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石武的身子隱沒於憶月峰內,外麵的拜月宮眾人要麽打坐入定,要麽若有所思。他們已經習慣這每年一次的憶月峰儀式了。不過今年有些特別,他們也是第一次知道造化湯還能換人喝的,但他們也不敢多問,畢竟事關觀月峰掌座和憶月峰上的老仙長。所以這裏也就林青和唐雲等人真心希望石武可以活著出來。


    而拜月宮宮主公孫冶則有著和他們不一樣的心思,他一直在想著到底是在哪裏看過石武的疊羽發髻,他肯定自己是見過的,而且是在很久以前。


    與此同時,穿著一身深藍色氅袍的石武已經走在了憶月峰的石階上。初入憶月峰,石武覺得這裏就是一座原始的山林。比起觀月峰上各處皆有的洞府樓閣,這憶月峰內綠樹青蔥,鳥獸飛行,石武還能聽到遠處傳來的山泉落瀑的聲響。石武狠狠吸了一口這裏的清新空氣,不禁好奇道:“老仙長就住這裏?不應該有幾座金碧輝煌的宮殿才能體現他的身份麽。”


    石武不知道這條登山石階是一開始就有的還是那個老仙長後來用術法變出來的,但他踩了幾腳後發現這些石階也都是些普通的山石,這就不免讓他有些失望起來。他沒注意到的是,憶月峰的樹木藤蔓長得極為茂盛,但它們全部在石階兩側止住了生長,這石階就像是它們的禁區一樣。


    石武望著上方石階,想著喝造化湯不會要爬到山頂吧,他自認平時在凡人界爬山都很累了,他可不想在這壓力極大的外隱界爬那麽高的山。然後石武就做了一個前麵那些喝造化湯的弟子都沒做過的事,隻見他對著高聳入雲的石階大聲喊道:“老仙長您能聽到的吧?要不您用仙法把湯送下來,省的我爬上去了。”


    在山頂坐著的中年漢子自然是聽到了石武的話語,他嘴裏抽著旱煙,心中樂道:“就你要求多。”而那碗讓人聞風喪膽的造化湯,正端放在他坐的長凳末端。


    那中年漢子將旱煙杆拿開,然後在身旁隨意說了句:“沒空,自己上來喝。”


    然後那中年漢子的聲音像是從四麵八方傳進了石武的耳朵裏,石武還一個哆嗦地四下看了眼,確定沒有那老仙長的身影後,不得不佩服他的傳音神通。可石武現在頭腦也很清醒,他把聚靈丹送給楊一帆當賀禮前就吃了三顆,按照聚靈丹能維持的身體活動時間,他到山頂後差不多就該爬著去見老仙長了。石武可不想自己到死都是給人行著大禮的,他討價還價道:“老仙長,我就是個凡人,您可是老仙長啊,就體諒體諒我嘛。要不您在半道上等我去喝也行啊?”


    那中年漢子無所謂道:“反正你進來了不喝造化湯就出不去,你隨便什麽時候上來都可以。不過要是餓死或者渴死在石階上,被那些野獸叼走我可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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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武聞言還真不信地往回試了試,然後他的頭和鼻子就砰的一聲撞在他剛剛進來的那個入口。他忍著疼地向前摸了一摸,發現這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變成了一道陣法屏障,他的手掌已經無法穿過了。他想著剛剛還可以的啊,一定是哪裏出了古怪。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身上穿的這套衣服,可即便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都無法將衣服脫下來了。他最後隻好罷休道:“得,老仙長不愧是老仙長。”


    隨後那中年漢子就說了一句讓石武不得不向上爬的話:“你不是還答應了人家姑娘一起看魚的麽,那就快上來喝了快點回去唄。”


    石武一聽就臉紅了,暗罵道:“這老頭子還是個愛偷聽的主。”


