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殷雷出事的第二天早晨,數千道流光從虎嘯山群雄穀升起向合林飛去,那一道道流光劃破天際瞬間就升入高空消失不見。


    附近修士看到不由嚇得目瞪口呆,這是多少劍仙啊?恐怕足有上萬名之多吧,哪個勢力有如此實力?這足以稱霸整個虎嘯山了吧?


    在所有流光最前麵是張玉的‘遁空梭’,裏麵張玉麵色陰沉似水,他旁邊則是空穀幽蘭主婢,而他們後麵竟然是從未離開過虎嘯山的玉潔、玉瓶,同行的還有翩翩、劉一手、王青、程天武夫婦、太叔文才等豐澤湖英雄。


    看著張玉沉重的表情劉一手道:“阿玉,你也不用太過擔心,縱橫吉人自有天象,他不會出事的。”


    見是劉一手說話,張玉歎了口氣道:“和‘重生丹房’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三天,縱橫要是不出事他絕對不會耽誤這樣的大事,青哥你應該早點通知我的。”


    王青苦笑道:“我哪裏知道他沒回去啊,直到過了三天還沒有將‘重生丹’送下山我才知道不妙。”


    張玉長長的出了口氣道:“希望他吉人天象吧。”


    於是‘遁空梭’裏再次沉默起來,但好壓抑的氣氛卻讓人心中發慌。


    在眾金丹練氣士的全力催動下,他們傍晚時分就到了合林。


    張玉帶眾人出了‘遁空梭’道:“每百人一組開始尋找異常之處,記得不要深入沼澤十裏,一但有意外立即發警嘯,如果對手是人類絕對不許其跑掉,如果是妖族盡量不要出手傷了對方。”


    數千身著青龍、玄武鎧甲的將士聽了齊齊應了一聲轉身四處散開了,而張玉等人則在翩翩的帶領下直接向沼澤深處飛去。


    “翩翩,你還能找到那位蝰蛇的居住處吧?”


    “能,它就在前麵三十裏左右。”


    不久之後眾人來到一處沼澤上空時翩翩停下了,隨後她昂首發出了一聲尖銳的長鳴聲便仔細向下麵望去。


    片刻之後數裏外的沼澤中開鍋一般沸騰起來,隨後一隻巨大的蛇首露了出來,那雙數尺長不帶絲毫感情的碧綠眼眸立即落在了遠處眾人身上,可當他看到最前麵的翩翩之時眼光卻立即波動起來。


    就在眾人的注視下隻見一道刺目的綠芒閃過,隨後一名光頭身上長滿銀色鱗甲的大漢出現在眾人麵前。


    “唉……小狐狸我就知道你會來的,隻是沒想到你會帶這麽多人來。”


    “蝰蛇叔叔,是不是我大哥來找過你了?”


    “是的,半個月前他給我送來了一滴可以增加我渡過雷劫機率的‘萬妙水精’,然後順便向我尋問發生在這裏的變化,那時我就警告他不要去惹那些人,他果然出事了。”


    翩翩聽了心中大急道:“蝰蛇叔叔,那些人在什麽地方?”


    “你們……還是不要去了,那些人中至少有兩名四階後期的大修士,別看你們人多,隻怕還不是他的對手,這兩位是……。”


    說著,他的目光落在了玉潔、玉瓶身上。


    “蝰蛇道友,我乃是虎嘯山火狐一族的族長玉潔,這是我妹妹玉瓶,我是翩翩的師傅,與縱橫也是好朋友,請問您對那些人還知道些什麽?能告訴我們嗎?”


    “他們有十幾名四階修士,還有二名堪比五階修士的四階大圓滿劍修,你們人多也不是他們對手,聽我勸還是回去吧,或者另請高人來。”


    “縱橫對我們極為重要,所以我們把家底都帶來了,別說是四階後期,就算真有五階高手我們也要試上一試。”


    玉潔知道蝰蛇是好意,所以她向張玉一使眼色,張玉立即仰天一聲長嘯,那驚天的嘯聲立即如滾滾陰雷向四周傳去。


    蝰蛇卻臉色一變道:“小心其它生活在這裏的妖族受到驚擾。”


    張玉連忙道:“多謝前輩提醒,為了縱橫我們不惜和任何人戰鬥到底,不管是誰也無法阻攔我們。”


    說著,隻見西方天際流光閃爍,數千青龍、玄武戰隊將士駕馭著遁光迅速趕來,當蝰蛇看到鋪天蓋地的金丹練氣士之後也不由倒吸了口涼氣。


    可他還沒說話,卻聽從西北方過來的人道:“王青將軍,我們過來時在十裏外發現一處地穴。”


    蝰蛇點點頭道:“不錯,他們就在那裏,那裏也是前朝藏寶的地方,隻是你們人雖然多也要小心,否則肯定損失慘重。”


    “多謝蝰蛇道友示警,我們告退了。”


    幾人哪裏還有心情耽誤立即向那處地穴飛去,可當他們到了那裏才發現除了地上十餘丈方圓的一大片鮮血這裏已經空無一物了。


    突然,翩翩發出一聲尖鳴道:“這是大哥的鮮血,這些都是大哥身上流出的鮮血……嗚嗚。”


    翩翩還是嗅出了殷雷身上鮮血的氣味。


    眾人聽了心中大駭,這麽大一片怎麽可都是殷雷身上流出的鮮血,這地上的血就是一百人把血都放幹淨也沒這些啊。


    張玉心中一動臉色突然大變道:“翩翩,你確定這些都是縱橫的血?”


