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耿左右看了一下說:“你不是曾經問過我一件事嗎,說你們有一次出去玩,遇到一個玉靈。你還問過我能不能讓她複生,有這事吧?”


    我還沒說呢,丁總眼睛當時就直了,從自己身上解下那枚隨身攜帶的玉佩,遞到老耿麵前說:“你說的是我家玉兒嗎?”


    老耿接過玉佩端詳了許久點點頭對丁總說:“對,這枚玉靈隻是沉睡了,桃老雖然救不回來,但是可以讓老人家以另外一種方式活下來,怎麽樣,你願意嗎?”


    丁總激動地眼淚都出來了,可是話到嘴邊還是停住了,看了看,對老耿說:“桃老是老馮的人,這事,他做主吧。”


    朋友之間,最珍貴的還是尊重,看到兄弟這樣,心裏很感動。


    我知道老耿是想用桃老的內丹為玉兒修複元神,不過這樣還有一個問題,於是說:“如果能把玉兒喚醒那當然好了,可是玉靈需要靈氣才能生存啊,就算救活了,活不長久那不是徒添悲傷嗎?”


    老耿說:“你忘了?桃老雖然身遭不幸,可是本體還在。那棵老桃樹生長了幾千年,可以為她吸取靈氣啊。”


    “原來是這樣!好,那就這麽辦!”


    丁總見我同意了,低聲感激地說:“謝謝兄弟。”


    老耿說:“不過,這事我可辦不到。”


    “靠,你少來這套,你說你是要錢還是要什麽?”


    “你把我當什麽人了?我是那種貪圖錢財的人嗎?就算我不要,事情成了你還不得表示一下,不表示個百十來萬你麵子上過的去嗎?我雖然我辦不到,可是有人能辦到啊,哥們給你領過來的那位,都說了是高人。而且這件事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一個小輪回,超度這種事,他們和尚最在行。不過,這種事非常耗精力,說句難聽的你們別在意,雖然你們和這些小妖怪關係不錯,但是佛門自古與妖勢不兩立,就算你去求,浩永未必會心甘情願。我呢,作為他們老大哥,說話還是有點用的,就算他們不樂意,也不敢駁我的麵子,懂了嗎?”


    額,這家夥,兩句話又暗地裏訛了我一筆錢,而且還不給機會還價。為了兄弟,這錢真的掏,下次找機會打他的秋風。


    於是我說:“你說這話不寒磣嗎?你不也是佛家弟子嗎?”


    老耿理直氣壯地說:“你見過哪個佛家弟子為情所困的?我就是輩分高而已。行了,就說樂意不?”


    “你說錢的事?”


    “你要這麽理解的話,也行!”


    “你大爺的,坐地起價,好,同意了!”


    老耿看著我笑了:“心情好點了吧?”


    我知道他這個時候想出這個主意,而且還故意提錢,更多的是在和我打趣,給我解心寬。


    我說:“要是不掏錢,那就更好了!”


    老耿站起身說:“你說什麽?我沒聽見。好了,拿人錢財替人辦事,我這就去找浩永!”


    跟著老耿找到浩永,把事情一說。還真是,浩永禪師確實不太樂意:“小官爺,輪回有命,已經去的就不要再抓回來了。歡樂是多了,但也會平添苦難,何必呢?”


    老耿板著臉:“我就服了你們這些人了,動不動就苦難什麽的。你們無欲無求,讓別人也清心寡欲?在我們看來,苦難就是為了享受更大的快樂。說了你也不懂,給你打個比方。”


    說著老耿一把拉住我對浩永禪師說:“看這臭小子,身份高吧,法力也不錯吧。可你知道嗎?就那輛車裏,有個小娘子就是他媳婦,別看他現在咋咋呼呼挺厲害。你信不?那小娘子讓他跪榴蓮他都得立馬跪下,你就說疼不疼,肯定疼啊。可他就是樂意,還得賤兮兮地討好人家說:親愛的,你沒讓我跪烙鐵真是心地善良啊,麽麽噠!”


    額,要不是知道他是金翅大鵬的飛羽,真想把他當流氓揍上九九八十一下。


    浩永禪師也是無語:“尊長,您說的和我說的不是一個意思啊!”


    “什麽你的意思,我的意思,和我討論這些意思,有什麽意思?我知道你的顧慮,這小子的得德行你也看到了,簡直就是妖界的洗腦之王。放心,我擔保,有他在,不會出事的。”說著老耿忽然臉色變的嚴肅:“有時候佛法,不是嘴裏的經文。佛經也是從生活中來,真正的高人,是生活裏你看不出來的佛。懂了嗎?”


