不感歎血脈之間存在著的共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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