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浩然與石武他們到軒佑閑家的時候,軒佑閑正坐在院子的搖椅上跟一旁的軒柱講著什麽。


    軒柱見石武他們來了,他趕忙起身叫人。


    軒佑閑道:“小柱子,還不快給你浩然爺爺他們端凳子出來坐坐。”


    “誒!”軒柱聽話地往屋裏去了。


    軒佑閑笑著對石武他們道:“小柱子和我很投緣,他平日裏經常會過來幫忙收拾。”


    石武看著勤快的軒柱道:“這孩子是不錯。”


    “你手裏的是桑落酒!”軒佑閑一眼就認出石武拿的是裝有桑落酒的酒壇。這是他在臨濤館喝了十年念念不忘了六十年的酒,他開心地連旁邊拐杖都沒拿就從搖椅上站起。


    嚇得軒浩然和石武直接上前扶住了他。


    軒佑閑寶貝地撫摸著酒壇,他激動道:“小武,浩然,我們進去喝!”


    軒浩然道:“佑閑叔,時候還早,佳秋菜都沒炒完呢。等菜好了我和小武陪您喝,您先坐會嘛。”


    石武也是說道:“佑閑叔,我先把酒放桌上去。小柱子才端來凳子,我們坐著聊會。”


    “好。”軒佑閑聽二人話地又坐了下來。


    石武把桑落酒放桌上後就坐去了軒佑閑旁邊。


    軒佑閑問起石武在外隱界的生活,石武便將在風鳶宗的那些經曆告訴了他。當然,石武剔除了其中與殺戮相關的部分。


    軒佑閑聽後歎道:“佑閑叔是真沒想到你會踏上仙途。小武,你爹他們也是在仙界嗎?”


    “我不確定。”石武回道。


    軒佑閑感懷道:“哎,我看到你就會想起你爹。這一晃都要七十年了,我真的好想他。”


    石武又何嚐不是,他說道:“佑閑叔,等我找到我爹娘,我會告訴他們軒家村的大家都很想他們。”


    “那你可得快一點,佑閑叔這把老骨頭怕是沒多少時日了。”軒佑閑自嘲道。


    石武以靈力注入軒佑閑體內,他發現軒佑閑的經脈器官雖然都已老化,但沒有衰竭的跡象。而且軒佑閑體內還存有舒筋活脈丹的藥效,他知道軒佑閑已經服用過他走之前相贈的丹藥。石武從趙辛幫他準備的儲物袋中拿出十個玉盒道:“佑閑叔,這玉盒內的是舒筋活脈丹,您每兩年服用一顆,再延壽二十年應該不成問題。”


    軒佑閑沒有去接那些玉盒,而是問向石武道:“小武,如果我再活二十年,我能見到你爹嗎?”


    石武想了想,他無法給出答案。他隻能說道:“佑閑叔,有這二十年起碼可以多個念想。”


    “念想。若不是還想著跟你爹見一麵喝一頓酒,我早該和我老伴一起去了的。”軒佑閑道。


    石武招呼軒柱過來道:“小柱子,幫佑閑叔收好。每兩年提醒他服用一顆。”


    軒柱看了看軒佑閑,軒佑閑沒說話他不敢接。


    軒浩然幫著說道:“佑閑叔,這是小武的心意。”


    軒佑閑點頭道:“小柱子,收起來吧。”


    軒柱這才接過玉盒放去了軒佑閑的裏屋。


    趴在夏茵茵雙膝上的藍兒坐不住道:“石武,我想看看那報曉的靈獸長什麽樣。”


    “報曉的靈獸?”軒佑閑疑惑道。


    石武笑著道:“就是村裏的公雞。”


    軒佑閑愣了一下,他覺得這種東西有什麽好看的。不過既然是石武的靈獸想看,他就讓放好丹藥的軒柱帶著藍兒過去了廚房東邊的雞棚。


    這雞棚比較簡易,是用磚瓦和藤條圍著廚房的東牆搭建起來的。


    軒柱為藍兒介紹道:“藍兒仙獸,裏麵兩隻長有尖喙身有彩羽的為公雞,那七隻蹲在幹草上羽毛淡些的是母雞。”


    藍兒從間隔的磚瓦空隙中看到了裏麵雄赳赳氣昂昂的兩隻大公雞,它們正來回巡視。在它們看到藍兒後就一動不動地緊緊盯著它。


    藍兒隻覺新奇地跟它們對視著。


    那兩隻大公雞將藍兒當成了侵占領地的異獸,它們突然撲騰翅膀喉口啼鳴,對藍兒做出了驅趕的動作。


    藍兒嚇得向後一退,它記得石武說這雞是會飛的,它生怕它們飛出來啄它。


    軒柱沒想到藍兒這仙界的靈獸居然會怕公雞,他幫著驅趕道:“都回去!”


