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黑靈引領過來的三十萬晉軍如狼似虎地掩殺而至,單人單馬的暗衛首領在他們麵前如一隻迷途於狼群的羔羊。


    但暗衛首領知道秦魏兩國不會留他活口,他隻有衝過前麵那排晉軍才有逃出生天的機會。他咽了咽口水,狠狠拍在馬背之上。原本已經止步不前的駿馬吃痛地再次向前狂奔,暗衛首領在臨近晉國長槍騎兵的前一刻一腳踏在駿馬背上,那駿馬四蹄碎裂沒入地中,而暗衛首領則是向前高高躍起。可令他震驚的是,前方軍馬之多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他不禁在想,這些晉國軍隊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因為秦國暗衛自從收到晉國鎮國公背叛皇室的消息後便再未收到有關晉國的消息了。


    前排晉軍騎兵見有一黑紗鬥笠之人衝擊軍陣,他們根本不管他地繼續向前。他們要做的就是衝殺前方秦國軍隊,至於這闖陣之人,後方軍中弟兄自會殺之。


    於半空中的暗衛首領難以為繼,身子垂直下落。而下方等待他的正是一隊隊手持長槍策馬疾馳的晉國騎兵。暗衛首領斜著身子避開自下方刺來的長槍,他還想順勢奪下其中一人的馬匹,可那群晉國騎兵訓練有素地讓開一處空當,正好讓他無處可依地落了下去。密集若雨點般的尖銳長槍由不得他躲閃地齊齊戳來,他甚至連殺人技都沒機會施展就死在了亂槍之下。


    暗衛首領的屍首被晉國軍馬無情踐踏,他那張從未露出的臉在晉國軍馬奔騰過後連同他的屍體一起變成了一灘肉泥。


    暗衛首領至死都沒有明白,本應該是最安全的晉國方向,為何成了一條通向地獄的死路。


    這個問題也是開元帝和蠍菱君想知道的。


    可現在局勢混亂,看到那些晉國軍馬氣勢洶洶地朝著開元帝衝來,於瞻當即將開元帝挪至自己的馬上道:“聖上快退!”


    開元帝看出晉軍是衝自己來的,他拔出腰間佩劍道:“若朕逃了,那我後方秦國五十萬軍士何以為戰!”


    煙波客這時已經點了石昱胸前三處大穴,暫時封了他的先天氣勁。他見遠處晉國大軍衝來,立刻抽出腰間金鋼金打造的魚竿,準備護駕禦敵。


    於瞻見開元帝鐵了心要和身後的秦國大軍共進退。他不想開元帝有事,又想到自己發的道誓中沒有涉及晉軍,便對煙波客道:“保護好開元帝,我去與他們交涉!”


    於瞻飛空而起的時候,石武也在確認蠍菱無恙後再次向空中的金為追去。


    可金為的身子已經於東方化作了一個黑點,石武雙手結印以雷族密咒道:“雷霆之源皆受吾之所驅,聚源為速!”


    十六道雷霆氣旋轟然著身,石武體外像是覆上了一層雷電鎧甲,在眾人眨眼之間,石武的身子若瞬移一般消失原地。他們想去東方空中找尋時,非但沒有看到石武,就連金為那個黑點都不見了。


    在場眾人除了覺得石武的仙法了得之外並沒有其它特別的感覺,可金丹中期的於瞻不同,他背後冷汗直流地想著若石武在先前與他對戰時使用這套雷係術法,他說不定連百符困仙陣都來不及施展就被石武殺了。


    於瞻慶幸此次對手非是石武,他趕緊鎮定心神飛至衝來的晉軍前方,他厲聲道:“你們何人是主將,可否出來……”


    於瞻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下方那群晉軍眼中透出一股要將他生吞活剝的目光,晉軍後方的六萬弓騎兵不由分說地拉滿長弓齊齊射箭,一時間長箭若黑雲壓城般向於瞻飛射過來。


    這還是於瞻進入金丹期以後第一次遇到凡人主動進攻自己,於瞻冷哼道:“那就是不講道理了?”


