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北山有些衰弱的咳了咳,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鬱可豪和鬱可暇,兄妹倆便各懷心思的離開了病房,隻留下了顏司瀚和鬱北山。


    “司瀚……”


    鬱北山歎了口氣,看著坐在自己身旁的顏司瀚,他心裏有太多的話想要說,此刻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


    顏司瀚握著他的手,堅定的看著他,“我知道您想要說什麽,無論是鬱氏還是可暇,我都會幫您照顧好的,您放心。”


    顏司瀚不願說些明顯的假話來安慰鬱北山,知道他心中最擔心的莫過於這樣兩件事,便率先開口。


    鬱北山滿意的點了點頭,拍了拍他的手,沒有再多說什麽,不過一個星期的時間,一手創立鬱氏並讓其成為京州的龍頭老大的鬱北山,便溘然長逝。


    鬱北山離世之後,喪禮是顏司瀚和鬱可豪一起操辦的,在有心人的眼中,這已經代表了一切,顏司瀚已經實打實的做了鬱氏的駙馬爺。京州最大的鬱氏和最有前景的顏氏,已經聯合在了一起。


    鬱北山離世之後,鬱可豪順理成章的接手了鬱氏,他早就在鬱北山的默許下看管了一段時間的公司,他的上位自然沒有任何人可以插嘴,他坐在鬱氏最大的辦公室裏,心裏的一些芥蒂才算是終於放下。


    “司瀚哥哥,我昨天回了水中月,爸爸常坐的那個位置老板還留著……”


    鬱可暇說著說著就紅了眼,想到以前常和鬱北山、顏司瀚一起去水中月茶樓,可如今,已經物是人非。


    “常叔是個有心的人,他和鬱伯伯的關係好,自然會留著鬱伯伯的位置,你也不要太傷心了。”顏司瀚拍了拍她的後背,輕聲安慰到。


    鬱可暇紅著眼眶,握住顏司瀚手,眼神裏帶著傷痛,顏司瀚心疼的看著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又是一個深夜,鬱可暇睡在自己的床上,突然聽見樓下傳來的響動,心裏一驚,連忙爬起來,走到樓梯口,便聽見了陳佩小聲的責怪。


    “又是喝的這樣醉醺醺的回來,你還要不要自己的身體了?”


    陳佩不安的看著自己的兒子,他紅著脖子,手裏還拿著一個酒瓶,肆意的坐在沙發上,毫無顧忌的看著自己的母親。


    “這又有什麽,做生意的人……嗝……哪裏有不應酬的?爸爸以前不也經常這樣出去應酬嗎?媽……你也太小題大做了!”


    鬱可豪已經喝醉,卻還是端起酒瓶往自己的嘴裏灌,陳佩動了怒,衝上前去將他手上的酒瓶搶下來。


    “你看看你現在像個什麽樣子,你爸爸以前出去應酬可不會喝成這個樣子,一點分寸都沒有,你看看人家顏司瀚,什麽時候會這樣失態!”


    鬱可豪聽見陳佩的責怪,心中積攢的怒火一下就爆發出來,一把將桌上的東西都揮到地上,帶著一陣叮叮當當的響動。


    一旁的陳佩驚得瞪大了眼,難以置信的看著他,“顏司瀚顏司瀚!什麽都是顏司瀚?他算個什麽東西?要不是鬱家他能有現在?他不過是我們鬱家養大的一條狗罷了,有什麽資格和我相提並論!”


    鬱可豪一股腦將自己心中的話說了出來,扯了扯自己的領帶,躺在沙發上。


    今天在酒會上,又有一些和他說話的人提到了顏司瀚,鬱北山離世之後,顏司瀚的生意做得更好,隱隱的已經在超越鬱氏,不少人和他攀談,竟然都提到了顏司瀚,卻不知道,他心中最瞧不起的,便是顏司瀚。


    “一天天的裝的那麽清高的樣子,有什麽了不起的!要不是當初爸爸非要幫他,他哪裏會有現在!”


    鬱可豪鼓鼓囊囊的發泄了一陣之後,便暈乎乎的在沙發上睡了過去,鬱可暇站在樓上看見他這個樣子,心裏歎了口氣。


    陳佩無奈的撫了撫額,將他扶起來,送回自己的房間,鬱可暇早早的躺回了自己的床上,眼睛瞪得老大,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鬱可豪一向無法無天慣了,以前還有鬱北山壓著他,如今鬱北山不在了,自然沒有人管得了他,便更加的變本加厲起來。


    鬱可暇早知道按照他的性格會出事,但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麽快。


    “什麽?媽媽……您這是什麽意思?”


    鬱可暇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陳佩,不明白她話裏的意思,陳佩紅著眼,乞求的看著她。


    “可暇,可豪可是你的親哥哥啊!現在他出事了,你不會置之不理的對嗎?”


