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習習,空中的新月在朦朧的薄雲後麵時隱時現,讓這迷離的夜色染上了一抹撩人的情意。


    靈泉城內燈華萬盞,若一條蜿蜒火龍盤踞在大地之上。


    石武與鄒山迎著許傑一路向前,在燈光映步之下遠遠便看到了一棵拔起而起高有百丈的巨樹。那棵巨樹樹幹內燈火通明,每一根延伸出去的枝幹都有三四丈粗,加之其每根都有二十丈以上的長度,讓這棵巨樹上的樹幹遠觀如懸於空中的道道長街。


    石武和許傑還未到那望春樓就被其奇特的外觀給吸引住了。


    許傑嘖嘖稱讚道:“郭飛,你們這兒的望春樓倒真有點意思,竟然是一株金丹期的靈植。”


    石武隻是從郭飛的玉簡中知道這望春樓是城裏最貴的消遣之地,至於裏麵到底什麽樣子,是不是金丹期靈植他一概不知。現在見許傑問起,他一時間也不曉得如何作答。


    好在鄒山來過這望春樓幾次,對這裏頗為熟悉,他笑著回道:“許爺,這望春樓乃是千穆莊的產業。這株春歸樹也是千穆莊老莊主親自派人種下的。”


    許傑嗬嗬笑道:“看樣子你是沒少來光顧啊。”


    鄒山見石武對他投來一個讓他繼續說下去的目光,他就作揖道:“讓許爺見笑了,我是來過幾次。這春歸樹內可是別有洞天呢,許爺一看便知。”


    許傑搖動手上赤玉扇道:“走著。”


    鄒山順勢領著許傑在前麵帶起路來。


    石武隻想借郭飛身份之便來實現自己的目的,隻要不是與之產生衝突的,他就樂見其成。


    三人一進入那春歸樹,一股讓人心曠神怡的木係靈力拂麵而來。鄒山輕車熟路地對旁邊還在招呼別的客人的綠裳女子道:“蓉媽媽,這位是我城主的貴客,切不可怠慢了。”


    那容貌豔麗的綠裳女子見來的是護衛所的人,又打量了一番正主許傑。她喚了一位姑娘先陪著剛剛那位客人過去了一條樹幹通道。而後她舍下鄒山笑意盈盈地走到許傑身旁道:“這位公子氣宇軒昂,一看便是人中龍鳳,哪還用人介紹啊。”


    許傑被這些話捧得舒舒服服:“我剛剛在奇炎泉內修煉完畢,小飛和小山說你們這裏是能讓我更放鬆的地方,不知有些什麽?”


    那蓉媽媽掩嘴一笑道:“這位公子,我們這望春樓是出了名的一丈一春色。越往上花樣就越多,您看到這一個個春歸洞了吧,裏麵都是從天南海北過來的美貌女子。如果您喜歡詩詞歌賦,她們便與你吟詩作對。如果您想聊天談心,她們便可以把真心給你。若是您來到這兒還想著修煉,那我們也可以為您準備各種上好的爐鼎,以雙修之法滋養您之修為。”


    許傑看著這熱鬧的望春樓,發現這裏的樹幹位置有一條通向樹頂的通道。他問道:“你說一丈一春色,這春歸樹少說也有百丈,那百丈之上可是你們這裏的絕色?”


    蓉媽媽一聽這話,立刻來了精神道:“這百丈頂層確實有我望春樓絕色,其被我們千穆莊老莊主賜名瑤琴仙子。”


    “瑤琴仙子?好名字。”許傑嗬嗬笑道,“那我便去那百丈頂層吧。”


    那蓉媽媽看了看石武和鄒山,確定這兩個隻是普通的護衛所隊員而已,她有些囁囁嚅嚅道:“隻是……”


    許傑搖著赤玉扇,看著那蓉媽媽道:“隻是如何?”