    於瞻從袖中取出十張連著的紅色符籙,右手在符籙上一畫一拍之後,那十張紅色符籙四散拉開,形成一麵三百丈見方的符籙火牆。


    那些飛射過來的利箭統統被符籙火牆格擋在外,掉落的殘箭火花讓下方奔騰而過的不少晉軍馬匹驚慌散開。


    於瞻一個下竄抓過一名座下馬匹被驚嚇著脫離軍陣的騎兵,他提著那騎兵對已經放緩行進速度的晉國軍隊道:“你們若不停下,我現在就殺了他!”


    可令於瞻意外的是,他手中擒住的那兵士對下方軍隊道:“去他娘的!弟兄們,為我報仇!”


    說罷,那兵士毫不猶豫地抽出腰間鋼刀,對準自己脖子就是一抹。那噴灑落下的鮮血徹底激發了下方晉軍的複仇之心!他們認定於瞻就是那個殺了焦遠還罵他們晉軍是一群廢物的道士。他們可以死,但他們必須要讓秦國鐵騎知道,他們晉門關的將士不是孬種廢物!


    張莽抽出鋼刀一騎當先道:“弟兄們,殺一個夠本,殺兩個穩賺!衝!”


    於瞻隻覺得下麵那群人都是瘋子,他們非但不怕死,而且還像是在一心求死。於瞻又從袖中拿出一長排五十張綠色符籙,將那些符籙若暗器一般向下扔去。下麵行過的軍士有些想以長槍刺穿那些綠色符籙,可都被那些符籙帶著跌落馬下。那些綠色符籙入地即沒,片刻之後,地底響起震動之聲,五十棵聯排巨樹拔地而起從中間硬生生隔斷了晉軍隊伍。好些個騎兵軍士被巨樹頂上空中,一不留神就從樹上墜下,摔得粉身碎骨。


    於瞻本以為這樣便可擋住後續軍馬,哪成想後麵的晉軍紛紛抽出鋼刀,若螞蟻搬山一樣揮砍在麵前的巨樹樹幹上。於瞻不勝其煩地衝入巨樹後麵的晉軍之中,他掐住一個晉國士兵的脖子道:“你方主將在哪!”


    那士兵揮舞鋼刀就要砍向於瞻,卻被於瞻一下捏斷了脖子。


    “媽的,跟他拚了!”晉國軍隊中有人喊道。


    後方軍士蜂擁而上,一部分向著於瞻撲去,一部分去巨樹樹幹前開出道來。


    “為什麽要逼我!”於瞻以秦國國運修煉,自知若隨意屠戮凡人,定會招來天譴。所以他到目前為止也就主動殺了一個凡人兵士。可現在看到這麽多悍不畏死的晉國兵士衝來,於瞻有一種想大開殺戒的衝動。


    於瞻再次抓住一個兵士道:“告訴我你們主將在哪!”


    “在你娘床上!”那兵士對於瞻呸了一聲就破口罵道。


    於瞻冷笑著以靈氣灌入那兵士體內,讓其身體血肉爆炸開來。於瞻道袍之上皆是鮮血道:“好!我就不信你們每一個都是鐵骨錚錚!今日若殺至招來天譴,我也認了!你們可別慫啊!”


    於瞻說著就衝入晉軍軍陣之中,他並沒有以術法大開殺戒,而是抓起一個問一個,一個不說就殺一個,於瞻冷靜之中又透著殘酷。


    藏身晉軍軍陣中後方的焦褚看著若殺神一般的於瞻,心中也是焦急萬分。焦褚知道這些凡人軍士不是於瞻的對手,焦褚的目標也很明確,那就是開元帝的秦軍。


    就在於瞻抓到第六個兵士詢問的時候,另一部分的晉軍已經合力破開一株巨樹樹幹,他們大喊道:“兄弟們,衝啊!”


    焦褚順勢與周圍軍馬衝過巨樹樹幹來到了巨樹的另一側。可映入眼簾的卻是以張莽為首的衝鋒軍被秦魏兩國的人聯合狙殺。


    原來在於瞻以綠色符籙召喚出五十棵攔路巨樹之後,前部由張莽帶頭的衝鋒軍已經策馬衝進了秦魏兩國的交談地點。他們完全略過北邊的魏國五仙教教眾,一個個猛衝向開元帝那邊。


    張莽一見穿著帝袍的開元帝就雙目放光道:“殺了秦國狗皇帝!”


