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明,一身軍裝的殷雷已經到了江邊大營。


    從匯江到太平正常行軍就是騎兵至少也要六、七天,而殷雷一定要在三天內趕到。


    而過了太平距離豐澤湖也還有幾百裏,那裏就是紫雲的地界了,殷雷可不能再這樣大模大樣的趕路了,所以他一定要多擠出點時間。


    到了軍營殷雷連飯都沒來得及吃,換了一匹坐騎之後他就來到了江邊。


    遠遠的,一行數輛豪華的馬車正在對岸起程遠去,看著護送馬車的隊伍殷雷知道這是個不小的勢力,但他絕對沒想到車裏坐的正是他的死對頭周濟良。


    來到江邊殷雷傻眼了,隻見排隊過江的人五人一列也排出了幾十丈遠,雖然有四艘大船在不停的努力著,但想過去沒有二個時辰以上是不可能了。


    看到這裏殷雷有些心急了,想過去至少也得等一上午啊,突然殷雷心裏一動再次向軍營跑去。


    “這位兄弟,在下有急報要送到太平,但渡口人太多了,不知咱們本部可有渡船能用?”


    殷雷來到軍營向守門的軍士問道,見殷雷一身信差的打扮這人笑了。


    “昨天咱們的大軍把所有渡船都征用過江,所以滯留了大量的旅客,你想正常排隊過江可難了,不過咱們的渡船昨天也忙到了三更多,所有人都累個半死回去休息了,除非你能找到主管航運的副總兵薛天化,否則就難了。”


    殷雷現在的身份是貨真價實的信差,所以他完全可以通過正常途徑找本地長官要求配合他的行動。


    “請問兄台這位薛總兵何在?”


    “他過江送婁將軍了,他也累了一天,今晚八層得在對麵休息一晚,得明天回來吧。”


    這位婁將軍殷雷雖然沒見過但卻聽說過,他乃是趙大將軍的副將,上次匯江被圍時,他帶著五萬人馬在此堅守了半個多月。


    殷雷一聽傻眼了,突然他心中一動道:“兄台請問咱們專用的碼頭上可還有渡船?”


    “這個我可不知道,你自己去看看吧。”


    殷雷剛想走突然想起了什麽問道:“不知昨天咱們有多少人過江去太平啊?”


    “足有四、五萬吧,聽說連輔助兵種近十萬呢。”


    “多謝兄台指點。”


    殷雷告別了這位守門人立即調轉馬頭向裏許外的江邊趕去,轉過一個彎軍方的專用渡口在望,殷雷一看立即大喜,隻見數艘在船正停在江邊。


    殷雷立即拍馬急趕,離江邊還有十幾丈時,隻聽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喝道:“什麽人敢擅闖軍中重地,不想活了?”


    殷雷連忙高聲道:“在下是派往太平的信差,因富裕碼頭人太多,所以想請諸位兄弟行個方便送我過江。”


    “不行,昨天太爺們累了一整天,早上都四更了才睡下,這剛一閉眼就讓你吵醒了,如果不是看在你是個信差,就憑你打擾爺的清夢就打你一頓了,還不快滾,你什麽時候過江關我屁事?”


    殷雷聽了眉頭一皺,這人說的話真讓人生氣,不過一想到人家也是忙了半夜,這才睡著就讓自己給弄清,也難怪人家火氣大。


    他真想棄馬獨自找個無人處飛過去算了,然後再到對岸買一匹馬也就是了,但回頭一想還是算了吧,大軍過境附近一定有不少對方的細作,萬一讓暗中的修道中人或紫雲派在大軍附近的暗探發現,準有大麻煩,那樣自己還不如夜間偷偷駕法器飛呢。


    想到這裏殷雷已經來到了江邊,他下了馬也不管船上的人是否同意徑直上了跳板向船上而去。


    甲板上有兩個人正在靠著船舷迷糊,見殷雷上船不由大怒道:“小子,不要以為你是信差我就不敢拿你怎麽樣,爺打你一頓你也得受著。”


    說著,其中一個濃眉大眼的漢子突然跳了起來向殷雷脖領子抓去。


    可他明明看到自己已經抓住了殷雷,可手中卻什麽都沒有。


    “兄台火氣何必這麽大呢?把我送過江你也不會吃虧。”


    那人猛一回頭剛強嘴想說什麽卻猛的頓住了,擺在他麵前的竟然是一錠足有十兩重的銀子。


    “這……。”


    “兄台,正所謂皇帝不差餓兵,一大早的小弟又怎麽會讓諸位白忙呢?這點銀子還請各位笑納,小弟真的有急事需要去太平,請兄台請個方便如何?”


