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露洞府之內,月淩飛隨意找了一處座位坐下,旁邊的木非以元嬰後期修為覆蓋在月淩飛身上,而他自己則是像一個仆人般站在月淩飛身側。


    許露看著這一主一仆,她並沒有落座,因為她知道自己還沒資格與這拜月宮少宮主平起平坐。


    月淩飛看著一身綠衣的許露,他覺得眼前這女子雖然貌美卻也談不上傾國傾城,更非他喜歡的類型。他來時還期望著許露能給他一些驚喜,可現在他卻有些失望了,或許吸引他的無非就是石武深愛著這個女子。


    許露被月淩飛這打量商品一樣的眼神看得有些不悅,但旁邊如石像一般站立的木非讓她不敢動上一動。


    見月淩飛對她搖了搖頭,許露終於說道:“少宮主看夠了嗎?”


    月淩飛道:“看是看夠了,就是沒看明白。”


    “是不明白石武為何會愛上我還是說不確定該以什麽籌碼讓我幫你對付石武?”許露問道。


    月淩飛的目中現出一絲亮光道:“現在倒是有些看明白了。可以談談?”


    “若是少宮主在門外開的那個價,確實可以談。不過也要看少宮主要石武對您賠禮道歉還是如何?”許露反客為主道。


    月淩飛來了興致道:“先前倒是我眼拙了,原來你還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


    許露輕笑一聲道:“在少宮主和木非長老麵前,我隻是一隻羔羊。”


    木非看向許露的眼色中多了三分讚許,他覺得這女子審時度勢,是個聰明人。


    月淩飛拿出那把金色折扇,扇開之後扇麵上已經沒有了先前的那朵牡丹,不過月淩飛還是很隨意地搖著折扇道:“你能做到哪一步?”


    “那要看少宮主要行到哪一步了。”許露不輕易亮出自己的底牌道。


    月淩飛合扇一敲桌麵道:“我要石武的命。”


    許露的眉頭皺了一皺,卻也隻是皺了那麽一下就輕鬆地舒展開了。


    還不待許露說話,月淩飛卻突然笑了起來。


    許露不解道:“少宮主有什麽事這麽好笑嗎?”


    月淩飛打開折扇輕輕搖曳道:“有啊,我在想你既然與石武兩情相悅,為何在聽到我要石武命的時候隻是有些驚訝,而後竟然變成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我甚至在想,是不是你也想要石武死呢?”


    許露神色大驚,而後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道:“少宮主莫要說這等胡話,家師先前還跟我說,石武是外隱界拜月宮重視之人,這次宗門大比的第一很可能就是他。而且家師已許諾於我,過後五十年將著重培養我,待我於下一次宗門大比上奪魁後就上去內隱界與石武成為一段眷侶佳話。”


    月淩飛聽後隻是說了一句:“你解釋地越多就越容易讓我往你想殺了石武的點上靠。”


    許露冷哼一聲道:“若少宮主讓我開啟洞府就是跟我說這些,那就算我一時糊塗,還請少宮主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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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露見木非眼中露出凶狠,她又說道:“我知道木非長老修為高深,但您一邊要護住少宮主不被我師尊發現氣息一邊要製止我發出聲響通知同門,怕是太難為你了吧。”


    許露語中之意很是明顯,月淩飛哈哈笑道:“不錯,我倒是有些喜歡上你了。”


    許露自然不會當真,她回道:“少宮主還請自重,即便是我師尊柳菡都知道我與石武有情,若你再這般言語輕薄,她……”


    “她怎麽了?你為何不說下去呀?”月淩飛語帶挑逗道。


    許露原本要說她不會放過你的,可她一看到元嬰後期的木非就想到廣場上柳菡被製的畫麵,硬生生地將話收了回去。許露道:“少宮主既然怕我師尊發現你的行蹤,那就一定是有所顧忌。而且你說喜歡我不過是因為石武,若沒有石武,你或許連正眼都不會看我一下。”


    月淩飛承認道:“你說的不錯,我確實是有所顧忌。不過正因為石武,我與你有了接觸,還發現你這女子挺特別的。你的反應讓我從一開始準備的利誘變成了現在的威逼,你說說看,要是我跟你師尊柳菡或者公孫冶說起,你們滿月峰上一個叫許露的女子好像要殺石武,你說說看他們會有什麽反應?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對,他們肯定會先去懷疑我,問我為何會得知。但我是拜月宮少宮主,還是個名副其實的紈絝子弟,柳菡和公孫冶能把我怎樣?那麽接下來呢,你會怎樣?就像你自己說的,石武是你們外隱界拜月宮重視之人。你會被徹頭徹尾地查個清楚,從你的父母,再到跟你有關的任何人!”


