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婉黎從滕烈的病房裏麵出來後,便告訴外麵的護士滕烈已經醒來的消息,並讓她將這個消息轉達給周大校。


    雖然不知道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是她能夠猜測,昨天的事情應該是非常嚴重的,所以周大校肯定有很多問題要和滕烈說。


    她太了解滕烈的性格了,根本就不會因為自己身上的傷而耽誤工作,特別是被他視為生命般重要的軍隊任務。


    在來陸少勳病房的這一路上,景婉黎都在想著要怎麽治療他的手,可是直到來到了他的病房,也沒有想出任何的辦法。


    “出去!”


    “陸少爺,你的手不能動,我們先喂你吃點東西吧,都已早上了,你什麽也沒有吃,身體會吃不消的。”


    “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三遍,出去。”


    冰冷的聲音,沒有一絲的感情,景婉黎很少聽到陸少勳這樣子的語氣,站在門外嚇了一跳。


    很快病房門被兩個護士打開,她們的受傷還端著一碗白米粥,應該是給陸少勳吃的吧?


    “景軍醫?”


    景婉黎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你們去忙別的吧,把粥給我,我端進去給陸少爺。”


    兩個護士對視一眼後,還是將手中的白米粥遞給了景婉黎,“那就麻煩景軍醫了,陸少爺現在的情緒不太好,你多擔待一點兒。”


    “嗯。”


    陸少勳背窗而站,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冷冷的出聲道:“出去。”@^^$


    景婉黎看著他垂放在兩側的手,手腕上還纏著厚厚的繃帶,忍不住在心底歎了口氣,緩緩出聲喊道:“少勳。”


    聽到熟悉的聲音,陸少勳高大的身影微微僵了一下,這才緩緩轉過身來,看向景婉黎,有些苦澀的笑了一下,“你,怎麽過來了?”


    景婉黎將手中的碗放到了床頭櫃上麵,緩步朝他走了過去,伸手輕輕的拉住他的手臂,朝著病床的方向走來,“我剛去看了一下滕烈,他已經醒來了,雖然身上的傷很多,但是並不是特別嚴重,唯一嚴重的是他的腿。”


    陸少勳一聽到景婉黎這話,整個人都嚇了一跳,“你是說,滕烈曾經受傷的那條腿?”


    “嗯。”景婉黎輕輕的應了一聲。!$*!


    “嗬嗬……”陸少勳突然冷笑出聲,有些自暴自棄的說道:“我和滕烈從小一起長大,一起考進軍校,一起努力想要為國家奉獻,卻沒想到,現下我們一個將失去了雙手,一個卻要失去了腿,我們兩都快要成為廢人了啊!”


    “少勳!”景婉黎冷冷的看著麵前這個自暴自棄的那人,有些生氣的說道:“誰說你的手要廢掉了?誰說滕烈的腿要廢掉了?我不允許你這麽說,去年的時候,滕烈的腿傷得那麽嚴重,不也一樣被我醫治好了嗎?”


    說著,景婉黎拉住他手臂的手,不自覺的加重了許多,緩緩說道:“少勳,你信我嗎?”


    陸少勳看著景婉黎這幅認真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恍神,不過卻點了點頭,“信。”


    “少勳,如果你相信我,就不要這樣自暴自棄,如果你相信我,就給我一點時間,給我一個機會。”景婉黎微微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會治好你的手的,我一定會治好你的手的,相信我。”


    這一刻,陸少勳的一顆心,因為她的話,而顫了一下,這種心動的感覺,無關男女之情,而是因為她的話,深深的觸動了他。


    讓他想到,曾經她說過的話:哪怕隻有一絲的希望,也不會放棄。


    而她,也真的做到,沒有放棄那一絲的希望,讓滕烈重新站起來了。


    再想到自己剛才的自暴自棄,陸少勳有些尷尬的垂下了眼眸,“婉黎,我……”


    “你什麽也不用說。”景婉黎直接打斷了他的話,端起床頭櫃上麵的碗,淺笑著說道:“現在,你最重要的就是把身體養好,隻有健康的身體,你的手傷才會更好的恢複。”


    看著景婉黎遞到自己嘴前的勺子,陸少勳有些尷尬的說道:“我,自己來好了。”


    隻是,這話剛說完,便忍不住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張嘴含住了那個小勺子,將裏麵的粥喝完。


    滿滿的一碗粥喂完之後,景婉黎又去倒了一杯溫開水過來,笑著說道:“你喝一點水吧!”


    “嗯。”陸少勳應了一聲,就著景婉黎端著的水杯,慢慢的喝著水。


    然而,兩人之間如此‘親密’的舉動,沒有發現,病房門外站著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女人。


    蘇清瑜看到他們的這一幕時,一顆心不受控製的揪痛了起來,她知道,景婉黎隻是單純的來照顧陸少勳而已,對他並沒有任何的男女之情,可是陸少勳呢?


    他應該是愛著景婉黎的吧?


    如此想著,她便忍不住想到,當初他去h市的時候,說的就是去找景婉黎啊!


    嗬嗬……蘇清瑜有些自嘲的笑出聲來,明知道不該吃景婉黎的醋,可是心底泛酸的感覺,根本就不受自己控製。


    眼眶紅紅的,蘇清瑜卻倔強的不讓自己流出眼淚來。


    然而,陸少勳和景婉黎並不知道蘇清瑜如此富有想象力,特別是陸少勳,如果他知道蘇清瑜心底的這些想法的話,一定會抓住她給她解釋清楚的。


    陸少勳喝完水,景婉黎還拿紙巾幫他擦了一下嘴角。


    看著這樣的景婉黎,陸少勳忍不住打趣的說道:“婉黎,你這樣照顧我,就不怕滕烈打翻醋壇子嗎?”


    景婉黎笑了笑,說道:“他現在還不能下床,所以不會看到的,就算看到了,也不會吃醋的。”


    將紙巾扔進垃圾桶以後,景婉黎拿著藥箱過來,緩緩說道:“少勳,我再幫你檢查一下手腕的傷,你有什麽感覺的話,都一定要和我說,知道嗎?”


    “嗯。”


    陸少勳點了點頭,看著景婉黎小心翼翼的幫自己將手腕上的繃帶解開。


    解開繃帶以後,景婉黎看著他有些浮腫的手腕,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用酒精棉將自己的手消了一下毒之後,便輕輕的按了一下浮腫的地方,出聲問道:“有知覺嗎?”


    陸少勳的薄唇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線,沒有說話,卻搖了搖頭。


    其實,早在三年前的一次任務時,他的手就因為使用狙擊槍受過傷,隻不過當時並不嚴重,而這幾年一直沒有再使用了,所以並沒有複發。


    而這一次,傷得這麽重,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恢複如初了。


    對於一個軍人來說,如果雙手連槍都拿不起的話,那麽他還配做一名軍人嗎?


    答案自然是不配的。


    景婉黎又給她試了幾下其他地方的,依然沒有知覺,緊緊的抿著嘴唇,重新給他包紮好,緩緩說道:“少勳,我們都不要放棄,你休息一下,我去給mark打個電話,說不定他能有什麽好的辦法。”


    “好的,你去吧,我正好去看一下滕烈。”


    景婉黎點點頭,兩人一起走出病房,一個朝著滕烈的病房而去,另外一個則是朝著何夢柔的辦公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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