    衝鋒軍一聽開元帝就在前方,齊齊挺槍躍馬殺至開元帝麵前。


    煙波客見於瞻施展術法之後就在另一邊未歸,而後方高靖等人還未及時趕到。他身上白色先天氣勁起,手中魚竿一甩過去,前排攻來的二十個長槍騎兵握槍的手掌全部被他的魚線一勾兩斷。他隨後再運勁回甩,那鋒利的魚鉤又將那二十個長槍騎兵的咽喉齊齊洞穿。


    晉國衝鋒軍見此非但不退,還視死如歸地繼續向開元帝殺來。張莽提著手中鋼刀從馬上飛升前衝,卻被自開元帝後方趕來的高靖一腳踹飛了回去。


    高靖大聲喊道:“護駕!”


    後方不斷湧來的秦軍將開元帝護在中心,煙波客總算鬆了一口氣。


    蠍菱君與上前護著她的五仙教教眾見這些突然冒出的晉軍像是與秦軍有血海深仇一樣,一時間疑惑不解。


    囚車內的永蜦君突然明白金為以前為何要讓他用五仙教教主印蓋在兩張空白的聖旨上了。可現在的永蜦君已經無暇他顧,肖蛻君先前像是被金為點了穴道一樣從空中擲下,劈殺開元帝座下寶駒後就雙手持刀陷在地底。要不是有永蜦君先前傳給他的四成修為護體,肖蛻君早就碎骨而亡了。如今在地裏的肖蛻君還在奮力呼喊著“阿爹救我”,周圍不斷湧上的軍士讓永蜦君焦急萬分,生怕肖蛻君會死於亂軍之下。


    原本永蜦君還可以找石武相助,可石武見蠍菱無恙後就以雷霆速法追擊金為而去,現在根本指望不上。


    永蜦君知道蠍菱君如今更加不會保下肖蛻君了,他能靠的隻有自己和那個最信任的朋友。永蜦君厲聲道:“萬毒金蟒,快救蛻兒!”


    如今的蛇仙一脈都護在了蠍菱君身旁,無人再去看顧那頭一直跟隨而來的萬毒金蟒。它聽到永蜦君的呼喚,若一道金芒閃至永蜦君的囚車旁。它本意想先救出永蜦君,奈何永蜦君在看到它來到後再次強調:“快救蛻兒!”


    萬毒金蟒隻得猛地向前闖入秦晉軍士的戰局,開元帝見魏國一方放任萬毒金蟒過來相救肖蛻君,他怒吼道:“蠍菱君你欺人太甚!”


    說罷,開元帝不顧自身安危,從馬上飛身下來,手中長劍對著陷入地裏的肖蛻君背心就是一劍貫體!


    “不!”永蜦君見開元帝當麵刺穿了肖蛻君,他痛心疾首地直接拿頭撞擊在囚車上。


    萬毒金蟒感主人之心痛,它一甩蛇尾,將前麵擋著的秦晉兩國兵士拍飛。


    巨大的力道讓那些秦國兵士不受控製地撞向一旁的開元帝,將開元帝額頭撞得鮮血直淌。好在煙波客及時閃身相擋,這才沒讓開元帝遭受重創。煙波客知此地不可久留,強行拉著受傷的開元帝向後方退去。


    萬毒金蟒趁機一口含住肖蛻君,在張莽等晉國兵士又衝上來時它殺心頓起,一蛇尾就將張莽等一眾晉國軍士狠狠地拍飛出去。這一幕也恰好被從巨樹樹幹另一側衝出來的晉軍看到。


    後援已至的晉軍此刻徹底陷入了瘋狂,他們不止衝過去對付秦國軍隊,更有些要為張莽等人報仇的衝向了五仙教那邊。


    開元帝雖殺了肖蛻君,但自己也被萬毒金蟒所傷,他惱羞成怒地下令道:“高靖!給我誅殺魏國五仙教教眾!”


    高靖很想說現在專心對付晉軍才是關鍵,可看到開元帝那雙血紅的眼睛,高靖隻好舉起長刀道:“兄弟們,隨我殺!”