    鬱可暇將自己的手從陳佩的手裏抽回來,不安的看著別處,“媽媽……您是知道的,我……我能有什麽辦法呢?哥哥他自己闖了禍,也隻能他自己來承擔啊!”


    陳佩心中著急,下意識便要動怒,但是想到鬱可暇是唯一可以幫到忙的人,隻好耐著性子說:“媽媽知道你沒有辦法,但是顏司瀚……他肯定有辦法的,他家裏的背景特殊,顏氏現在又經營得這麽好,要是他出麵,肯定能把你哥哥救出來的!”


    鬱可暇見陳佩打的是這個心思,連忙搖頭,“不行!媽媽,我太了解司瀚了,他一定不會同意幫忙的!他一向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事情,怎麽可能會出手幫忙呢?”


    “那你說怎麽辦!”陳佩終於忍耐不住,生氣的站起身來看著鬱可暇,眼裏好像能冒出火來。


    鬱可暇從小父母疼愛,什麽時候被這樣吼過,有些害怕的縮了縮,似乎不認識自己眼前的這個母親。


    陳佩見她害怕了,深吸了一口氣,勉強扯出微笑,握著鬱可暇的手,溫柔的說:“對不起可暇,媽媽是太擔心你哥哥了,你別怪媽媽,好嗎?”


    鬱可暇點了點頭,手卻有些冷,看陳佩的眼神也不如以前那麽單純,“可暇……”陳佩緊緊的握著鬱可暇的手,語氣輕柔的引導著她,“顏司瀚和咱們家的關係這麽好,肯定不會對你哥哥的事情置之不理的,但是咱們也不能讓他為難,所以媽媽的意思是最好不要告訴他事情的真相,這樣他也好辦,你也不會為此自責,你說呢?”


    鬱可暇驚訝的看著陳佩,“您的意思是讓我騙司瀚嗎?不行!”鬱可暇將自己的手慌忙的抽出來,“我從來沒有騙過人,我不行的,媽媽,我求您了,我們再想別的辦法好嗎?”


    陳佩紅著眼,歎了口氣說:“媽媽要是能想到別的辦法會舍得來難為你嗎,我的孩子?你也是媽媽身上掉下來的肉,媽媽怎麽忍心讓你為難呢?可是……媽媽是真的無計可施了啊!”


    鬱可暇聽完她的話,沉默了下來,陳佩見有戲,連忙趁熱打鐵,“可暇,你哥哥他自己做了錯事,媽媽本來沒有臉讓任何人幫忙,也該讓他受到些教訓,可是他要是真的進去了,鬱氏該怎麽辦?你總不願意眼睜睜的看著你爸爸辛辛苦苦創建的鬱氏落在別人的手裏吧?”


    鬱可暇心裏最在乎的人除了顏司瀚便是鬱北山,聽見陳佩這麽說,她終於鬆動了一些,勉強點了點頭,“媽媽……我可以去試試。但是,我不能保證……司瀚他會不會幫忙。”


    陳佩見她鬆了口,高興的不得了,“他一定會幫忙的!可暇,他那麽喜歡你,這樣的小要求,他肯定想都不想就會同意的!”


    鬱可暇見陳佩這個高興的樣子,自己卻笑不出來,心裏隱隱的覺得有什麽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


    顏司瀚果然沒有絲毫的懷疑,便幫了鬱可暇口中的那個“小忙”,一是他知道鬱可暇單純,從未騙過他,二是他受鬱北山的恩惠極大,對於這樣的小事自然不會推辭。


    隻是他沒有想到,自己這一個小忙,竟然會影響了自己的一生,也改變了另外一個家庭。


    鬱可豪從派出所出來之後確實安分了一段時間,知道是陳佩讓鬱可暇撒謊才讓顏司瀚把自己撈了出來,嘴上雖然說著感謝鬱可暇,心裏卻更加的視她為眼中釘。


    顏司瀚實在是太過強大,也太過優秀了,小小的顏氏,短短幾年的時間便在他的手裏坐大,他的背景又是那麽的特殊,怎麽能讓他不擔心?


    若是顏司瀚和鬱可暇真的在一起,真的結婚了,那麽他會不會對鬱氏存著別的想法,誰能確定呢?


    他開始左右為難起來,一方麵又想要利用顏氏和顏司瀚,一方麵對顏司瀚和顏氏越發的忌憚,他的心思被幾個狐朋狗友看出來,陰惻惻的提醒道:“鬱少,您要是真的那麽忌憚顏司瀚,倒不如拉攏其他的公司來打壓他?免得他事事占了上風!”


    鬱可豪喝了口酒,嗤笑了一聲說:“打壓?現在還有什麽公司敢和顏氏做對的?再說了,人人都知道鬱氏和顏氏的關係,誰能給我幫忙?”


    “鬱少要是舍得,我倒是有個好辦法,可以幫幫忙,隻是不知道鬱少您會不會同意了……”


    鬱可豪皺了皺眉,看著一旁的男人,推了他一把說:“有話你就直說,吞吞吐吐的我看著就心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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