    “隻是這瑤琴仙子乃是極為特別的存在。她不屬於任何一個單獨的客人,上麵百丈頂層有十個包廂,現在已經坐滿了九個。這第十個包廂乃是正對瑤琴仙子的仙閣,價錢最貴。而且瑤琴仙子隻看與客人是否有緣。有緣者,除了返還所有靈石之外,還會邀請其入仙閣以琴會友。若是無緣者,縱是萬千法寶好物堆放在前,她都是視而不見的。”


    許傑一聽更加心動道:“若真是如此,那本公子今兒個就要一睹那瑤琴仙子的芳容了。”


    許傑說著就要上去那春歸樹頂層,可蓉媽媽卻對鄒山猛使了個眼色。


    鄒山想了想道:“許爺,這望春樓有個規矩,每升一丈五枚中品靈石,若要上去百丈,定要先出五百枚中品靈石方可。按照您選的是最中間正對瑤琴仙子的包廂,那起碼是千枚中品靈石起了。”


    那蓉媽媽隻是在那笑著,並沒有多言。但其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這靈石許傑他們得先出了。


    鄒山自作聰明道:“許爺您不用擔心,這筆賬自然劃在我們城主的賬上。”


    許傑手中赤玉扇突然一合,他臉色沉了下來,這裏的氣氛瞬間就不對了。


    石武看著鄒山犯錯還不自知的樣子,他無奈地搖了搖頭。這老鴇和鄒山確實沒說錯什麽,但如此明碼標價後還說是夏文竹出錢,這味道就變了啊。


    石武上去打圓場道:“你小子在這瞎鼓搗什麽呢?這百丈算個事麽?許公子最後可是要在望春樓頂層與那瑤琴仙子促膝長談的。還不快讓人過來帶我們一起上去?”


    “我……我們?”鄒山沒反應過來道。他記得前麵許傑去奇炎泉天字一號包廂時石武是阻止他們跟隨的。


    石武見這小子還不開竅,就對那蓉媽媽道:“在百丈頂層聽瑤琴仙子演奏的那九人是否都一人上去的?”


    蓉媽媽不明白石武為何要問這個,她點頭道:“是。”


    石武將腰間令牌扔給蓉媽媽道:“那今兒個許公子就要帶我們兩個一起上去見見世麵。這是我們許公子的排場,跟那些俗人不一樣的。稍後上來的靈釀靈果也皆要頂級,知道麽?”


    蓉媽媽慌張地接過那塊城主令牌,心中震驚著這護衛所的年輕人竟如此大膽,一下子就做主撒出去三千塊中品靈石。


    許傑手中緩緩打開的赤玉扇好似也將這裏原本凝固成冰的尷尬氣氛碎開了一般,他輕搖扇骨道:“小飛,要不等這次靈泉競拍結束,你就跟我回珠光閣吧。你這等人才我見之歡喜,我保證你在珠光閣的待遇會比這裏好上十倍。”


    石武作揖回道:“多謝許公子厚愛。


    但城主於我有恩,我護衛所劉豐師兄又待我如親弟弟,郭飛不能忘本。隻望許公子有空多來我靈泉城遊玩修煉,那城主和我就心滿意足了。”


    “好!”許傑越發欣賞石武道。


    蓉媽媽一聽珠光閣之名,差點沒站穩腳步,她竟然會覺得珠光閣的人出不起靈石。她擦著頭上冷汗道:“許爺,小的有眼無珠,望許爺恕罪。”


    許傑隻是閉目不語,石武幫著說道:“有眼無珠就讓個長得好有眼力勁的過來。”


    蓉媽媽趕忙道:“翠兒,翠兒快過來!”


    隻見一身綠衣的乖巧女孩小跑著過來道:“媽媽,何事如此著急?”