    這裏的雞平時都是由軒柱喂養,那兩隻大公雞在軒柱出聲後就停在了原地,不過它們眼中對藍兒的敵意絲毫不減。


    “你別怕,我幫你拿樣好東西過來。”軒柱說完就跑去了旁邊的廚房,他從廚房的麻袋裏舀了一瓢玉米籽遞給藍兒道,“給,你隻要把這玉米籽扔給它們,它們就不會凶了。”


    藍兒半信半疑地用前肢抓了一把金黃的玉米籽,在往裏一撒後,剛剛還恨不得飛出來啄它的那兩隻大公雞連同蹲著的七隻母雞都衝去啄地上的玉米籽了。


    藍兒在那興奮道:“真好玩。”


    過了不久,林佳秋對院子裏的軒佑閑他們道:“準備吃飯了。浩然,你和小武扶著點佑閑叔。”


    軒佑閑自己用拐杖撐起了身子,然後他邊走邊說道:“你佑閑叔還沒那麽老呢。”


    軒佑閑作為主家坐在了四方桌的東麵,軒浩然夫婦坐在了北麵,原本石武想跟軒柱坐在南麵讓夏茵茵一人坐寬敞些,可軒佑閑說夏茵茵和石武是一起過來的,那他們兩個就要坐一張長凳。


    軒佑閑發話,石武這小輩自然不會有異議,他也就和夏茵茵坐去了南麵。


    隻是心心念念想跟石武坐一起的軒柱有些失落。


    軒佑閑單獨讓林佳秋給藍兒在桌下準備了一隻碗,裏麵還放著一隻燉好的母雞腿。


    藍兒以心音對石武道:“石武,這太殘忍了,你還是給我一塊肉幹吧。”


    石武用心音回道:“肉幹就不是肉了嗎?這雞腿又嫩又滑,我保準你吃了會喜歡。”


    藍兒堅持道:“你先給我來塊肉幹再說。”


    石武聽了也就從儲物袋裏拿了塊肉幹放在雞腿旁邊,然後就不去管藍兒了。


    軒佑閑抓著酒壇對眾人道:“我很開心你們能來我家做客。自從我老伴走後,我這兒很久沒這麽熱鬧了。今兒個不管是誰,或多或少都來點吧。”


    軒柱小聲問道:“族老,我也能喝嗎?”


    軒佑閑道:“能。不過你年紀還小,來一口嚐下味道就行了。”


    “好咧。”軒柱開心道。


    軒佑閑揭開酒封,一股醇香的酒氣撲麵而來。軒佑閑心中一顫道:“這是我在夢裏都想念的味道啊。”


    軒浩然道:“佑閑叔,我來幫您倒吧。這壇酒起碼有十斤多呢。”


    “還是我來吧。”石武主動起身一把提起酒壇。


    軒佑閑笑著道:“浩然,我們都老了,讓小武來吧。”


    軒浩然也不爭道:“好。”


    石武先為軒佑閑倒上:“佑閑叔,您說停就停啊。”


    可直至石武幫軒佑閑一碗倒滿,軒佑閑都沒說個停字。軒佑閑嘿嘿笑道:“你佑閑叔想這桑落酒想了好幾十年了,怎麽可能說停嘛。今兒個這一碗打底。”


    石武見一碗至少有半斤,他勸道:“佑閑叔,要不您勻些給浩然?”


