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靖帶著斷浪鉤行走在前往西宮門的路上,他一路就在那不停地說著那刺客會不會聽到了皇上下旨說要在戌時之前抓到人,故意等到戌時以後再出現。那刺客會不會已經易容逃出皇宮了……


    斷浪鉤聽得耳朵都快起繭了,他直接道:“再叨叨我可就回去了,你自個兒抓人去。”


    高靖一聽這怎麽行,若他能抓到人,還用這麽低聲下氣地求斷浪鉤過來麽。高靖忙討好道:“別啊,要沒有您這等高手在,以我那點微末功夫,如何抓得到那個先天武者!”


    斷浪鉤覺得這句順耳了,就道:“那就走著吧,那人既然是來宮裏接人的,就肯定是兩個人一起出去。至於易容嘛,你都沒見過他長什麽樣子他還易什麽容啊,直接扮成侍衛出去不是更簡單?別多想了,船到橋頭自然直,等等發現了他,我第一時間過去擒他。”


    “好好好。”高靖生怕斷浪鉤一甩手就走了,重話都不敢說一句,隻得一路奉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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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二人帶著身後黑甲軍往西門走時,第三道宮牆裏的黑甲軍突然放出傳令信號,高靖指著遠處宮牆興奮道:“前輩,在那!”


    “速速過去!”斷浪鉤等待不急,對身後高靖說了一聲後當先飛身而起,自宮內牆上飛簷走壁,直往第三道宮牆趕去。


    “前輩,您不能踏宮牆啊。”高靖看得是一愣一愣地,雖然是要去抓捕刺客,但這裏畢竟是皇宮,這麽不管不顧地踏牆前行,事後若被有心人參上一本,那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但高靖轉念一想,這斷浪鉤身份特殊,就算真有人參他一本,他也無所謂。可高靖就不同了,他這正二品還不敢視宮裏的規矩如無物,他隻能帶領著身後的親信黑甲軍在地麵上加快腳步趕了過去。


    再說阿大那邊,他估算著時間從肖蛻君偏殿離開之後,其身形如破空利箭般在宮牆上直飛而出。根據蠍奴帶回來的消息,外麵黑甲軍的巡邏是以卡扣之法布局,這裏的五道宮牆間隔有千丈不止。阿大最多也就靠著快絕身法通過前麵兩道宮牆,在第二道與第三道之間必定會被發現。是故阿大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將全身藍色氣勁調整至如今最高狀態,藍芒突閃間身形一下子就穿行通過前麵兩道相距百丈的宮牆。


    那些在前兩道宮牆內外巡邏的黑甲軍根本沒看清阿大的身形,隻在他踏上第三道宮牆時才反應過來,紛紛高喊道:“有刺客!”


    而阿大的身形也在站上第三道宮牆上時停頓了下來,因為那句“有刺客”喊出之後,自麵前和遠處第四第五道宮牆下突然升起一排排黑壓壓的精鐵格網,攔下他的去路。


    阿大下一刻就以手中斷罪斬斷麵前精鐵格網,可自第三道宮牆下的黑甲軍放出傳令信號的同時,無數利箭自第三道宮牆內外對著他精準射來!


    阿大本想破開精鐵格網後穿過下麵數百丈寬的過道,直去前麵第四道宮牆之上。可斷罪斬斷他麵前格


    網之後,下一瞬就是四麵八方的利箭臨身,根本不給阿大一絲喘息的機會。阿大一踏破開的精鐵格網,他能聽到自己一踏之下,宮牆下方傳出吃重的悶哼聲,原來這些橫空出現的一張張精鐵格網都是由下方十數個一組的黑甲軍扛肩抬起。


    阿大借力之後手中斷罪藍芒暴漲,第三道宮牆內外的黑甲軍就看到了空中藍色身影化作了一團自四麵八方縱橫開來的劍光。


    襲向阿大的漫天箭雨與藍色劍光砰的一聲撞擊在一起,又發出叮叮叮地斷裂之聲,那些以精鐵打造而成的箭矢觸及斷罪之後紛紛如豆腐碰到利刃般被削斷飛濺。


    “快閃開!”那些抬網而起的黑甲軍因為離得最近,看得最是清楚,可當他們喊出這一聲的時候,他們自己已經來不及逃了。


    那些斷裂飛濺的箭矢穿透他們的手臂胸口,頓時鮮血滿地,哀嚎一片。


    阿大從來都是信奉人若犯己,己必還之的道理。既然大家已經站在了生死的對立麵,那就隻能各憑本事了。阿大一擊得手,看到這邊的傳令信號發出以後,遠處東門、南門、北門前來支援的黑甲軍如一條條黑蛇般向著他這裏湧了過來。阿大望著南門的方向,心中念道:“小武,一定要安全出去啊!”


