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出擊,李二你帶四艘船繞後,不準放跑了一個敵人。其他人跟我正麵上,特娘的,這群賤狗奴就是來陰東家的!”


    收到消息回報的陳虎當即有了決斷,也從胡憲的口中知道了來人的身份,就是薑尚的一條狗。


    薑尚與秦淩雲的過節,琉球軍隊上下誰不知道,不少人打出可是在臨安廝混過的,為秦淩雲收集消息情報做出了不小貢獻。


    如今秦淩雲前腳剛走,薑尚的狗腿子就帶著艦隊來了,這心思算盤打得可真好。尤其是胡憲一手試探,告知對方秦淩雲就在海盜窩裏,這王八蛋就恨不得立即出擊。這擺明了就是要置秦淩雲於死地,並且將那什麽詔安的計劃給毀了。


    “吩咐下去!不要俘虜,全給弄死!”


    胡憲趕忙上前勸阻道:


    “陳頭,還是多留些活口吧!”


    陳虎斜睨著胡憲,譏誚道:


    “怎麽?你還當真想回乾朝去?若是如此,看在你立功的份上,我立馬派人送去回家。”


    胡憲苦笑出聲,知道對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立即解釋道:


    “你誤會了,咱們如今正缺人力,弄些俘虜過來為咱們修路建城總好過白白殺了吧?更何況那陳大言可不是一般人,咱們若是能抓個活的,說不定東家那邊以後還能用上。”


    陳虎皺眉想了想,還真是,自己有些衝動了,聽聞對方要對秦淩雲不利就想著一心滅個幹淨,還是胡憲冷靜。


    拍了拍對方肩膀,笑道:


    “不錯,你說的對,我差點就犯下了打錯,這陳大言留給東家才是最好的!”


    然後便當即下令盡量抓活口。


    二十艘大大小小的三桅帆船盡數出動,浩浩蕩蕩的朝著陳大言的艦隊駛去。


    半個時辰之後,兩軍在海麵上相遇。


    陳大言見這台南名不見經傳,居然能出動這麽多船隻,而且看起模樣,好像與之前見過的那隻快得離譜的船隻有些相像。


    陳虎這邊已經是打定了主意出擊,所以在對方打出旗語之後並沒有減速,而是直接朝著朝廷艦隊撲去。


    陳大言見狀,知道自己上當了,當即下令迎敵。


    二十餘艘內河戰船一字排開,緩緩的朝陳虎他們這邊駛來。


    陳虎哈哈大笑,高聲喊道;


    “兄弟們,讓這群所謂的正規軍見識見識咱們的厲害!”


    他也不吩咐如何作戰,各船接到迎敵的消息自有其應對方式。


    隻見陳虎這邊陣型頓時散亂開來,頗有幾分各自為戰的意思,更有船隻當即就打橫,仿佛在等著陳大言他們上去剿滅。


    “哈哈哈哈,一群未開化的野人,根本不懂戰陣之道,各自為戰恍如一盤散沙,今日爺爺就將你們個乖,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麽叫海戰!”


    陳大言開始還頗有幾分肅穆緊張,可見對方一盤散沙似的撲來,立即就樂壞了。


    “命令保持陣型,先破了正前方的幾艘敵船,兩船夾一船給我優先滅了他們,之後在逐一擊破!”


    海戰嘛,不就是射幾箭,然後跳幫砍殺,隻要陣型得當,不讓對方有機可乘被包圍,或者趁隙插入大亂陣型,剩下的就看個人武勇了!


    自己麾下猛士如雲,整日操練不墜,可不想其他地方的軍隊,整日裏無所事事。這第一仗,老子一定要將眼前的海盜給一股而下!然後再從他們嘴裏套出那隻襲擊了瓊州海盜的消息!


    到了此刻,陳大言還是不知道自己麵對的,就是當初滅了瓊州的勢力。


    不是他不願意收集消息,而是當初根本就沒有消息流出,見到了秦家艦隊的人都倍擄走了,剩下的都是躲起來逃命的人。


    所以大家隻知道有這麽一隻海島,具體實力、樣貌、人數多少,外人不得而知。


    薑尚來信也是語焉不詳,隻是一個勁的保證對方定然不是朝廷正規軍的對手。


    當陳大言艦隊距離陳虎隻有幾十丈距離時,忽然聽得對方船上弓弦之聲作響。然後便見到有什麽東西從對方那邊飛了過來。


    正麵打橫的船隻有四艘,每艘船隻兩側都配有五駕八牛弩,如今也可以改名為強弩了,其力度與準確性已經遠超了之前的八牛弩。


    二十隻巨大的箭矢嗖嗖嗖的飛出,陳大言這邊就聽到幾聲轟響,轉頭看去,自己這方已經有三艘戰艦被擊中,上麵木屑橫飛,鮮血狂流。


    甚至有一艘被擊穿了船隻下部,已經開始緩緩進水了,沉船隻是時間問題。


    陳大言雙目圓瞪,額角青筋暴起,怒吼出聲:


    “快!快!衝上去,不能給他們第二次射擊的機會!所有船隻都纏繞上去。跟他們混戰!!”


    開玩笑,對方有這種遠距離殺傷性巨大的武器,若不選擇纏鬥,自己就準備等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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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他終於知道對方為何剛才像一盤散沙似的散開了,這特麽就是有恃無恐啊!一輪全方位打擊下來自己等人估計就等崩潰,還打個屁,投降得了。


    他的選擇不可謂不正確,所有船隻去纏上正麵的四艘敵船,剩餘的敵船投鼠忌器之下也不會亂用這種強弩,畢竟這玩意的準確性在這,稍一不注意,誤傷自己人那是家常便飯。


    可是他高估了自己艦隊的船速,也小看了三桅帆船的靈活性。


    不等他們加起速來,對方已經原地吊了個頭,另一側的強弩再次瞄準了他們。


    “注意躲避!!”


    既然已經慢了,那就隻能祈禱對方打不中了!


    “嘣!”


    “嘣!”


    “嘣!”


    ……


    催命的弓弦聲再次響起,趴在甲板上的陳大言剛才在鬼門關前打了個轉,若不是他趴得快,晚一秒時間,都會被巨大的箭矢帶走。


    回頭看了看艙室,哪還有什麽艙室,身後已經是一片木頭渣滓了。順著箭矢飛過的方向看去,還有一條血路正在蔓延。


    還有機會,隻要自己的艦隊纏上去,將士們拚大刀的本事絕對比對方要強!


    收斂起劫後餘生的緊張心情,當他再次回過頭朝前方的敵人看去時,他的腸子已經悔青了。


    正前方哪還有敵人,都特麽的往側麵跑了,看那速度……


    舉目朝遠處看去,自己的兩邊側翼也已經崩潰了,無數將士大聲喊著請降饒命。


    悔恨的淚水從麵頰緩緩流下,陳大言兀自不敢相信自己信心滿滿的無敵艦隊,一個照麵就被打出了翔,一個回合就讓曾經不可一世的將士們跪地求饒。


    他不由得仰天悲憤怒吼:


    “薑尚!我草你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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