    “這個……當然沒問題,劉老三、駕老五,老馬、小何起來開工了,快點別耽誤了這位兄弟的富貴時間。”


    說著他臉色一變換上一副笑容,然後一腳把剛才與他一同假寐的那人踢了起來。


    殷雷見了不由暗歎一聲‘錢真是萬能的啊’,隨後轉身下去牽馬了。


    不久之後殷雷從另一側飛馬向慶金鎮馳去,當他來到慶金鎮附近時眉頭又皺了起來。


    隻見通往穿過慶金鎮的官道上,三丈寬的官道有八層被南下的大軍占用了,剩下的一點路不時有各種騎兵來回飛奔著傳達各種命令,大部人的行人都被擠到了路邊。


    在慶金鎮的北麵,無數大軍與輜重還在等著上路,而在小鎮裏許多百姓正頓足觀望,看他們不少人都攜帶著東西,明顯也是想要趕路的樣子。


    隨後殷雷收回了目光伸手從馬背上拿出一麵繡有‘急’字的旗子,然後把此旗向後背一插、馬鞭輕甩就向那僅剩不寬的小路飛馳飛去。


    見到是信差路過,一路上飛馳的各傳令兵也紛紛讓道,殷雷見了終於鬆了口氣,看來自己沒有白準備這個身份。


    就是這樣,殷雷的速度也放不開,路邊的人太多了。


    片刻之後殷雷紝終於進了慶金鎮,這時路上的人就更多了,兩側等著過街的人把路口都擠滿了。


    慶金鎮南部有一處極大的莊院,這處院子太大了,方圓足有數百畝,雖然慶金鎮土地最貴的是北部,但能在這裏有這麽大的一片宅子,也非尋常人能做到。


    就在殷雷蹬岸之時,一行五、六十人到了這裏。


    看到大門上‘萬花山莊’四個大字,臉色不善的周濟良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由於路太窄他們被迫棄車步行,讓他心中火氣大盛,直到此時他的心情才略好,因為他知道裏麵有他想了好久的可人兒。


    他心情是好了,但遠處人群中正向此處張望的一位老婦人看到是他卻身子一顫差點跌倒。


    這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家婦女,看樣子足有六十多歲,臉上雞皮鶴發、雙目昏暗無光,就在她身子一顫時,手裏柱的那根拐杖‘噗嗤’一聲紮入了地裏半尺有餘。


    隨後她那雙原本昏花的眼睛裏突然射出了陣陣寒光,但當她看到周濟良向邊那四位氣勢非凡的絕頂高手時心裏立即就涼了,隨後她發現包括四名絕頂高手和周濟良在內都對那瓜皮小帽很是敬畏時更是如遭雷擊。


    “這是……劍仙。”


    她嘴裏喃喃的低語,同時她眼中不由露出了絕望的神色。


    這萬花山莊裏本來就有幾名絕頂高手,現在又來了四名同級別的高手,甚至還來了一名劍仙,讓她連僥幸的機會都沒有了。


    兩行清淚瞬間流了下來,她輕聲道:“小姐,既然救不出你來,那我也不獨活了。”


    說到這裏,她身子一挺,那瘦小幹枯的身子突然拔高了幾寸,同時一股強大氣勢也流露出來,他身邊的人立即發現有異紛紛退讓。


    正當她要不顧一切挺而走險之時,一陣銅鑼聲從不遠處傳來,隻見數十匹高頭大馬從不遠酒樓中出來開始向拐官道上拐去。


    馬上數十位威風凜凜的武將擁簇著二人走在最前麵,這二人一個高大威武一個瘦小精神,uu看書 ww.ukanshu.co在這些人出現之後,無數精兵紛紛出現把已經占了八層的官道全部都占據了。


    看到這裏她猶豫了,如果這時強行出手,很有可能引起這些將士的幹擾,那時有可能自己一個仇人都沒殺死就被擒了。


    想到這裏她將已經要噴發的怒火又壓了壓。


    可就在此時,一匹身後插著‘急’字旗的信差出現了,眼看從側麵湧出的精兵將要封道,這信差用力一拍馬就要搶先過去。


    如果讓這些人走在了前麵,他再想超過去就難了。


    可普通士兵給他讓路,這些後湧出的精兵卻不一樣,其中幾人把道一攔冷冷的道:“婁將軍出行,停馬、讓行。”


    “我有緊急公事……。”


    為首的精兵聽了臉色一沉道:“什麽事也不得阻攔將軍行程。”


    就在此時,為首的二人中比較瘦小之人突然高聲喊道:“軒轅,何事這麽急要你出馬啊,到我這裏來。”


    殷雷心中正急,聽到熟悉的呼聲抬頭望去,卻發現為喊他的竟然是快刀肖強,殷雷見了不由為之一楞,昨天晚上他就聽陳慶龍說肖總已經去太平好幾天了,沒想到竟然在這裏相遇了。


    心中思緒電轉,殷雷已經收了‘急’字旗拔馬向肖強而去,而這些精兵聽了肖強的話臉上也浮現驚色,於是紛紛讓開道路讓殷雷過去。


    遠處,當肖強喊出‘軒轅’二字時,那老婦人目光也落在了殷雷身上,頓時她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滾滾而下,在她正需要幫助之時,心中思念的人兒竟然奇跡般的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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