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得出最壞結論的石武給自己倒了一杯蕭讓先前送過來的靈茶。


    此茶名為雨前碧玉,是蕭讓命令聚言堂內分管茶品的人員精心挑選的。雖然隻有凝氣品級,但泡完之後有形美、色豔、香濃、味醇四大優點。


    石武品了一口雨前碧玉,杯中幽雅清香入鼻的那一刻,口中鮮醇甘厚的茶水讓他極為滿意道:“真是好茶。”


    天劫靈體見石武都有心情品茶了,還以為他已經成竹於胸,它問道:“有想法?”


    “嗯,等等回去前我要讓蕭讓幫我準備一斤這雨前碧玉,我想帶回拜月宮給趙辛嚐嚐。”石武回道。


    天劫靈體愣在那裏道:“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想著給趙辛帶靈茶回去。我問的是你了解金為的過去後準備怎麽對付他?”


    石武又抿了一口茶道:“那也得下麵講完了才能打聽金為的消息啊。而且我先前推測出的是最壞的結果。那中州佛門總壇不是連聖魂門都要忌憚三分麽,想必還是有些實力的。金為隱忍了十五年才對無量寺下手,對比之下,中州佛門總壇那邊他起碼需要三十年以上。所以即便形勢對我不利,但這靈茶還是得喝,故人還是得想啊。我那時候在落月峰上可沒少喝趙辛請的靈茶。”


    石武說著就喝光了杯中的雨前碧玉,對這茶的口感頗為讚賞。


    天劫靈體覺得石武真是個奇人,他總是把事情想得最壞最遠,卻不會去逃避而是一一應對。天劫靈體笑了起來道:“石武,你真的是一個很特別的人。”


    石武邊給自己倒茶邊回道:“雖然不想承認,但這份特別中確實有一部分來自於金為。”


    天劫靈體想起過往種種,它感慨道:“要是金為知道你會成長到如此地步,他一定後悔當初對阿大做的事情。他要是能和你聯手,不要說將外隱界佛門連根拔起了,就是一統外隱界都隻是時間的問題。”


    石武舉起茶杯道:“你也說過,在金為的眼中,所有人所有事物都是他可以利用的棋子,我自然也不例外。或許他當年信任過我的父親,但我父親選擇了自己的路,這也是他為什麽這麽恨我,這麽恨阿大爺爺的原因。何況你覺得我會甘心做他的棋子麽?”


    天劫靈體嘿嘿笑道:“你隻會熟悉規則再利用規則,最後打破規則!你們二人還是會走到對立麵,此局從一開始就是無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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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可以解的,不過現在肯定來不及了。我說過,我要把他的頭擰下來祭奠我阿大爺爺!”石武抬手喝下了整杯茶水。


    天劫靈體說出心中想法道:“反正我隻要你活下來就行。就算金為真的已經在中州佛門總壇,大不了我們也找機會潛進去,在他凝出佛陀三十二相剩餘幾相時再奪他一次!”


    石武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頭發道:“當年行方說我與佛有緣,我不是真的要剃發為僧進去中州佛門總壇吧?”


    天劫靈體想象著石武光頭的模樣就不由得笑了起來。


    石武知道天劫靈體在笑什麽,他篤定道:“今時不同往日,我現在的實力不一定弱於金為的魔佛惡相。”


    天劫靈體神情嚴肅道:“石武,我知道你現在的修為超出了這外隱界絕大部分修士。但金為的可怕之處不是能在一夜之間滅了無量寺滿門,而是他的修為可以靠著滅殺這些僧人不斷提升。我們不知道他的極限在哪裏,可你現在卻是修為停滯的狀態。”


    天劫靈體說的正是石武一直憂心的地方。他苦惱道:“難道我真的成也《九轉化靈訣》敗也《九轉化靈訣》?”


