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婉黎的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看著何夢柔的這幅表情,心底擔憂不已,“你告訴我,滕烈的情況是不是很不好?”


    問完這話,不等何夢柔回答,她便直接朝著外麵跑去。


    “景軍醫,你等等我,你現在的身體很虛弱,你需要休息。”


    何夢柔一邊在後麵喊著,一邊朝著景婉黎追去,現在滕少校的家人們都在加護病房門口,她很擔心景軍醫這樣衝出去會不妥啊!


    景婉黎不知道這是什麽醫院,這裏應該是離城北郊區最近的一家醫院吧,其實,她不擔心滕烈身上的其他傷勢,包括他額頭上的傷痕,而她真正擔心的是滕烈的腿,他們在那樣惡劣的環境下待了三天,滕烈的腿,一定是被感染了的。


    一顆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的揪住了一般,景婉黎感覺自己的呼吸都有些不暢了起來。


    她很怕,真的很怕,滕烈那樣高傲的一個人,如果知道自己的腿以後不能行走的話,這一定比死更讓他難受吧?


    景婉黎沒有方向的在走廊上奔跑了一會兒,才抓住一個護士出聲問道:“加護病房在哪裏?滕少校所在的加護病房在什麽地方?”


    “上樓左轉就是。”


    小護士說完便繼續去工作了,醫院裏這兩天住的全部都是災區的受傷的災民,他們每天都忙不過來,哪有時間帶著景婉黎去找啊?


    景婉黎也沒有在意,跑到樓梯間的地方,快速的朝著樓上跑去,上樓左轉,景婉黎剛走出樓梯,便看到坐在走廊上的幾個人,立刻瞪大了雙眼。


    她怎麽就忘了,滕烈受傷的話,滕家的人肯定會在這兒的啊!


    緊緊的抿了抿唇,景婉黎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緩步走了過去,“爺爺,叔叔,阿姨,滕,滕烈他現在情況怎麽樣啊?”


    聽到景婉黎的聲音,周琴抬起頭來便劈頭蓋臉的朝她罵去:“你這個掃把星,你一回來,小烈就發生這樣的事情,既然你五年前都已經走了,你為什麽還要回來啊?就是你這個掃把星,把小烈害成這個樣子的。”


    景婉黎緊緊的咬著嘴唇,“對不起,阿姨,我”


    “你什麽你?我們都不想看到你,你滾啊,你滾嗚嗚”周琴吼著吼著就哭了起來,“我那麽優秀的兒子,如果腿就這樣廢了的話,他以後該怎麽辦啊?嗚嗚”


    滕烈的爸爸滕鬆輝伸手將周琴攬到懷裏,輕輕的安慰著她,“小琴,你不要擔心,我們的兒子一定不會有事的。”


    這是回來後,景婉黎第一次看到滕烈的爸爸,對這個男人,她始終是尊敬的,因為在當初與滕烈結婚後,在滕家,隻有爸爸沒有排擠過她,甚至有時候周琴用尖酸的話說她時,他還會出聲幫幫自己。


    猶豫了一下,景婉黎看著滕鬆輝,輕聲喊道:“爸,爸爸,滕烈他現在怎麽樣了?”


    滕鬆輝看向景婉黎,歎了口氣,“小烈的腿被感染了情況很不好,現在一直沒有醒來,隻有等他醒來後轉院進行治療了,你別擔心,不管花多大的代價,我們都一定會治好他的腿的。”


    “嗯。”景婉黎哽咽的點著頭,眼淚就這樣大顆大顆的滾下來。


    周琴擦掉臉上的眼淚,瞪向景婉黎,沒好氣的說道:“景婉黎,你都已經和小烈離婚了,你怎麽還這麽不要臉的叫爸爸啊?你這個掃把星,趕緊滾,我們不想看到你。”


    景婉黎的眼眶紅紅的,咬著唇一句話也不說,卻也不願意離開,她擔心,擔心滕烈的情況。


    緊跟著上來的何夢柔,驚訝的看著這一幕,天哪,這絕對是天大的秘密的啊,原來,景軍醫是滕少校的前妻啊,難怪她總覺得這兩人之間有些曖昧不清的,可因為自己特別尊敬景軍醫,所以不願意去那樣想她。


    而現在,知道了這些事,之前的那些事都能夠解釋得通了。


    看到這兒,何夢柔終於忍不住快步衝了過去,伸手扶住景婉黎,看向周琴,說道:“這位阿姨,請你說話的時候稍微注意一些,在災區的時候,如果沒有景軍醫及時給滕少校處理傷勢的話,滕少校的病情應該會更嚴重,說不定,他就不是腿感染這麽輕了。”


    乘坐直升機去救援的時候,她清楚的看到了當時的情況,那裏非常的糟糕,那麽多受傷的災民,隻有景軍醫和秦主任兩個軍醫,可想而知,他們又多麽的辛苦,特別是景軍醫,還因為疲勞過度而昏迷。


    想到這些,何夢柔就忍不住心疼了起來,景軍醫做的這些,滕少校的家人不感謝就算了,甚至還這樣說她,真是太過分了。


    景婉黎輕輕拍了拍何夢柔的手,低聲對她說道:“小何,你不要說了,我是一名軍醫,救死扶傷是我的職責。”


    一直坐在一旁沒有說話的滕家老爺子,不知為何,在聽到景婉黎的這句話時,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


    他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人,居然有這樣的心胸,確實挺讓人驚訝的。


    周琴瞪著何夢柔,怒吼道:“哪兒跑來的野丫頭居然敢這樣和我說話,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啊?”


    滕鬆輝皺了皺眉,低聲喊道:“小琴。”


    周琴有些不滿的瞪了他一眼,動了動唇,這次啊沒有繼續說下去的。


    而何夢柔看著她這幅樣子,還是忍不住的說道:“阿姨,我知道你是滕少校的媽媽,你養育了滕少校這樣的一個優秀的人,你確實很偉大,可是,我想請你分清楚一點,你可以不喜歡景軍醫,但是,你不能夠否認景軍醫是滕少校的救命恩人這件事,所以,請您先將私人恩怨拋開一些好嗎?景軍醫隻是擔心滕少校,想要知道他的情況而已,這樣,也有錯嗎?”


    景婉黎紅紅的眼眶,因為何夢柔的這番話,眼淚順著眼角流淌了下來,第一次發現,原來何夢柔這個小丫頭還挺能說的。


    滕鬆輝也覺得這個小丫頭說的沒錯,抬手輕輕的拍了拍皺起的肩膀,“小琴,這裏是醫院,我們都不要再吵了,我們就在這裏瞪著小烈醒來好不好?”


    周琴憤憤的瞪了景婉黎一眼,這才走到一旁的長椅上坐下。


    滕鬆輝看著景婉黎蒼白的臉頰,以及身上的病號服,輕聲說道:“婉黎,你到這裏坐著休息一下吧。”


    “謝謝爸叔叔。”景婉黎脫口而出的‘爸爸’兩個字,最後改成了叔叔。


    滕鬆輝在心底歎息了一聲,其實,他看得出來,滕烈的心裏,一直都有著這個丫頭的,隻可惜,他們到底還是有緣無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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