    阿大知道現在不是多想的時候,他收束心神,準備以剛剛打開的地麵缺口直向第四道宮牆行去。


    可阿大身子還未向前邁出一步,空中一把巨大的銀色鉤子橫鉤而至,攔在了他身前。阿大自是知道這不是真正的鉤子,可心裏還是一歎,因為他知道既然有這道先天氣勁襲來,那就是宮中的先天武者到了。


    “哈哈!留下吧!”斷浪鉤大喝一聲,自阿大右側飛奔過來。他六尺銀鉤上催發而出的巨大銀鉤氣勁對著阿大空中的身子上去就是一鉤。阿大不得不以斷罪向天一斬,藍色氣勁與銀鉤氣勁撞擊之後,他身子受氣勁震蕩而退,落在了第三道宮牆內側。


    阿大身形落下之後並無停留,因為第三道宮牆內側的過道裏,滿滿當當都是準備殺他的黑甲軍。他沿著宮牆內側向北麵疾行,在北麵阻攔的黑甲軍悍不畏死地挺槍橫刺,那些普通長槍如何能抵擋斷罪之威,藍芒過處,皆是兵器哐當落地之聲。那些以皇命為榮耀的黑甲軍雖是不敵,卻是以手臂挽著手臂用身體擋在了阿大前行路上。阿大對麵前這些黑甲軍護衛肅然起敬,以左手持斷罪,右手凝氣化巨掌,“啪啪”兩聲自中間將他們左右分開,震退至兩邊磚石之上。


    阿大身形略過之時,對他們道:“暫留性命吧。”


    第三道宮牆外的斷浪鉤同樣在隨著內牆阿大的行動向北麵移動著,那些在他行進路線上的黑甲軍被他不分敵我的震飛開去,那些礙事伸出的長槍更是被他手中六尺銀鉤全部鉤斷。


    斷浪鉤感覺阿大在一牆之外與他同時向前,他抓準時機雙手握單勾,就要以一記銀鉤氣勁破牆阻敵。身後趕來的高靖見之立馬大喊


    道:“前輩不可!踏牆而行還說得過去,若毀牆亂來的話,皇上肯定要怪罪的啊!”


    斷浪鉤一聽高靖這話,猶豫之下隻得轉換身法,一跳躍至宮牆之上。但他斷浪鉤有顧忌,並不代表阿大有顧忌。高靖的話恰恰提醒了牆內的阿大,他轟開麵前圍堵過來的黑甲軍之後,在斷浪鉤踏上城牆的那一刻,手中斷罪數道藍芒橫出,直接把身側宮牆切開了大半。更是讓宮牆上的斷浪鉤為了躲避阿大劈出的那數道劍氣,身形隨著倒塌的宮牆站立不穩,一同跌落在磚石之中。阿大正好借此良機,從破開的宮牆下突圍向外。


    看著那一大片被劈開來的宮牆,高靖心裏隻有一個想法:“事情鬧大了啊!”


    “轟”的一聲,磚石橫飛,斷浪鉤氣急敗壞地奪路向前,也不顧什麽皇宮不皇宮了。阿大在空中借由第三道宮牆飛身跳躍,他就在下麵破宮牆追上。要不是黑甲軍經由高靖通知之後,知道斷浪鉤是來相助他們的,上麵的藍色身影才是那個刺客,他們都覺得斷浪鉤比上麵的阿大更像是來闖宮的。


    阿大在第三道宮牆上飛馳向前,看到西門方向後就又躍下至過道之上。眼見第四道宮牆還有數百丈的距離,而四麵皆是如潮水一般包圍過來的黑甲軍,他隻能以快絕身法穿插其中,適時地用先天氣勁將身後一片黑甲軍全部震飛至要追上來的斷浪鉤身上。


    斷浪鉤如今氣急,要不是追趕阿大為先,他早就去把身後的高靖抓過來打一頓了。他覺得這小子隻會礙手礙腳,害得他讓這麽多人看到他跌落在地吃灰出醜。斷浪鉤越想越氣,阿大還不時地將十幾個黑甲軍扔過來阻擋他追擊的速度,他向前怒道:“有本事的就照江湖規矩,停下來跟我單挑!”


    可回應斷浪鉤的,是比先前還多的,怕是有二十個黑甲軍被震飛了過來。斷浪鉤忍無可忍,周身氣勁暴漲,直接將迎麵而來的黑甲軍全部轟飛。那些被阿大氣勁震飛本可以安穩落地的黑甲軍,在空中又硬吃了一記斷浪鉤的護身氣勁,當真倒黴地紛紛吐血落地。


    如今的斷浪鉤眼裏隻有前麵的阿大,他絕不會讓阿大逃脫的。


    阿大聽到身後黑甲軍的慘叫之聲,又感到追他那個用鉤子的先天武者氣勁暴漲,就知道對方已經怒極了。阿大想想也是好笑,自己本就是要逃命的,誰會在被先天武者和這麽多黑甲軍圍追堵截的時候停下來單挑啊。是故阿大不僅沒停下來,還催動體內氣勁將更多的黑甲軍推送過去。不過阿大也發現了,前麵的黑甲軍越聚越多,怕是連第五道宮牆之外的黑甲軍都支援過來了。他已經可以確定,隻要闖過前麵第四道宮牆,那就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


    此間最痛苦的莫過於高靖了,他匆匆瞥過倒塌的宮牆,在後麵緊緊跟著的時候還看到斷浪鉤把自己的黑甲軍給轟飛了。他現在真的是腸子都悔青了,他覺得這次不管抓得到抓不到那個刺客,他都不是屁股開花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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