    天劫靈體看著石武苦惱的模樣,它安慰道:“當然了,你確實很厲害。不然也不可能擒下我這滅像之雷,又在一次次生死危機時得獲機緣。這些機緣讓你提前獲取《九轉化靈訣》後麵幾轉才有的招式,也成了你通往後方大道的阻礙。我覺得若有人遇到和你現在一樣的情況,他們中大多數都會選擇安於現狀,在這外隱界做一方霸主。可你的目標絕不止這外隱界,按照你的推論,抓走你父母的人起碼是內隱界甚至是極難勝地外的修士。我相信我認識的石武一定會想盡辦法破局而出,踏上自己的那條道後再把要做的事情全部完成!”


    真正的朋友就是那種在你大意時及時提醒,在你失落時陪你一起堅定走下去的信心。


    石武嘴角上揚,輕笑一聲道:“你就等著看我成為那個無所不能的石武吧!”


    “我可是一直都在等著呢。”天劫靈體也笑著道。


    此時下方的言字台上,那鶴發老者已經講完了第三層第一間包廂內那位客人要聽的有關外隱界南部海淵宗近期的消息。


    石武由於在跟天劫靈體討論著金為的事情就沒怎麽留意下方的情況。


    那鶴發老者講述的正是他在海淵宗的那場大戰,不過因為他對那些幸存元嬰修士的警告,所以傳到外隱界東部的這個消息中也隻是以神秘修士來代指石武。


    這裏正羨慕著那神秘修士有如此實力的眾人不會想到,他們議論的人在這第三層包廂內才經曆完從苦惱到堅定信念的過程。


    那鶴發老者站起對眾人作揖道:“各位客人,如今已是午後未時,老朽就先去休息了。還請各位客人在此繼續欣賞聚言堂為各位準備的歌舞。我們申時再會。”


    那鶴發老者端著自己的茶壺,提著折扇就從言字台上走了下去。


    那些個聽眾都對那鶴發老者作揖表示尊敬。雖然那老者的修為不一定高過他們,但他講演的水準足以讓他們行這個禮。


    本來還想打聽金為消息的石武沒想到這聚言堂的主講人還可以中場休息。他前麵又因為不想跟蓬萊城薑家有牽扯,就拒絕了薑森給的那塊客卿玉牌。如今石武也不好意思過去索要特權了,他細想之下決定先回去看一下林運轉。


    外麵恭候著的白玉一見包廂門開啟,她立馬欠身行禮道:“不知前輩有何吩咐?”


    石武對其道:“沒什麽。石老不是要在申時才繼續講演麽,我正好出去一下。你站累的話就回你的住處休息吧,我真的不用人侍候。”


    白玉委屈地跪地道:“是不是小的哪裏惹您不高興了,前輩隻要提出來,小的馬上改。”


    石武本是好意,卻沒想到這白玉反應如此之大。他扶起白玉道:“你快起來,我不喜歡別人對我下跪。那這樣好了,我裏麵還有大半壺


    茶水,你進去後幫我以靈力溫著可好?”


    白玉就怕石武不吩咐她,她趕忙回道:“好!”


    石武用身上玉簡開啟房門,他還想把玉簡交給白玉。誰知白玉說有這塊身份玉簡才能使用三層的傳送通道。石武也就等白玉先進去包廂後再將那塊玉簡掛回了腰間。


    當包廂房門關閉,白玉感受著這裏濃鬱的靈力,她聽到自己的心在撲通撲通地直跳。她來到石武那張靈石床榻旁,她拿起床榻上那隻茶壺,站立著以雙手間的水屬性靈力保持茶壺內的溫度。站在那裏的她不自覺地就想起了石武,不僅僅是因為石武出眾的樣貌,更多的在於石武給她的那種感覺,那是一種同輩間的親切感。白玉一想到這裏就不敢再想下去了,她在心中警告自己道:“別人給你臉麵那是別人的事情,你怎可不分尊卑!”


    白玉狠狠地搖了搖頭,聚精會神地幫石武溫著那壺雨前碧玉。


    石武在白玉胡思亂想時已經回到來時那處過道,他看著地上的靈石符文就走上前去:“這樣就應該行了吧?”


