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二人消失的背影,比起身上的疼痛,路兮琳現在最疼的地方,卻是心髒的地方。


    在原地站了片刻,身上的疼痛略微的消散一些後,她這才端了水杯上了樓。


    安寧的房門虛掩著,裏麵傳來輕微的聲音,偶爾夾雜著賀文淵的說話聲。


    他還在她的房間裏……路兮琳想著,自嘲的笑了笑。


    怎麽會那麽快回房呢,安寧醉成那樣,不可能丟下她不管的。


    想到這裏,路兮琳心裏更是堵得難受。而想著,她幹脆抬腿走到安寧的門前,然後自作主張的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安寧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但她的頭卻不時的搖擺著,眉心皺在一起,似乎是很難受。


    賀文淵並不在房間裏,不過很快,她便看到他從衛生間裏出來,手裏拿著濕毛巾。


    “我來吧……”路兮琳放下水杯,走到他麵前接過他手裏的毛巾,輕聲說。


    賀文淵沒有拒絕,雖然讓路兮琳照顧安寧,會讓她心裏添堵,可是比起自己親自動手,大概反而會好很多吧。


    路兮琳當然也沒有大度到那麽好心,會照顧這樣的安寧,但如果她不做又能怎樣呢?讓莫嫂來?這個時間,莫嫂已經休息,她多少於心不忍,那就眼睜睜的看著賀文淵做?


    嗬……那比讓她自己做更讓她難受。


    也許是因為醉酒的關係,安寧的額上滲出許多細汗,路兮琳細心地為她擦拭著,並沒有因為對她的厭惡而草草了事。


    賀文淵站在一旁,目不轉睛的注視著路兮琳的一舉一動,心中有東西在緩緩流淌,讓他心裏暖暖的,也軟軟的。


    這個女人盡管嘴上半點不饒人,可是他知道,她的心有多柔軟。


    感覺到臉上有東西在遊動,安寧迷迷糊糊的發出幾聲“唔唔”的聲響,隨後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麽夢還是怎樣,她竟是忽地準確無誤的一把抓住路兮琳的手,然後覆到自己的臉上,醉意朦朧的說:“文淵哥,是你嗎……文淵哥……”


    滿含柔情的聲音,路兮琳聽得很是尷尬,尤其是被她這麽抓住手,還蓋到她的臉上,更是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而站在一旁的賀文淵也顯然沒有料到,怔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回神過來,臉上更是訕訕的尷尬一片。


    路兮琳皺著眉頭想要抽回手,可是試了幾次,安寧卻是抓得死死的,讓她根本掙脫不得。


    更要她命的是,除了抓手,隨後安寧還半睜開眼,然後伸出手臂勾住她的脖子,用力地把她往自己麵前一帶,路兮琳就這樣被迫彎下腰身,和她麵對麵。


    安寧這次沒有認出她來,反而在朦朧之中把她當成了賀文淵。


    她咧咧嘴,嘻嘻的笑道:“文淵哥……你好像變、變小了!”


    聽她口中不停地喊著賀文淵的名字,還有這些潛意識裏是對賀文淵的動作,路兮琳心裏氣個半死,可是看到她醉意朦朧的樣子,卻又發作不起來。


    而加上掙脫不得,她隻好將脖子硬撐著,不讓她繼續拉近,然後等著她的下一步舉動。


    一旁的賀文淵見狀,額上不禁黑線滾滾。


    “文淵哥……我真的好喜歡你,好愛你……為、為什麽你要娶別、別的女人……你明明不、不愛她,隻不過是為、為了得到她再拋、拋棄她……嘻嘻……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我要、要你陪我……”


    安寧神智不清的說著,路兮琳在聽到她說賀文淵隻是為了得到自己再拋棄自己的時候,心上不由一驚。


    但她並沒有回頭看賀文淵,也沒有將那驚訝表現出來。


    而安寧一邊說,還一邊將嘴朝著路兮琳的雙唇附了上去。


    路兮琳見了不由大驚,可是還沒等她掙脫,安寧的嘴巴已經到達地方,不過因為路兮琳臨時側臉的關係,兩人並沒有嘴對嘴,安寧隻是親到了她的臉頰。


    安寧的話本來就讓賀文淵眉頭緊皺,現在看到她的舉動,賀文淵更是嚇得不輕。


    要知道這些話和這些動作,她原本都是要對自己做的,隻是不知道在陰差陽錯間自己換成了路兮琳,直接讓路兮琳感受了一把她對自己的熱情。


    他朝天翻了個白眼,心裏鬱悶不已。


    而即便做到這樣的程度,安寧似乎還感覺不夠,一連在路兮琳的臉上親了好幾下,路兮琳甚至都已經放棄掙紮了,她竟然又忽地放開路兮琳的脖子,然後一把握住她的手拉到自己的胸前。


