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別的男人,什麽單獨幽會相處?他是我的老板,更是我的朋友,你這麽說是在誣蔑我們。”


    聽他一口一個男人就算了,他竟然越說越離譜,還對她和紀遠用上了幽會這樣的詞。這讓路兮琳也不禁來了氣,於是和他爭了起來。


    她如果不爭還好,這麽一爭,賀文淵更覺得她這是在狡辯。


    “朋友?如果真的是朋友,那他就更應該有所顧忌,而不是打著幫你的幌子,製造和你獨處的機會,還大半夜殷勤的把你送到家門口,讓我看到。再說了,就算是你說的那樣,難道你不會給我電話,我不能去接你嗎?難道我丈夫的身份,還不如你一個所謂的朋友?”


    賀文淵幾乎是怒氣衝衝的說完,他甚至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他隻知道他無法控製心裏的情緒,他真的很生氣,因為她把紀遠看得比他還重要。


    而在聽到“丈夫”兩個字的時候,路兮琳也不由的愣了一下。


    她當然知道他在生氣,可是卻不敢去想他生氣的原因,是因為她有事的時候想到了紀遠而不是他,還是因為擔心有一天她會再次提到結束這段婚姻?


    想著,路兮琳連忙在心裏搖了搖頭,他不會的,他怎麽會因為這些而生氣呢?他生氣也許隻是男人占有欲的本能反應,也許隻是擔心自己會離去,而擔心的原因,不過是害怕失去手上的東西。


    而他所有的反應,從始至終,都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


    想到這裏,路兮琳心裏不由一酸。


    斂了心裏的情緒,她迎上他的目光,一臉平靜的說:“我不想跟你爭吵,我隻是想告訴你,不是你不如朋友,而是朋友對我來說,任何時候我都不用擔心會失去他,不用擔心會因為沒有他而不習慣,可是你對我來說不同。將來有一天我總會離開,而我不想在現在養成對你過於依賴的習慣,我怕有一天離開了,我會無所適從。”


    路兮琳說著說著,鼻子竟是有些發酸。


    賀文淵聽了,心裏驀的一怔,方才滿腔的怒火不知為何,竟是忽然之間平熄下來。


    她的聲音平靜而憂傷,她的眸光閃著亮光,卻又早已沒有了往日的光芒。


    “誰說你會離開?”沉默了數秒,賀文淵終於再次出聲。


    而麵對他的詢問,路兮琳忽然之間也不知道是自己是怎樣的心情,便直接把自己偷聽到的話說了出來。


    “你不過隻是需要這段婚姻兩年,你不在乎娶的是葉芳婷還是我,真的還是假的,都不重要,而對你來說,假的更好打發,不是嗎?”


    路兮琳看著他,聲音和她臉上的表情一樣,平靜到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情感的波動。而說完,不等賀文淵接話,她又繼續:“其實你不用想著打發我,如果你真的需要兩年時間,我會配合你,在兩年期限內,我不會再提出離婚,而兩年後,不需要你說,我也會主動離開。我這麽做,就當是為了報答你在這之前為我做的事情。我很感謝你!但是從現在開始,我希望我們能夠像最初的時候說的那樣,對彼此的事互不相擾。不過你放心,也許我不是你眼中的好女人,但我仍然會記得你對我唯一的要求,不會找男人,更不會給你戴綠帽!至少,在兩年內,我會安安份份頂著賀太太的名份!”


    聽了她的話,賀文淵如同被石化了一般,整個人就這樣僵在原地,直到看到路兮琳繞開他準備去衛生間,他才忽然的回了神,一把拽住路兮琳的手腕。


    路兮琳順勢停下腳步站在原地,卻已是背對著他。


    “你是聽誰說的?”


    賀文淵輕聲問她。


    路兮琳背對著他笑了笑,說:“很抱歉,是你和媽在書房裏說話的時候,我不小心偷聽到的。”


    賀文淵蹙了蹙眉,忽的想到賀文策召開新聞發布會的那天,在書房裏他的確有跟謝嬌容說過類似的話,可是他不過是隨口敷衍謝嬌容而已,根本不是他內心所想,即便真的有想過,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當然,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會聽到這些話,這讓賀文淵震驚之餘,又懊惱不已。


    而也因為如此,這一刻他忽然發現,他很害怕她會把這些話當了真,怕她誤會自己。


    “如果我說……那不是真的,你會相信嗎?”


    “是不是真的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對你而言不也一樣嗎?我們本來就是因為各自的目的才會陰差陽錯的走到一起,隻是後麵發生的這些事,都不在你我的預料之內,既然沒有這些枝枝椏椏,也同樣隻有兩年而已。”


    說完,路兮琳微一用力,便將手腕從他的手心裏掙脫了出來。


    衛生間裏隱隱的傳來“嘩嘩”的水聲,路兮琳強忍住哭泣的聲音,將花灑對著自己的臉,讓眼淚變得不那麽清晰,好像這樣就會讓心裏的難過減輕一點。


    她以為自己可以將那些話爛在肚子裏,直到離開的那天,可是在麵對賀文淵無緣無故的脾氣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


    她可以忍受他的冷漠,她可以忍受他的拒絕,她可以忍受他的逃避,卻無法忍受他明明不愛明明用行動表達著對她的感情,卻又無故的懷疑她誣蔑她,用丈夫這樣的身份來約束她。


    賀文淵站在陽台上,目光投向遙遠的天際,心亂如麻。


    而此時,他也終於知道,為什麽明明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解決,她卻沒有那種輕鬆和愉悅,反而越來越淡然越來越讓他找不到以前的感覺。


    這天的事,表麵上看起來,並沒有讓兩人有太大的改變,但隻有兩人知道,私下裏,彼此之間已經開了有了無法逾越的距離。


    路兮琳因為這一次的爭吵過後,雖然沒有再每天都去紀遠那裏,但每次去的時候,仍是九十點鍾才回家,而每次她也不再讓紀遠送到家門口,在別墅區大門的地方便讓他停了車。


    畢竟她現在還是賀文淵的妻子,所以對於她這樣的要求,紀遠也不多問,隻是順了她的意。不過心裏卻不難猜到,他們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麽。


    而說過那樣的話的賀文淵,麵對路兮琳的晚歸,他竟然連關心的話都再難出口,每次回到房間裏見到彼此的時候,她要麽平靜而客氣的和他招呼,要麽就幹脆視而不見,再不然就已經早早睡去。


    這天下了班,路兮琳依舊和紀遠一起去接苗苗,然後又一起回到住處,路兮琳忙著做飯,紀遠則在一旁幫忙打下手。


    路兮琳原本不讓他動手,可是攆不走,她便隻得由了他。


    苗苗洗完澡出來,看著兩人在開放式廚房裏忙碌的身影,她笑著走到他們身後的隔台處,雙臂屈起趴在台麵上,枕在下巴下麵,笑著說:“喂,大姐,紀遠哥哥,你們兩個現在站在一起,讓我覺得好像……好像……”


    她一邊說,一邊故意賣了賣關子。


    並沒有聽出她言外之意的兩人聽了,都不約而同的問她:“好像什麽?”


    苗苗對他們的默契不由的嘻嘻一笑,才道:“好像夫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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