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烈的腿恢複得很不錯,甚至在第五天的時候,滕烈便試著下地,雖然受傷的那條腿站立時,還能夠感覺到鑽心的疼痛,可是滕烈每天都會堅持著下地走上兩步。


    偶爾病房裏麵沒有人的時候,他還會自己去一下洗手間什麽的,沒有人知道,當他知道自己的腿永遠也站不起來時,有多害怕,多無助,所以,也沒有人知道,他現在能重新站起來,有多開心。


    而這份喜悅,他隻想與一個人分享,就是那個一直陪伴在他身邊,不離不棄的女人。


    想到景婉黎,滕烈的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了起來,她現在在做什麽呢?


    這兩天陸少勳和陳仕偉似乎挺忙的,都沒有來看他了,不過他也沒有在意,他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沒有來也是正常的。


    滕烈看了一眼躺在旁邊空著的病床上的父親,這些日子以來,讓爸爸媽媽還有大哥為他操心太多了,所以,滕烈暗暗在心底發著狠,以後一定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想著,滕烈掀開身上的被子,試著站起身來,他想要到隔壁去看一下那個女人,哪怕隻是那麽悄悄的看一眼,也行。


    受傷的地方,傳來鑽心的疼痛,可是滕烈卻像是感受不了一樣,一步一步的,慢慢的朝著隔壁病房挪去,他想要這樣站在她的麵前,想要給她一個驚喜。


    終於走到了病房門口,滕烈卻有些緊張的抬起手來,並不急著將門推開,他在想,一會兒景婉黎那個女人見到自己的話,一定會很激動吧?


    手,剛放到門把手上,卻驚訝的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從病房裏麵傳了出來,放在門把手上的手,卻突然停了下來。


    “怎麽辦,滕烈馬上就要開始複健了,可是我們一點兒她的消息也沒有,我真怕到時候滕烈知道婉黎不見了,會受不了啊!”


    “可是,該找的地方我們都找過了,景軍醫她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根本就找不到啊,我早上還和滕市長聯係過,他那邊,也沒有景軍醫的消息啊!”


    “景軍醫會不會出什麽事了,所以,所以段上尉才故意沒有告訴你們的啊?景軍醫,嗚嗚……”


    兩個男人的聲音和一個女人的聲音,對他來說,都是那麽的熟悉,可是為什麽,他們說的話,自己卻一句也聽不懂呢?


    景婉黎那個該死的女人,不就在病房裏麵的嗎?他們到底在說什麽啊?


    ‘哢擦’一聲,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陸少勳,陳仕偉和何夢柔下意識的朝門外看去,當看到一身病號服,慘白著俊臉站在門口的滕烈時,三人都嚇了一跳。


    滕烈?他怎麽會在這裏?


    滕烈忽視掉他們臉上震驚的表情,直接看向那張空蕩蕩的病床,心底莫名的一緊,不會的,剛才自己肯定是聽錯了,一定是聽錯了。


    “景婉黎,你出來!”


    簡單的六個字,冰冷不已,何夢柔的眼淚,因為滕烈的這句話,而止不住的流淌。


    看著一步一步艱難走進來的男人,陸少勳和陳仕偉對視一眼,兩人立刻上前去扶住他,“滕烈,你幹嘛呢,腿還沒有好,怎麽一個人就悄悄下地了?一會兒婉黎看到了,肯定會發脾氣的,我還是趕緊扶你回去吧。”


    “是啊長官,我們先扶你回去吧。”


    隻是,兩人的手,剛觸碰到滕烈,便被滕烈冷冷的揮掉,因為用力過猛,整個人都搖晃了幾下,甚至還後退了兩步,“不要碰我。”


    滕烈冷冷的看著站在病床前不斷哭泣的何夢柔,“告訴我,景婉黎現在在哪兒?”


    “我……”何夢柔張了張嘴,最後害怕的看向了陸少勳和陳仕偉,向他們求助著,自己該怎麽說。


    滕烈將他們幾人的視線盡收眼底,冷冷的問道:“景婉黎是不是早就走了?”


    在問出這話時,滕烈的心裏是害怕的,害怕得到肯定的答案。


    “不是的。”何夢柔下意識的反駁著,不停的搖著頭,“景軍醫他沒有走,她隻是,她隻是……”


    “隻是什麽??”


    自己都進來了這麽會兒了,還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如果景婉黎真的在洗手間裏的話,早就已經衝出來了,她沒有出現,是不是說明她根本就沒有在這裏?那她,去哪兒了?


    一直擔心害怕的事情,真的發生了嗎?在自己受傷崩潰的時候,她和自己說的那些話都是為了哄騙他的嗎?


    目的就是想要趁著他受傷的時候,好徹底的離開他,對不對?


    何夢柔看著滕烈那冰冷的俊臉,眼底濃濃的痛苦之意,想到景婉黎可能的遭遇,將眼睛一閉,大聲的哭喊道:“景軍醫她不是自願要離開的,她是失蹤了。”


    “失蹤了?”


    仿佛聽到了什麽有趣的詞一樣,滕烈的嘴角,露出了嘲諷的笑容來,逼視著何夢柔,可是那眼底是那麽的平靜,這話看來並不像是假話。


    “嗯。”何夢柔點點頭,正準備將那天的時候告訴滕烈時,一旁的陳仕偉卻冷冷的出聲,“何助理,你別忘了自己是什麽身份,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可不要在這裏胡言亂語啊!”


    滕烈冷冷的瞥了陳仕偉一眼,那一眼,讓人感到了冰冷的寒意,最後又看向何夢柔,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何夢柔在心底權衡了一下,直接說道:“我知道你們不讓我把一切都告訴滕少校是不想滕少校擔心,可是這件事他早晚都會知道的,說不定讓他早點知道,還能早點將景軍醫給找回來。”


    仿佛下了什麽決心一樣,何夢柔重新看向滕烈,一臉認真的說道:“在你手術的那天,景軍醫就不見了,我們調看了監控視頻,她是被段上尉帶走的,可是陸少爺他們去找段少尉的時候,段少尉卻不告訴他們景軍醫在什麽地方,還說什麽,永遠也不會再讓景軍醫出現在你的麵前。”何夢柔頓了頓,繼續說道:“可是,我想段上尉應該是有什麽原因的,因為在景軍醫出事的當天,林小姐從樓梯間摔了下來,已經流產了,而我們將地上的血液進行化驗,裏麵也有景軍醫的血液,所以,我猜想,景軍醫肯定是出什麽大事了,所以段上尉才會這樣子說的,”


    自己雖然與段上尉接觸的不多,甚至也沒有好好的和他說上幾句話過,可是在她看來,段錦南是一個很正直的男人,絕對不會像林嬌嬌說的那樣的。


    臉上布滿了寒冰,讓人看不出他此刻心底在想些什麽,滕烈冷冷的轉身看向陸少勳,“她說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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