    浩永禪師忽然一怔,雙手合一口誦佛號:“阿彌陀佛,是弟子愚癡了。那就聽尊長吩咐。”


    擦,老耿就這麽胡說八道了幾句就把事情搞定了。


    老耿在身後偷偷打了一個“歐了”的手勢,然後一本正經地說:“那我先帶他們回去了,這小子受傷也不輕,你先把這裏料理幹淨。”


    浩永禪師說:“尊命!”


    出來這麽大的事,大家還有很多事情要忙。簡單和局長告別後,先帶著受傷的本命佛回到別墅。子鼠雖然身體還虛,可執意要留下陪著浩永禪師料理後事,也不好強求。


    回來的路上老耿得意地說:“怎麽樣,大哥我這佛理精深,兩句話就把他說動了,厲害把?”


    我痛心疾首地說:“你那是忽悠,我這錢花的冤啊。”


    老耿不滿地:“和我說話還一直偷看著你家小娘子,滾滾滾,過去守著,有異性沒人性的家夥。放心吧,人沒事,就是累的。”


    得,還是被他發現了,不過我沒過去,而是挨個查看了一下大家的傷勢,其中傷的最重的便是瓦爺,看著真是心疼。


    對還清醒地鍋爺深鞠一躬說:“謝謝你們了!”


    鍋爺卻說:“不用客氣,我們兄弟沒事。為一知己尚可刀山火海,何況是為了兄弟呢。其實,三界之內,我們命最賤,隻有你把我們當成家人看待。曆經千年風霜雪雨,唯獨沒有感受過這樣的溫暖。真的,我們不怕死,不過我們更希望活著,不是為了苟活,而是貪戀這種快樂。”


    鍋爺娓娓道來的幾句話,把我們說的都眼眶濕潤。相顧無言,隻要用男人特有的方式表達,那就是愈加堅定的眼神。


    回到別墅以後,我帶著雞蛋找到正忙碌的老耿說:“你賬號多少?”


    老耿很高興地說:“幹嘛?現在就結款啊?你突然這麽客氣,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說:“不是,你看這麽多人都受傷了。凡人治療當然有醫生,可是他們體質不同,也不知道給吃些什麽能補充營養。我想拜托你替我尋一些靈丹妙藥,給他們調理調理,讓他們盡快好起來,也算是盡份心吧!錢不是問題。”


    老耿點點頭說:“你有這份心就足夠了,我那裏存了一些,先拿來用吧。”


    “多少錢,你說!”


    老耿突然變了臉,這是我第一次見他真的生氣:“這些事,就別和我談錢,否則你就是看不起我!”


    知道自己失言,趕忙說:“急什麽?我是問你打車去你那裏多少錢,小爺給你報銷,誰說要買了?”


    老耿一聽,轉怒為喜說:“哎,這就對了。打車的話五十多吧,不過,你看我也累壞了,不得給我搞個豪車?沒一百不行!”


    “七十”


    “九十”


    老耿說:“各退一步,八十,不能再少了。”


    “蛋哥掏錢!”


    說完,三個人哈哈大笑,快樂本就是這麽簡單。


    李叔他們帶著老耿去取藥,哥幾個陪著幾位前輩,鍋爺照看這瓦爺和可可。趁大家不注意,而我一個人默默走出屋子,坐在桃樹下,拿著桃老的內丹,摸著那棵大樹。


    每次我回來的時候,桃老都會出來迎接。


    “小官爺來了”


    “你快去看看那倆傻子吧,uu看書wwuuanshuom 把屋裏都折騰得不成樣了”


    。。。。。。


    現在,再也不會有那麽一個老人,等著我回來了,心裏,空落落的。


    我摸著樹勉強笑著說:“桃老,真沒想到,把您老人家留下,反而是壞了您老的性命。想給您說聲抱歉,可也沒用了。要不我給您哭兩聲吧,希望您沒走遠,能聽得到。我哭的不好,您可千萬別在意。”


    笑著哭,哭著笑。笑是假的,淚是涼的。心,酸的。掩飾著聲音,不想讓人聽到,反而,憋的更難受了。


    就在這時,一隻手輕輕搭在我的肩膀上,是可可。她坐下身,把頭伏在肩頭輕輕地說:“他們都和我說了,真的很傷心。雖然他是妖,但短暫的接觸,讓我感到他就是一個慈祥的老人。想哭就哭吧,裏麵的人都知道你在這裏,他們不想打擾而已。我沒能和我的英雄一起戰鬥,但是,我還能陪著我的英雄一起哭泣,真的很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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