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紅閣內歡聲笑語,那些個恩客佳人都在你儂我儂地喝酒玩樂,有些房內更是魚水之歡,好不快活。


    就是這等人間極樂之地,卻把一個快十一歲的少年給愁壞了。雖然他今晚做了一件好事,但他做之前並沒想過後果,他現在要為一個女孩子今後的日子負責。


    不過這些還隻是其次,因為現在那個女孩子扔在拚命地哭著。就在剛才,她的娘親當著她的麵把她賣了,價錢不高,賣了兩次才拿了三十兩銀子,但這就像一把捅在她心口的刀子,捅進去之後拔出來又捅了一下。她的眼淚如雨落般滴答滴答地掉在地上,她旁邊的少年用盡了方法都勸不好她。


    少年就差沒陪著她一起哭了,隻聽他道:“柳黎姐姐,我的好姐姐,你別哭了啊。是小武想得簡單了,這賣身契給你,反正你娘親拿了銀子去了,你跟你娘親團聚之後可以比以前過得更好的。”


    石武這不說還好,一說銀子的事情柳黎是哭得更凶了。她想著她娘親可以為了銀子賣她兩次,那就會有第三次,她今年才十二歲,她不想再經曆這些了。


    石武見真的勸不住了,就求向阿大道:“阿大爺爺我錯了,你先讓她收收哭聲,我腦袋疼。”


    阿大見石武求饒了,睜開雙眼道:“你嫌她哭著煩你就再把她賣掉吧,我們虧點本,和她娘親賣的價錢一樣,十兩就夠了。”


    石武還想說這樣子不行啊,別人都這麽傷心了,我們怎麽還能賣她呢。可阿大一說完,柳黎就強忍著收聲了,雖然還在不自覺地抽泣著,但哭聲總算是止住了。她想著眼前這少年比起三娘之流好上不知道多少,若真再把她給賣了,還不知道會碰上什麽樣的主人呢。


    石武見柳黎真的不哭了,心中歎道:“這都行啊!還是阿大爺爺有辦法。”


    阿大見柳黎強忍著悲傷,知道該說的還是得說,就道:“你可知我為何要讓你聽到我跟你母親的談話?”


    柳黎擦著眼淚搖頭道:“小黎不知。”


    阿大看著柳黎,也不管她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說道:“你應該從沒見過你爹爹吧。”


    柳黎全身一震,默默地咬著嘴唇。


    阿大繼續道:“在這裏長大的你可比我旁邊這個傻孩子早熟多了。你可能確實是這裏雜役的女兒,但你不甘心隻當雜役的女兒,所以才會答應三娘進來陪著小武。你不熟練是真的,小武說那些話時的害怕也是真的。但你想離開這裏麽?不見得吧,你可能跟你娘親商量好了一起多賺些銀子。但讓你意想不到的是,等你娘親拿了銀子之後,她連問都沒問你一下的又將你賣了。這才是你傷心難過的原因。”


    柳黎一下子呆住了,她驚恐地看著眼前這個老者,覺得自己在他麵前好像沒有秘密一樣。阿大其實跟金為是一類人,洞悉線索之後就會抽絲剝繭,將最後的真相握在手中。不過他又跟金為不同,也可能是立場的原因,金為拿到別人的把柄之後會利用至極,阿大則是讓別人自己選擇。


    石武吃驚地看著柳黎,他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


    阿大提醒道:“我不管你的心到底善不善,但我要你記住,是我旁邊這個小傻瓜買了你。他要如何做我都會順著他的意思,但如果你有一絲對不住他的地方,你會死。”阿大說完之後,手中的茶杯已經碎成了粉末。


    柳黎從未見過這等功夫,嚇得跪在地上對石武道:“奴婢拜見少爺。”


    石武自詡是個聰明人,是那種見了金為都敢揣測幾分的人,沒想到今兒個卻栽在了一個隻比自己大一兩歲的女孩子手上。可石武沒想過的是,他一開始就把金為放在了對立麵,自然會對金為的話著重分析,進而找出問題所在。但柳黎不同,石武對她是懷有善意的,可正因為這份善意,讓後續的事情向著不可預料的方向發展了下去。