    “是的,我能嗅出大哥的氣味。”


    張玉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王青也心中一動道:“阿玉,你是說他們給縱橫服了‘重生丹’。”


    狠狠的一點頭,張玉咬牙切齒的道:“他們在這裏折磨了縱橫不止一天,就算涼玉山與縱橫仇深似海也不會浪費如此多上品靈石,看來他們是想從縱橫嘴裏得到什麽。”


    “縱橫能有什麽讓他們惦念的呢?”


    “這我不知道……。”


    張玉說著輕輕蹲下仔細觀察鮮血的狀態,片刻之後他道:“最初的鮮血超過十天,而最後的鮮血凝固時間大約二十個時辰左右,咱們再搜搜整個密室,看是不是能有其它發現。”


    很快,眾人在殷雷隕落處找到了線索。


    在仔細觀察了半個時辰之後張玉皺起了眉頭,他們從各處收集了不少殷雷身體碎裂時的碎片。


    翩翩嗅了之後再次大哭起來,因為這些碎片已經熟了。


    看著地上被上官興才丹火燒焦的一片,張玉沉重的道:“很有可能縱橫已經身損了,他長時間在這裏受刑,最後應該是有人用丹火將他練化了。”


    眾人聽了皆麵色慘然,突然孫德財怒吼一聲向上飛去道:“那姓涼的小崽子剛走沒多長時間,咱們這就追上去將他千刀萬剮為縱橫報仇。”


    他剛飛起五尺就被旁邊的劉一手抓腳脖子摔到了地上道:“哪裏輪到你做主了?這裏誰不想為縱橫報仇?可那小子已經走了近兩天,這時隻怕已經出了鐵血省,咱們的青龍、玄武戰隊是縱橫鐵血未逢敵手,但想與整個龍國對抗隻怕還力有未逮。”


    孫德財不由嚎啕大哭道:“難道我們就這樣看著那涼玉山在那裏消遙什麽都不做嗎?”


    劉一手道:“當然不會,你且聽阿玉的安排。”


    張玉臉上露出了苦澀的表情道:“劉師傅說的不錯,咱們隻看到了自己的強大,卻不知道敵人的深淺,僅從涼玉山此行身邊就有十幾名四階劍聖和二名堪比五階的後期劍修,就知道龍國的底蘊之深遠超咱們想象。


    不過咱們也不用害怕,照目前的發展速度,再有二十年,咱們必然可以達成縱橫生前的遺願組成四支萬人金丹練氣士,那時如果再有幾百名劍聖,雖說是龍國,就是整個天下也要任咱們縱橫,到時候擒下涼玉山為縱橫報仇隻是舉手之勞。”


    孫德財恨恨的一捶地道:“好,俺就算拚命也要在二十年內衝擊到劍聖境界,一定要為縱橫報仇。”


    張玉道:“隻怕咱們還有麻煩呢,涼玉山已經奪了諸君之位,隻怕他會打咱們的主意呢,以後大家行動一定要小心,同時‘開山衛’也要隨時準備撤回來,最好是準備一隻副車,如果他們真有對付開山衛的企圖,也不至於對開山衛造成損害。”


    王青道:“這個我可以和趙大將軍商量,別說是涼玉山,就算是當今皇帝想插手鐵蛋戰部內的事也不容易。”


    張玉猛的站起道:“今天的事咱們不要對下麵的人宣布,第一還未見到縱橫的屍體,第二我也怕打擊了下麵眾將士的信心,隻是王輕羽姑娘哪裏……。”


    程天武道:“前車之鑒猶在,此事一定要謹慎。”


    他是說發生的程思雨身上的事,眾人聽了心中一凜,張玉道:“既然如此就告訴王姑娘縱橫為了衝擊四階閉了生死玄關,至少要二十年才能出來,還是讓她去留緣洞府住吧。”


    程夫人道:“不如我們夫婦去陪她吧,她已經在那裏住了近二十年,再讓她在那裏獨處二十年實在太殘忍了。”


    “好吧,今天的事絕對不許外傳,孫三哥尤其是你。”


    孫德財恨恨的一跺腳道:“從明天起我就閉生死關,不踏入四階絕不出關。”


    突然張玉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道:“玉潔前輩,您看看此物對你們渡過化形雷劫是不是有用?,記得此物不可與空氣接觸。”