    許露雙拳握緊地看著月淩飛,她感覺自己像是被一頭惡狼盯緊了一般。她故作輕鬆道:“我身家清白,師尊在收我的時候就調查過了。我父母在當地也是有口皆碑,即便要查也查不出什麽的。”


    “許露啊,你雖然聰明,卻太不了解人心了。人怎麽經得起查呢?”月淩飛轉而問木非道,“你一個元嬰後期對一個金丹期初期和一個金丹後期修士搜魂,應該可以從他們那裏知道些我想知道的吧。”


    木非作揖道:“少宮主放心,即便是再加上那楊一帆的父母,我也一樣可以完成搜魂,定能查出些少宮主感興趣的事來。”


    許露如被將了一軍般動彈不得道:“所以這就是你一開始就製定的計策?”


    月淩飛道:“並不是。隻是本少看到你意外的反應臨時改的策略而已,即便來之前就把你父母和你表弟楊一帆一家的信息都看了幾遍。但我一開始確實隻想利誘,可沒想到你身上還真有秘密啊。你不妨偷偷告訴我,你身上或者說你父母身上藏著什麽?”


    許露隻感覺眼前這人根本不是什麽紈絝子弟,而是一個擅長察言觀色又心機深重的老怪。


    許露不知道的是,月淩飛的囂張跋扈是因為這是他們拜月宮的地界,作為拜月宮未來的宮主,他有絕對的權力做一切他想做的事情。但這並不代表他就是個不學無術的二世祖,


    恰恰相反,此人對危機感和局勢有著自己獨特的見解。而且他表現出的紈絝樣也隻是因為他有個即將晉升返虛期的父親,不知道要當多少年少宮主的他不變成這副樣子,如何能排遣心中那等不到頭的憋屈和那種活著無趣的感覺。


    月淩飛見許露站著不說話,已經占據主動的他扔過去一塊牌子道:“拿著。”


    許露不知道月淩飛扔過來的是什麽,但她拿到手中後,看到的是一塊一片空白的銀色牌子。而木非的雙眼幾乎要伸直了一般,眼中滿是貪婪之色。


    許露手握令牌道:“這是什麽?”


    “是我的誠意。”月淩飛將腰間的金色令牌提起道,“也是內隱界之人的身份令牌,更是進入內隱界必須之物。不然一旦被內隱界的跨界大陣發現莫名身份之人,那一區域的管理者就會出現,輕則廢去修為重則道消身死。你手裏拿著的這塊空白令牌是我們拜月宮上宗去北部管理者那邊申請的,你隻要在上去後寫上自己的名字就行了。”


    許露知道了這塊牌子的重要性,她雙手有些顫抖道:“這……這是給我的?”


    “嗯,快收起來吧,不然木長老可要忍不住上來搶了。”月淩飛的話不僅讓許露知道這塊牌子有多麽搶手,更讓真有搶奪之心的木非收回神來。


    木非慚愧地拱手道:“屬下失態,望少宮主恕罪。”


    月淩飛知道木非在自己身上有所企圖,但他也樂意如此道:“正常的,換做是我我也想去搶。不過你在這裏有你在這裏的任務,公孫冶已是一個廢人,等我回去以後就讓父親下道旨令把這下界宮主之位傳給你。”


    木非聞言跪地道:“多謝少宮主成全。”


    木非這些日子鞍前馬後,不就是為了能回拜月宮上宗或者成為外隱界拜月宮的宮主麽,現在得到月淩飛的承諾,木非自然喜形於色。


    見月淩飛和木非不像是在演戲,許露拿著令牌道:“你要我怎麽做?”


    月淩飛道:“正常情況下以你之能根本殺不了石武。所以我幫你想了一個最好的法子,那就是用靈毒!我這裏有一枚用三翼孔雀膽所製的毒針,入膚便可在一瞬間腐蝕全部血肉,即便是元嬰中期修士也難逃嬰滅的下場。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一招殺手鐧,現在我把它給你。”


    月淩飛將一個小小玉盒隔空遞去許露身前,可這次許露並沒有像先前接那塊銀色令牌般爽快。


    搖著金色折扇的月淩飛沒有逼迫許露,而是很有耐心地在等。


    許露此刻陷入了真正的抉擇中,她接過這枚毒針那就代表她與月淩飛站在了一隊,她要親手殺了石武,以石武的命換得最後去得內隱界的機會。若她不接,那麽木非就會連同楊一帆的父母一起開始搜魂,她是欲歡宗弟子的身份肯定會暴露。到時候不管石武接不接受,柳菡和公孫冶肯定會將她逐出師門甚至是滅口。


    其實許露在讓月淩飛進入洞府的時候就已經走在石武的對立麵了,她不再猶豫地接過了那個玉盒,月淩飛也真正地笑了起來。


    木非看著這場月淩飛來之前就說過必定能成的交易,又在看到過程後不得不佩服起這少宮主的心計之深,觀察之微。


    月淩飛道:“既然是自己人了,那你也該顯示你的誠意了。”


    許露將銀色令牌和那玉盒同時收好,問道:“你想知道什麽?”