    石武無奈笑道:“起來吧,我的好姐姐。”


    柳黎聽石武還是這麽叫她,心中不安道:“少爺不要折煞奴婢了。”


    阿大厲聲道:“他說什麽就是什麽,起來。”


    柳黎畏懼著阿大,起身謝過石武。


    阿大對石武道:“小武,我隻負責幫你讓她停下哭聲,接下來怎麽做還得看你自己。”


    石武這時候也覺得沒意思了,既然別人都不是那種真的被人為難,他又何必多此一舉。石武將賣身契遞給柳黎道:“你自由了,就是下次別裝的那麽可憐,會讓我覺得自己很傻。”


    柳黎怔怔地看著石武遞過來的賣身契,那是她的自由,她可以拿著它再去跟她娘親團聚。可她敢麽?且不說那老者會不會一下子殺了她,就是再回到她娘親身邊,怕不是在她娘親花光了銀子之後又會再賣她一次。她不想再被人賣了,起碼不想再給自己的娘親賣了。


    柳黎舉手發誓道:“天地為證,我柳黎願意伺候石武少爺一輩子,主死仆從。若有異心,定教我死於利劍之下。”


    石武忙勸道:“你別發這種誓啊,我說不定活不了多久了,你這樣子死得冤啊。”石武這句倒是實話,他寒疾一發作指不定哪天就死了,到時候柳黎豈不是要白白搭上一條性命。


    阿大倒是嗬嗬一笑道:“好一個忠仆。小武,你這五十兩銀子算是沒白花。”


    石武哎了一聲道:“得,這下子倒又多了個不能死的理由。”


    柳黎奇怪地看著石武,感覺他好像一直盼著自己不好一樣,就問道:“少爺,您是有病麽?”剛問完,她就自覺失言地打了下自己嘴巴,對著石武一直道歉著。


    石武也沒怪她,畢竟她也沒說錯,石武想著以後她遲早會看到他寒疾發作的樣子,到時候她肯定會後悔發這種誓了。石武沒解釋什麽,而是問她道:“你還有什麽東西要去拿麽?或者說,你要不要去跟你娘親道個別。”


    柳黎搖頭道:“沒有了。我娘親剛剛知道我在這都不跟我說一聲,我現在去找她不是讓她難堪麽?她一見到我就會想到她把親生女兒當商品賣了兩次,就會覺得自己幹出了豬狗不如的事情。她會恨不得我就這麽死在外


    麵,這樣子就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了。”


    石武沒想到柳黎竟會想得這麽遠,不過也讚同道:“你說得對,她或許真的不想再看到你了。”


    阿大則是對柳黎點了點頭,他先前就看出這個孩子心性成熟得很,現在聽她能說出這些,就更加印證了先前的想法。


    雖然柳黎不想再去見她娘親了,但石武看柳黎現在穿的這身寬大衣服真的不合適。他出麵跟外頭的小廝說了一聲,讓他去柳黎娘親那拿一套她平時穿的衣服來。


    外麵那小廝知道這雅間內的可是貴客,他得力地小跑著就去幫柳黎拿衣服了。


    等那小廝拿來衣服之後,石武給了那小廝一錢銀子的打賞,而後對其道:“婉翠姑娘也該空了吧,一空下來你可要來通知我們啊。”


    那小廝拿了賞錢之後忙不迭地恭敬稱是,一副婉翠姑娘房門一開他就第一個跑過來告知石武的架勢。


    柳黎心疼地看著石武送出去的一錢銀子,然後接過那件她平時穿的藍色棉衣,裏麵的棉絮都洗的團在了一起,左一塊右一塊的。衣服上原本的藍色也洗成了淡藍泛白。柳黎對石武道:“少爺,這衣服都不值一錢銀子的。”


    石武笑著道:“可你現在這身出去肯定會穿風的,到時候凍著了可不止要花一錢銀子了。你先去換上吧,我們等等可能就要走了。”


    柳黎哦了一聲,就去了門簾那邊換衣服。


    阿大對石武道:“現在知道人心險惡了?”


