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清駕駛著皮卡一路疾馳,足足開出了五六十公裏才停下。此時,自己早已不在剛才那座雨林城市,而是來到了一片茫茫大海邊。王文清跳下汽車,觀測了一下太陽所在的位置,又看了一眼汽車裏的鍾表。


    “現在是2036年,4月28號的下午4點鍾。通過太陽的方位,結合時間計算,我所處的地區,應該是在北半球,中心大陸東側的某地。這裏可不是當年入院的地方,是被人轉移了嗎。——等等,2036年?我睡了……二十年?”


    王文清震驚的自言自語道。


    夜幕很快降臨,王文清把汽車開到了一處海灘上,然後用少女的短刀四處砍了一點木柴回來,鑽木取火,升起了一堆篝火。王文清坐在篝火邊,一邊啃著從車裏搜刮來的餅幹,一邊閱讀著幾份月報。這些報紙已經泛黃,是之前的車主拿來墊座位的,現在,卻成了王文清揣摩現狀的重要依據——


    “2018年11月刊:世界各地出現空間裂隙,檢測到強放射性宇宙粒子,專家稱地球受到遙遠星係爆炸波及,屬正常現象,無需恐慌。”


    “2019年6月刊:越來越多的裂隙出現,世界各地陸續出現超能者的個例,入院男性患者激增,專家稱此為輻射引起的正常現象,很快就會消失。


    2019年7月刊:輻射引發的症狀蔓延全球,發病者多為男性。另有傳言,有不明生物自昨日起開始,密集出現在各大城市街頭並造成大量傷亡。官方稱此為虛假消息,並逮捕造謠者。”


    “2019年12月刊:末日恐慌蔓延全球,人類麵臨滅絕危機。軍隊毀滅,政府蒸發,我們的心中隻剩下恐懼。本報從今日起由‘女子救世軍’接管,改月報為季報,堅持為在黑暗中掙紮的女性送去消息。”


    接著,就是最後一張報紙,已經是五年後了。


    “2024年,年報。本報實在無法堅持,成年人日漸凋亡,食物與淡水已經供應不足。幸存姐妹已經決定全體向北遷移,另尋生路。如果有看到報紙的幸存者男性,請不要躲藏,主動出現,承擔起你們的責任與義務。”


    最後,是四個觸目驚心的紅色大字:


    “救救未來。”


    心情煩躁的王文清再也不想往下看,把報紙揉成一團扔進了篝火,順手抄起一條鋼絲。在王文清碰到鋼絲的瞬間,鋼絲立刻產生了劇烈的扭曲,迅速的卷成了一團雜亂無章的鋼絲球,不停地顫抖著,而這,正還原了王文清的內心波動。注視著不斷顫抖著的鋼絲球,王文清自言自語道:


    “疑點太多了。2019年的6月到12月,短短六個月的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男性會大量死亡?既然大部分的男性都消失了,為什麽我還活著,而且還出現了異常的能力?那些怪物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媽的,我明明隻是睡了一覺,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想到這裏,王文清陷入了沉默。對於自己而言,隻是睡了一覺而已。可醒來之後,卻已經天翻地覆。男人幾乎滅絕,女人在爭奪最後的資源。叢林法則下,年老體衰的女性逐漸被淘汰,這個世界已經成為了少女的戰場。異變迭起,怪物橫行,沒有國家,沒有軍隊,沒有生產線,世界,已經死了!


    自己曾經也豪言壯誌,立誌要改變世界。而努力的結果呢。隻給自己換來了一堆鈔票罷了,而那些鈔票也在自己得病後迅速的蒸發殆盡,一切都是白費。如今自己活下來了,為了活下來甚至開始不惜別人的性命,這真的是自己當初的理想?自己真的要在這樣的世界,或是四處擔驚受怕的躲藏,或是被當成女性的玩具而苟活?


    “去!”


    王文清抓起沙灘的一枚貝殼狠狠地扔向了大海,片刻後才逐漸平靜了下來,苦笑一聲。沒想到,浪費了二十年的光陰,自己還是這麽衝動。隻是不知道,二十年來,自己體內的癌細胞,到底有沒有被徹底殺死?


    王文清沉默不語。看起來自己還需要一個徹底的檢查。沒錯,女性中也有許多傑出的天才,說不定在別的地方,有少女們建立的政權,現代文明,現代醫療,說不定還有現代的生產線。自己還不能放棄希望。隻要活著,總能遇到好事的……


    “當務之急,是回到北方實驗室。那裏防衛森嚴,絕不可能被攻破,說不定——說不定大哥也在那裏。如果能找到他,那麽,這一係列的謎團……就都能迎刃而解了。”


    說著,王文清慢慢閉上了眼睛,仰麵躺在了沙灘上,卻突然聽到一聲子彈上膛的清脆聲音。王文清一個激靈,趕緊伸手抓向了旁邊的自動步槍,卻不防一隻穿著長筒靴的腳搶先一步踩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初次見麵,很幸運能這麽快見到你,可是小穎和其他被你害死的女孩子,就沒我這麽幸運了……”一名穿著百褶裙和長筒襪的女孩一邊踩住王文清的手腕,一邊把獵槍的槍口對準了王文清的額頭。


    “你內褲上的kitty很可愛。”王文清仰麵躺在地上說道。


    “嘭!”