    “不是我愛偷聽,是你說的那麽大聲,我想聽不到都難。還有,別在心裏罵我啊,我也聽得到的。”在山頂的中年漢子哈哈哈地笑了起來,好像很喜歡這般逗趣。


    石武嚇得直接跳起來對著空氣打了幾拳,像是每一拳都能靠著意念打在那老仙長身上一樣。等石武這樣的自我安慰結束了,他開始振作精神邁步向上,他邊上行邊看到一些岔開的山道,還有各種被藤蔓枝條覆蓋著的樓台。


    石武看到這些後再一次覺得這老仙長霸道,這擺明是連商量都沒商量就把別人趕出去了。石武嘖嘖嘀咕的時候又轉念一想,既然這老仙長這麽厲害,那要是喝了造化湯真得了造化,會不會變得和老仙長一樣厲害。到那時他石武豈不是什麽仇都能報了,他越想心裏越美,連登山的步伐都快了許多。


    可憶月峰實在太高了,在石武狹隘的印象中,這都算是天上的仙山了。既然已經是在天上,為何還能這麽高啊。石武不知道的是,外隱界相對於凡人界來說,所處的算是另外一片空間。雖然有所聯係,但並非直接相通的,需要那些大能打開屏障或者經由傳送陣才能穿梭兩界之間。


    石武邊向上登山邊擦著熱汗,花了兩個多時辰才爬了大半個憶月峰。他累的癱坐在石階上,向著遠處看去的時候,那一輪溫暖的太陽正好照在他身上。


    石武感慨道:“也隻有你會無私地給人以陽光,而不問那人是凡人還是仙人。”


    哪知道石武剛感慨完,不知是上麵老仙長施了術法還是今天本就會出現日蝕,就連那無私的太陽都被遮蓋沒了。


    石武就差沒罵出聲了,他真感覺這拜月宮跟自己八字不合。看著暗下來的天色,石武無奈地快步摸黑向上,因為他已經看到了遠處山林裏有一些奇怪的光點在盯著他了,他可不想真被野獸叼了去。


    等石武爬到憶月峰山頂的時候早已是氣喘籲籲。石武四處看了下,隱約看到一處空地上好像坐著個人,那人手裏還拿著個什麽東西,一個圓點在那忽明忽暗的。


    石武喘著粗氣走了過去,近看之下原來是個中年漢子坐在長凳上抽著旱煙,那架勢跟在軒家村門口聊天嘮嗑的村民沒啥兩樣。


    石武看到那中年漢子長凳末端的藍色大碗,他此時口渴難耐,又看到碗裏好像盛著清水,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拿起那隻藍色大碗咕嚕咕嚕地全部喝了下去。


    那中年漢子隻是自顧自地抽著旱煙,也沒去


    看石武。


    石武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然後將那隻藍色大碗放回那中年漢子身邊,坐在長凳上道:“老仙長?”


    那中年漢子點了點頭。


    石武豪邁道:“來吧,一碗水還不解渴。把你的造化湯拿出來!我石武要做拿造化湯解渴的第一人!”


    那中年漢子抽了口旱煙道:“這麽多年來我有見過害怕地跪在地上求我不要讓他喝造化湯的,有見過為了不喝造化湯突然對我施以暗襲的,也有見過耍賴想將造化湯倒掉的。唯獨是沒見過一上來就把造化湯喝了還問我討要的。”


    石武瞪大了眼睛看著那隻藍色大碗,指了指道:“造……造化湯?”


    “嗯。”那中年漢子回了聲道。


    石武試探地問道:“怎麽沒啥反應啊?”


    那中年漢子道:“因為他還沒開始玩吧。”


    “他?玩?”石武疑惑道,“這造化湯到底是什麽?”