    石武自嘲道:“隻是沒想到那麽險惡而已。”


    阿大開解道:“年輕的時候吃點虧沒事,年紀大了再吃虧可就麻煩了。”


    “那阿大爺爺年輕時候吃過多少虧啊?”石武突然問道。


    阿大被他噎了這句,咳嗽了一聲道:“小孩子家家問這麽多幹嘛,還不快看看你買的奴婢到底長得如何。”


    “阿大爺爺,你知道的,我就是不忍她在這裏被糟蹋了。等她再大些可以自己過活了就讓她走吧。”石武苦笑了一下道,“但願她以後會好好過吧,不然可對不起我的這份好心。”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柳黎已經換好自己的衣服出來了。她順帶用清水洗了下臉上那些粗劣的胭脂水粉,雖然棉衣老舊,但她整個人看上去如鄰家姐姐般親切可人。


    見石武定定地看著她,柳黎轉了一圈看了看周身,問石武道:“少爺,奴婢是不是讓你丟臉了?”


    石武忙擺手道:“沒有沒有,隻是覺得姐姐這樣子穿好看多了。明兒個少爺再幫你去買件新衣服。”


    柳黎明媚笑道:“謝謝少爺。”


    就在這時,門外的小廝輕敲房門道:“小公子,婉翠姑娘空閑了。”


    阿大身形站起先行出門,石武緊隨其後帶著柳黎一齊出了雅間。


    剛出雅間,阿大就看到一個八字須的中年男子滿臉紅光地在四個侍衛的擁護下從三樓下來了。


    阿大和石武還與他們在樓梯上擦肩而過,柳黎知道阿大和石武是為了婉翠過來的,也就跟著他們上去了。


    可讓柳黎沒想到的是,阿大和石武真就像他們說的那樣,看了一眼就走了。這下不止柳黎愣了下,就連還期待著阿大能揮灑重金的三娘都傻了眼。柳黎見阿大和石武走了,她也隻得又迅速地跟在後麵出了春紅閣。


    三娘不怨阿大和石武,反而在心裏把徐晏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罵著這吝嗇鬼擋了她多少生意。


    春紅閣外冬風生寒,阿大三人出來後都緊了緊衣服,柳黎也在慶幸石武花了一錢銀子讓人給她拿來了這件棉衣。不然要是被凍得生了風寒,她真怕會被再賣掉。


    此刻的徐晏已經乘坐一頂轎子回府了,阿大帶著石武柳黎來到一處小巷,對他們道:“上來吧。”


    石武熟練地爬在了阿大右邊背上,柳黎則是不知道他們要幹嘛,石武一把將她拉了過來。她的身材在女生中也算是嬌小的,比起小兩歲的石武還矮一些,她不好意思地一手握緊石武的手,一手抓著阿大的左肩。


    阿大提醒道:“抓緊了。”


    說完,在柳黎的驚詫中,她感覺自己一下子高高躍起像是飛到了天上,那種奇妙的感覺讓她暢快地想要呼喊出來。


    阿大身形迅捷,幾個穿梭間已經先行來到了一處三四人寬的過道上麵。這裏是回徐府的必經之路,而且比較隱蔽,就算發生什麽事外麵巡邏的黑甲軍也不會那麽快過來。他將石武和柳黎放在一邊房屋上後,對他們道:“我把下麵的人解決後再接你們下來。”


    柳黎還不知道他們要幹嘛呢,就看到那個老者又飛了出去,柳黎小聲問道:“少爺,你到底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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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武回道:“就是個被你騙了的善良孩子而已。”


    柳黎一聽滿臉通紅道:“少爺您就別再笑話小黎了。”


    石武也不開玩笑了,就道:“有人欺負了我一位胡爺爺,我們來幫著收筆賬。”