    軒佑閑不願道:“我大伯七十多還在你家一頓喝七八兩呢。我這裏也就半斤,不多。”


    石武不好駁他的意。他又為軒浩然把酒倒上,軒浩然也是沒喊停。石武知道軒浩然的酒量,他繼續為桌上眾人倒著。


    林佳秋與夏茵茵都隻要了小半碗,軒柱在石武幫他倒酒時起身雙手拿碗,這是軒佑閑教過他的喝酒規矩。


    石武隻給軒柱倒了一口的量,他說道:“小柱子,我爹釀的桑落酒有些烈,你嚐嚐味道就行了。我這可是前車之鑒,當年我沒喝到練酒暖身的那幾壇鬆竹酒,現在這酒量是一點都不行。”


    軒柱在那認真聽著,軒佑閑卻忍不住笑了起來。


    隻聽軒佑閑道:“小武,這可怪不了別人。那是你爹自己拿給我大伯的,連我都沒嚐到一口。”


    石武也笑道:“我不是怪誰,我是想讓小柱子慢慢把酒量練起來,不用急於一時。”


    等石武將自己那碗倒滿,軒佑閑舉起酒碗道:“來,我敬你們。”


    石武他們聞言都端著酒碗站起,軒佑閑忙說道:“都坐下來,自家人吃飯喝酒不用這麽客氣的。”


    軒佑閑在石武他們坐下後說道:“大家意思意思慢慢喝。”


    軒佑閑知曉石武酒量,他這話是在顧著他。軒佑閑說完就咕嚕咕嚕喝下去小半碗,桑落酒醇厚爽冽回味悠長的口感讓他大呼一聲:“痛快!”


    軒浩然也是讚美道:“臨濤叔釀的這桑落酒真夠勁!”


    林佳秋和夏茵茵就沒有二者的口感了,她們初嚐之下隻是覺得辛辣回甜。


    軒柱豪爽地把碗裏一口桑落酒全部喝下,可他緊接著就眉頭緊皺,因為他從未嚐過這又辣又燒的感覺。他不好意思吐出來,隻得直接吞進了肚裏。


    石武喝著的時候想起了在晉國都城與阿四的那場斷義酒。他一口喝完不由得又喝了一口。


    軒浩然見狀調侃道:“喲,你這是酒量長了啊。”


    可他剛說完石武的臉就被上頭的酒氣蒸得通紅。


    軒浩然哭笑不得道:“你小子就沒些散去酒勁的術法?”


    “有的。但和你們喝酒是為了開心,用靈力散去酒勁就沒意思了。”石武笑著道。


    軒浩然點頭道:“說得好!來,我敬你。”


    石武與軒浩然碰杯之後都喝下了一大口。


    石武向下瞥了一眼,發現藍兒正津津有味地啃著那隻噴香雞腿。他也就不去管它地招呼夏茵茵吃菜了。


    石武和軒浩然又敬了幾次軒佑閑後,軒佑閑舉碗對夏茵茵道:“茵茵姑娘,我也要敬敬你。”


    夏茵茵聽了鄭重地站起,待她去端碗時,軒佑閑讓其坐下道:“茵茵姑娘,我說過這是自家人吃飯,不用這麽客氣的。”


    軒佑閑越是這樣說夏茵茵越是緊張起來。


    軒佑閑繼續道:“茵茵姑娘,小武是我看著長大的。他這孩子心地很好,你從他已經貴為仙人還一口一個佑閑叔的叫我,對村裏的孩子也那般和善就能看出。當然,這人嘛總會有缺點。他也有,那就是有時脾氣太強。我跟他爹石臨濤雖然就認識十年,但我們之間的感情比之親兄弟還要親。現在臨濤失蹤了,小武也老大不小了,我這做叔的總要為這孩子操心操心。你覺得我們家小武怎麽樣?”


    夏茵茵聽出了軒佑閑的意思,她抓著酒碗的手都有些不穩了。她臉紅地回道:“石大哥人很好,對我也很照顧。”


    軒佑閑聽到這句就先笑著喝了一口碗裏的酒。


    夏茵茵也跟著喝了一口,她這次喝下去沒有了辛辣的感覺,隻剩下甘甜。


    軒佑閑又對石武道:“小武,今日我們都喝了酒,那佑閑叔就說句醉話。你都把別人姑娘帶回家裏住了,這該給的名分就得給人家。”


    石武見軒佑閑誤會了,可此時他若辯解則會讓夏茵茵難堪。


    好在夏茵茵主動說道:“佑閑叔,我與石大哥暫時隻是師兄妹關係。我住的是以前石大哥的屋子,石大哥和藍兒住在阿大爺爺那間。石大哥此次回來看望你們後就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他父母也可能在那裏,而那個地方以我現在的能力還不能一起前往。不過請你們放心,石大哥很厲害的,不管發生什麽事他都足以應付。我也會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努力修煉,要是有朝一日能與他在那裏相遇是最好,若是不能過去,那我會一直在外隱界等他。”