    那中年漢子道:“是種子。”


    “種子?”石武更不懂了。


    那中年漢子沒再繼續回答石武,因為沒有必要了。石武的眼睛開始變成了天藍色,他那一頭黑亮的長發亦從發根處開始逐漸染上了藍色。


    石武看不到自己眼睛和頭發的變化,但他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不對勁,他的雙手於黑暗中變得透明光亮,然後他輕觸自己的臉龐時,那股若水般柔軟的感覺讓他心中不安地想問眼前這老仙長到底出了何事。可他突然發現,自己不僅說不出話來了,而且還有另一個人的思想鑽到了他的腦袋裏,讓他的臉上現出了一抹清冷的笑容。與林青那種清冷不同,石武的這抹笑容讓人感覺凜冽徹骨。


    一頭藍發藍目的石武發出咯咯咯的笑聲道:“元老頭,這副身體真是出乎意料的有趣呢,有趣到竟然連一絲自身的靈氣都沒有。”


    石武明明聽到了自己說話,可那些話根本不是他想說的,什麽元老頭,什麽這副身體,還沒有完全喪誌自我意識的石武恐慌不已,他不停思考著這造化湯到底是什麽。直至下一瞬,他的身體變得完全透明,他的意識也全部沉睡了下去。


    那中年漢子吐出一個煙圈道:“再敢這麽叫我,我把你的頭蓋骨都給敲碎咯。”


    現在藍發藍目的石武好像一點都不在意那中年漢子的威脅道:“來吧來吧,反正最後都會化作一碗造化湯,呸,什麽狗屁的造化湯,不過就是……”


    “好了,別鬧了!”那中年漢子似十分了解現在的石武,勸了聲道:“這副身體裏有別人壓下的籌碼,你取完後就出來吧。這身體非是與你契合的上品水靈根,待久了於你無益。”


    石武冷笑道:“你煩不煩!我還需要你來教我做事!”


    “哎,我怎麽就攤上你了,看來還是打得少了啊。”說著,那中年漢子放開手裏的旱煙杆就站起身來。


    石武知道這中年漢子如此就是要動真格的了,他立馬道:“元老頭你還是好好控製日蝕吧,我進去取了就是。”


    石武說完就閉上雙目,雙腳立定原地,然後手上開始快速結印。自石武結印之後,他的眉心處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往下蠕動。那中年漢子見此才滿意地坐了下來,望著那輪被擋住的太陽,繼續抽起了旱煙。


    石武體內,一個體型縮小,外貌卻與現在石武一模一樣的藍發藍目人影正順著他的咽喉一路向下。那藍發人影來到石武喉口正下方兩寸處停了下來,因為他在這裏感應到了他喜歡的味道。他狠狠地用鼻子嗅了一口,一股寒氣立刻自那處血肉內湧出,那藍發人影笑了笑道:“真好聞啊,元老頭說的東西應該就在這裏了。不過這東西明顯已經與這副身體的血肉融合了。哎,麻煩是麻煩了些,隻要對我有用就可以了。”


    說罷,那藍發石武與那時候穀醫的吞寒血蜈蠱在同一位置出手,他伸出的右手一下就沒入了石武那處的血肉裏。那顆融於血肉的九瓣寒蓮子同樣發出了數道寒光,射向藍發石武的手臂。與穀醫的吞寒血蜈蠱一樣,藍發石武的右臂被凍成了一塊寒冰。


    就在那顆九瓣寒蓮子認為藍發石武的右臂要和那隻曾經到過這裏的吞寒血蜈蠱一樣變成冰粉時,藍發石武嗬嗬笑道:“不錯不錯,還是個會咬人的東西,我喜歡。”


    那顆九瓣寒蓮子見藍發石武一點都沒驚慌的樣子,又是十數道寒光射來,寒意由著藍發石武的右臂開始向著他脖子迅速蔓延,企圖將藍發石武整個人影都凍成冰塊粉末。


    “既然你是別人壓給元老頭的籌碼,那就別做無意義的事情了。”藍發石武藍目中閃過一絲寒芒,臉上突然露出瘋狂之意道,“算了,一年多沒好好玩了,既然你要玩,那就跟你玩一下吧。”


    藍發石武咧嘴笑著的同時,那些已經鑽到他脖頸上的寒意竟然不敢再往前進一步,像是遇到了什麽讓它害怕的東西一樣迅速後退。


    藍發石武詫異道:“不用這樣吧,我才剛開始認真啊。現在才是好玩的呢!”隻見他那條被九瓣寒蓮子凍成冰塊的手臂自冰塊內自行翻轉,五指張開的同時,那些從他身上想要逃回去的寒意全部被他握在了手中。