    石武看到腳下符文亮起,他還以為起效果了,誰知他身前突然出現了一個身穿紫袍的老


    者。


    那老者顯然也被石武嚇了一跳,他適時地向後退了一步,眼神奇怪地看著石武道:“道友是在這過道上等人嗎?我後麵沒有其他道友了啊。”


    石武有些尷尬道:“道友,不知這第三層怎麽出去?”


    那老者看著石武腰間的紫色玉簡,猜測對方修為肯定在元嬰後期,他恭敬道:“我領道友過去吧。”


    石武作揖道:“多謝道友了。”


    那老者領著石武往相反的方向行了三十多丈,石武這才看到和下麵“堂”字


    通道一樣的入口。


    石武感激地對那老者再次做了個揖:“真是麻煩道友了。不知道友怎麽稱呼?”


    那老者回道:“在下名為劉灣,是附近天霞宗的執法長老。今日正好無事,就來這蓬萊城會會好友,順帶消遣消遣。”


    石武亦自我介紹道:“吾名石武,是初次遊曆至蓬萊城。”


    劉灣聽後也就能理解石武為何連聚言堂下去的通道都不知曉了。


    石武告辭道:“劉道友,石某就先離開了。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劉灣對石武作揖道。


    石武一步邁入通道,其腰間紫色玉簡與通道內的符文交相輝映起來。一道流光浮影自石武身上掃過,石武的身子轉眼就來到了聚言堂大門口的“堂”字通道外。


    那三名年輕侍奉一看到石武,二話不說就是跪地行禮。


    石武沒有理會他們地走出了聚言堂大門。


    那被石武一言留下的看守李清見石武出來,立馬殷勤道:“石前輩好!”


    石武點了點頭就向著迎客來走去。一路之上石武以《九轉化靈訣》注意著四周,在確定沒有任何人跟蹤後,他對薑森肯定道:“不愧是蓬萊城城主,在我示意過後就明白我不想跟他們所有牽扯。”


    等石武回到迎客來地字九號房前,他輕聲問道:“運轉,睡了嗎?”


    林運轉一聽是石武的聲音,就說道:“師尊請進。”


    房門開啟之後,石武看到林運轉要從床上起身,他趕忙勸阻道:“你別亂動。”


    林運轉小心翼翼地坐了起來:“師尊,徒兒沒那麽嬌氣的。對了,師尊讓人送來的飯食我已經吃過,味道很不錯。就是那個飯菜的量有些多,我好不容易才吃完。”


    石武想著肯定是小六子覺得自己給的靈石多了,就想在飯菜上多添些。石武笑著道:“那我明天早上跟他去說一說,你今晚就辛苦下再多吃些吧。”


    林運轉也跟著笑了起來:“多吃好吃的也不是那麽辛苦。對了,我聽關師尊說,您一早就出去幫我安排飯食的事情,又讓師尊為我操心了。”


    石武摸了摸林運轉的腦袋:“傻徒弟,這些都是師尊該做的。好啦,我回來就是看看你,既然你吃飽喝足了,那就好好睡一覺吧。我回房吸納靈力後還要過去聚言堂打探我一個仇人的消息。”


    林運轉聞言也就不留石武道:“師尊去忙吧,運轉在這裏恢複地很好。”


    石武嗯了一聲就出了林運轉的房門。


    午後的迎客來多了很多入住和退房的客人,石武穿過人群回到了自己在第二層的玄字號房內。他以《九轉化靈訣》的行納之法直接把房內靈力一吸而空,感受著那慢慢填補進房內的靈力,石武道:“早上出去時吸了一趟,到下午才凝聚了先前的一半不到。這迎客來的老板還真是精打細算,這裏供應的靈力最多與我們付的靈石持平。想來也是了,別人不賺錢還開什麽店啊,而且吸取房內的靈力也比一塊一塊更換靈石方便得多。”


    石武想到這就出了房門,他覺得還是回去聚言堂邊喝茶邊等那鶴發老者上台為好。


    李清才跟蕭讓稟告完石武已經離開就看到石武又回來了,他邊對石武笑臉恭迎,等石武進去後他就趕緊用傳音玉佩通知蕭讓。


    剛走到石武包廂那邊想詢問白玉石武有沒有其他吩咐的蕭讓嚇得趕緊回去了自己包廂。


    等石武通過“堂”字通道來到第三層,他聽著過道內傳來的琴聲,知道還沒到那鶴發老者講演的時間。他徑自走去自己那間包廂,裏麵的白玉聽到房門開啟的聲音,她的心也跟著快速跳動起來。


