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寒意襲來。


    沉睡中的林曉峰,感覺到周圍的寒氣。


    緩緩睜開雙眼。


    身上,到處都在傳來劇痛。


    “嘶。”


    林曉峰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坐起來,左右看了下,此時自己正躺在帳篷的一個睡袋中。


    覺塵,關旭和淩薔薇三人,在帳篷中不知道在聊什麽。


    “曉峰,你終於醒了。”關旭看他醒過來,急忙走到林曉峰身旁:“怎麽樣?身體不要緊吧?”


    林曉峰的身上,已經換上了一件新的棉襖。


    “沒什麽大礙,就是特麽的疼。”林曉峰問:“我暈過去多久了?”


    “也就幾個小時,先別跟我們說了,邪去真在外麵等你呢,好像有什麽話要給你說一樣。”關旭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曉峰點頭:“那你們在這等我,我先出去一下。”


    說完,林曉峰便走出帳篷。


    外麵生著一個火堆。


    邪去真站在火堆旁,背對著自己。


    “邪老師。”


    林曉峰慢慢來到邪去真的身後。


    邪去真回頭看了他一眼:“醒了?”


    “嗯。”林曉峰點頭,感謝道:“謝謝了,也不知道你這是多少次救我。”


    邪去真背著手:“咱倆聊聊吧,你心裏,應該有不少困惑的東西,想要知道吧?”


    “是有很多。”林曉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點頭:“以前我也問過你,但你那時候沒告訴我。”


    “那時候,是沒必要讓你知道。”


    邪去真看著火堆。


    “現在,是時候給你說說了,否則,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給你說這些。”邪去真仰頭看著天上的星空:“漢代,無數抗擊匈奴名將中,本應有我的一個名字。”


    林曉峰楞了下:“什麽?邪老師,你是漢,漢代人?”


    “沒錯。”邪去真點頭起來,雙眼中,帶著無盡的懷念:“當初,匈奴為禍,但凡是漢朝男兒,無一不是立誌參軍入伍,報效國家。”


    “我十五歲從軍,大戰七場,小戰三十餘場,從微末而起。”


    ……


    西漢中期。


    數不清的男兒誌向便是成為飛將軍李廣那般的大英雄。


    不過,絕大多數的人,都是拖著關係,進入軍營中,獲得官職。


    謝去真,出生寒門,自幼父母便去世。


    出生起,便是一小混混,在長安跟人鬥毆打架,幫人跑腿,以求生存。


    他十五歲時,偶遇一達官貴人。


    達官貴人詢問:“你好好男兒,不報效國家?抗擊匈奴,為何成天在這大街廝混,虛恍光陰?”


    謝去真答道:“報效國家,那也得先填報肚子?”


    達官貴人笑:“你參軍入伍,還能少了你一日三餐?燕雀之誌。”


    謝去真問:“何為鴻鵠之誌?”


    達官貴人道:“似霍去病,飛將軍李廣那般,大敗匈奴,此乃鴻鵠之誌。”


    謝去真拜謝這位貴人後,轉而便投身軍伍之中。


    謝去真十五歲入伍,被人頗為看不起,在街頭耍混,和軍營中,又是另一回事。


    但跟其他新兵不同,但凡有老兵想來欺辱他,謝去真逮著便是不死不休的和人打。


    一次,謝去真在跟一老兵打鬥時。


    恰好一位校尉路過,見此,校尉走來問怎麽回事。


    那老兵仗著自己資曆深,便訴苦說自己經曆多少戰鬥,如今被一新兵欺負。


    沒想到校尉非但不幫他,反而罵道:“廢物,這麽多場戰鬥,還鬥不過人家一個十五歲的小孩?”


    這老兵身上的傷勢,可比謝去真嚴重多了。


    從此後,謝去真得到這位校尉的賞識。


    等到二十歲時,也已經身居校尉。


    這五年後,謝去真以校尉的身份,回長安休息一段時間。


    這一次回來,謝去真已經在長安有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宅院。


    家中,也有了不少奴仆。


    在此,謝去真多方打聽當初提點自己的那位達官貴人,想要感激他一番。


    沒想到這位達官貴人一年前,已經落難。


    這達官貴人名為李邢晨,以前是朝廷的一個中等官員。


    因為得罪了左將軍而落獄。


    左將軍可屬軍中實權人物,掌握一方大權。


    謝去真思來想去,想要正規渠道的撈出自己這位恩人,想來是不可能。


    索性調來自己營中十個軍人,帶著人從監牢中搶出了這位恩人和他的家眷。


    這事並沒能瞞住。


    很快,整個朝廷都為之震驚。


    當時的左將軍氣得火冒三丈,立馬下旨想要擒拿謝去真。


    沒想到此事也讓皇帝感到興趣。


    謝去真被人綁到了朝堂。


    皇帝與一眾大臣看著這個膽敢得罪左將軍的校尉。


    皇帝問:“謝校尉,你竟從監牢中搶人,可知已經觸犯我大漢的刑法?”


    謝去真傲然的站在朝堂:“回皇上,我恩公因事入獄,我自然得救。”


    左將軍嗬斥:“胡鬧,李邢晨觸犯刑法入獄,你救人也得同罪!”


    “謝校尉,李邢晨與你有什麽恩情?值得你如此救他?”皇帝詢問。


    謝去真道:“提點之恩。”


    隨後,謝去真當朝說出李邢晨五年前,對自己所說出的話。


    “如沒有恩公提醒,u看書.uukshu 我恐怕如今,依然是個街頭混混。”謝去真拱手說:“皇上,如今我和恩公皆已觸犯刑法,我知罪,不過,我不想一生困死監獄之中,又或者在刑場上掉了腦袋。”


    “我願上最前線殺敵!一萬匈奴性命,保我恩公性命,兩萬匈奴性命,保我性命。”謝去真大聲道。


    左將軍嗬斥:“胡言亂語,匈奴是你說殺就殺的?”


    謝去真回:“談笑間,殺之!”


    “好,我倒想看看你謝去真,如何殺兩萬匈奴,我給你三千精騎,倒想看看,你如何殺破兩萬匈奴!”皇帝大聲說道。


    左將軍急忙勸說:“皇上,莫要聽這小兒胡言亂語,萬一損失我大漢三千精騎,得不償失。”


    “左將軍豈忘了曾經冠軍侯二十二歲,便讓匈奴聞風喪膽?”皇帝卻看著謝去真的雙眼:“三千性命賭匈奴兩萬人性命,這個賭,值得我下注了,不過謝去真,我醜話說在前麵,如果你辦不到,讓我損了三千精騎的話,我誅你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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