    一記槍托狠狠砸在了王文清的額頭上,瞬間令他失去了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王文清突然一個激靈,突然從噩夢中驚醒。此刻,自己正坐在一間精致的餐廳中,桌子上鋪著繡花桌布,還放著一套純銀製成的漂亮餐具,盛放著烘烤精致的麵包和肉幹。牆壁上則是掛著頗有品味的油畫。又饑又渴的王文清咽下了一口唾沫,自言自語道:


    “我這是……在做夢?”


    王文清剛想走動,卻突然發現自己的雙手被一副手銬死死的箍在座椅扶手上,頓時心底一沉:


    “完了,不是在做夢。”


    “抱歉,隻是一個預防措施而已,如果讓你不舒服,我向你道歉。”


    正當王文清想試著用自己的能力解開手銬時,餐廳的門突然推開,一名挎著獵槍的清秀女孩款款走進了餐廳,在王文清的身邊落落大方的坐下。王文清認出,她就是剛才那個抓了自己,穿著kitty內褲的那個女孩……


    “你們要殺了我?替你們那幾個姐妹報仇?”王文清晃了晃手上的手銬問道。


    “如果我們真的要殺了你,也不會幫你刮了胡子,剪了頭發,又替你洗了澡換上了衣服了。沒想到你意外的是個俊俏的男人呢,這白白淨淨的皮膚,真是令我都羨慕呢!”女孩翹著二郎腿,微微一笑。


    王文清摸了摸下巴,果然,自己的胡子已經被刮幹淨,頭發也被剪成了合適的長度,身上也換上了一身整潔的襯衣和西裝褲。想到是誰給自己洗了澡換上衣服的,王文清頓時感覺一陣惡寒,皺眉問道:


    “你們想讓我替你們做什麽?事先說好,除了修理機械,我什麽都不會,我不是軍人,也沒用過武器,不能保護你們。而且,我還有事要做,如果你們真的不計較我殺死你們的人,那我想,我該走了……”


    “不要在意,幾個不服從命令的頑劣姑娘而已,就算你不動手,我也早就想處理她們了。”


    女孩微微一笑,向王文清伸出手,王文清謹慎的和她握了握手。見到王文清緊張的模樣,女孩笑著搖了搖頭:


    “你不用這麽緊張,我說了,我根本沒打算傷害你,隻是有個迫切的請求,想和你商量。”


    ”商量?我是你的俘虜,任你擺布,和我用不著談‘商量’這兩個字,直接說你的要求吧。——你到底想把我怎麽樣?“王文清晃了晃手上的手銬說道。


    “我知道,粗暴的把你帶到這裏確實太不禮貌,你不信任我也是正常的,既然這樣,我就長話短說了。我叫韓靈月,是韓家堡的現任首領。我們韓家在這個地區已經延續千年,可是現在,你也知道是什麽情況了。就像私自綁架你的那幾個姑娘一樣,不聽從我命令的人越來越多,要帶領這些女孩活下去,我感到越來越力不從心。所以……我一直在等待,等待一個可靠的男子,將我自己和我的族人托付給他,但是這個世界,男人宛若保護動物般稀有,優秀的男人,就更是鳳毛麟角了。”


    說著,韓靈月微微俯下身子,誠懇的說道:


    “我已經通過皮卡裏的攝像頭看過你的表現了,看起來你對修理機械非常熟練,應該是讀過書的吧?多半不是本地人吧。不過,你願意留下,和我……結婚嗎?”


    王文清本來在思考這些女人會怎麽弄死自己,聞言不禁嚇了一跳。在他的那個時代,如果有人跟他說“富婆重金求子”這種低智商的騙術,uu看書 .uuknshu.co他會毫不猶豫的一巴掌扇死他,但是沒想到,這種惡俗劇情居然真的會在自己身上發生。


    “結婚這種事情……慎重決定比較好吧!我們畢竟是第一次見麵,你不覺得談結婚有點突兀嗎!再說了,我也該上路了,我真的有事要做。”王文清一邊不動聲色的利用能力從椅子上取下一枚螺絲,一邊苦笑道。


    聞言,韓靈月的雙瞳似乎有異光閃過:


    “你覺得我在這個末世保護不了你?”


    “沒錯。今天我已經見識到你們韓家堡的戰鬥力,我認為,這些女孩在這個末世消失隻是時間問題。”王文清直截了當的說道。


    “那些隻是普通人而已,而我,可不是普通人。”韓靈月笑道。


    “比如說?”王文清皺眉道。


    韓靈月微微一笑,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從餐桌上拿起一杯溫熱的白開水,隨手潑了出去。令人震驚的是,開水卻沒有落地,而是在王文清駭然的目光中,迅速的以杯子為基座,凝結成了寒氣逼人的冰霜、最終,逐漸變成了一支晶瑩剔透的冰凍玫瑰,在王文清的麵前絢麗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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