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哭,賀文淵頓時就慌了。


    “怎麽了兮琳,怎麽哭了?”


    路兮琳像是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對他的詢問不聞不問不理不睬,隻是不停地傳來她抽泣的聲音。


    電梯很快到了目的樓層,出了電梯過後,賀文淵便快步走向自家大門。


    進了家門,他直接把路兮琳抱進房間裏。


    他原本想把她放到床上,可是路兮琳卻死死地抱住他的身體,不願意從他懷裏下來,最後他實在沒辦法,隻好從到床沿,繼續以剛才的姿勢抱著她。


    路兮琳身體輕顫著,低低的抽泣聲一直從賀文淵的懷裏傳出。


    “兮琳,是不是身體難受了?”


    賀文淵一臉擔憂的問她,心裏卻是湧出一絲自責。


    他隻當她是難受了,所以才會哭,而她之所以會難受,是因為自己沒有照顧好她。


    路兮琳依舊像之前一樣不說話,並將臉往他的胸前埋得更深了一些,環著他身體的手臂上,辦量也隨之加重了幾分。


    賀文淵完全搞不清楚她現在的狀況,於是也不再追問,隻是像抱小孩一樣抱著她,任由她在自己懷裏釋放著她的情緒。


    他知道醉酒的人會哭會鬧會瘋會鬧,而醉酒後所有的表現都隻是一種情緒上的釋放與發泄。


    雖然他不知道路兮琳現在釋放出來的到底是一些什麽樣的情緒,不過在他看來,路兮琳也不過隻是個普通的女人而已,無論她平時有多堅強多開朗多樂觀,她也會有不為人知的心事。@^^$


    隻是……是什麽樣的心事呢……?


    賀文淵想著,不由地皺了眉頭。


    而他沒有再繼續深想,無論是怎樣的心事,他都會和她一起分擔。不過他需要合適的時機去了解。


    路兮琳的哭聲終於變得小了起來,並且很快,她便在賀文淵的懷裏沉沉的睡去。


    賀文淵小心地將她平放到床上,又拉過被子幫她蓋好,末了,還細心地為她揶了揶被角。!$*!


    剛剛哭過的臉上依舊掛著淚痕,在燈光下反射出淡淡的亮光。


    她的眉心處,雙眉緊緊地皺在一起,像是痛苦,卻又像是憂傷。


    而她未幹的淚痕和她睡夢中還緊皺著的眉頭,都讓賀文淵有一種說不出的疑惑與心疼。


    賀文淵怔怔地看著這樣的她沉默了小會兒,才伸手溫柔地為她拭去臉頰上的痕跡。


    隨後,賀文淵也很快洗完漱上了床。


    路兮琳睡得並不安穩,就像在醫院裏的晚上一樣。


    而在賀文淵剛上床不久,便聽見她迷迷糊糊的囈語。


    一開始他以為是路兮琳醒了,於是連忙開了床頭的壁燈,喚她:“兮琳?兮琳?”


    隻是喚了幾聲也沒有見她醒來,反是看她搖了搖頭,然後雙手胡亂的揮著,口中更是不停地喃喃出聲:“不……不要……別過來……”


    賀文淵蹙著眉,想她是不是又做惡夢了,於是正準備出聲喚她,以圖讓她清醒不受惡夢困擾,結果還沒等他出聲,路兮琳忽然連叫了兩聲“文淵”,讓他趕緊抓住她的手,連聲回應:“我在我在,兮琳你醒醒!”


    路兮琳被同樣的夢境困擾,在夢裏,她百般的掙紮求救,可是就是怎麽都醒不過來。


    被人侮辱又求救無望,在夢裏,路兮琳幾近絕望,最後更是大哭起來。


    聽見她斷斷續續的抽泣聲,人卻不見清醒,賀文淵心裏急得不行。


    正當他再色急聲喚她的時候,路兮琳忽然又叫了一聲“文淵”,這才從夢裏驚醒過來。


    賀文淵看她清醒,握著她的手連聲喚她:“兮琳,兮琳,醒了嗎?看著我,能聽見我說話嗎?”


    路兮琳睜著雙眼愣愣地看了賀文淵幾秒鍾,忽地一把抱住賀文淵,將頭埋進他的懷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不似之前醉酒後的抽泣,這一次,她幾乎是痛哭失聲。


    一邊哭,她還一邊喊著賀文淵的名字。


    “文淵……文淵……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賀文淵又是心疼又是疑惑,但在聽到她的話後,也連忙回應她:“是我,是我!”