    石武進來後就看到白玉真的一直在那站著用靈力溫著茶壺,他無奈道:“白玉姑娘,我讓你進來溫茶隻是說詞,實則是想讓你進來坐著休息會的。”


    白玉驚愕地看著石武,她沒想到石武這等元嬰後期修士會這般一而再再而三地為她著想,她心中生出一股難以名狀的感覺。


    石武取過白玉手中茶壺,感受著茶壺上的溫度,他哎了一聲坐回了靈石床榻上。他從托盤上又取出一隻茶杯,為白玉倒上一杯茶後說道:“這茶是你溫的,你坐下來陪我喝吧。”


    白玉見石武幫她倒茶,她嚇得就要跪下去,石武雙指一抬將她整個身子抬了上去。他微微作色道:“不是說過不要跪我了麽?”


    白玉站在那裏手足無措道:“可是前輩……”


    “沒什麽可是的。這裏也沒有什麽前輩晚輩,我們現在就是茶友,可以平起平坐


    。”石武語氣溫和道。


    白玉這才怯生生地坐了下來,她手抖地接過石武遞過來的茶杯,卻是不敢喝下去。


    石武舉起自己那杯道:“你真的不用這麽緊張,我對你沒有那方麵的想法。我喜歡的人在很多年前為我而死,我現在隻想走向自己的道,再去完成我應該完成的事。”


    白玉並沒想過石武會對自己怎麽樣,現在聽石武講起喜歡的人,她好奇道:“您喜歡的那個人一定很美吧?”


    石武看著杯中茶水,仿佛看到了許露那縷分魂的笑顏,他亦跟著笑了起來:“嗯,她在我心裏很美很美。”


    白玉看著石武發自內心的微笑,她喝下茶水,卻沒有石武品下的那股甘醇之感,反而多了一絲苦澀。她羨慕道:“能被您這樣記在心裏,真好。”


    石武沒有回話,隻是為白玉又倒了一杯,然後細細品著自己杯中的雨前碧玉。


    還好言字台上的琴聲宛轉悠揚,讓裏麵默默品茶的二人也顯得不那麽尷尬。


    終於到了午後申時,琴曲歌舞盡皆退去。


    石武前麵那塊靈晶投影上再次出現那鶴發老者的身影。隻見他一手提著茶壺一手拿著折扇登上了言字台。他笑著對在場客人道:“若是歌舞琴曲還沒看夠聽夠,老夫可以再休息會跟諸位客人一起欣賞她們的演出。”


    下麵的客人絕大多數都是來聽這鶴發老者講演的,他們起哄道:“要不是顧著石老您的身體,我們都想您一直講下去呢。”


    那鶴發老者笑著作揖道:“承蒙諸位客人捧場,不知這下午場由哪位客人開頭呢?”


    石武還未出言,第二層第四間包廂內傳出聲音道:“石老,你們聚言堂可知珠光閣總部那名叫花徑軒的算命先生去了何處?我家中長輩今年三月特意過去了一趟,卻被告知那位百測百靈的算命先生已經離去。我願意出十塊六角菱形的上品靈石打聽這個消息。”


    那鶴發老者問向其它包廂道:“可還有客人想知道別處消息的?”