    藍發石武用兩根手指輕輕敲著九瓣寒蓮子所在的血肉,戲謔道:“要來咯。”


    那九瓣寒蓮子像是知道危險臨門,不再固步自封地待在原地,開始向著石武體內其他部位竄去。而那藍發石武不急不緩地以手中握住的寒意化作了一張冰網向著九瓣寒蓮子捕捉而去。


    那顆金色的九瓣寒蓮子不停地穿梭逃竄,卻發現它所要逃離的路線早已經被藍發石武封住了。它就像是一隻被困在牢籠裏的鳥雀一般,結局早已注定。那張由它寒意所化的冰網在它身後將它全部籠罩,它感受到了一股比自己寒意更加冰冷的感覺。


    藍發石武好像早就料到會是這般結果,直接用右手一拉,就將那顆金色果子從石武咽喉下兩寸處的血肉內拔了出來。


    若是穀醫在這裏看到了,肯定會痛哭流涕地感謝藍發石武,因為他證明了穀醫的法子沒錯,隻是輸在沒有那等實力將九瓣寒蓮子取出罷了。


    看著手上金色的九瓣寒蓮子,藍發石武滿意道:“品級絕佳,這次的東西不錯。”


    藍發石武將那顆金色的九瓣寒蓮子往身後一扔,它就乖巧地懸空於藍發石武的背後,而在外界的石武身後也同樣出現了一枚金色的九瓣寒蓮子。


    那中年漢子見了,點點頭道:“不錯,繼續吧。”


    裏麵的藍發石武聽了,反感道:“元老頭!我做事你別插嘴好不好,不然我立馬就將這顆金色果子埋回去,順帶把這副身體凍成冰塊。”


    那中年漢子嗬嗬笑道:“你舍得?”


    嚐到甜頭的藍發石武一時語塞,然後倔強道:“我……我懶得理你。”


    藍發石武不再去管外麵的中年漢子,他借由身後九瓣寒蓮子的指引,來到了神藏、天突兩穴,這次因為已經獲得了一顆九瓣寒蓮子,取出這兩顆的過程就簡單得多了。藍發石武都沒怎麽出手,它身後的那顆九瓣寒蓮子就釋放出寒意自行勾出了裏麵的金色果子。藍發石武笑了笑後就將先後取出的金色果子扔於身後,三顆金色果子在藍發石武的身後閃閃發光,讓他看起來像是神明降世般威嚴。


    藍發石武很喜歡這種水係的天成至寶在其身側的感覺,他已經很久沒有這般享受過了。他依次經過中脘、期門、神闕、大橫四穴,那四顆九瓣寒蓮子無一例外的被他從石武血肉中拔出。當來到最後的氣海穴時,藍發石武陷入了沉思,他感覺這裏的好像是最後一顆了,但他從這些九瓣寒蓮子感應到,它們原本是有九顆的。藍發石武不喜歡那種不齊全的感覺,他看著眼前的氣海穴,竟有一種不想去取的衝動。


    外界的中年漢子見石武身後的金色果子隻到了第七顆就停了下來,但他這次卻沒有去催促,隻是他那抽旱煙的速度比先前稍快了些。


    藍發石武最終還是將手伸向了氣海穴,他沒有任何喜色地將第八顆金色果子扔在了身後,他環繞四周道:“最後一顆在哪?”


    藍發石武帶著身後八顆九瓣寒蓮子在石武體內轉了一圈,最後在心髒的位置停了下來。他看著心髒上隱隱現出的符印,看到了心髒外麵包裹著的三道鎖鏈,那正是殺聖霍灸留於石武體內的三靈鎖心印!


    藍發石武盯著那三道鎖鏈道:“元老頭,最後一顆九瓣寒蓮子是在心髒裏嗎?”