    秦國五十萬大軍隨即有序地分出兩股,一股跟著司徒雄對抗來襲晉軍,一股跟著高靖衝殺進魏國陣營中。


    萬毒金蟒趁亂打碎關押永蜦君的囚車,永蜦君一下躍起,跳至萬毒金蟒蛇背之上。萬毒金蟒邊轉首將肖蛻君交於永蜦君,邊轟散兩邊圍過來的秦晉軍隊。


    永蜦君看著那透血的劍尖和懷中想要努力說話卻又說不出任何話來的肖蛻君,他輕輕地撫了撫肖蛻君的臉龐道:“蛻兒,你累了就睡吧。阿爹在這兒護著你,沒人可以吵醒你的。”


    肖蛻君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任何一字地閉上了眼睛。


    永蜦君沉默了一會兒後將肖蛻君背心的長劍抽出,又將金為固定在肖蛻君手中的長刀拿起,他對萬毒金蟒道:“金兒,你將蛻兒的屍體吞下,隨我一起殺回去。”


    萬毒金蟒感受著永蜦君的悲傷與殺意,它如其所言地一口將肖蛻君吞下,隨著肖蛻君入體,一股靈力自萬毒金蟒體內散開。永蜦君一下掙開手腳枷鎖,他左手持劍右手握刀,立於萬毒金蟒蛇首,一人一蛇衝殺進秦軍陣中。


    從巨樹樹幹位置趕來的焦褚見如今混亂的局麵,完全摸不著頭腦。他看到萬毒金蟒攻擊了


    張莽等人,又看到上麵蒼老的永蜦君衝殺進秦軍,他很想找人問問到底是怎麽回事。可現在亂成一鍋粥的局麵,就連晉軍這邊也不是焦褚能掌控的了。在滿是殺戮與死亡的環境下,所有人都像瘋了一樣。


    或許這裏唯一正常的就是魏國陣營,蠍菱對於永蜦君的自私舉動深惡痛絕。如今魏國五仙教教眾腹背受敵,可她不想再添仇恨,隻得讓五仙教教眾施展蠱物防禦。


    蠍菱下令道:“我以赤王蠍海訣擋在最前麵!蠍仙一脈隨後以蠍蠱馭蠍群為第一道防禦,蛛仙一脈和蜈仙一脈分別用蛛網大陣和蜈蠱毒煙禦敵。蟾仙一脈與蛇仙一脈抵擋兩側來敵!”


    蠍菱分配完後便身先士卒地操控身下巨蠍衝在了魏國陣營的最前方,巨蠍左螯內的青簫蠍和右螯內的棕冷蠍奮力抵抗著來襲的秦晉兩軍。可它們的處處留手換來的卻是對方的得寸進尺。


    秦晉兩國兵士從未與魏國這些毒蠱拚殺過,那些先行衝來的鐵騎以長槍戳進巨蠍體內,雖可戳死一些蠍子,但那些蠍子轉眼就又被旁邊同類吞食,而後更加凶猛地凝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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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晉兵士見狀隻得從巨蠍身旁衝過,向著裏麵的五仙教教眾殺將過去。鐵騎踐踏在地麵蠍群之上,彩煉君憤而以五彩毒煉蠍施展赤王蠍海訣,生成一隻五彩巨螯衝向那些軍士。被轟下來的秦晉軍馬甫一落地就有蠍子爬身,啃食他們的血肉。


    那些僥幸衝進去砍殺了幾個五仙教教眾的秦晉兵士也會在下一刻被蛛仙一脈千絲君為首布下的蛛網大陣困住,不管是人也好馬匹也好,一旦沾在上麵就寸步難移。緊接著蝍安君的蜈仙一脈再從旁配合,以蜈蠱吐出毒煙讓那些人痛苦不堪地掙紮亂抓。


    蟾仙一脈與蛇仙一脈各司其職,以各自毒蠱守護住了魏國陣營的左右兩邊。


    在蠍菱以巨蠍將又一波秦晉軍馬推出去後,她正欲與雙方交談和解,可高靖見騎兵戰法對五仙教教眾無效,立刻轉變著對身後秦軍道:“弓箭手準備!”


    一個個秦國兵士像是傳信般對身後之人喊著“弓箭手準備”。


    等這聲命令傳至身後十萬秦國弓手耳中,十萬把長弓如滿月般拉開。


    “放!”高靖的命令再次傳來時,魏國陣營上空頓時箭如雨下。


    青簫蠍和棕冷蠍當即收回兩隻巨螯,擋在了蠍菱身前。


    萬毒金蟒生怕永蜦君中箭,盤卷身軀將他護在了裏麵。


    但其他的五仙教教眾就沒那麽好運了,無數蠱蟲命喪箭下,近萬名教眾被利箭透體,或死或傷。


    就連身材肥胖的疥馭君都不幸右臂中箭掛彩,他惱怒地將右臂上的利箭折斷拔出道:“他娘的!有本事就正麵來拚啊!”