    “首先,你的秘密。”月淩飛當即說道。


    許露道:“我乃是欲歡宗派來拜月宮的內應,目的是殺了石武。”


    月淩飛聞言愣了一會兒,最終敲著手中折扇道:“看樣子這生意我還做虧了。石武會愛上你是因為你用了欲歡宗的手段?”


    許露不再遮掩道:“是。我師尊慕衫傳了我一門名為分神術的欲歡宗秘術,在種種以有心算無心的巧合下,讓石武愛上了我分出來的那一縷神識。”


    “哦?”月淩飛感興趣道,“此術倒也有趣。不知可否對我使用?”


    許露對月淩飛這奇怪的請求有些詫異,她有所保留道:“暫時不行。不知是我道法不夠還是因為那一縷對石武的神識未曾消散,我現在並不能再次施展。”


    月淩飛有些失望道:“那你跟我說說石武那奇特的雷係術法吧。”


    許露搖頭道:“我也是在那一日廣場上第一次看到他施展那等術法,前麵一直聽他說閉關,我並沒有細問。”


    月淩飛興致乏乏道:“算了算了,這些都是意料之外的東西,最主要的還是殺了石武。”


    許露試探地問道:“少宮主,以你的身份地位,為何要跟一個石武過不去?”


    月淩飛肅然道:“非是我想跟他過不去,而是他得到了不應該得到的器重,威脅到了不應該威脅的人。”


    許露能感覺出月淩飛的殺意,她趕忙道:“那他的確該死。”


    月淩飛似將一切都已經安排好道:“對了,你不用怕殺了石武後會得罪那什麽憶月峰上的老仙長,木非說他從未下過憶月峰,每年都是公孫冶帶人上去喝什麽造化湯的。而且你一旦得手我會立刻宣布你是這次宗門大比的第一,我們直接開啟傳送陣上去內隱界便是。至於石武火紋靈膳師的身份你也不用去可惜什麽,到了內隱界我保證每個月都有更好的靈膳供給你。”


    許露有些沒反應過來道:“您說什麽?”


    月淩飛還以為許露是在故意抬高本錢,也就說道:“我說殺了石武後你無須擔心,我們會直接離開。而石武這火紋靈膳師也就在外隱界能有些名聲,在內隱界是站不住腳跟的。你跟我上去內隱界後會得到更多好東西。我月淩飛說的利誘豈會隻是說說!”


    許露目中驚色一閃道:“那是自然,有少宮主的保證許露就放心了。”


    月淩飛總覺得許露在自己說話時表情有些奇怪,不過他覺得這些都是無關緊要之事,許露既然拿了他的東西就要做她該做的事。


    月


    淩飛提醒道:“你這次宗門大比被我安排在天幹位的辛字擂台。石武則是在地支位,兩個擂台的優勝者會決出最後的宗門第一。不過在此之前你可能會有一個必須解決的小麻煩。”


    許露問道:“什麽麻煩?”


    “你可能要戰勝林青才能與石武對上,她是石武的知己好友,你想必也是認識的。而且我聽說石武為了她去求過四峰掌座,還讓你師尊親手幫林青煉製了築基丹。想來她吃的金露玉靈肉不會比你少,我看過了,她的修為在短短七年間就升到了築基後期,離金丹期也隻是一步之遙。”月淩飛這看似提醒的話語又何嚐不是在挑釁。


    許露雖嘴上沒有說出來,但心裏早已怒火中燒。而且她現在連石武都要殺,區區一個林青更是不在話下。她說道:“在遇到石武之前,我最多隻能重傷林青卻不能殺了她,不然最後就沒辦法對石武下手了。”


    月淩飛點頭道:“不愧是我的合作夥伴,若你真的在前麵就殺了林青,我就等著收回那身份令牌和那枚毒針,然後待石武上去內隱界另想它法了。既然你也如此小心謹慎,那我可以答應你,隻要你殺了石武,上麵傳達旨意後讓木非成為下界拜月宮宮主,林青柳菡公孫冶一幹人等都會和石武一樣從這拜月宮消失。在我的規矩裏,咬主人的狗沒理由還留著。”