    蓉媽媽抓著翠兒的手道:“你快帶這三位貴客去百丈頂層正對你瑤琴姐姐的包廂。”


    “好。”那被喚過來的翠兒也算是個小美人,她笑若桃花地對許傑三人道,“望三位貴客挪步,由翠兒來帶您們進去春升道。”


    許傑睜眼看了看這翠兒,果然是少女浪漫,讓他鬱結的心情稍解。


    許傑向前邁步之後,石武和鄒山一並跟上,由著翠兒帶領進入了那春歸樹的樹幹。


    見許傑願意上去,那蓉媽媽才將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她暗罵自己真是瞎了眼,怎麽就不好好看看別人的行頭,那公子手中的赤色玉扇怕都是金丹法器。


    翠兒帶著許傑三人一起從春歸樹的樹幹內扶搖直上,許傑邊搖玉扇邊漠然地看著那一個個春歸洞內燈紅酒綠之景,他方才被那蓉媽媽看低,現在他倒是要看看那百丈頂層到底是如何地高不可攀。他心中升起了一股強烈的征服欲,他今晚勢必要將那瑤琴仙子拿下。


    鄒山以前撐死就到過望春樓五丈位置的春歸洞,可這次竟然一次就躍升至百丈頂層,他甚至覺得自己是在做夢。隨著他們不斷升空,他心中也跟著生出一種什麽都在他腳下的暢快之感。那傳聞中隻有富家公子才能聽到的仙子琴音等等也要盡入自己的耳中,鄒山隻覺得自己這輩子值了。


    石武對這些倒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因為這一切都不在他的計劃之中。他原本是想從郭飛那裏知道有關夏茵茵的消息,然後再找個身份進入靈泉城。哪知道郭飛在拿到納海囊後說翻臉就翻臉,甚至還以石武和夏茵茵的慘狀取樂,石武自然不會放過他。在將郭飛殺了之後,他便取而代之。誰知後續先是碰到劉豐的談話,再是應付張梅的糾纏,現在更是陰差陽錯地成了這珠光閣管事之子的陪玩。他見此也隻有隨機應變下去,不過這一路他都在想該以何種方式脫身,然後再去和那夏老婆子接觸。他回來的目的除了那些靈泉外就是要帶夏茵茵離開這裏,甚至如果最後沒得選,他寧願不要那些靈泉也要帶走夏茵茵。


    百丈距離一晃即至,此刻這百丈頂層內琴音嫋嫋,翠兒便小聲地領著許傑三人過去了瑤琴仙子正對麵的包廂。


    百丈頂層的賓客包廂乃是半月形開放式的,與之對應的瑤琴仙子撫琴的地方一根根長條藤蔓隨著裏麵琴音輕輕飄蕩,時不時露出後麵以白紗遮麵一身碧衣的瑤琴仙子。


    一曲撫罷,周圍包廂內響起了陣陣鼓掌之聲。


    有人出言道:“今日聽到仙子的琴音,真是讓我林誌神清氣爽啊。”


    又有人附和道:“我周獻實在三生有幸!竟然可以聽到仙子天上仙音!”


    對麵仙閣內隻是傳出調整琴弦的聲音,對於這些人的讚美之詞,那瑤琴仙子置若罔聞。


    翠兒將三人領至包廂內,許傑坐下後便對身後站著的石武鄒山二人道:“我們此次皆為賞琴雅士,無須多禮,坐吧。”


    鄒山現在一切以石武看齊,見石武自在地坐下了,鄒山才敢小心翼翼地跟著坐下。


    許傑問那翠兒道:“方才在下麵聽說你家瑤琴仙子隻會有緣人,不知何種才為有緣人?”


    翠兒看了看對麵道:“隻要客人能聽懂瑤琴姐姐的琴音,說出她的心意,她便會與公子相會了。”


    許傑自信搖扇道:“倒也簡單。”


    翠兒小聲回道:“客人,瑤琴姐姐在靈泉城十年,至今為止也隻有一位公子見過她。”


    許傑問道:“那人可在其閨房留宿?”


    翠兒搖頭道:“從未。”


    “那就再好不過了。”許傑笑著道。


    翠兒嘴上雖沒有再說什麽,心裏卻是暗笑不已。因為許傑這種信心滿滿的浪蕩公子她見的多了,最後都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沒點本事的如何能入得了瑤琴仙子的眼。她欠身道:“我先下去為三位貴客拿靈釀靈果。”


    “去吧。”許傑靠在座椅上道。


    石武一聽到對方要去拿來靈釀他就頭疼,凡人界的酒水他喝了都要醉得不省人事,更別說這外隱界的靈釀了。他提前以《九轉化靈訣》的內視之法與天劫靈體道:“等等要是我逼不得已喝下靈釀,你照舊以雷霆之力將其揮散啊。”


    正在幫石武煉化雷霆氣旋的天劫靈體道:“我的雷霆之力是這麽用的嗎?”