    夏茵茵的話既解釋了與石武的關係又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軒佑閑欣慰道:“真是個懂事的好姑娘啊!小武,佑閑叔不替你擔心什麽了。你快敬敬人家。”


    石武舉起酒碗相敬夏茵茵,夏茵茵也端起酒碗和石武對飲而盡。


    “知己如此夫複何求!”這是石武心中的感覺。因為夏茵茵沒有借故相逼於他,反而出言讓他的長輩朋友安心,給了他最大的餘地。


    這一頓飯大家都吃的很開心。特別是軒佑閑,他覺得就算以後他不在了,隻要石武與夏茵茵終成眷屬,那他也對得起他的好大哥石臨濤了。


    軒佑閑、軒浩然、石武三人在喝下半斤桑落酒後都有了醉意。軒佑閑和石武更是靠在了桌子上,軒佑閑想起了一件事道:“小武,你不會又像上次那樣沒幾天就要走了吧。”


    石武的腦袋有些發懵,他回道:“嗯,我還要去一趟晉國都城。然後向北去往魏國,最後在秦國外的傳送陣傳回外隱界。”


    軒浩然不舍道:“小武,你這才回來兩天就又要走了?”


    石武無奈道:“我也不想的,可有時候有些事必須要去做。”


    軒浩然他們聽出了石武的不舍。軒浩然耍著性子道:“我不管,再過兩個月就到你生辰了。今年可是你七十九歲的生辰,你起碼得讓我們吃了你的長壽麵再走。”


    軒佑閑也是一拍桌子道:“浩然說得對。逢九的話小武你確實要請我們吃一碗長壽麵,吃了以後定能讓我們長長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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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武此時已經酒醉頭暈了,他答應著說了聲好就睡在了飯桌上。


    軒佑


    閑和軒浩然在聽到這聲好後也都滿意地醉倒在了桌上。


    這可把林佳秋給看傻眼了,總不能就讓他們三個睡在桌上吧。


    夏茵茵道:“佳秋,我以靈力將佑閑叔和浩然大哥放去裏屋床上,然後我帶石大哥回臨濤館休息。”


    林佳秋感激道:“多謝了。”


    夏茵茵雙手掐訣釋放自身靈力把軒佑閑和軒浩然平躺著抬到了裏屋的床上。然後她就搭在石武肩頭帶著他瞬移回去了臨濤館後院。


    夏茵茵將石武輕輕地放在阿大床上。她又以靈力匯聚周圍水汽,在幫石武擦了兩遍臉,石武也好過些後她出去屋子帶上了屋門。


    也有些醉酒的夏茵茵坐去了院中的石桌旁,她以手撐著右側臉龐閉目小憩。


    石武的酒直到傍晚才醒,等他出去屋子時正好看到夕陽照在夏茵茵那張若新剝鮮菱般清麗白皙的臉上。他過去石桌旁坐下,夏茵茵聽到聲音後也醒了過來。


    夏茵茵問道:“石大哥,你好些嗎?”


    石武道:“好多了。我爹釀的酒也太烈了。”


    夏茵茵笑著道:“嗯,不止是你,佑閑叔,浩然大哥都醉了。”


    “不過他們可比我醒得快。”石武在起身後就展開了耳力,他聽到軒佑閑準備讓軒柱過來喊他們,他對夏茵茵道,“茵茵,你帶我瞬移過去吧。”


    “好的。”夏茵茵以手按在石武肩頭,二人轉瞬便出現在軒佑閑的院子中。


    坐在院子裏喝著醒酒茶的軒佑閑和軒浩然看到突然出現的石武與夏茵茵,他們都羨慕道:“仙法真是厲害啊。”


    “是茵茵厲害,這術法我都不會的。”石武道。


    軒佑閑他們聽後都佩服地看著夏茵茵。


    石武這才想起夏茵茵似乎沒把藍兒帶回臨濤館,他問道:“佑閑叔,藍兒呢?”