    而路兮琳的哭聲並沒有因為他的回答而有所減弱,反是大有變得更為大聲的趨勢。


    “嗚……文淵,我以為你再也不要我了,我真的好怕……”


    路兮琳邊哭邊說,說時更是不由地想到夢裏的情景,這讓她痛得整顆心都快碎掉一般。


    “傻瓜,我怎麽會不要你呢。”賀文淵溫柔的說了一句,手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試圖安撫她的情緒。


    路兮琳哭了許久,終於在賀文淵的懷抱中平複了自己的心緒後,這才離開了他的懷抱。


    賀文淵見狀,伸手拭去她臉頰上的淚水,心疼的問:“是不是又做惡夢了?”


    除了做惡夢,他實在想象不到還有什麽事情會導致她在夢裏又怕又哭。


    而路兮琳除了默認,也沒有其它的選擇。


    於是她點了點頭,低低的“嗯”了一聲。


    “夢到什麽了?”


    賀文淵隨口又繼續問她。


    路兮琳微微一怔,然後小聲的回答,說:“我夢到你不要我了……”她一時找不到更好的理由,隻好像夢境告訴他,卻掩去了前麵的那一部份。


    賀文淵聽罷,不由地笑了笑,溫柔地安慰她:“真是個傻老婆!你放心,不管什麽時候,我都不會不要你!”


    他說過很多次類似的話,每一次,他的語氣都無比堅定,路兮琳聽了,也無比安心。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在發生過那天晚上的事情過後,這兩次,她聽到這同樣的話,她卻無法像以前一樣真正的安下心來。


    心裏總是有一股莫名的隱隱的不安,隻是她又說不清楚,那種不安到底是因為什麽。


    許是因為喝酒的關係,路兮琳的身體第二天果然又難受起來,不過這次倒是沒有發燒,隻是喉嚨又幹又痛,連話都說不出來。


    一張口,隻有嘶啞的斷斷續續的聲音,比聽悄悄話還難懂。


    “你看你,難受了吧?叫你不聽話!”賀文淵發現她的狀況,又好氣又好笑,尤其是在她出聲喚自己想跟自己說話的時候,他就忍俊不禁。


    “一會兒吃過早飯帶你去醫院!”


    賀文淵一邊說,一邊幫她拿了衣服準備照顧她起床,路兮琳卻是搖了搖頭。


    “不用了,你去上班吧,我吃點藥就好了!”


    她可以自如的說出完整的一句話,隻是那聲音……


    “好了,我說去就去,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還跟我逞能!”


    說著,賀文淵直接伸手要去抓她,路兮琳動死死的抓著被子,死活不願意起來,頭更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我不去!”她再次對他說。


    賀文淵不同意,可是路兮琳也不答應,兩人竟然為了這個僵持了起來。


    而在好一會兒過後,賀文淵再一次向她舉手投降。


    不過臨走前,卻是細心又體貼的把藥和水都準備好給她放到床頭的櫃子上。


    末了,他還在路兮琳的額頭上留下深情的一吻。


    目送著他離開,一直到聽到關門的聲音過後,路兮琳的眸光忽地就黯了下來。


    這天,她把自己關家裏哪裏都沒有去。


    在感冒藥的效果中,她總是醒了又睡睡了又醒。


    相同的夢境一次又一次的折磨著她,可是她卻無法讓自己保持持續的清醒。


    賀文淵中午沒有回來,她因為不舒服,又總是犯困,所以連床都沒起,飯也沒吃,一整天都就這樣躺屍一般待在床上。


    被夢境折磨到每次醒來的時候,路兮琳都大口的喘著粗氣,額頭冷汗直冒。


    這樣的折磨一直持續到下午四點多她再次醒來的時候,才算再一次勉強告一段落。


    她起床去了一趟衛生間,就在她準備再次上床時,客廳裏卻是傳來一陣敲門聲。


    看看時間,她以為隻是賀文淵提前回來了,卻不料開門後看到的,竟是安寧。


    見到她,路兮琳自然沒什麽好臉色,而同樣的,安寧也對她沒有好感!


    隻不過現在畢竟是在路兮琳的地盤上,所以安寧的臉上看起來表情輕鬆自然。


    “你怎麽來了?”說話前,路兮琳刻意地咽了咽口水,清了清嗓子,可是開口時,卻是一聲啞然,隻能隱隱的聽到她說的話的內容。


    她怪異的聲音讓安寧微微一愣,接著掩嘴笑了起來。


    “嗬嗬……怎麽搞的,失身就算了,現在還搞到失聲?天哪,還真是悲催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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