    那中年漢子沒有正麵回他道:“八顆也不錯了,回來吧。”


    藍發石武不滿道:“你有見過我印沁拿過不齊全的至寶麽!既然是九顆,那我就要拿全!不過就是從聖境的符印罷了,印乃是我的本命字,即便我現在隻是一縷殘魂,借由這八顆九瓣寒蓮子亦可破之!”


    那中年漢子勸道:“印沁,別衝動,這道符印後麵封的是……”


    還沒等中年漢子說完,外界石武身後的八顆九瓣寒蓮子全部進入了石武的體內,原來藍發石武身後的隻是影像,外麵的九瓣寒蓮子才是實體。


    顯而易見,藍發石武這次是要動真格的了。他不聽那中年漢子的警告,控製著第一顆九瓣寒蓮子攻向了三靈鎖心印最外圍的那道鎖鏈。


    那三道鎖鏈包裹著石武朱雀第一脈的心脈,為的就是不讓西南朱天家的人將石武所救。而且三靈鎖心印也與九瓣寒蓮子的寒氣打過多次交道了,現在看到九瓣寒蓮子被人驅動著本體前來,最外圍那道鎖鏈不敢怠慢地全力相迎。


    九瓣寒蓮子的金芒與三靈鎖心印第一道鎖鏈的赤芒在石武心髒外相抗之後迸發出璀璨光亮,而後第二道鎖鏈裹挾著符印之力而來,意欲封住那顆九瓣寒蓮子。


    被叫做印沁的藍發石武如何會讓它得逞,他又迅速控製三顆九瓣寒蓮子攻了上來,四顆九瓣寒蓮子同時散發出的寒意將那兩道鎖鏈都凍得遲緩下來。


    待印沁控製最後的四顆九瓣寒蓮子襲來,那封印著石武心脈的最後一道鎖鏈竟然直接向著石武的心髒穿插而去。原來霍灸的三靈鎖心印最後一道鎖鏈不止是封印之效,更有最後的殺人之用。


    所以那時候安戌在看到霍灸是用三靈鎖心印封印石武,才會對石武發出那種哀歎,因為他知道石武在三靈鎖心印之下隻能是命不久矣的結局。


    看著那第三道鎖鏈即將穿透石武的心髒,印沁卻是一點都不慌張,甚至可以說是十分高興。第三道鎖鏈是朝著石武的心髒過去的,他那四顆九瓣寒蓮子又何嚐不是,而且他還要比那第三道鎖鏈更快!


    既然有人以從聖境修為封住了那顆心髒,那他印沁就將它直接破開,看看裏麵到底有什麽。至於破開心髒以後石武會不會身死,印沁可不會管,他隻要自己開心就好。


    就在另外兩道鎖鏈與四顆九瓣寒蓮子纏鬥之時,最後的四顆九瓣寒蓮子也已來到石武的心房位置。第三道鎖鏈的行進速度也因為先前四顆九瓣寒蓮子的拖延和最後四顆帶著寒意的到來而變得稍稍遲緩。


    就在八顆九瓣寒蓮子與三道鎖鏈僵持之下,三靈鎖心印也等於在這一瞬被解開了一息的時間。一隻燃著火焰的手臂突然從石武心髒位置伸了出來,它一把抓住那刺向心髒的第三道鎖鏈,一甩之下將最後那四顆九瓣寒蓮子全部轟散而回。


    印沁的臉上第一次現出了震驚之色,因為他看到被那隻手臂握著的鎖鏈開始引燃融化,緊接著外麵的兩道鎖鏈也同樣被那隻手臂抓住。而被裹著的那顆九瓣寒蓮子借由另外三顆散出的寒意,找到空隙之後就畏懼地自行飄至印沁身後,另外三顆九瓣寒蓮子則是被那三道似熔岩般的鎖鏈一抽而回。


    印沁感受著身後九瓣寒蓮子上傳出的熱氣,神情凝重道:“你是誰!”


    那隻抓著三道熔岩鎖鏈的手臂自心髒位置緩緩撐開一道開口,從裏麵露出了一隻眼睛,一隻冒著火焰的赤色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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