    說著他遞過去一隻玉瓶,那正是殷雷送給他的‘萬妙水精’。


    玉潔拿出輕輕一嗅不由大喜道:“不錯,有了此物我族渡過雷劫的機率會提升一倍,這樣二十年內定可再出十名四階妖修。”


    ……


    距離地麵數千丈的高空不僅其冷徹骨,而且這裏的罡風連金石也要被生生吹碎,可就在這無儔的罡風中卻有一點金光在隨風移動著。


    就在張玉等人離開那處密室之時,這點金光似乎也架不住罡風的侵襲飄飄蕩蕩向下落去。


    下方是無盡的崇山峻嶺,濃濃的霧氣在低窪處飄蕩著,僅有一些險峻的山尖才露出一點點迎接著陽光的照射。


    於是這雲霧也就成了天地間陰、陽之氣的分隔線,雲霧之下陰氣濃鬱,雲霧之上陽氣充沛。


    在一座剛剛露出一點點山尖的小山峰上,一株不知道多少年的鬆樹足有十幾丈高,還有不少巨大粗壯的根係破土而出在地麵盤節著。


    此時正值秋季,這棵巨鬆上足足結出了上千的鬆塔,而且這些鬆塔個個都有二、三尺長,遠超普通鬆塔數倍。


    一陣微風吹來,滿樹的鬆塔都搖晃起來,就在某一瞬間,一道金光從天而降穿過樹枝剛好射入一根海碗粗的根係中,並在這樹根上留下了一個小手指粗的深洞,隨後四周靜了下來,就好象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可僅僅是數天後,整株大樹的葉子都開始發黃了,似乎樹內的營養在流失。


    而鬆塔內那些已經有八分飽滿的鬆子也開始枯萎了,鬆子乃是整株大樹的精華,這上千棵鬆塔內的能量乃是這棵大鬆樹整整吸收了一年所積攢下的,可僅僅是十幾天的功夫,上千鬆塔內的鬆子也全部枯萎了。


    也就在這十幾天的時間內,當初樹根被金光射入之處卻鼓起了一個拳頭大的包,當這個大包成形之後,它所需要的營養似乎減少了,樹葉雖然還是在慢慢的變黃、變幹,但它卻活了下來。


    二個月後的一個夜晚,天空降下了一片片拳頭大的雪花,就在雪花降落的第二天清晨,一道遁光從南方飛來落在了這個小山頭上,當遁光中一老、一少二道人影看見已經枯萎的大鬆樹時都驚呆了。


    其中的少年道:“師傅,大鬆樹怎麽變成這樣了?難道它的壽元也到了嗎?”


    老者仔細看了看道:“不象啊,如果它壽元已到根本不會再結果,你看它已經結出了這麽多鬆果……。”


    說著老者伸手一招,一個鬆塔落在他手上,隨手將鬆塔切開看了看老者又道:“果實已經八分飽滿卻又枯萎了,肯定是出了意外導致它的壽元提前結束了。”


    “那怎麽辦啊,咱們的鬆果酒所剩不多了,別的鬆樹結的果子所釀的鬆果酒味道可都差遠了啊。”


    “它不結果咱們有什麽辦法?看來隻好在此處再種幾株鬆樹了。”


    “師傅,其它鬆樹的種子就算是結的果實也……。uu看書  ”


    “這和種了無關,此樹所結之果之所以那麽大是因為這個特殊的地理環境所造成的,你看此山隻有山頂這幾丈才能得到陽光的照射,所以這幾丈就匯集了此山所有的陽氣。


    而此樹的根須卻有十幾丈,它不僅吸取了足夠的陽氣,還能得到陰氣的滋潤,所以在這種環境下不管種下什麽種子長大後都會結出這樣果子的。”


    “哦……可您說過鬆樹要三十年才能結果啊。”


    “是的,三十年內咱們是喝不到這麽好的鬆果酒了。”


    “師傅,咱們把其它鬆樹移過來行不行啊?”


    “小鬆樹移來也不結果,三十年的大鬆樹根須足有十幾丈方圓,根本不可能移動,好在三十年時間在咱們修道人眼中也不過是閉次關就到了,咱們先回去吧,明年春暖花開再來種樹吧。”


    二人說著又駕著遁光走了,自始至終他們都沒注意到樹根上那個包,其實他們看到了也不會留意,樹根上鼓個包很正常,在其它部位還有比這個更大的包呢。


    果然,第二年春天少年又來了,當他看到往年這個季節已經蒼翠的大鬆樹枝葉枯黃自然難免傷心,於是他在大鬆權四周又種下了幾棵小樹和數粒種子之後就走了。


    在少年離開又過了半個月之久,大鬆樹的枝幹才漸漸露出了綠意,去年它流失了太多的營養,造成它今年發芽太晚了。


    就這樣這處山頭又安靜了下來,往年入冬都來摘鬆果的人再也沒來,而大鬆樹也真的未再接過果實,隻有它根部的那個包卻是一年比一年大,同時一種緩慢而強勁的跳動聲也從大包中隱隱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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