    徐晏今兒個是真高興,因為太子監國之後各方勢力匯攏,他在頂頭上司邢部尚書傅大人的引薦之下,加入了太子一派。他家母老虎也因此終於同意讓他納婉翠為妾了。他現在可謂是春風得意,以後的美好前程和幸福生活都指日可待了。


    徐晏甚至開心地哼起了小曲,回味著今晚婉翠伺候自己的樣子。他小曲都沒哼完,所坐的轎子突然哐當一聲四腳落地,讓裏麵的徐晏屁股向下一衝,嚇了一跳。徐晏被壞了興致,惱怒道:“你們四個今晚是沒吃飯吧,本官的轎子你們以後都不配抬了!”


    “嗬嗬,還真是本官本官的稱呼自己。”外麵突然響起一個聲音道。


    徐晏聽著那陌生的聲音,心中一怯,可一想到自己可是刑部侍郎,外麵還有四個護衛在,還用怕這毛賊麽。


    隻聽徐晏說道:“何方毛賊,竟然敢在秦都行凶,你難道不知道本官是誰麽!本官乃是刑部侍郎徐晏!跟黑甲軍統領高靖都是有交情的。”徐晏所謂的交情,純粹就是在盛德帝晚宴上高靖跟他換了個座位而已。


    徐晏聽自


    己說完之後外麵就沒了聲響,還以為是自己嚇跑了那個毛賊,摸著他的兩撇八字須道:“哈哈,果然是毛賊,一聽本官的名號就嚇跑了。”


    可還沒等他開心太久,他就看到他的轎簾被人撕了下來,還沒看清外麵是什麽情況呢,那塊棕色轎簾就已經圍裹在他的臉上了,然後他就感覺自己被人從轎子裏拎著出來了。


    剛剛之所以細靜無聲,那是因為阿大飛上去接了石武和柳黎下來。阿大將徐晏裹上轎簾提著出來以後,說道:“人就在這了,你看著辦吧。”


    柳黎害怕地看著倒在地上的四個護衛,也不知道他們死了沒有。她心想那可都是朝廷中人啊,這老人家怎麽說打就打的。


    石武捏了捏拳頭,甩了甩腿道:“自從和林虎他們搶了仙桃以後就沒動過筋骨了。得,今日就讓你嚐嚐小爺的厲害。嘿!”


    說著,石武就一拳打在了裹著轎簾的徐晏臉上。許是好久沒動過手了,石武打過去之後還覺得拳頭上有些疼,可更疼的是那徐晏,他被石武這一拳直接打倒在地,右邊臉上已經開始腫了起來,嘴裏還哎喲道:“本官乃是正三品大員,天子門生!你竟敢對我動手,不怕被殺頭麽!”


    石武一聽又是一腳過去道:“本官是吧!”


    “哎喲喲。”徐晏吃痛道。


    “正三品是吧。”石武說完就接著一拳打在徐晏肚子上。


    徐晏是連連叫痛道:“別……”


    “天子門生是吧!”石武每說一句就是一拳或者一腳,他都打得有些累了,問旁邊柳黎道,“他剛剛還說什麽來著。”


    柳黎都看呆了,直白回道:“他說你對他動手,要被殺頭。”


    “別別別,小姑娘別亂說啊。”徐晏聽旁邊有個小女生的聲音重複他剛才的話,忙捂著肚子不承認道。


    石武一肘子上去道:“亂說是吧!”


    “啊!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徐晏已經被打得哭了起來,他做官這麽多年,哪被人這麽打過啊。這還是石武現在氣力不如以前的情況下,若是搶仙桃時的石武,光以劍指使出的點殺劍都夠徐晏喝一壺的了。


    石武見徐晏求饒了,喘著氣對柳黎道:“你不是心裏也有氣嘛?撒出來吧。”


    柳黎搖頭道:“少爺,我就算了。”要她柳黎騙騙人還行,讓她打朝廷命官,給她一百個膽子都不夠的。


    石武勸道:“別啊,你這是為民除害,你別以為我是無故打他的。這人壞得很,就喜歡欺負老百姓,吃飯不給錢就算了,還動不動本官本官地以勢壓人,說他去光顧是別人修來的福氣。”


    說完,石武又打了一拳過去道:“對,還福氣是吧!”