    軒佑閑指了指雞棚位置道:“在那呢。”


    隻見藍兒正坐在雞棚邊上,它身旁放著一瓢玉米籽。它一會兒扔幾粒去東邊,一會兒扔幾粒去南麵,然後它就樂此不疲地看著裏麵的雞追著它扔的玉米籽跑。


    軒佑閑道:“這小家夥這麽喜歡的話你就領一隻公雞一隻母雞回去吧。反正你生辰時還要做紅糖水滾蛋吃。”


    石武還想說自己過幾天就要走了,可他突然想起先前好像答應了他們要留到生辰日再說。他暗道醉酒真是誤事。不過他轉念一想,經此一別或許再也見不到軒佑閑和軒浩然他們了,他也就不再後悔這個決定。對於石武而言,軒浩然他們同樣重要。


    晚飯時候,軒佑閑主動說他中午喝多了,他要留著那大半壇桑落酒一天三兩慢慢喝。


    軒浩然和石武聽後紛紛表示讚同。


    這頓晚飯他們邊吃邊聊,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半個時辰。


    石武他們要走前軒佑閑叫住了他。


    軒佑閑讓軒柱去雞棚裏給石武綁了一隻公雞一隻母雞過來,然後又讓石武自己去拿上一袋子玉米籽。他告訴石武道:“小武,這吃玉米籽的母雞下的蛋都是深黃色的,口感特別好。你回去隨意給它們搭個窩棚就行。至於喂雞嘛,你的靈獸已經很熟練了。”


    藍兒興致勃勃道:“多謝佑閑叔!”


    軒佑閑對會說人言的藍兒很是喜愛:“你太客氣了。”


    石武告別道:“佑閑叔,浩然佳秋,那我們就走了。”


    “佑閑叔,我們也回去了,你早些休息。”軒浩然對軒佑閑作別道。


    軒佑閑道:“嗯,你們回去吧。”


    軒浩然家在軒家村的南麵,臨濤館則靠近中央主道,他們就在此分了別。


    幫石武拎著兩隻雞的軒柱感覺這兩天就像在做夢一樣。他不但被石武帶著在空中飛過,還吃了兩枚紅色的仙果,現在更是和石武一起吃了飯一同歸家。


    等藍兒竄至他肩頭時,軒柱緊張道:“藍兒仙獸,有什麽事嗎?”


    藍兒對仙獸這個稱呼很是受用,它一本正經道:“沒什麽,就是想問你拎得累不累?”


    軒柱立馬回道:“不累的。我已經十二歲了,有的是力氣。”


    藍兒笑著道:“那要不你幫我搭完雞棚再回去?”


    “啊?”軒柱沒想到藍兒打的是這主意。可搭建雞棚還需要磚瓦之類的材料,一時半會根本完不成。


    軒柱不知該怎麽回複藍兒,石武說道:“藍兒,天色晚了,小柱子等等還要回去。這雞棚我用術法來弄就行了。”


    藍兒就像是一個期待著心愛玩具的孩子,它興奮道:“好呀!”


    石武一行回到臨濤館已是酉時過半,石武對軒柱道:“小柱子,謝謝你。”


    軒柱連忙道:“石爺爺不用客氣。”


    石武見軒柱欲言又止的樣子,他問道:“有事?”


    軒柱請求道:“石爺爺,我可以看你用術法製作雞棚嗎?”


    “當然可以。”石武笑著道。


    三人一獸來到臨濤館後院,石武走去靠近外麵道路的東南牆角。他單手一抬,一道半丈高有著間隙的橫欄就圍在了東南牆角。石武又以靈力注入地下,在與一根粗壯根莖接觸後他就對月桃樹靈傳音道:“月桃,幫我用你的根莖搭個雞窩出來。雞窩下麵最好再來些幹草。”


    月桃樹靈在聽到石武這請求後頓覺無語,她很想說你怎麽著也是別人眼裏的仙人,你用術法搭雞窩就算了,你還要叫上我。要是別的修士知道了我們豈不是要被他們笑掉大牙。


    石武還以為月桃樹靈沒聽清,於是他又一次傳音過去。


    “算了,反正你修為比我高,他們要笑也是笑你。”月桃樹靈抱著這個想法幫石武用藤條編織了一個比軒佑閑家那個還要大的雞窩。


    石武滿意道:“好了小柱子,把雞放進去吧。”


    軒柱被石武神乎其技的術法驚在了原地,直至石武說話他才解開那兩隻被綁著的雞,把它們放了進去。


    石武見那兩隻雞有些害怕這陌生環境遲遲不敢進窩。他讓藍兒撒了一把玉米籽在那窩裏,然後他對眾人道:“我們先走吧,它們自己會進去的。”


    夏茵茵道:“石大哥,藍兒,小柱子,我先去打坐了。上次那塊金露玉靈肉我還沒完全煉化。”


    “嗯。藍兒也去屋內休息吧,我送小柱子回家。”石武說著就帶軒柱出去了臨濤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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