    可疥馭君的抱怨換來的隻是又一波密集箭雨。


    蠍菱見魏國這方死傷慘重,雙目通紅道:“開元帝!我處處忍讓,你為何還要殘殺我魏國子民!”


    可如今陣前亂象叢生,蠍菱君的話根本傳不到開元帝耳中。


    再次回到萬毒金蟒蛇首上的永蜦君卻是聽到了蠍菱的憤怒之聲,他喝道:“蠍菱君!我取開元帝狗命,你可敢去殺後方軍中那群弓箭手?”


    蠍菱回道:“有何不敢!”


    二人一拍即合,在第三輪箭雨到來之前,一隻三十丈長的巨蠍衝進秦軍陣營之中,它的目標是秦國那十萬名弓箭手。而腳踏萬毒金蟒的永蜦君則是手中刀劍並行直取秦軍內的開元帝,讓秦軍不停地往開元帝周圍保護聚攏。


    “保護聖上!保護聖上!”隨著司徒雄的下令,被萬毒金蟒掃開的秦國軍士再次聚集了上來。


    而一同衝擊過來的晉國軍士此刻又和永蜦君成了一條道上的盟友,見秦軍就殺。


    滿頭白發身染鮮血的永蜦君雙目垂淚著狂笑道:“蛻兒,阿爹將這些人殺了下來服侍你!你等著,你還有更多的下人可用。”


    萬毒金蟒皮若鋼鐵,秦國軍士的刀槍根本無法傷其分毫,它如入無人之境般向著開元帝衝去。隻是那些擋在前方的秦國軍士被萬毒金蟒遊動的身軀震開一撥又來一撥,像是無窮無盡般。


    “放!”隨著高靖的又一聲命令下達,第三輪箭雨應聲而至。


    衝入秦軍陣營的蠍菱心中在滴血,她知道這一輪箭雨沒有巨蠍的抵擋,起碼會有萬數以上的教眾慘死箭下。但她不得不衝向前方,她隻能自私地期望自己的親人朋友不要在此輪箭雨中喪命。


    蠍菱心中從未有過如此的仇恨,她身下的金玉靈焰蠍也在蠍菱的怨氣下吸收了下方所有的蠍群,周圍被秦軍砍殺死亡的蠍子都被那些活著的吞噬完畢,一隻近百丈長的巨蠍出現在秦軍陣營中央。


    “這……這是什麽怪物!”高靖和司徒雄看著後方陣營中傲然立起的巨蠍蠍身,他們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蠍菱扯開左手掌心的傷口,將金玉靈焰蠍召喚上來後割下一塊血肉喂食它道:“少主,對不起!但我不能讓五仙教教眾白白喪命!”


    吞食下蠍菱血肉的金玉靈焰蠍突然變得躁動不已,蠍菱將它按回巨蠍體內,神情冷漠道:“赤王蠍海訣!”


    回到巨蠍體內的金玉靈焰蠍目中那一個個紅色光點與它緊緊相連,就連青簫蠍和棕冷蠍在這一刻都是被它操控著的。它隻給那些紅色光點傳達了一個信息——血肉!


    那隻近百丈長的巨蠍轟地一下在弓箭手的隊伍中若蠍海巨浪般拍打散去,場中詭異地隻留下蠍菱一人。


    緊接著,戰場上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隻見蠍海淹沒了那些來不及逃開的弓箭手,蠍海巨浪拍打過去的地方鬼哭神嚎,隨後隻留下一具具白色屍骨。不少弓箭手都丟下手中長弓四散奔逃,可蠍海仍舊不放過他們地如影隨形,在將他們的血肉全部啃噬後才向別處湧去。


    原本的十萬名弓箭手在頃刻間隻剩下了最邊緣的數百人。從戰場上方看去,戰場中央好似綻開了一朵漂亮的白色花朵,而那重新聚合形成的赤色巨蠍成了這潔白花朵上血淚一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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