    路兮琳的手心頓時被兩團飽滿所填充。


    她的胸很大,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內衣的關係,而這個動作直接讓路兮琳黑了臉。


    不過這還不算完,安寧死死的壓住她的手不說,嘴裏還叨叨著:“文淵哥……她、她有的我、我都有……我都給你,你給、給我好不好……”


    她一邊說,還一邊壓著路兮琳的手在自己的胸上輕輕地揉了兩下。


    路兮琳簡直又氣又無語。


    這是她第一次這麽直接的摸女人的胸,雖然隔著衣服,但她還是尷尬不已。而這些動作,原本都是對賀文淵做的,這更讓她氣憤不已。


    好幾次她都想抽回手,可是安寧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稍微一感覺到她退縮的動作,就連忙緊了手上的手量,死死的拉住她,讓她動彈不得。


    “文淵哥,我好熱……”安寧扭動著身體,雙腳蹬著被子,手卻一直抓著路兮琳不讓她走。


    路兮琳的手就這樣被迫放在她的兩座山峰上,直到安寧說著好舒服,再次叫賀文淵要她的時候,她才終於忍不住,用力的將手抽了回來。


    因為動作過大,安寧驀地睜了睜眼,看到路兮琳坐在床前,不由眨了眨眼,蹙著眉不解的問:“你怎麽在這裏?文淵哥呢?”


    說著,她往邊上一掃,正好看到站在床前的賀文淵。


    也不知道她是哪裏來的力氣,竟是忽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一把抱住賀文淵,將臉貼到他的腹部,柔聲喚他:“文淵哥……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路兮琳沒說話,隻是冷冷的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賀文淵,然起身退出了她的房間。


    賀文淵見狀,連忙從安寧懷裏掙脫出來,跟著路兮琳出了門。


    房間裏,路兮琳一臉怒氣的站在玻璃門口處,背對著他。


    “兮琳,我……”


    想到剛才安寧的一係列言行,賀文淵心裏真是有苦難言,他要怎麽解釋,又應該怎麽解釋?


    所以開了口,又連忙止了聲。


    “怎麽?不是要解釋嗎?幹嘛又停了!”她語帶諷刺的接過他的話,問。


    “我……她喝多了……”


    他真的有很多解釋的話,可是卻根本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始。


    “你到底有多忙,還是隻是忙著陪她?”


    “我跟她在一起隻是因為”


    “因為又要當她的男伴是不是?嗬……能換點新鮮的花樣嗎?”


    “不是!”賀文淵否認,“她跟朋友喝酒,喝多了,所以打電話讓我去接她,我白天一直在公司。”


    “喝多了還能給你打電話?你當我三歲小孩?”


    電話當然不是安寧打的,而是同行的朋友。她們不放心她一個人坐出租車回去,同行的人因為喝酒的關係沒有開車,所以最後聯係了安寧電話裏的“親愛的”,也就是賀文淵。


    “不是,是她朋友……”賀文淵沒想到路兮琳會曲解,又連忙解釋,隻是越說他就覺得越亂。


    心裏不禁有些懊惱,好不容易兩人的關係才稍有緩和,現在又搞成這樣,怎麽早不早晚不晚,偏偏就讓她給碰到了。


    “行了,不用再解釋了,我說過我要的不是你一次又一次的解釋,再說,她剛才的那些舉動,是你能解釋得了的嗎?”


    想到剛才的情景,路兮琳心裏的氣就滾滾而來。


    但她沒有問他什麽得到又拋棄的話,她真的不想再問,也不想再知道了,至少現在沒有什麽探究的必要。


    而她一句話,也讓賀文淵臉色一僵。


    他就知道……


    “兮琳,她隻是喝醉了……”


    “酒醉三分醒,酒後吐真言,有些言行舉止其實都是潛意識的,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賀文淵對她的話多少有些無奈,路兮琳則又繼續輕哼一聲,說:“如果今天晚上真的是你,是不是一切都順理成章了?”


    誤會的產生,往往就是這樣,可以簡單到僅僅隻是因為人與人不同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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