    石武通過靈晶投影傳音道:“我出二十塊六角菱形的上品靈石,打聽大概兩百年前,一個臉上被刻了惡種二字的僧人消息。”


    那二層的客人見有人跟他抬價,也就繼續出道:“三十塊六角菱形的上品靈石。”


    “五十塊。”石武加價道。


    “六十塊六角菱形的上品靈石!”那二層的客人為了麵子依舊不想放棄。


    石武不願在這等重要問題上與人糾纏,他出價道:“一百塊六角菱形的上品靈石。”


    “一百塊六角菱形的上品靈石!”下麵那些人聽到這個數目都覺得第三層正中間包廂內的客人出手太闊綽了。


    那第二層的客人就此放棄道:“既然道友如此心急,那麽我不與道友相爭了。”


    那鶴發老者見那第二層的客人放棄了,他也知道不會再有人去與這第三層的客人爭了。他就對石武道:“還請客人將靈石放入傳石桌。”


    當一百塊六角菱形的上品靈石出現在那鶴發老者身旁的桌上,他喝了一口靈茶,打開折扇講了起來:“客人想打聽的應該是那位被中州佛門總壇擒住的無名僧。他在六百年前突然出現在外隱界南部,似乎還有傷在身。不過那無名僧心氣極傲,一言不合就以佛門手印相殺。此後他不但成為外隱界南部的公敵,還驚動了中州佛門總壇。因為單單一門佛家手印就極難修煉成功,但那無名僧卻可以將佛門大獅子印、內外縛印、寶瓶印等變換自如。說他不是外隱界的佛門高僧真的很難讓人信服。說起來那無名僧也是狡詐,後麵索性就承認說自己就是中州佛門總壇派遣過去普度眾生的,而他度眾生的方式就是送人歸西。後麵中州佛門總壇那邊就坐不住了,在智圓住持的帶領下,集合了百位元嬰以上高僧對那無名僧進行了擒殺。雙方大戰了十個日夜,最終以佛門一方損失三十四名高僧,重傷四十六名高僧的代價才將那無名僧生擒。後來智圓大師為了讓那無名僧悔過,就讓所有過去中州總壇的僧人以自身一道佛力在那無名僧臉上刻下“惡種”二字。那無名僧後麵也就被囚禁於中州佛門總壇。在那之後的數百年間,有傳言說佛門已經將他秘密地處決了,又有傳言說他逃了出來正在某處秘境閉關。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再也沒有在外隱界出現過。客人,這就是我們聚言堂得到的有關那無名僧的消息,不知客人是否滿意?”


    石武怎麽可能會滿意,他追問道:“沒人知道他的來處?”


    那鶴發老者回道:“有關這一點確實無從考證,但根據他的語氣和實力,他很可能是內隱界之人或者是外來修士。”


    石武眉頭微皺,因為這與他以前從血老七口中套出來的話又有了矛盾之處。根據血老七所言,金為的功法還是他幫著改善的。如果金為真是內隱界或者外來修士,才元嬰後期的血老七可沒資格去對金為指手畫腳。


    “難道金為從一開始就騙了無幽穀?那他是怎麽和無幽穀聯係上的?”石武隻覺得這一百塊六角菱形上品靈石花得虧了,因為這聚言堂關於金為的消息除了被擒那段有些可信度外,其它就都是模糊不清的,甚至金為最後的去向還是錯的。


    石武腦袋生疼,緊緊地按著眉心沉默不語。


    下方言字台上的鶴發老者見石武不再說話,就對其它包廂內的修士說道:“還有別位前輩高於二層第四間包廂客人的六十塊六角菱形上品靈石嗎?若沒有的話,十息之後還請先前詢問花徑軒消息的客人將靈石放在傳石桌上。”


    那二層包廂的元嬰初期修士知道聚言堂這規矩,他原本還覺得自己被石武加價加虧了,現在看到石武花了一百塊六角菱形的上品靈石問了個不明不白的消息,他心裏樂嗬道:“石老,給。”


    那鶴發老者見二層包廂內的客人傳來靈石,他喝了一口靈茶就繼續講道:“要說那花徑軒啊,他非是我極難勝地修士,而是來自善慧地神機峰!乃是善慧皇的關門弟子……”


    眾人正認真聽著,卻發現那鶴發老者定在那裏雙目睜大地看著正上方。他們不明所以地順著那鶴發老者的目光看去,隻見第三層正中間那塊靈晶投影不知在何時被人熔開了一個大洞,現出其內一名赤發飄飛,雙目似星辰流火般的男子。


    那男子口中喃喃道:“想起來了!善慧地神機峰——阿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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