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病房裏麵的氣氛才緩和了一些,段錦南鬆開她的手,笑著問道:“我真該死,你才剛醒來,就拉著你說了這麽多,你現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景婉黎笑著搖搖頭,“我沒事的。”


    “你總是這個樣子,就算發生了天大的事,你也是這句‘我沒事的’,‘別擔心’,你知不知道,你越是這樣,我就越是擔心你啊!”


    “哈哈…”景婉黎忍不住笑出聲來,“好了好了,我現在有事,我口渴了,麻煩段上尉幫我倒一杯水過來吧!”


    “好。”段錦南起身,很快便到了一杯溫熱水過來,先將躺著的景婉黎扶坐了起來,這才將杯子遞給她,“慢點喝,別嗆著了。”


    景婉黎有些無奈的衝他笑了笑,“別總是把我當小孩子一樣的對待好不好啊?我已經是六歲孩子的媽媽了。”


    “在我心裏,你永遠都是一個小孩子。”


    “哈哈…”景婉黎忍不住笑了起來,有些依賴的靠在段錦南身上,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錦南,遇見你,真的是我最幸運的事了。”


    段錦南抬手,寵溺的將她散亂的碎發捋順到耳後,溫和的說道:“我也是。”


    從認識他以來,他一直都在默默的幫助著她,真的讓她好感動好感動,若是沒有在他之前遇到滕烈的話,景婉黎想,自己一定會愛上這麽優秀的他。


    可是,她的心隻有一顆,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愛上了另外一個男人,即便兩人分開了這麽多年,她的心,始終未變。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靠在一起,誰也沒有說話,好一會兒,段錦南才緩緩說道:“婉黎,我要回去了,你好好休息,等我有空了,再來看你。”


    段錦南將景婉黎扶躺在病床上,景婉黎卻突然抓住她的手,看著他,“錦南,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一定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了的。”


    “嗯。”段錦南抬手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發,突然俯身,輕輕的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好好休息,我走了。”


    景婉黎驚訝的瞪大了雙眼,這,這,這還是段錦南第一次對她做這樣的動作的,不過,她從他的眼中看到的是最純潔的眼神,這讓她微微鬆了口氣。


    然而,兩人都沒有發現的是,病房的門口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在看到段錦南低頭親吻景婉黎的時候,狠狠的抿著嘴唇,仿佛用盡全身的力氣一般,轉身離開。


    從病房門口走出軍醫館,一路上有很多人和他打招呼,可是他卻一句話也聽不進去,原來,她是真的不想和自己待在一起啊!


    昨天對自己是那樣冰冷的態度,而今天,在對著段錦南時,卻笑得那麽開心。


    那樣的笑容,曾經隻屬於他一個人,而現在呢?終於不再屬於自己了嗎?


    自那天對滕烈說過那樣的話以後,景婉黎就再也沒有見過滕烈了,期間陸少勳倒是過來看過她幾次,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從來沒有提到過滕烈。


    因為還沒有對陷害她的人做出處罰決定,所以這段時間景婉黎一直都待在病房裏麵,除了陳軍醫以外,任何人不得進出。


    景婉黎知道,讓她留在病房裏麵,其實也是一種變相的軟禁,不過也沒關係,至少這兒的環境比監獄裏麵好太多了。


    陸少勳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看著一身病號服的景婉黎,有些激動的說道:“婉黎,你快換一身衣服,我帶你出去,一會兒就要處罰背後陷害你的人了。”


    終於要下發處罰決定了嗎?那是不是說明,她不用繼續待在病房裏麵了?是不是說明她已經徹底的洗脫罪名了?


    “好,你等我一下。”


    景婉黎點頭應了一聲,從櫃子裏麵拿出了一套衣服到廁所裏麵去換了衣服,順便洗了個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雖然臉色看上去還是很不好,但是狀態已經比剛才穿著病號服時好多了。


    通常特訓營裏麵有什麽重要的活動時,都會在東邊最大的操場上舉行,所以,等兩人來到這個大大的操場時,發現這兒已經聚集了很多人。


    有軍醫館的軍醫和護士,也有監獄裏的一些士兵,還有特訓營裏麵的很多士兵,當然,‘戰狼’特戰隊的所有隊員都在這裏。


    景婉黎有些驚訝看著陸少勳問道:“怎麽會有這麽多人啊?”


    陸少勳笑著掃了一圈操場上的人,看著升旗台的方向,緩緩說道:“時間還沒有到,一會兒人會更多呢,你跟著我過來。”


    “好。”


    景婉黎跟著陸少勳走到了一間房子裏麵,這裏應該是一間休息室了,一走進去,便看到穿著黑色大衣的林嬌嬌,此刻正紅著眼眶站在滕烈的麵前,兩人不知道在說什麽,不過,從他們的表情來看,應該聊得很不開心。


    隻淡淡的看了一眼滕烈,景婉黎便將頭扭開,指了指不遠處空著的位置,“我們去那兒坐吧。”


    “嗯。”陸少勳應了一聲,兩人便一起朝那空位走了過去,剛坐下,陸少勳便忍不住輕聲問道:“婉黎,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如果有什麽事的話,一定要和我說,知道嗎?”


    景婉黎知道他是在擔心自己,莫名的覺得心底暖暖的,似乎今年自己挺幸運的,收獲了兩個好朋友。


    擺了擺手,笑著說道:“我沒事的了,你別擔心我。”


    “本來你是可以不用過來的,可是我想著這是關於你,你還是親自過來,看看那些陷害你的人都受到應有的懲罰。”


    “我肯定要來看看到底是誰在背後陷害我,再說了,我這些天一直待在病房裏,我都感覺自己快發黴了,能出來走動走動,挺好的。”


    陸少勳笑了笑,沒有再說話了,因為今天在這裏,除了要公開處分那些人,還要表彰一個人,所以陸少勳覺得,她應該來的。


    滕烈有些心不在焉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對她的解釋充耳不聞,眼角的餘光卻看向景婉黎和陸少勳所在的方向,她對任何人都可以露出那樣的笑容來,卻唯獨對他,是那樣一副態度。


    想到段錦南那天的那個吻,滕烈的心裏就非常的煩躁,微微皺眉,明顯不悅的看著林嬌嬌,冷冷的說道:“這件事我幫不了你,你自己做的事,就得自己承擔。”


    不願繼續與她多說下去,滕烈直接轉身走了出去。


    在滕烈離開的一瞬間,林嬌嬌強忍著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


    景婉黎看了一眼他們在的方向,忍不住輕聲問道:“林嬌嬌怎麽也來參加這個大會啊?”


    陸少勳衝她神秘的笑了笑,“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其實,在說這話的時候,陸少勳的心裏還是有些激動的,畢竟上麵能過做出對林嬌嬌的處罰決定,確實有些不易。


    “好吧。”景婉黎撇了撇嘴,既然他不說,那隻好收起自己的好奇心,耐心的等待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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