    “幫幫忙啊,要是我醉了就糟了。你還想不想我好了?”石武懇求道。


    天劫靈體以手遮麵道:“我怎麽就攤上你了。”


    石武笑著道:“那就是答應了啊。”


    “知道了知道了。”天劫靈體不耐煩道。


    見搞定了這靈釀的隱患,石武便再無顧慮。隻是現在靜下心來聽周圍包廂內對這什麽瑤琴仙子的吹捧之聲,他真的很想對他們說,這瑤琴仙子最多就是彈得不錯罷了,若真要說天上仙音,那還得屬阿綾的琴聲。


    就在石武心念著阿綾現在過得怎麽樣時,那瑤琴仙子已經調琴完畢,隨後又開始演奏起來。


    許傑邊聽邊問石武道:“小飛,你可知這位仙子手中彈的是什麽?”


    石武回道:“琴啊。”


    “嗬嗬。”許傑的聲音不大,卻讓周圍包廂內的修士都聽到了,“那自然是琴,不過又與普通的琴不太一樣。若我沒聽錯的話,她手上那把乃是築基初期


    清幽玉琴。由千穆莊第三十二代莊主千穆秋臨於兩百七十九歲時所製。這是千穆秋臨製作的第一把琴,卻是蘊含他琴理最多的一把。”


    石武明顯感覺到對麵仙閣內瑤琴仙子的氣息亂了那麽一下,他對音律之事並不在行,也就如實回道:“說出來不怕公子笑話,這琴曲我以前就聽家裏妹子彈奏過。至於這是什麽琴,什麽人所做,我從未涉獵,不敢在公子麵前不懂裝懂。”


    石武說者無心,但周圍包廂內聽到的人卻個個將許傑看做了眼中釘。


    瑤琴仙子此曲奏罷,那些人對瑤琴仙子的琴音沒留下多少印象,倒是對許傑和石武的對話頗為介懷。


    那林誌說道:“中間包廂的客人既然如此懂琴,何不說說剛才瑤琴仙子彈奏的琴音是為何意?”


    許傑也當仁不讓道:“仙子可是想家了?”


    對麵仙閣外長藤飄飄,露出琴座上那人一雙動人心魄的眼睛,她望著許傑,說出了今晚第一句話:“公子乃是離家之人,我乃是在家之人。”


    “嗯?”許傑聽到對方的回答,沉思道,“她琴音之中有一抹難言的思念之情。若不是思家,難道是思人?”


    許傑以樂理答道:“仙子方才的曲子中思念之意極重。仙子想擺脫那思念之意,就以瑤琴技法抹打散去曲中愁雲,曲至中段愁緒翻湧,仙子又以瑤琴技法勾托重而濁之。外弦一二打摘輕柔似訴,內弦六七劈托如撥雲見日,中弦三四五抹桃與勾剔層層交互,是一種欲見不能見,欲思斷情之感。既然仙子不是思家,那就是在念著某位故人了。”


    那瑤琴仙子以手掩白紗道:“公子之音律學識果真非凡。若是平時我定邀公子於仙閣一敘,隻是今日我心中之思難解難消,便委屈公子了。”


    許傑也是一派倜儻風流道:“既然仙子心有憂思,那我又豈可唐突佳人。”


    “多謝公子諒解。”瑤琴仙子於對麵仙閣欠身道。


    周圍包廂內的修士都聽得雲裏霧裏,不過隨後那些人便又是對瑤琴仙子一頓誇讚。


    石武雖然也佩服著許傑的樂理和那瑤琴仙子的琴藝,但在石武心中,他聽過最好聽的琴音來自阿綾。石武不知道什麽瑤琴技法,但他知道阿綾肯定不是那種被條條框框束縛的樂者。那顆天成琴心讓阿綾的琴音超脫了技藝指法,直指人心!