    徐晏知道今兒個是遇到不講道理的江湖匪類了,他這文弱書生千萬不能逞強啊,不然這種腦袋一熱的江湖中人,定會殺他而後快的。


    徐晏心中做定,加上身上臉上實在太痛了,求饒道:“本……小的錯了,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啊!”


    柳黎詫異地看著像條狗一樣求饒的徐晏,想著對方平時在春紅閣囂張跋扈的樣子,一臉地不敢置信。


    石武最後勸柳黎道:“你再不動手他可就感覺不到痛啦。”


    徐晏一聽,還以為石武要下殺手了,雙手舉高哭求道:“小的真的錯了啊,小的明兒個就去把欠的錢全還了。大爺別殺小的啊,大爺別殺小的啊!”一時情急,徐晏感覺身下一股暖流湧過,竟然是尿了褲子。


    柳黎見了一陣臉紅地別過頭去。


    石武可沒想過要殺徐晏,他剛說的感覺不到痛也隻是要讓他阿大爺爺出手打暈徐晏而已。可現在聽徐晏自己說要去還錢,他借機說道:“好!那我們就看看你的誠意,今兒個都快臘月廿三了,若是年前還沒還清的話,你就別準備過年了。”


    徐晏聽了忙捂著臉磕頭道:“多謝大爺!多謝大爺!”


    石武對阿大使了個眼色,阿大順勢一記手掌拍在了徐晏後頸處,徐晏當場暈了過去。


    石武對柳黎道:“好了,這下你真是我們一起的了。若是我們被人追查出來,你也得被殺頭。”


    柳黎聽了反而笑道:“少爺說什麽就是什麽。”


    石武見柳黎竟然不怕,疑惑地看著她。


    阿大聽了搖了搖頭道:“她知道我們能護著她,自然不怕的。走吧,等等黑甲軍就要來了。”


    石武無奈地笑了笑,隻覺得看不透這個丫頭。不過他目的也達到了,而且把徐晏這一頓打下來,石武隻覺得渾身舒爽。


    子時過半,阿大記著走時曾榮的話,於是很配合地敲著醉仙居的大門,早在裏麵等著的曾榮親自幫他們開的門。


    石武笑嘻嘻道:“曾爺爺好,您這麽晚還不睡啊。”


    曾榮沒好氣道:“候不到你們回來,我哪睡得著啊。我那黃花梨木的窗台都塌下去了,這筆賬怎麽算。”曾榮這人也是奇怪的很,那兩千兩不記名的銀票都能直接給出去,那一個黃花梨木的窗台愣是要計較著。


    石武尷尬道:“我年紀小,分量輕,多半是阿大爺爺力氣大了。”


    阿大敲了敲石武的小腦袋道:“最近就屬你吃得多。”


    柳黎看著這有趣的爺孫倆,不禁掩嘴笑著。


    曾榮看他們半夜還帶了個女娃回來,問道:“你們兩個人出去的,為何回來還多了一個。”


    石武覺得外麵冷,就道:“曾爺爺,要聊天去房間裏吧,外麵好冷。”


    曾榮近來跟石武感情不錯,心疼道:“那你倒是快進來啊。”


    柳黎見石武喊曾榮為爺爺,也一並喊道:“曾爺爺好。”


    曾榮見這姑娘看著親切,也笑著道:“你好你好,進來吧。”


    等他們都進去後,曾榮關上了醉仙居的大門。


    而在那個弄堂裏,巡邏過去的黑甲軍發現了已經被打成豬頭的徐晏,第一個扶起徐晏的黑甲軍還罵了聲晦氣,因為他一手碰在了徐晏尿濕的褲子上。自那天起,徐晏在秦都多了個“嚇尿褲子徐侍郎”的外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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