    許露看著殺機畢露的月淩飛,卻是想到了另一處,到底是誰攔下了那時候穩占上風的月淩飛,讓他隱忍到了現在。


    月淩飛見該說的都說了,起身道:“等你那分神術可再用之時,本少給你一個機會對我施展,到時候在內隱界中你能得到什麽地位就看你自己了。”


    許露其實有些看清楚月淩飛是何種人了,但她沒有明言,而是道:“多謝少宮主。”


    月淩飛對木非使了個眼色,木非會意地帶著月淩飛瞬移離開。


    先前的他們本可以直接瞬移至許露洞府之內,但月淩飛卻沒有這麽做,他要讓許露自己一步一步走進他的計劃。原本他是要利誘,可在發現許露身上藏有秘密後,利用木非適時的威逼就成了他的另一張牌。他也沒想到許露竟會是欲歡宗的內應,不過他對這些根本不在乎,這等不入流的宗門與內隱界的拜月宮比起來不值一提。隻要許露不是個傻子,那肯定是棄欲歡宗而選擇內隱界拜月宮的。而且他也看出石武對許露而言是壓力,還是來自於各方的壓力,在聽到自己會幫她殺了柳菡公孫冶甚至是林青後,許露表現出的釋然是月淩飛樂意看到的,那就證明許露是真心想讓這些有關的人全部消失。


    月淩飛走後,許露拿出那塊銀色的空白令牌,上麵沒有任何一個文字,卻代表著她未來的光明坦途。其實父母和師門都不是她在意的,她在意的隻有她自己,她不想被月淩飛揭穿身份。原本石武是她最好的避風港,可自從那縷神識失蹤之後,她就覺得石武也變成了壓迫自己的一方。她先前在聽到柳菡的話語後便想好了一切,她決定再試試讓自己愛上石武,也讓石武愛上自己。可月淩飛這突如其來的拜訪讓她找到了更好的靠山,她拿出那個裝有三翼孔雀膽毒針的玉盒,目露狠意道:“石武,你別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傻吧。”


    回到木非的洞府之後,木非實在忍不住問道:“少宮主,您為何要浪費一塊令牌給那許露,隻要把那令牌給我,我等石武下次出現時就傾盡全力把他給滅了!”


    月淩飛看著木非道:“我又何嚐不想這樣呢?但這樣的話你必死無疑,我也難逃幹係。”


    木非完全聽不明白道:“少宮主,屬下自問一個小小的石武還是能殺得了的。”


    月淩飛見木非如此忠心,也就說道:“不是你殺不殺得了的問題,而是你殺了以後該如何交待的問題。你以為那天在廣場上我為何會收手?”


    木非想起那一日月淩飛突然的轉變,又想到他當晚就去了觀月峰飯堂,聯係起來道:“是楊長老和馬長老的意思?”


    月淩飛點頭道:“對,你見到的那個是馬叔叔的分身,至於沒出來的那個是楊長老的分身。”


    木非一聽就呆若木雞地站立在那,因為他那時為了奪權,還差點拿那馬長老的分身開了刀。


    月淩飛不曉得其中事宜,還以為木非是懼怕老楊老馬執法長老的身份,他說道:“你也別這麽怕,他們本尊雖是執法長老,但在這裏的不過是觀月峰上的兩個燒飯老頭罷了,而且還是兩個老糊塗。他們竟然讓我忍一下,說石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就當是我為拜月宮做出犧牲了。”


    木非聽到月淩飛語中的不悅,趕忙迎合道:“什麽!石武都這般對少宮主了,他們還讓少宮主忍耐?”


    木非一下子就說到了點子上,月淩飛也是道:“現在你應該明白我為何要殺石武了吧。”


    木非趕緊點頭。其實他現在的心態早已轉變,他知道了楊長老和馬長老的分身在觀月峰上,還對石武如此器重,現在就是叫他去殺石武他也不會去了。


    月淩飛接著道:“所以這件事隻有許露去做才是最合適的,因為情之一字最難捉摸。石武死在摯愛之人手上,後麵我又立刻帶她上去內隱界。即便是楊長老和馬叔叔的分身想追究也來不及了,到時候隻能是息事寧人的結局。我有個即將晉升返虛期的父親已經夠有壓力了,我寧可斷了拜月宮以後的一隻有力臂膀也不要有石武這種人環伺在側。”


    木非立刻作揖道:“少宮主英明!”


    月淩飛原本的一絲遲緩在木非的恭維下徹底消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思想占據了他所有心神。與從內隱界下來時完全不同,現在的他恨不得宗門大比明日就能開始,到時候他可要好好看看許露與林青之間石武會更在意哪一個,而在石武還沒來得及心疼時,一根要命的毒針就會由他摯愛之人親手紮進去!


    月淩飛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那些人見到那等情景時的表情了,他哈哈笑道:“這場遊戲我才是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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