    這也是為何這外隱界的瑤琴仙子隻能在望春樓演奏,而僅僅是在凡人界的阿綾卻能吸引煉神期修士爭相收徒。


    這一刻,石武越發想念阿綾,想念他阿大爺爺和阿九奶奶了。


    石武將翠兒端至他桌上的那壺靈釀拿起,沒等許傑發話他就給自己倒了一杯。


    鄒山早就忍不住了,見郭飛模樣的石武都開喝了,他也立刻倒上靈釀喝了起來。一口下肚,他隻感覺一股充沛的靈力湧入體內。可這靈釀的品級似乎並不是鄒山能喝的,他這一杯下去就有一股頭暈目眩的感覺。


    許傑因為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那瑤琴仙子身上,根本沒去看石武和鄒山二人。


    在許傑期待的目光下,對麵仙閣之內的瑤琴仙子又輕撫瑤琴,她對著眾人道:“多謝諸位客人為小女子而來,這將是小女子今晚為各位撫的最後一首曲子。若誰能聽出曲中之意,那小女子便破例讓其入閨閣一敘。”


    此言一出,除了在那想著阿綾的石武外,就連頭昏的鄒山都激動地直起了身子。


    可許傑卻是最心動的那一個,他看到了瑤琴仙子對他投來的情意目光,他知道她這個機會是為他而留。


    琴音初彈,眾人皆閉目傾聽。他們腦海之中似都看到了一襲綠衣的瑤琴仙子於月下起舞,其身姿翩若驚鴻,婉若遊龍。包廂內所有閉目之人都不自覺地伸出右手,仿佛自己正與腦海中的瑤琴仙子於空中共舞一般。


    可他們之中修為低下者不一會就感覺再也抓不住瑤琴仙子的手了,他們腦海中的自己脫手之後便立刻從空中墜下。他們頓時睜開眼睛不斷喘息,好似剛才真的從空中摔下一般。


    包廂內那些閉目之人接二連三地睜開雙目,最後隻剩下許傑一人還在閉目與瑤琴仙子神交共舞,他耳中琴音幻化成腦海中瑤琴仙子的輕柔話語道:“你願意為我而活嗎?”


    許傑情不自禁道:“我願意。”


    在許傑說完這句話後,瑤琴仙子的琴音正好於此時停下。隻見一道綠色靈力在瑤琴仙子所在仙閣與許傑包廂之間架起了一座繁花盛開的天橋。


    四周包廂內的修士見狀無不嫉妒生恨。


    而石武雙手卍字血印在天橋靠在包廂邊上時就自行亮起,石武趕緊一把抓住,他盯著長條藤蔓後麵的瑤琴仙子,知道對方很可能是邪魅之物。


    許傑毫無察覺地踏上那座繁華天橋。


    突然,一道簫聲如碧海潮生般自下湧來,讓走至一半的許傑停下了腳步。


    而對麵那瑤琴仙子目中神色由欣喜變成了迫切,待一白衣公子吹簫飛升上來,那瑤琴仙子竟主動喊道:“廉郎!”


    那白衣公子並沒有去看瑤琴仙子,而是看向包廂內的郭飛和鄒山,確定這天橋上的持扇修士便是先自己一步進了奇炎泉天字一號包廂之人。


    那白衣公子轉動洞簫於身前道:“今晚瑤琴仙子佳人有約,還請閣下退後。”


    許傑的臉色沉了下去,他從瑤琴仙子那一句廉郎就聽出她前麵一曲便是為此人所奏。那麽他許傑就成了別人的後備。知道真相的他原本不屑再進這瑤琴仙子的閨閣,但來人明目張膽地讓他退後。若他退了,那他不僅丟了自己的麵子,更丟了珠光閣的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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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外隱界西部從未受過這等氣的許傑合上手中赤玉扇道:“你說什麽?”


    那白衣公子雙指按在洞簫孔洞之上,絲毫不退讓道:“我說今晚瑤琴仙子佳人有約,還請閣下退後。”


    “若我不退呢!”許傑向前一步道。


    那白衣公子邪魅一笑道:“我總有辦法讓你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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